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處理好所有的事情,姜謹疲憊的揉揉太陽穴,區(qū)區(qū)五個問題,從緋聞到蘇氏繼承后續(xù)發(fā)展,方方面面都涉及到了。
幸好她昨晚提前做了一些功課,不然,今日還真應付不了這群人。
“記者都送走了?”
長時間的說話導致聲音有些嘶啞,沒有之前的柔媚。
徐楠木上前一步,遞上一瓶已經(jīng)開封的水,“全都處理好了?!?p> 清涼微甜的水順著舌,滑入灼熱的喉嚨,撫慰心中的焦躁,整個人都變得精神起來。
“很好,你和江生注意一下后續(xù)的報道,看著處理吧,我先回去休息了。”說到這兒,語氣頓了一下,“注意一下坐在最左側(cè)穿姜黃色衣裙的那位女記者?!?p> 這位女記者格外有趣,從頭到尾都在打探蘇堰的遺囑,格外執(zhí)著,怕不是蘇氏哪些人找來的探子。
在劇情中,女主蘇云有一位“塑料”閨蜜就是記者來著。
不可不防。
徐楠木不知道姜謹?shù)男乃?,就算她不提,他也會讓人好好查一查這位女記者,直覺告訴他,這人不對勁。
他不會放過一個威脅蘇氏的人待著暗處,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出來咬人一口。
“夫人,可能還要您等下,祝律師待著蘇總的遺囑來了。”徐楠木抿了下唇,“蘇家其他人全都來了,在W國的蘇二爺也連夜趕回來了?!?p> 蘇二爺可不是簡單的可以應付的人物,蘇堰一母同胞的嫡親弟弟,兩兄弟打小關(guān)系就不好,蘇二爺也是野心勃勃,一直想把哥哥趕下臺。
當年,要不是蘇堰棋高一招,這蘇家,誰當家還說不定呢。
看過原著的姜謹其實不太了解蘇二爺這個人,原著沒有過多去描述這個人,僅僅一筆帶過,心狠手辣,對蘇家漠不關(guān)心。
原著的描述和她在這里聽到的似乎有所不同。
奇怪。
“二爺回來了,派人去接了?”姜謹雖然感到原著與現(xiàn)實的差距,可也沒在意多少,她的出現(xiàn),本身就使劇情開始出現(xiàn)偏離。
徐楠木從貼身的公文包中拿出幾張紙,遞給靠在椅背上休息的姜謹手上,“小劉沒有接到二爺,只帶了句話,說今天宣布遺囑二爺會到?!?p> 姜謹接過寥寥無幾的幾張資料,上面畫著的蘇家的關(guān)系圖,瞟過幾眼,隨手扔在桌子上,語氣不善,“這有什么好看的。”
不是她不想看,看的又如何,他們就不鬧她了,能讓她好好休息吃頓飯。
“走吧?!?p> 說完,率先離開。
她現(xiàn)在處于爆發(fā)的邊緣。
姜謹和徐楠木到的時候,不大不小的會議室已經(jīng)虛無坐席,就她看到的,年長的有六七十歲,小的,還在襁褓中。
也真是夠了。
面對各種各樣的目光,姜謹徑直走向最中間辦公桌的首位坐下。
這個位置,現(xiàn)在她當仁不讓。
在遺囑沒有公布之前,身為蘇堰合法妻子,她是第一繼承人。
“小謹,好久不見,最近累恨了吧?”
剛坐下沒多久,一位身穿黑色大衣的苗條女子抱著一個不到一歲的小女孩湊到她面前交談。
姜謹快速從腦海中調(diào)出這個人的資料,蘇家第二支主人蘇清的妻子薛寧。
按照輩分,姜謹應該叫一聲嬸嬸。
可惜,蘇家不論輩分,只論主家,像蘇堰在世的時候,大家大多數(shù)會叫一聲蘇爺,她則是被稱為一聲大夫人,
此時,薛寧喊這一聲“阿謹”,就是為了試探。她應了就是自降身份,白白給人示弱。
姜謹勾了一下粉紅的唇,手指極有規(guī)律的在桌子上敲擊兩下,似乎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薛寧抱著孩子尷尬的站在她面前,遭受其他人的打量,臉色變得鐵青,小賤人,還敢給她臉色看,沒了蘇堰護著你,蘇家還輪不到外人作主。
薛寧的丈夫黑著臉坐在一旁,一把用力把薛寧扯到身邊,暗暗的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守點規(guī)矩,蘇家可不是她薛家小門小戶。
薛寧抱緊懷中的孩子,面對丈夫自己的責罰,也只能忍氣吞聲,誰叫自己家不如蘇家。
被薛寧弄了這么一遭,其他蠢蠢運動的人也不敢冒頭,眼觀鼻鼻觀心的坐在椅子上。
林奉坐在徐楠木和江生的中間,抬手看了下腕表,“大夫人,到時間了,可要宣布遺囑?”
