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9:24分,李成從交通局離開,回到了鼎城公安分局。
張濤在辦公室里,聽完了林平庸和一個男人的錄音內容,他嘗試著撥打那個電話號碼,打過去顯示是空號,無法追蹤IP地址。
過了一會兒,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李成進來向張濤匯報了一下情況,車輛篩查還剩下十七輛,其中有五位車主沒有接電話,可能需要實地走訪。
李成將名單遞過去,張濤仔細看了一圈,按照車主姓名和電話號碼挨個打過去。
先前沒接電話的那五位車主,張濤再撥過去,有兩個接了電話,都沒什么問題。
最后剩下的三人,張濤用紅筆圈出來,說:“明天你跟我去走訪一下?!?p> 第二天一大早,張濤親自把宋哲送上了北區(qū)第二監(jiān)獄的車。
因為吳川海被救走了,所以宋哲只能暫時關押過去,等抓回人再一同送上法庭進行案件審理。
“今天星期幾了?”張濤看著逐漸遠去的車子,輕聲問道。
李成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拿出手機看了看,說:“星期四?!?p> 張濤微微嘆了口氣,距離吳川海被捕后,到昨天逃逸不過才短短三天。
究竟是他太輕敵,還是敵人太強大?
張濤重整旗鼓,帶上李成去實地走訪名單上那三位車主。
走完了兩個地方,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張濤按照導航驅車前往Day and night酒吧。
張濤把車子停在酒吧門口附近的停車位,下車走過去。酒吧門口的招牌設計得并不張揚,外觀看起來低調奢華。
門前掛著一個“休息中”的木牌,李成嘀咕道:“隊長,這個時間點,酒吧里該不會沒人在吧?”
張濤直接伸手推開了門,說:“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闭f完走了進去,李成緊隨其后。
進了里面,因為現(xiàn)在是白天,沒有激烈高昂的音樂和形形色色的人們,顯得十分安靜。
兩人走幾步就到了大廳,中央有一個很大的舞臺,經過這里到達酒水區(qū),張濤看見吧臺那里站著一個身材頎長的俊美男人。
他低垂著眉眼,嘴角帶笑,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握住一個瓶子,正在調酒。
聽見腳步聲,男人沒有抬頭,熟練地做出一串令人眼花繚亂的動作,瓶口開啟,酒液緩緩流進透明的高腳杯里。
下一秒,男人薄唇微啟,聲音清越:“歡迎來到晝夜?!?p> 張濤走到吧臺邊,拉開椅子坐下,李成站在旁邊,好奇地打量眼前這個男人。
此時還沒有到營業(yè)時間,男人面對這兩位不速之客的到來非常淡定,甚至將剛剛調好的酒放在張濤手邊。
“兩位看著面生,第一次來吧?但來的似乎不是時候,酒吧現(xiàn)在還沒有開始營業(yè)?!蹦腥寺龡l斯理的說道。
張濤來這里也不是為了喝酒找樂子,李成拿出證件給男人看,開門見山道:“我們是警察,需要問幾個問題,做個調查,請你務必配合?!?p> 男人輕輕點頭,表示可以配合。
李成看了張濤一眼,張濤點頭示意讓他提問,李成立即進入狀態(tài):“你是這家酒吧的老板嗎?”
男人面帶微笑:“這酒吧是朋友送的,但我只是暫時代為打理。等他回來,負責人還是他?!?p> 李成有些不解:“既然你朋友都把酒吧送你了,干嘛要還回去?”
男人回答:“我不善經營,也不喜歡做生意?!?p> “有營業(yè)執(zhí)照嗎?”李成詢問。
男人拿給他看,上面的法定代表人是劉勝廷。李成看完,問道:“你朋友就是劉勝廷?”
男人點頭。
一旁的張濤嘗了一口男人調的酒,挑眉道:“這酒味道不錯,你學過?考慮做個職業(yè)調酒師嗎?”
男人十分謙虛:“和朋友學的,愛好而已?!?p> 張濤放下酒杯,朝男人伸出手:“認識一下,我叫張濤,驚濤駭浪的濤。”
男人回握住他的手,幾秒后松開,說:“我姓凌,單名一個瑞,瑞應災異的瑞?!?p> 接下來的話題由張濤主導,兩人一問一答,李成就安靜的充當背景板。
張濤問到了那輛黑色路虎,就是徐圖之后來在施工現(xiàn)場換乘的車。盡管徐圖之一路嚴防死守,交通局的警員后來還是突破了防火墻,爭取到了幾分鐘的時間。
在一個路段監(jiān)控的記錄里捕捉到了那輛黑色路虎,雖然沒辦法確定這就是吳川海所乘坐的車,但是明顯有很大嫌疑。
凌瑞聞言絲毫不慌,說:“昨天早上九點我開車去了一趟祥云齋,買了份糕點?!?p> 李成默默記下店名,張濤接著詢問:“這輛車是你的嗎?”
凌瑞搖頭,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其實,我不是本地人。前段時間受朋友所托過來鼎城辦事,然后朋友就把這家酒吧交給我,他說要離開一陣子,具體干什么沒和我細說。”
“那他有說什么時候回來嗎?”張濤問。
“前兩天我們通了電話,大概是這月底。”凌瑞答。
張濤提出要求:“我們能去看看那輛車嗎?”
凌瑞很爽快地答應:“當然可以。酒吧下面有一個地下停車場,來這里的客人都會把車停在那里。我?guī)銈兿氯?。?p> 凌瑞領著他們從酒吧的安全疏散通道走,直達地下停車場。
停車場里只零零散散停著七八輛車,凌瑞指著右側第二個停車位,那輛嶄新的黑色路虎就停在這里。
張濤看了一眼車牌號,伸手摸了摸車身,確定是這輛。不遠處還停著一輛黑色轎車,牌子是大眾,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應該好久沒有保養(yǎng),車身還掉漆了。
張濤走過去,手放在車頭的引擎蓋蹭了蹭,沒有落灰,顯然是剛洗過不久。
李成在旁邊發(fā)問:“這輛大眾是誰的?”
凌瑞回答:“也是我朋友的。不過這輛車舊了,除了運貨跑倉庫,平時很少開。”
張濤的手指輕敲引擎蓋,問:“你朋友的電話號碼是多少?”說著,他從口袋里拿出手機解鎖,打開撥號鍵盤遞到凌瑞面前。
凌瑞接過手機,動作流暢地輸入一串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