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你本事應(yīng)該不弱吧,這里這么多人,怎么就你受傷了?”牛有道笑著問。
清元子沒有理會牛有道,仍閉目養(yǎng)神,神游天外。
“老頭,你什么修為?不會還沒到玄階吧?”牛有道再問,沒話找話。
“你不說話沒人當(dāng)你啞巴!”清元子沒好氣道。
“這不太無聊了,就跟你熟點嘛?!迸S械烙樣樀男Φ?。
“牛有道,太孫殿下召見!”有人喊到。
“好了,不跟你這老頭瞎扯淡了,殿下找我?!?p> 牛有道喜滋滋的起身,終于可以得見未來皇帝了。
牛有道跟在傳話的那人身后,沒有多問什么,他知道即使他問,對方也不會搭理他。
不一會兒,牛有道就跟著來到了朱瞻基的面前。
“你就是牛有道?”一個穿著士子常服的年輕男子笑著問。
男子很年輕,約摸二十歲,眼神明亮,表情輕松,面帶笑容。
見牛有道愣神,一旁的梅供奉不悅的呵斥,
“牛有道,見了太孫殿下還不行禮!”
牛有道這才回過神來,尷尬的笑了笑,拱了拱手,
“貧道見過太孫殿下?!?p> 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堂兄,牛有道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山上發(fā)生的事,你都知道了吧?”朱瞻基和煦的問。
“貧道已經(jīng)知曉?!迸S械来稹?p> “聽說你知道一條秘密下山路線?”朱瞻基問。
“是的?!迸S械傈c了點頭。
“那能否帶我下山?”朱瞻基問。
“可以,不過貧道能問下原因嗎?為何非得下山,山下也有叛軍,躲在大山里,靜候援軍不是更好?”
牛有道道出了心中的不解,下了山,一馬平川,再想躲起來,那就千難萬難了。
武當(dāng)山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真躲一個人,沒個幾十萬人找,真不一定找得到。
“你說的不錯,如果我是普通人,往深山里一躲,躲他個十天半月的,沒人能找到我?!?p> 朱瞻基說到這就停了,沒有再往下說,有些事情,牛有道這種小道士沒必要知道。
牛有道也是個聰明人,知道對方不愿告訴他原因,也沒有糾結(jié)這些有的沒的。
他的功勞是將朱瞻基帶下山去,至于別的,那不是他該操心的。
“你先下去吧,這邊準(zhǔn)備好了,跟你說一聲?!敝煺盎?。
“小道告退?!迸S械拦傲斯笆郑?。
在牛有道出去后,朱瞻基把梅供奉喚到他身邊坐下,問,
“老梅,你覺得牛有道這人怎么樣?”
梅供奉略微沉思了下,道,
“殿下,我對這牛有道的了解不深,要不我將崔公公喊來?”
“那算了吧。”朱瞻基搖了搖頭。
見梅供奉欲言又止,朱瞻基笑了,問,
“你是不是也在疑惑我為何一定要下山?”
梅供奉尷尬的點了點頭,確實想不通朱瞻基為何一定要冒險下山。
“只有我下山了,這山才會太平?!敝煺盎ь^看天,悠悠說道。
朱瞻基躲在山上一天不出來,亂軍的心情就急躁一分。
幾萬甚至上十萬的亂軍囤積在山上,失去了食物來源,那就會慢慢喪失人性。
花費無數(shù)財力民力的武當(dāng)山皇家道場便會遭罪。
到后面,即使朱瞻基活了下來,他如何面對他皇爺爺?
只有他下山了,山上的亂軍才會跟著下山,這樣就可以避免武當(dāng)山遭到破壞了。
“還是殿下考慮長遠(yuǎn),在下佩服佩服?!?p> 梅供奉一臉認(rèn)真的拜了拜,對朱瞻基心服口服,他對他的前途充滿期待。
事情定下來后,朱瞻基的辦事效率很快,
他雷厲風(fēng)行,一系列的命令下的有條不紊,人人各司其職。
很快,大家就行動了起來。
牛有道帶著朱瞻基等人,很快就來到了清元子那個小屋。
這里異常的偏僻,遠(yuǎn)離核心區(qū)域,就連年輕一點的武當(dāng)派弟子都不知道這里,更不要說叛軍了。
“老頭,回到你家了,你要不要好好招待下我們呀?!迸S械佬Φ?。
“閉嘴!”
梅供奉冷哼一聲,神色有些驚疑不定。
“這里有埋伏,保護(hù)殿下!”詹事府的另一個供奉大聲喝道。
聽到兩個供奉的話,眾人神色凝重,全都小心翼翼的看著四周,將朱瞻基團(tuán)團(tuán)圍住,把他護(hù)在中間。
“不愧為詹事府的供奉,這都被你們發(fā)現(xiàn)了?!币粋€濃眉大眼的壯漢笑呵呵的拍著手道。
在他身后,涌出了十余人,全都一臉冷漠,眼神冰冷。
“是你?”梅供奉臉色有些難看的盯著牛有道。
“你什么意思?”牛有道愕然問。
“我殺了你!”梅供奉揮著長刀,二話不說,朝牛有道殺來。
“靠,你他么有病吧!”
牛有道急忙躲閃,辛虧他是在外圍,不然還真不好沖出來。
“梅供奉,不要沖動,我相信牛兄不是這樣的人。”崔公公急忙道。
所有人都知道他跟牛有道的關(guān)系,牛有道要是成了叛賊,他也跑不了。
清元子看著牛有道欲言又止,最終什么都沒有說。
他對牛有道的了解不多,盡管他相信牛有道的為人。
但這時候,他不能輕易表態(tài),因為他代表的不僅僅是他個人。
還真是患難見真情,沒想到關(guān)鍵時刻,是崔公公這個太監(jiān)為他說話,牛有道竟有些感動。
看來,這兄弟沒白收??!
見崔公公如此說,梅供奉沒有再糾纏牛有道的問題了,糾纏牛有道也沒用。
“你這次做的很好,組織會為你記功的。”對面的那個濃眉大漢笑瞇瞇的對牛有道說。
“是啊,還不趕快過來!”另一個人呵斥,神情嚴(yán)肅認(rèn)真,不似作假。
聽到這,崔公公臉色頓時變了,難道,難道……
他不敢往下想了,怪不得牛有道總是問太孫的事情,原來竟然是這樣!
牛有道,你藏的好深啊!
崔公公心在滴血,原本粉白的臉,變得通紅。
清元子神色黯然,長嘆一口氣,心里又有莫名后怕,辛虧剛剛嘴慢,沒有表態(tài),不然他就是武當(dāng)?shù)淖锶恕?p> 見崔公公如喪考妣的凄慘模樣,牛有道怒了,這么明顯的反間計竟然全他么信了?
“我草你馬的,有本事過來單挑,看我不把你的屎打出來!”牛有道指著那大漢悲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