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興文自己覺得他的日子過的不錯。
冥府也沒想象中的那么恐怖。
有吃。
有喝。
甚至還能時不時的受到冥王的召見,到那冥府皇宮之中一起聽樂喝茶。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
樂不思陽?
在這里待久了,張興文就越發(fā)的不想去六道輪回了。
輪回陽間干嘛?
還不如就此呆在冥府里面呢……
想著。
張興文回過神來,便朝著蘇青問道:“青子,我聽陛下說,你已經(jīng)成仙了?”
蘇青看著張興文臉上的表情,帶著一絲微笑道:“你想要干嘛?”
張興文大笑:“我能干嘛,我就是想找你幫個小忙罷了?!?p> “……說?!?p> “要不你跟陛下打個招呼,我就留在冥府了,回陽世受那股干嘛?”
“……滾!”
蘇青一聽這要求,頓時沒個好氣的說道:“六道輪回乃是三界根本,你說不去就不去的?貧道感覺,你這凡人怎么活的比我還快活?”
“……我這叫灑脫!”
“呸,你丫這叫沒心沒肺,你不入輪回,那你娘子呢,她也不入輪回?”
“……婉吟修的是陰神之道,不需要輪回?!?p> “……”
張興文看著蘇青沉默的表情眨了眨眼睛說道:“要不,青子,你給我本功法,我也修陰神之道?!?p> 蘇青笑了。
下一秒。
蘇青打量了一下張興文上下,隨即搖頭道:“晚了,你陰壽已經(jīng)過半,學(xué)不了了,不過你若是想學(xué),去六道輪回走上一遭,來世修一下也好?!?p> 張興文沒好氣的說道:“你說的倒輕巧,走上一遭,萬一走岔了怎么辦,你別看婉吟很溫柔,萬一我來世又找個一個老婆,那我不是炸了……”
“那就自求多福唄,只要你別在找個女陰靈就好?!?p> “……”
在門口跟童年發(fā)小插嘴打諢了幾句之后,有一陰世宦官走到了蘇青面前。
蘇青朝著已經(jīng)開始陷入對于自己來世幻想當(dāng)中的張興文不由的搖了搖頭,也沒有打擾他,便是直接離去了。
若非必要,他是絕不會插手其中的。
這么說吧。
指不定那位茅山的大小姐眼下已經(jīng)把張興文的來世給安排妥了,人家娘子安排夫君理所當(dāng)然,蘇青雖說是發(fā)小,但發(fā)小能大過別人的娘子?
只怕張興文這來世有的計較了。
畢竟那位陳婉吟的性子,對于張興文來說,呃……怎么說呢,望夫成龍?
蘇青心中暗想之。
不多時。
御花園中!
冥王贏無遺起身朝著過來的蘇青做禮道:“青云道長?!?p> 蘇青亦是做了一禮:“見過陰世帝王。”
贏無遺看向左右道:“你們先下去,朕與青云道長有話要說?!?p> “是,陛下!”
左后護(hù)衛(wèi)與侍女一拜之后,不多時,整個偌大的御花園之中便是空了下來。
贏無遺指向那早已經(jīng)泡好的茶亭邀請道:“道長,請?!?p> 蘇青道了一聲謝謝之后,便是在贏無遺的邀請下,坐到了茶亭那邊。
贏無遺親自泡茶:“道長此番下來,可是有事?”
