這一個“硬”是真的硬——大力出奇跡。邵明杰是硬生生的,以自己之至為濃烈、純粹之精神,寄存進了對方身體內的經穴當中!是硬生生的將對方經穴中的神驅逐了開去,鳩占鵲巢——這樣的“硬”簡直駭人聽聞!
對方的身體,卻在同時有了反應……激烈的排異,讓他的身體一陣下意識的痙攣、顫抖,并伴隨了一陣高溫、高熱。
被寄存的“穴”則因為排異,在須臾的時間內由白轉紅,再轉成了黑青色,變成了一個漩渦形狀的黑色斑紋——雖然形狀和他舌頭上的根絕之印不一樣,但顏色上卻是別無二致的。顯然,根絕之印的種植,也用了類似的方式。邵明杰注意著自己種下的穴,等待這一個穴的作用:
根絕之印的種法,乃至其它一些用作束縛或者是借用某種力量的印的種法和邵明杰此時的方法是極為相似的。
只是,忍者所用的方法沒有邵明杰這樣的野蠻、粗暴。
乃是以一種從蛇毒之中萃取的抑制劑注入相應的位置,減少排異的反應,然后才會注入精神……這樣的好處有二,一是受術者的成功率會提高,但即便如此,死亡率也高達百分之四十左右;二是施術者可以成功的注入精神——他們顯然是沒有邵明杰這么硬的精神的,無法強來硬上。
一個完整的印,在未激發(fā)時,大部分都會隱沒不見,只有一些最主要的節(jié)點才能直接看到。
但當有外來的一個穴對其產生干涉、影響之后,印就會顯示出來……
這,就是邵明杰的目的!
書上說的,也只是書上說的,其中肯定有一些是無法用文字描述清楚的。所以,直觀的通過實驗體觀察一下,無疑是更好的辦法。
……
一道、一道黑色的,如同是樹根一般的黑色圖案在那忍者的身上蔓延開,將他的全身都籠罩在了樹根形狀的網格內。他的身體,已經燒的發(fā)燙,邵明杰專注的注意著這復雜的紋理,和資料相對照,并試圖移動自己定的穴……只是移動了一寸的距離,整個過程如入泥淖,寸步難行。絲毫沒有在自己的身體之內,在天地之間的那種神行無滯,沒有那種隨心所欲的自由!
稍動一下……前、后、左、右、上、下都堵得死死的,忍者身體內的免疫機制頑固的阻止他的神移動。
隨著移動,樹根的影子在忍者的身上移動了一下。
……
“原來如此!”
只是一下移動,就讓邵明杰找到了其中的可以變化的量和不可變化的量,而后換一個位置繼續(xù)“硬”入精神,繼續(xù)實驗……掙扎了近兩個小時之后,那忍者終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邵明杰一刻也不停留,離開了忍者住所,融入夜色,回到了自己的住所。盤膝坐下澄澈精神,細致的推敲了一番后,便是入睡……
發(fā)明這種“印”的人物,是一個天才,也是一個瘋子。通過毒蛇的毒液萃取抑制劑,通過異種精神種印,達到控制人,賦予人一定力量……可這樣的一個天才,為何在玉藻洲竟然默默無名?邵明杰一覺醒來,腦子里都是這個未曾謀面的人物。卻不知道,正因為自己昨日的動作,讓這楓葉之國的忍村一下子陷入到了風聲鶴唳當中——
那個不可被提起名字的禁忌回來了!
這是忍村的特別行動隊的首領告知的情報——
一名特別行動隊的成員在昨晚死了。
在那名成員的身上,他們發(fā)現了一個不知道用途的“印”。
“他回來了,我們必須要小心防范……”
“那個人……”
忍村。
戒嚴了。
三三兩兩一組的忍者紛紛走上街頭,行人們則是回到了家里,整個村子一下子就變得冷清而肅殺。
傳承之谷的深處,一個地下的巖洞之中亮著火把,將人的影子照的一閃一閃的,猶如群魔亂舞一般。一個面色蒼白的發(fā)青,目光滲人的陰郁男子緩緩的開口:“真的有意思,本來我想要給他們一個驚喜,但會是誰呢?是誰會我的咒印,而且還在昨夜……哦呵呵呵呵……”
“八支岐大人……我會調查清楚!”
“我不喜歡不受控制的事情!”
“是!”
……
又是一夜。
特別行動隊又一位成員死了……還是同樣的死亡方式。
幸運,亦或者是不幸——他死在了家中。
因為除了他之外,僅剩下的兩個人則是死在了信息科,而且還是被人粗暴的侵入了精神,受盡酷刑而死的。相關的情報也很快就到了傳承之谷的地下巖洞之中。陰郁的男人發(fā)出一陣滲人的怪笑——“看來,他的目標很可能是那個老不死啊。那么……就讓我們來排除一下,最后的結果……”
陰郁的男子笑……要找到一個人,其實也沒那么麻煩,不是嗎?
……
旅店中,邵明杰盤膝而坐,忽而對著空氣說了一句:
“請坐……”
房間內忽然就多出了一道身影。
陰郁、滲人,蒼白的臉有些發(fā)青,整個人就像是從泥土中挖出來的一樣,一雙眼睛也是那么的陰郁。他穿了一身白色的麻布衣,極其簡單的扎了一條麻繩,就在邵明杰的對面坐下來,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聲音飄忽的如鬼:“我找到你了……在下八支岐,亦有人稱我為大蛇丸!”
邵明杰了解一些玉藻洲的歷史,點頭說道:“八支岐便是大蛇丸,這里面有什么區(qū)別嗎?”
八支岐,或者說是大蛇丸搖頭,說:“沒有區(qū)別?!?p> 八支岐又問:“你不想知道我如何找到的你?”
邵明杰問:“哦?”
八支岐道:“這里畢竟是忍村,而這里的居民絕大多數都是忍者,也就是說,這里大部分人都是在村子里有登記注冊,有身份的。外來做生意的商販實際上并不多,和你這樣過來賣藝的更少……而我,做的也很簡單——只需要一個個將外來的商販一個一個的排除,總能夠找到你!”
邵明杰笑了,說:“你來找我,是因為我們可以合作?”
他說完,就看向了八支岐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