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歡回眸,看著被一堆人簇擁著的王鵬,蓓歡先是一頓,而后整個人斜倚在用紅綢包裹住的繡球上,有些追憶的說道“自打伏魔山一別,當真是許久未見了呢?!?p> 蓓歡看了眼因聽到蓓歡二字而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眾人,眸子一動,便心生一計“聽這的老鴇說,今兒打伏魔鎮(zhèn)來了個說書先生,該不會就是你吧?!?p> 看著臉色越來越差的王鵬,蓓歡就知道多半是自己猜對了。
“若真是你的話,該不會是又要說與我同名的大魔王蓓歡的故事吧?”
蓓歡的話剛落定,原本還驚恐不安想要起身逃竄的眾人瞬間將心放回了肚子里,就說嘛,這么漂亮的女子如何能是魔頭呢?是青樓的頭牌才是。
王鵬雖不知蓓歡又在搞什么把戲,但卻也沒當眾戳穿她,只是冷聲說道“身為一個女孩子家,總是爬上爬下的成何體統(tǒng)?還不給我下來!”
見王鵬并未拆穿自己,蓓歡倒也賣他的面子,一個閃身便來到了他的身邊“你不在伏魔鎮(zhèn)誤人子弟,來這做什么?”
“自然是因為聽聞伏魔鎮(zhèn)的魔頭出現(xiàn)在了南崖山,所以特來觀摩了?!蓖貔i蹙眉說道“再怎么說你也是個女兒家,就不能文靜些?我上次白同你談了那么多天了!”
“你見過哪兒個土匪頭子是溫文爾雅的了?”
話說這王鵬也算是個怪人了,別的書生都想著如何考取功名,他卻是想著到處教化土匪。他雖長得俊俏,但卻實在是過于嘴碎,不讓也不至于被如此貪色的蓓歡一腳踹下山去。
薄涼同問柳剛進來便看到蓓歡拉著一個相貌俊俏的少年郎咬舌根。
咯吱,咯吱。
路南看著一臉陰沉,將手指捏的咯硌直響的薄涼只道不好。蓓歡啊蓓歡,你就不能安分些么?說好了是出來采買酒樓開張的物什,怎的就買到青樓來了,要命啊。
見著面色沉郁的薄涼,問柳忍不住的想要,當真是天賜良機。
“哎呀,這不是說要出去采買的蓓歡么?”
“蓓歡!”眼見著倆人都要粘到一起去了,薄涼終是繃不住了。
聽著那熟悉的聲音,蓓歡竟忍不住的抖了下,明明音調(diào)并不高,為何讓人覺得汗毛林立呢?
“呵呵,薄涼你也來解語樓找樂子啊,好巧?!笨粗旖菕煨Φ谋?,蓓歡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過來?!?p> 看著一臉邪氣的薄涼,蓓歡沒由的有些后怕。這家伙太邪氣,還是離得遠些為好。
感受到蓓歡的退縮,王鵬直接抵住她的背后退無可退。他是誰?竟能壓住蓓歡?
“蓓歡,這難道是你新找來的男寵?這姿色道是一等一妙,就是這氣勢有點兇啊?!蓖貔i彎身貼在蓓歡的耳邊說道。
他這是在挑釁么?很好!
“蓓歡~”
那字尾的顫音聽的蓓歡心里發(fā)慌,她剛要挪步,身旁的王鵬就拉住她的袖子揚聲道“蓓歡,你可不是這般聽話的人啊?!?p> 看著笑的愈發(fā)邪氣的薄涼,蓓歡趕忙打掉王鵬的手道“人嘛,總要審時度勢的?!?p> 看著蓓歡的背影,王鵬突感心慌,好似這一段路就是他們的緣,走到頭,緣就盡了。
他剛要開口挽留,身后的老鴇就提點到“先生,這時候不早了,該開講了?!?p> 眼見蓓歡已經(jīng)走到了薄涼身側王鵬情緒有些低落的說“走吧?!?p> “薄涼,你帶問柳姑娘一起來解語樓,是想玩左擁右抱,還是單純各自瀟灑啊?!?p> 俗話說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她先發(fā)制人,就能避免受制于人!