蘇青點頭道:“正是,有一事需要陛下的幫忙?!?p> 說著。
蘇青的目光看向了在贏無遺肩膀上游走的小白龍微笑道:“卻是要借這小白龍一用?!?p> 正在游走的小白龍一愣。
下一秒。
哧溜一聲化作了雕文于贏無遺身上的龍袍之中去了。
贏無遺一愣之后,哈哈一笑道:“這有何難,道長當(dāng)日助朕開陰世,此間要求,朕有何不許之可?!?p> 贏無遺說著便是喚出有些不情愿的小白龍,便是要遞給蘇青。
蘇青趕忙擺手道:“卻是貧道說差了,貧道是想于百日之后,借陛下氣運白龍現(xiàn)于陽世,認(rèn)證一名贏氏皇族后人,為那小兒做個保?!?p> 長安宮之變,當(dāng)于百日之內(nèi)發(fā)動。
百日之后,也該是秦政跪拜于那玄武門前說著自己來歷了,若到了那時沒有異象的話,估計話語還沒傳到長安宮,小秦政就會被玄武門的守衛(wèi)給扎個透心涼了呢。
是以。
到時候異象是有必要的。
第一,能保證小秦政的話語傳到長安宮內(nèi)。
第二,秦政得了新秦太祖的氣運白龍認(rèn)證,這樣一來,就能避免一些不在預(yù)料之中的事情發(fā)生。
贏無遺聽著直接點頭道:“屆時,道長通知一聲便可,朕之氣運白龍自當(dāng)前去。”
對于陽間的事情贏無遺波瀾不驚。
新秦帝國雖說是他建立的,但自從他入了陰世之后,早就已經(jīng)于陽間分割開來了。
再者說。
陽間新秦竟然和西方教勾搭在一起了,雖說眼下西方教也陷入魔劫自顧不暇了。
但……
陽間豈有能違背常理輪回的不朽帝王?
換句話來講。
這些后人的膽大妄為也已經(jīng)讓陰世帝王贏無遺有些感到憤怒了。
若不是如此,以他打下的國運,與天道復(fù)蘇降落的那一世,足夠還能讓新秦帝國享受三千年的大氣運。
但眼下?
氣運全部被皇族拿去換壽命了……
這就導(dǎo)致了一件事情。
終究,還是到了那黑龍代替白龍的時候了。
半個時辰后。
在這御花園之中,與贏無遺對弈了一局之后的蘇青便是回轉(zhuǎn)了陽間蘇府。
一個月后。
月懸上空,明亮無比,但很快,一朵烏云兀得而來,卻是飄忽月亮之前遮住了半多的月光。
轟隆?。?p> 陰世三川城隍之中盡起了兵馬,兀得便是借著夜色挪到了帝都長安附近。
陰世兵馬大鎖全城。
目的只有一個,將今晚失去的那些贏氏之人鎖拿回冥府,直接按照陛下之命,不問其他,直接投入到那十八層地獄之中不得超生……
不管怎么說,新秦,終究還是贏無遺一手建立起來的,被后人直接敗了氣運,導(dǎo)致黑龍?zhí)姘垼A無遺豈有那怒火不釋放之理呢?
蘇府后院。
正在抬頭望著月色的蘇青扭頭看了一眼從房間之中走出來的白綾微笑道:“如何?”
白綾走到身邊說道:“政兒乃是人道氣運之子,只是一說,政兒就知道該如何做了?!?p> 蘇青低頭道:“九命從小就跟政兒做著鋪墊,眼下只不過是水到渠成罷了。”
這一刻。
白綾看著帝都長安上空起了的第一縷血色,依偎著蘇青的肩膀上呢喃道:“夫君,大劫要來了?!?p> 蘇青低頭一笑道:“還早著呢?!?p> 百年之后天帝回歸,應(yīng)劫之人入輪回。
眼下?
這不過是戰(zhàn)前清場罷了!
……
第二天。
清晨!
太陽升起,象征著新一天的來到,九州各地凡有人煙的地方都開始活動起來了。
但帝都長安?
四大城門緊閉,饒是那公雞打鳴已經(jīng)下班了,但整個帝都長安依舊死寂一片。
店鋪沒有開門。
府邸也同樣緊閉。
仿佛在這帝都長安之中,時間與空間都似乎凝固了一樣,若不是有那城中內(nèi)外上下,自那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尸體之中的血液流出的話……
長安內(nèi)城。
皇宮!
長安宮!
當(dāng)今太子贏辛身披鎧甲,腳踩戰(zhàn)靴,手持著一柄太子劍站在那九五高臺之上。
鎧甲之上的鮮血早已經(jīng)凝固。
太子劍上所傳出的煞氣無邊。
甚至連那戰(zhàn)靴之上,都帶著一絲不知道是泥土還是肉塊的不明物體……
高臺之下盡是那文武百官俯首。
當(dāng)然了。
三公九卿除外。
就連臉上都被鮮血覆蓋的贏辛手持著太子劍昂頭打量著他面前的這副萬里江山圖。
一將功成萬骨枯。
他。
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了。
良久。
贏辛轉(zhuǎn)身手持太子劍,俯視臺下跪拜群臣,整個長安宮之中寂靜入鬼蜮。
就連那呼吸聲……
都被各自的主人給壓制著,愣是不敢喘息出來。
贏辛嘴角上弧。
下一秒。
“執(zhí)金吾、衛(wèi)尉何在?”