這份遺囑一旦被宣布,整個蘇氏指不定會陷入風雨飄零,現(xiàn)在就看坐在首位的手段怎么樣,能不能鎮(zhèn)壓下面這群牛魔鬼神。
姜謹隨意的揮揮手,時間到了就宣布吧。
底下人都等不及了。
林奉喝了口水,拿起文件夾,站立起來,整個人變得極其的肅穆。
“應蘇堰先生的要求,于2016年5月6日在我、徐秘書和江助理的公證下立下遺囑。”
“……為防止本人身后發(fā)生財產(chǎn)糾紛和其他爭議,在我頭腦清醒、思維清晰、具有完全行為能力之時,根據(jù)我國《繼承法》……”
長達一個小時的財產(chǎn)宣布劃分,眾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直到最后一個字落地,整個室內(nèi)寂靜一片,誰都沒有率先發(fā)作。
林奉取出文件放在會議桌上,以供查閱。
說實話,當時蘇先生找他立這份遺囑,他也驚訝的好久,畢竟,能把自己所有的財產(chǎn)的百分之九十所有權(quán)全部留給自己的妻子,對于蘇家這種豪門貴族來說,實在是太過荒唐。
“我不相信,蘇堰他會這么干,他這等于把蘇家拱手送給外人?!?p> 底下一位年長的男士憤怒的站起來,怒視著林奉與安然坐在首位的姜謹。
姜謹都能看到他顫抖的身體了,整個人被氣的不行。
蘇堰名下的股份、蘇家老宅和基金全部歸于她所有,只有少部分的現(xiàn)金捐獻給了希望工程,可以說,整個蘇家其他人,都沒有得到什么。
面對這樣的結(jié)果,誰不恨,誰不怨。
江生和徐楠木也時刻注意姜謹?shù)纳裆鎸@么一大筆的財產(chǎn),她還怎么處理?
姜謹纖長的手指漫不經(jīng)心的敲打在桌上,咚咚咚的聲音像是敲在人的心上。
“吵什么,不服,也給我憋著?!?p> 不含任何情緒的聲音回蕩在會議室中,可誰都沒有把這位大夫人放在眼中,自然是沒人理會的。
“茲啦~”
刺耳的電流聲傳進每個人的耳中,引起各種不適。
姜謹拿開靠近話筒的手機,多情的桃花沒有了笑意,一片寒冰,“吵啊,怎么不吵了?”
“誰想分一杯羹,一個個說,我看你們有多大的胃口,蘇家主家的東西你們動下試試,我不介意重復當年蘇堰的手段?!?p> 說到這兒,姜謹十指交叉,圓俏的下巴墊在上面,眉眼彎彎,語氣也緩和下來,整個人變得如浴春風,“哦,對了,你們怕不是不了解我的手段,我可以給你們個機會了解一下,我笨的狠,蘇堰的手段我堪堪學了三成,也不知道好不好使?!?p> 這話,自然是她胡編亂造的,可她就吃準了他們畏懼蘇堰的心理,在他們沒有底氣和她,和蘇堰威嚴叫板的底氣,他們就不敢動。
面對這番話,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這位大夫人的身上,年長聰明的,背后已經(jīng)冰涼一片。
這幅模樣,像極了蘇堰當面上位的場景。
蘇清好幾次張了嘴,到底是沒說什么。
坐在他身邊的薛寧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就是個窩里橫,到嘴里的肉都吃不下。
“哎呀,大夫人,您要知道,我家可是和您公公同胞兄弟,怎么,家產(chǎn)就沒我們二房的份呢?!?p> 薛寧嬌著嗓子帶著笑意發(fā)問,眉眼間流轉(zhuǎn)著某些打算,像只算計人心的狐貍。
姜謹?shù)谝淮握竭@位二嬸嬸,臉盤白白凈凈,嘴角上翹,像是恬靜的彎月,只是那雙泛著算計的眼睛生生破壞了這輪彎月。
“家產(chǎn)?”姜謹歪歪腦袋,整個人變得格外的嬌媚,“就算我姜謹死了,還有二爺在呢,你算老幾。”
姜謹這番話沒有給任何人留面子,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直接打了二房的臉面,算是殺雞儆猴。
讓誰都不敢妄動。
徐楠木和江生這是第一次看見這么鋒芒畢露的夫人,往日的夫人是淡漠柔弱的,直到這兩天有了些變化,但也只是頗有心機,到現(xiàn)在,他們在她的身上似乎看到了蘇總的影子。
到底的蘇家人,看不得一個外人針對蘇家媳婦,“咳咳咳,大夫人,暫且不說遺產(chǎn)分配合不合理,您接管蘇氏旗下眾多行業(yè),您從來沒有來過公司,如何管理?”
說話的蘇家的一位長輩,這番話也是為蘇家考慮,姜謹可是從來沒有涉及過商場的事情。
這番話快速的引起騷動。
姜謹神色不明的看著坐在最邊上的那位老者,高高的鼻子上架著一副窄邊眼鏡,臉上爬滿了一些皺紋,頭上黑白發(fā)絲相互交替,面帶慈祥的笑容看著她,目光溫和,任誰看,都是一位和藹可親的長輩。
看著這位站起來,徐楠木和江生快速的對視了一眼,臉色有些難看,他們倆誰都沒注意這位進來了。
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