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想把我留在自己的店做三年，保留業(yè)績之外的部分給我1%的提成。還是給我保底3000的工資，增加的業(yè)績半年一結(jié)算，從12月1日開始執(zhí)行。對于即將滿20歲的我來說很好了，我沒多想便同意簽字。會所的試運行結(jié)束，即將走向沖業(yè)績的營業(yè)過程。
接下來她會把更多的時間用在另外四家連鎖店上，和傳統(tǒng)經(jīng)營不同，從宣傳到拓客再到項目選取上都不是花期公司獨家品牌，有很多家優(yōu)秀的公司植入…有野心的不僅僅是文殊，還有孫林海。但他們都各自保留自己的底線，文殊是這家店，孫林海是他公司的職位。
很快，四家連鎖直營店同時高調(diào)開張營業(yè)，引得同行議論紛紛，有三家公司的鼎力相助容納了高中低三類客戶，文彥常和我感嘆：五個老板用虧錢的打開方式擠壓同行，惡意競爭，將來不知道怎么入賬。
元旦過后，文殊姐的肚子開始顯懷了，她不再像之前那樣奔波，有時間在家吃飯了，阿姨忙完店里的事也會去給她做飯煲湯。阿姨并不多話，也不亂嚼舌根子，是個老實本分人。
文彥和她的未婚夫也進入選婚房的流程，他們兩家父母共同出資為他們安家落戶。
秋燕的身體好轉(zhuǎn)，找了一份工作，在距離我不遠的一家臺灣甜品店做蛋糕師，那里也成為我們常去下午茶休息的地方。
元旦沒過幾日金存來尋我，依然等在那家咖啡館，他比以前瘦了些，穿著黑妮大衣坐在靠窗的位置，我走上前問：“坐了多久了？”
他略微起身，笑容可掬：“沒有多久，半個小時左右。還喝拿鐵？”
“你不是給我點了嘛…”
“冷了，再重新叫一杯，這杯我喝?！?p> 我笑笑：“不用，餓了嗎？我們叫套餐吃吧?！?p> “好，聽你的。晚上還要回去上班嗎？”
“我請假了，晚上陪你出去逛逛。”
“好，上次只逛了一段…”
“對了，你去見過賀州了嗎？”
“還沒有，我是來看你的，找他做什么！”他又開始酸酸的。
“秋燕和他住在一起，我怕你冒冒失失去敲他的門，然后…尷尬?！?p> “他還是今年初從國外回來后，說要重新?lián)Q了公寓的家具和布置，我去幫他，后來就再沒去過。上次來是六月，住酒店時才和他遇上?！?p> “那你也很久都沒見過他了？”
“不是，他每個月會回家一趟看父母和自家工廠，每次都會來我的餐廳喝酒喝到醉，我都煩死了。”
“他有什么心事嗎？”
“顧姸，你怎么那么關(guān)心他？我們那么久沒見面，你怎么不問問我怎么樣了?！?p> “雖然沒有見面，但是有通電話啊，我知道你的情況?！?p> “只是知道而已，你從來不在電話里說想我的話，也不會對我撒嬌，更不會…”
“那些話我可能說不出口…”
此時服務(wù)員端來熱騰騰的套餐，我們相對陌陌無言進食…
許久我打破沉默：“你怎么吃那么少？”
“你吃的也不多，我還想著留著牛肉，等你吃完你盤子里的我就好給你夾過去。”
我被他逗笑：“你快吃吧，別為了表現(xiàn)自己的紳士風(fēng)度而餓的肚子疼?！?p> “為你疼我愿意?！?p> “你大概不知道，我獨立的很早，性格里很少有軟弱的部分，如果你要我像低眉順眼的小女人樣，估計很難?！?p> “我第一次見你時，你梳一個馬尾辮，穿有心形圖案的白T恤牛仔褲，說話輕聲細語…我就想這女孩好文靜…可沒想到你是個外柔內(nèi)剛的女子?！?p> “那以后我把外表也變剛：穿酷酷的朋克服，把頭發(fā)也剪了…免得其他人又來誤會，呵?！?p> “外表是父母給的，氣質(zhì)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你無論怎么改我都能記住那時候你的樣子，還有我傻傻躲在角落里不敢明目張膽偷看你時的樣子?！?p> “所以，你偷偷和領(lǐng)班商量怎么讓我和你認識？”
“有那樣的小心思，看你和秋燕天天待在一起，就覺得她肯定能幫上忙。還記得嗎？去年的這個時候？”
“當(dāng)然記得，我第一次喝西餐廳最好的紅酒，啤酒…然后去看冷煙火…”
“顧姸：時間真快，我們也認識已經(jīng)一年多了，我有禮物送你…”
他伸出手來，示意我翻開他的拳頭，是一顆泛著黑綠光的貝殼帽，我好奇的問：“你怎么得來的？”
“開一個大海螺意外發(fā)現(xiàn)的，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就給你帶來了?！?p> “嗯，謝謝，我以前只收集過海螺，螺帽還是第一個?！?p> “第一個？真好！”
晚餐后我們沿著北山路上斷橋，走蘇堤，過雷峰塔，停步在柳浪聞鶯…
“西湖的美總是看不盡也走不完。”
“姸，你在這和在西餐廳時完全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
“你好像天生屬于這里，而我那時候以為你會一直會待在那里，待在西餐廳…”
“有那么一段時間我很想念家人，想彌補一些逝去的相處時光，所以去了有在他們的城市。但我好像無法融入其中，總感覺被排斥在外?！?p> “怪不得你中秋節(jié)也沒回，我以為你會回去看父母，還想著買什么禮物和你一起去…你別誤會，我只是想認識他們，因為他們和我相隔不遠，我可以替你照看?！?p> “謝謝你金存，他們?nèi)齻€過的挺好，我常想如果沒有我的出生，我的父母不會因為超生問題而離職下崗，也不會背井離鄉(xiāng)。哥哥會有更好的條件…”
“你別這樣說，能留下你的生命肯定很愛你，老來得女本是件幸福的事，只是生活問題顧不得那么多，看整個ZJ省，多少外來家庭？就單單如NB市…落葉生根的很多，你也可以…”
“我？才答應(yīng)了文殊姐簽了三年工作合同，在這期間我不會想個人問題?！?p> “三年？你現(xiàn)在快20歲，合同期滿就是23，到那時呢？年齡不小了會考慮我嗎？”
“那時候你多大？”
“剛滿30，和你很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