“末將在?!?p> “末將在?!?p> 話語落下,站立在長安宮外面,一曰負(fù)責(zé)宮中禁軍力量,二曰負(fù)責(zé)宮外戒司,京師治安力量的,衛(wèi)尉與執(zhí)金吾大將入得宮中直接雙拳拱手朝著臺上的贏辛恭敬道。
贏辛沉聲道:“昨夜,趙王、周王……以及諸王子意圖造反,做出那挾天子之事,幸得父皇早有預(yù)見,但卻不愿相信,秘詔本王與三弟、五弟、八弟、十三弟埋伏于宮中,又得執(zhí)金吾、衛(wèi)尉相助……”
昨夜的事情究竟是如何?
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
贏辛已經(jīng)在這里開始以他的視角講述著昨夜所發(fā)生的事情了。
昨夜。
諸王子聯(lián)合進(jìn)了長安宮,隨后,有那埋伏于宮內(nèi)外的勢力便是而起。
在之后。
贏辛與四位得了秘詔的王弟,在見得有歹人進(jìn)攻,擔(dān)憂父皇安全直接現(xiàn)身。
但……
終究還是晚了。
九五高臺上的贏辛低頭,待得抬頭之后已經(jīng)是淚流滿臉,淚水劃過臉頰沖刷著其上面的似干枯的血液。
贏辛似有怒火、悲哀、凄涼……“如今父皇已被那趙王脅迫而起,身為人子,此仇不能不報……”
說罷。
贏辛爆喝一聲:“宗正何在?”
下方,唯一坐在椅子上,眼觀鼻、鼻觀心的宗正起身說道:“臣在?!?p> 贏辛閉眸道:“按照祖宗法律,叛上作亂,該當(dāng)何罪?!?p> 宗正不悲不喜道:“死罪,當(dāng)處極刑?!?p> 贏辛睜開雙眸,目光穩(wěn)穩(wěn)的落在宗正那有些蒼老的臉上,做那不忍模樣道:“若是諸王子謀逆呢?”
宗正抿嘴了一會。
就在贏辛雙眸閃過一絲行兇,那站立在宗正身后的刀斧手將要開動之刻。
宗正閉眼道:“諸王子謀逆,罪加一等,當(dāng)除以凌遲之法?!?p> 贏辛雙眸之中兇光隱去。
宗正。
管理皇族事務(wù),一般由皇族中德高望重之人擔(dān)任,甚至于,宗室之人犯了什么錯,都是直接今有宗正做出那判決了。
眼下有了宗正的這句話。
道義上已經(jīng)成了一半了。
剩下的?
贏辛手持著太子劍的右手敲擊了一下太子劍。
聲音清脆。
久久回響,伴隨著回響,一站立在一旁,做那低頭狀的太監(jiān)如同瞬間啟動了一樣。
白發(fā)太監(jiān)上前一步,卻是張開了手上的圣旨,在看了一眼內(nèi)容之后,目光看向虛空而道:“陛下有旨,百官聽旨?!?p> 圣旨的內(nèi)容是啥就不多說了。
內(nèi)容不多。
乃是一份遺詔,上寫,太子贏辛素有智慧,當(dāng)繼承九五之位……
宣罷。
長安宮中雅雀無聲。
贏辛看向那站立在臺下閉眸不言的丞相,隨后朝著那白發(fā)太監(jiān)使了一個眼神。
白發(fā)太監(jiān)弓著腰,手捧著圣旨到了丞相面前。
贏辛溫聲說道:“丞相乃新秦柱石,還請丞相一觀圣旨真?zhèn)?,好叫此事早些完結(jié)?!?p> 一頭白發(fā)的丞相睜開雙眸看向臺上的贏辛。
贏辛嘴角帶笑。
下一秒。
丞相一把抓過白發(fā)太監(jiān)手上的圣旨,翻閱開來,一看,頓時愣住了。
這字跡……
良久。
站在丞相旁邊的太尉與御史大夫不由的對視了一眼。
贏辛說道:“太尉和御史大夫亦是國之柱石,也可上前一觀圣旨真?zhèn)??!?p> 太尉和御史大夫沉默了一會朝著臺上的贏辛做了一禮,也沒說什么,只是將目光朝著丞相手中的圣旨看去。
也是愣住了。
這圣旨上面的字跡,的確是陛下所寫。
作為朝廷三公,若是連是不是真?zhèn)€是陛下的字跡都認(rèn)不出來的話,那豈不是太失敗了?