“你不該先跟我解釋下為什么你會出現(xiàn)在這解語樓嗎?”薄涼一把摟過蓓歡,有些居高臨下的逼問道。
看著薄涼那如無月之夜般漆黑的眸子,蓓歡竟有些把持不住。
啪!
刺耳的聲音將蓓歡拉入了現(xiàn)實,只見,王鵬死死的捏著驚堂木,一雙鷹眸死死的盯著蓓歡和薄涼,好似要在他們身上盯個洞出來一般。
看著震怒的王鵬,薄涼眉梢一挑,直接一把摟過蓓歡道“等回去再找你算賬!”
“我今兒個把東西買了不就完了,有什么可算賬的?”緩過神來的蓓歡有些忍不住的嘟囔了起開,“你自己還不是帶著姑娘逛青樓,若真比起來,我們也就是半斤八兩罷了,都算不上稱職!”
“你!”
“幾位貴客,先生說請你們上座?!笨粗鴦Π五髲埖亩耍哮d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
“哼,”蓓歡直接推開薄涼,直接跟著老鴇朝二樓走去。走到一半,蓓歡見薄涼并未跟上,她忍不住的回頭問道“你不上來聽嗎?”
薄涼直接摟過身邊的問柳,有些賭氣的說道“柳兒她有票。”
看著薄涼放在問柳腰間的手,蓓歡的心里竟有些發(fā)悶。她還以為自己的病又復發(fā)了,趕忙從腰間抽出煙桿,點燃一鍋寒煙大口的吞吐了起來,直到寒氣吸入肺腑,她才感覺舒服了不少。
彼時問柳則是面目含春的嬌聲說道“奴家買到的座在二樓,咱們這就上去吧?!?p> “也好?!?p> 看著摟著問柳坐在了自己的旁邊桌上的薄涼一行人,蓓歡原本冷靜下來的心又煩躁了起來,當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這都能碰到。
看著一旁你儂我儂的薄涼和問柳,蓓歡忍不住猛吸了幾口寒煙,許是吐的太急,那寒煙都凝結成了小冰晶,如雪花般飄在蓓歡的周圍。
“這解語樓里怎的這般冷呢?”問柳邊說邊趁機往薄涼的懷里鉆去。
這時老鴇又上來了,他的身后還跟了兩個俊俏的男子?!肮媚?,這是先生為你安排的小倌兒,您看看可還喜歡?”
看著因為穿著單薄被寒煙吹的忍不住打冷戰(zhàn)的小倌兒,蓓歡趕忙講寒氣揮散,而后笑著道“我很滿意,你們有心了?!?p> “姑娘您喜歡就成!”老鴇笑著道“那我先下去了,有事您再招呼小的?!?p> 蓓歡看著眼前的兩個小倌兒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湊近點,讓我好好看看你們?!?p> 當真是有美男在側,蓓歡就什么都顧不上了?!斑@小手可真是勾人的緊啊,你們倆平時都用什么擦手啊~”
看著左擁右抱的蓓歡,又聽著王鵬激情澎湃的講述著蓓歡劫持良家婦女的故事,薄涼終是繃不住了,他推開直往他身上粘的問柳,一把將蓓歡從男人堆里薅了起來道“趕緊去買物什,別耽誤了酒樓開張?!?p> “哎呀,那個不急?!陛須g的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小倌兒那半解的衣衫,壓根就沒看薄涼一眼。
“我說很急!”薄涼干脆直接擋在蓓歡的面前,讓她再也瞧不到小倌兒的半分春色!
左移右看也看不到半分春色之后,蓓歡有些惱怒,正欲動手,便被薄涼按住了脈搏,“小歡歡,聽話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