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有一會兒了,慕傾茶也恢復(fù)了些精神。
兩人和慕嘉木打了招呼,就回了楓林苑。
慕傾茶或許是太累,完全忘記了殷韶光一直拉著自己的手這件事兒,高調(diào)地十指相扣在茶館溜了一圈完全不自知。
慕嘉木暗戳戳盯著抓在自家閨女小手上的大爪子,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再看看兩人一身同色系復(fù)古裝束相攜離開的背影,也不得不承認(rèn),真的是非常般配。
回到楓林苑,殷韶光換下繁瑣的長衫,就鉆到廚房煮宵夜。
白天的工作餐吃得匆忙,兩人都有些餓。
慕傾茶依舊懶懶地窩在沙發(fā)上,看著流理臺后面的男人在忙活。他的眉眼在燈光下顯得很立體,看起來特別迷人,慕傾茶看得有些癡了。
正好殷韶光抬頭看過來,見著女孩迷戀的小眼神,嘴角一翹,露出個邪肆的微笑,慕傾茶像觸電一般,立馬紅著臉低下頭。
兩人面對面坐在餐桌上吃宵夜,殷韶光問:“今天的藥吃了嗎?”
“哎呀,早上的吃了,下午的我忘了……”
“沒事,待會兒記得吃就好?!?p> “嗯?!?p> “茶茶,第二階段調(diào)理的藥配出來了。但是服藥期間你恐怕不能工作了?!?p> “???那個藥要吃多久?”
“一周左右。不過加上恢復(fù)時間,你至少需要空出半個月時間。”
“還有十來天就要開學(xué)了,不會影響我上學(xué)吧?”
“額,那個藥是排毒的,吃了以后你會起疹子,比以前都嚴(yán)重的那種?!?p> “臉上也會?”
“不確定?!?p> 慕傾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頂著一臉紅疙瘩去學(xué)校,她還沒有過這樣的體驗。
更重要的是,頂著一張毀容臉天天在自家男朋友面前晃悠,這真的是太需要勇氣了。
“等我安排一下看,茶館最近挺忙的,我再花點時間捋捋?!蹦絻A茶心虛地答復(fù)。
“好。先吃著現(xiàn)在的藥吧,準(zhǔn)備好和我說?!?p> 虞若卿回到家,越想越憋屈。她找出那張所謂聘禮的仲尼式古琴,放到琴囊里,抱著琴敲了敲父親還亮著燈的書房,推門走了進去。
“丫頭,怎么還不休息?”
虞時隕從文件堆里抬起頭,慈愛地看著自己唯一的小女兒。
虞若卿嘟著嘴,一臉不開心,“爸,你幫我去葉家退婚好不好?這勞什子琴,早知道我就不去買了!一并退給他們了,錢我也不要了!”
“怎么了?他們找你麻煩?”
“今天在我工作的茶館碰到,葉伯母口口聲聲說我是她兒媳婦,還拿爸爸的工作說事兒,我不喜歡!”
“我已經(jīng)和葉昭辰分手了,沒有關(guān)系了,她還這么說!琴明明是我買的,還說是什么聘禮,一副關(guān)系很好的樣子,太討厭了!”
“以后她到處說我收了聘禮是她兒媳婦,我就虧大了!”
虞時隕臉色嚴(yán)肅起來。葉家一向是專注自己斫琴工藝的傳統(tǒng)匠人,其實有許多很好的品質(zhì),比如專注,細(xì)膩,認(rèn)真,和自己妻子一家是一樣的。
到了葉昭辰這里,還是被他母親影響太多,給教歪了。要不是自己女兒喜歡,他早就退了這門早些年定下的婚事。
“放心吧,爸爸會處理好的!”
云歸記茶館的工作已經(jīng)步上正軌,慕嘉木陸續(xù)把手里的工作都交到鄭秋白手上。
鄭秋白慕星宸帶出來的兵,后來受了傷復(fù)員,跟著慕嘉木已經(jīng)三年了。
他工作能力很強,有些事務(wù)甚至比慕嘉木處理得更好,在春城時候,門店的很多工作都是交給他的。
這次燕京分號開業(yè),慕嘉木一開始就打算讓他留在這里。至于自家女兒嘛,畢竟還要上學(xué)。
就算有得力的鄭秋白幫忙,也只是分擔(dān)掉一部分工作。在這人生地不熟的燕京,要經(jīng)營好一家茶館,想來不會容易。
但慕傾茶有這份勇氣去嘗試,他能做的,也只有全力支持。
在燕京已經(jīng)兩個月,春城那邊的工作不能再拖了。
“茶茶,這幾天把茶館的事情捋一捋,下周我就回春城了?!?p> “這么快?”
慕傾茶心里有數(shù),父親在燕京不可能長待,但沒想到會這么快離開。
“春城那邊的工作不能在拖了。放心吧,秋白會留下來幫你。你最重要還是好好念書,空閑時候想想茶館的大方向就行?!?p> “除了鄭大哥,其他人都回去嗎?”
“我問過了,小羅和小釗留下,其他幾個還是想回去?!?p> “知道了?,F(xiàn)在茶館人壽也足夠了。等我再陸續(xù)招聘幾個,讓秋白大哥培訓(xùn)好儲備著?!?p> 談完公事,父女兩個慢悠悠喝著茶。
慕嘉木最終還是沒忍住,問:“茶茶,你和殷家的小子,怎么回事?”
慕傾茶一下子連紅到脖子根,悶了半天,回答:“爸,我們現(xiàn)在在交往?!?p> 慕嘉木聽自己女兒親口說交男朋友了,感覺還是有些扎心。
“爸爸也不能在這一直守著你,多有個人照顧你,爸爸也是放心的。”
“殷家的小子我看人挺不錯的。但是女兒啊,有些事你自己要有分寸?!?p> “雖然你爺爺和殷家爺爺認(rèn)識,但現(xiàn)在我們兩家的差距蠻大的。少給人家添麻煩,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和家里說,明白嗎?”
“知道了。”
慕傾茶鄭重點頭。
茶館走到現(xiàn)在,其實得了殷家不少照拂,她心里有數(shù)。
她不會矯情地浪費這么好的資源,但也沒有那種依附別人生存的想法,重點還是做好自己的事情。
如果自己根基不夠踏實,不管走到多高的位置,還是會輕易崩潰。
就茶館而言,首要是保證自己的品質(zhì)和服務(wù),而不是盲目想著提高營業(yè)額。
就自己而言,她更希望自己能夠成長得足夠優(yōu)秀,而不是將來被冠以一個某姓夫人的稱呼,然后被人徹底忘記本名。
慕嘉木離開這天,是殷韶光和慕傾茶兩人送到機場的。
年近五十的慕嘉木眼角有些潮意。想到女兒在燕京打理茶館,又有男朋友了,真的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了。
終于,他看向殷韶光的眼神不在那么挑剔,囑托道:“小子,照顧好她!”
“我會的!叔叔放心!”
慕傾茶看著兩個男人想交接貨物一樣說自己的事情,鼻子酸酸的。
父親這次回去,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