偽造?
有可能。
但……
證據(jù)呢?
臺上的贏辛見得此狀,從袖口之中亦是掏出了一紙秘詔朝著三公說道:“此乃父皇前日所傳之秘詔,丞相三人也可一觀,一辯真?zhèn)危绱瞬拍馨擦巳缃襁@長安城之躁動。”
說罷。
白頭太監(jiān)弓腰接過秘詔,隨后手捧著走到了丞相面前。
丞相接過打開一看。
太尉和御史大夫投來目光。
毫無例外。
亦是陛下的親筆字跡……
贏辛見狀嘴角的笑容卻是更加盛麗了。
愛妃果真認(rèn)得很多奇人。
當(dāng)日,紅狐神秘的將一份秘詔與圣旨交給他的時候,贏辛也是不由的嚇了一跳。
還真以為是父皇親筆寫的。
愛妃果真是本王的大幸運。
只是……
卻是有些委屈愛妃了。
贏辛此言并非胡說,此間事了,贏辛本打算登他真的登了九五之位之后,便是封紅狐為皇后的,但卻是被紅狐拒絕了。
贏辛剛開始不以為然,還以為這是紅狐婉轉(zhuǎn)之語,待得紅狐說了三遍之后,贏辛這才意識到紅狐此話并非是婉轉(zhuǎn)之語。
贏辛問道原因。
紅狐卻是說道,當(dāng)今太子妃,乃是帝國十大將軍那飛虎將軍的妹妹,殿下大業(yè)剛成,若是行這廢立之事,恐軍中有變,何況,太子妃待她不薄,她只愿時刻與殿下長久,至于是不是皇后,都無關(guān)緊要,只要殿下寵她就行。
一念于此。
贏辛不禁心中連連感嘆。
……
很快。
有著這份似真似假的圣旨與秘詔,縱使堂中三公對昨晚之日心知肚明,但在這圣旨與秘詔的面前,眼下卻也是只能夠裝聾做啞了。
一句話。
三公九卿乃國之柱石,與國同休,同享新秦氣運免那六道輪回之苦。
是以。
活了這么久,沒人覺得自己活夠了,三公九卿同樣不例外。
再者說……
只要城頭的大王旗沒有變了姓氏,左右都好說話,不管是太子奪位,還是秘詔真?zhèn)€,坦白來講,四百多年的太子也應(yīng)該往上挪一步了。
于是乎!
長安定,三月后,駐扎于帝都各處的十大將軍奉長安令回轉(zhuǎn)長安……
長安宮死后的第二年。
贏辛正式登基改元,改元稱之為帝贏元年。在明堂舉行登基大典。參加大典的人數(shù)萬,有朝廷全體臣僚,有皇親國戚,有帝國十大將軍,亦有僅剩下的三、五、八、十三王弟見證。
大典之中,贏辛稱帝,帝后為那帝國十大將軍之首,飛虎將軍的妹妹武鳳。
其后第二天。
贏辛宣布改都朝歌,明面上的原因是,贏辛的封地本就是在朝歌,新元新氣象。
但真正的原因?
贏辛心里清楚。
朝中三公九卿也共同清楚。
是以。
這原本應(yīng)該是動搖國本的決定,就這么輕飄飄的被通過了,此令傳出之后,長安城居民頓時傻眼了。
這是怎么滴了?
為什么一覺醒來,自己就從帝都居民莫名其妙的變成帝國居民了呢?
太祖所定的國都竟然能這么兒戲的就更改了?
朝堂的諸公都特喵的腦子進(jìn)水了嗎?
民間議論之聲不斷,但可惜,韭菜的聲音從來是可以被忽略了。
在其后。
在帝贏元年大朝會之上,贏辛兌現(xiàn)了他對幾位弟弟的承諾,和拉攏帝國十大將軍所散下的諾言。
重啟分封!
已經(jīng)拖了一年半了,不能再拖了,以前贏辛還可以用帝國沒有穩(wěn)定唯有拖著。
但眼下?
卻是不行了。
不過贏辛也是大魄力,拖不了索性就不拖了,大不了就當(dāng)養(yǎng)豬了唄,多打點事情,反正分封了之后,諸侯王還是要尊他為陛下……
此事一傳出。
這會不單單是長安城的居民陷入了呆滯狀態(tài)了,整個帝都民眾都是傻眼了。
三河鎮(zhèn)。
蘇府!
蘇青抬頭看去帝都長安與未來帝都朝歌的方向。
白龍氣遷移,黑龍應(yīng)業(yè)力徐徐而生。
下一秒。
蘇青突兀一笑。
白綾問道:“夫君再笑什么?”
蘇青搖頭,回神看去嘴角泛笑道:“貧道笑這世間萬物皆無常而已?!?p> 原本。
新秦氣運被這么一折騰,原本是該萎靡直下,快要到爆炸的這股范圍的。
但眼下?
遷都、分封……
愣是讓這原本該殺父戮弟支線下降的氣運給止住了,盡數(shù)將這業(yè)力給剝離了下來。
業(yè)力盡留在了長安之上,這新皇氣運直上國運,直接剝離了業(yè)力投向了朝歌之上。
這一頓操作下來,愣是將暴跌的氣運制住了。
隨后!
西方教氣運自那西方而來,剎那間落入了朝歌那顯化的白龍氣運之中。
原本有些萎靡的白龍加了氣運,如同加了汽油一樣,瞬間演化了一絲金光……
蘇青微楞。
白綾微微皺眉,隨即松開眉宇道:“夫君忘了,這贏辛曾于金山寺磕首過的?!?p> 蘇青這才了然。
半響。
蘇青搖頭道:“還有一千年就一千年吧,反正如今天機遮蔽,就算是出一個活了一萬年的凡人出來,貧道都已經(jīng)不覺得奇怪了?!?p> 時也。
命也。
這么說吧,九十九年之后,天帝歸位,入劫之人入輪回,那總要給點時間讓這些入劫的人修煉一下吧,總不能直接以凡人之軀開干吧?
那還封個毛的神啊。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還不如直接封了各自的修為,找個時間與地方,打一場群架,贏者通吃,輸家上榜,這樣還簡單、明了、方便、快捷……
于是乎。
在蘇青眼中明明只能當(dāng)享二百年氣運的贏辛王朝,愣是在眼下被暴漲成了一千年的大氣運。
這是刺果果的為敵方開掛呀。
蘇青有些無力的吐槽著。
要是按照正常兩百年的節(jié)奏來算,那沒得說,闡教有一個算一個都能被蘇青給直接坑到封神榜里面。
但現(xiàn)在?
蘇青有些唏噓且有些慶幸道:“幸好貧道從一開始就預(yù)感此局還會變,早早的留下暗手,要不然……”
白綾在旁做著小迷妹道:“夫君算計無雙,任何變數(shù)都能夠算到,妾身能得夫君,真好!”
蘇青:“……”
這是情話。
一定是。
三日后。
有一五歲梳著貴族發(fā)飾,身穿白衣,模樣卻是有些微胖的男童自長安城東門而入,徑直的朝著那通往皇宮的玄武門前一步步毫不含糊的走去。
冥府中。
水鏡展開,如同看電影一樣。
蘇青抿了一口杯中清茶,朝著對面坐著的贏無遺微笑道:“陛下是怎么處理這些后人的?”
贏無遺輕聲一笑道:“終究是朕之后人,索性發(fā)到了十八層地獄之中做那一閑人?!?p> 蘇青微微一笑:“此件事了,貧道也該回轉(zhuǎn)蓬萊島了,陛下若是得空,貧道島上也是有好茶的。”
贏無遺說道:“朕若有空,一定會去?!?p> 說完。
蘇青和贏無遺兩人便將目光投向了那水鏡之中,已經(jīng)快要走到玄武門的小胖子秦政身上。
秦政目光如聚,注視著那面前不遠(yuǎn)處有一隊士兵把守上下的玄武門。
不多時。
秦政心中給自己一鼓氣,踏足了只留給朝廷諸公,上朝之人才能踏上通往玄武門的官道之上。
但秦政踏足官道的那一刻,頓時吸引住了玄武門上下士兵的注意力。
而且!
若不是因為秦政是以稚童,怕是有那羽箭便會直接從玄武門之上直接射出,將秦政給釘在官道之上了。
下一秒。
秦政在玄武門上下士兵的注視下,踏足著這經(jīng)過了一年之久,還能看見依稀血跡的官道緩緩上前。
百步。
五十步。
十步。
“站住?!毙溟T門口把守的一名士兵得了命令,終于上前一步朝著秦政喝道。
秦政腳步停下。
下一秒。
咚!
秦政在玄武門上下士兵的注視下雙膝直接跪下,聲音很清脆。
冥府中。
蘇青一臉微笑的看向贏無遺道:“陛下的小白龍是時候準(zhǔn)備一下上場了?!?p> 小白龍:“……”
秦政這一拜不打緊。
整個玄武門上下的士兵都紛紛傻眼了。
就連那不遠(yuǎn)處注意到此地一切的居民都是不由的愣住了。
這是要干嘛?
告御狀?
你丫毛長齊了沒有,你就告御狀?
雙膝跪地的秦政抬頭看去那巍巍玄武門,目光收盡了玄武門上下士兵臉上的表情。
下一秒。
秦政雙手合禮,直接用稚嫩的身軀,喊出最驚天動地的語句。
“新秦贏公四代子孫,高祖贏公之重孫,先祖襄公之孫,先王孝安帝之嫡子嬴政自三川歸來,拜祭父王亡靈,求見陛下,懇請陛下準(zhǔn)嬴政認(rèn)祖歸宗……”
“新秦贏公四代子孫,高祖贏公之重孫,先祖襄公之孫,先王孝安帝之嫡子嬴政自三川歸來,拜祭父王亡靈,求見陛下,懇請陛下準(zhǔn)嬴政認(rèn)祖歸宗……”
烈日當(dāng)中。
玄武門之下。
身軀稚嫩的秦政……
不對。
是恢復(fù)了本名的嬴政用稚嫩的身軀,喊出了最石破天驚的語言,這語言之下,卻是徹底的將那玄武門上下士兵與四周的民眾給徹底震驚了。
就在這時。
皇宮長安宮上空一聲龍吟驚天而起。
剎那間。
一頭活靈活現(xiàn)的白龍舒張著自己的身軀,直接盤旋而下,偌大的龍頭之上毛發(fā)清晰可見的探到了玄武門上空。
玄武門上下士兵趕忙駐步以手錘胸。
四周圍觀的民眾則是紛紛失神,隨即趕忙跪拜下來,伏地口呼拜見贏太祖……
“昂!”
龍目忽閃異色注視著跪拜與他對視的秦政,隨著一聲龍吟之后,白龍盡數(shù)入了秦政的體內(nèi)。
玄武門上下的士兵見得矚目更是傻眼了。
這已經(jīng)不需要去問可有什么證據(jù)了。
連贏太祖都出來作證了,這還需要問什么?問了就是是不是想要造反的意思。
玄武門將領(lǐng)回神朝著手下的士兵說道:“快去稟告長安宮。”
那名士兵點頭。
很快。
玄武門外的事情亦是被正在與御花園之中與紅狐嬉戲的當(dāng)今陛下贏辛聽的了。
贏辛目光變化不定。
“嘭!”
瓷器穩(wěn)穩(wěn)的砸在了一名太監(jiān)的額頭之上,贏辛朝著那通報的白發(fā)太監(jiān)暴虐道:“什么,寡人的弟弟?父皇嫡子只有寡人一人,何來第二人?傳令,直接殺了?!?p> 白發(fā)太監(jiān)說道:“陛下,殺不得。”
贏辛傻眼了。
正待目光落在下一個瓷器上的時候,那名白發(fā)太監(jiān)說道:“太祖龍氣已經(jīng)認(rèn)證過了,眼下玄武門士兵正待等候著陛下命令?!?p> “……什么?”
贏辛徹底傻眼了,他有個弟弟?
他怎么不知道?
他有沒有親生弟弟,他自己還能不知道嗎?
但……
太祖?
贏辛低頭目光陰沉。
就在這時。
旁邊的紅狐卻是突然出聲道:“陛下,此子出現(xiàn)的正是時候啊。”
贏辛回神本想呵斥,但見得是自己的愛妃說話,便是軟了一下語句道:“愛妃何意?”
紅狐微笑道:“陛下此前不是懼這民間流言蜚語嗎?眼下此子卻是給了陛下一個能破謠言的機會?!?p> 贏辛微微皺眉。
這民間的流言蜚語是什么?
左右不過是去年那一夜,乃是他為了皇位,而做出的殺父戮弟的舉動。
至于官方解釋?
呵呵!
贏辛摸了摸下巴看向紅狐軟聲道:“愛妃仔細(xì)說說。”
紅狐瞥了一眼站在那邊的白發(fā)太監(jiān),隨即直接說道:“你先去將那玄武門之人領(lǐng)入宮中?!?p> 白發(fā)太監(jiān)看了一眼贏辛。
贏辛揮手道:“快去。”
白發(fā)太監(jiān)唱了一個喏之后,便是轉(zhuǎn)身離開了御花園之中。
紅狐隨即說道:“眼下此子經(jīng)過太祖龍氣認(rèn)證,那就是陛下親弟,若是陛下也是封了他一國,如此一來,便有可擊碎民間流傳陛下殺父戮弟的流言了?!?p> 贏辛皺眉道:“可是此子來歷不明?!?p> 紅狐微笑道:“陛下有沒有想過,也許,此子的出現(xiàn)正是太祖的意思呢?”
“……愛妃這是何意?”
“太祖想必也愿新秦帝都長世而存,很明顯,太祖并沒有責(zé)備陛下的意思,反而送來了此子,能讓這民間的流言蜚語盡數(shù)散去。“
“……是這樣嗎?”
“若不是如此,為何此子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要在陛下封諸侯王之時出現(xiàn)?”
“……愛妃此言……”
贏辛面色有些糾結(jié),隨著冥冥之中,一縷白轉(zhuǎn)黑的龍氣催動下,贏辛似恍然大悟點頭道:“愛妃此言說的有幾分道理?!?p> 事情已經(jīng)做了。
還能怎么辦?
太祖總不能讓他自殺過去謝罪吧。
怎么可能。
他是贏氏嫡血,根正毛紅,至于其他的,論根正苗紅的程度遠(yuǎn)不如他。
贏辛心中所想著,隨后又有些為難道:“可是,將此子封與何處?”
贏辛分封那四個弟弟的原則只有一個。
必須以不能動搖他的統(tǒng)治為基礎(chǔ),是以,他都將那四個弟弟分到了幾乎是邊境地帶去了。
但這用來幫他洗刷污名的弟弟封哪?
“也是尋一邊境封了?”贏辛朝著紅狐似有商量道。
“不可。”
紅狐搖頭道:“陛下已經(jīng)封了四位了,若是再封此子于邊疆,怕是流言蜚語再起一層,世人皆會以為陛下是真的如那流言之中所講的殺父戮弟,然后將他們趕的遠(yuǎn)遠(yuǎn)的?!?p> 贏辛道:“那愛妃有何建議?”
紅狐低頭。
不多時。
沉吟了一會的紅狐抬頭說道:“陛下,此子既然是太祖所賜,不若就把這長安之地封于此子?”
贏辛一聽頓時搖頭道:“不可,長安乃是我贏氏得天之地,就算不立帝都,也不可封出去。”
紅狐勸道:“陛下已經(jīng)有意遷都,封此子鎮(zhèn)長安,想必也是太祖的意思,便是想用此子幫助陛下鎮(zhèn)壓著因那一夜而升起的劫氣?!?p> “……是這樣的嗎?”
贏辛有些不確定的反問道,于此同時,白化黑的龍氣再一次一動。
贏辛心中已經(jīng)有了幾分了然了。
冥府中。
蘇青揮散了水鏡,朝著那坐在對面不動神色的贏無遺搖頭笑道:“等到日后,這贏辛歸了冥府了然一切之后,怕是要怨恨陛下這位太祖了?!?p> 贏無遺不羈一笑道:“朕的江山風(fēng)景如畫,我給誰,才是誰的,我不給你,你不能搶?!?p> 蘇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