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掛完電話,就聽見有人敲門。開門一看,是陳言之。只見他換了一套淺灰色的棉質(zhì)睡衣,手里拿著一條毛巾,頭發(fā)上還有些水珠。剛洗完澡,看著特別隨意,沒有平時那副衣冠楚楚的樣子,倒顯得年輕了一點。
“你不去洗澡嗎?這么臟!”但他一開口,好感全無。那嫌棄的眼神,讓人想挖掉他的眼珠。
顧芫白他一眼,轉(zhuǎn)身回屋,說道:“關(guān)你屁事!”
陳言之撇了撇嘴,說:“大姐,這里要自己燒水洗澡,你確定你提得動?”
顧芫是家里的獨生女,從小就被教育得非常獨立,長大后也不是那種嬌滴滴的性格。所以提洗澡水這種事情,還是很不習(xí)慣讓人幫忙。但她最近和陳言之皮慣了,說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陳言之噗嗤一聲笑出來,又是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說道:“我又不盜?!?p> 顧芫沒有搭理他,反而一把將他推出門外,扔出一句:“滾蛋!”
被推在在外面的某人揉了揉鼻子,也轉(zhuǎn)身回到自己的房間了。
......
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
顧芫面對那一大鍋熱水發(fā)了愁。農(nóng)村的柴灶特別大,灶臺上鑲了一口大鐵鍋。王宇凡媽媽燒了滿滿一大鍋熱水,顧芫只得拿著銻瓢一勺一勺的往塑料膠桶里舀水,完了還得提廁所里去。
為什么不用剛剛那個免費勞動力!顧芫憋著口氣將滿滿一桶熱水提起來。偶爾有水滴濺在腳上,有些燙。
從廚房到廁所要經(jīng)過外面的院壩,顧芫呼哧呼哧的提水時,從樓上陽臺傳來一聲口哨聲。
只見陳言之雙手撐在陽臺上,俯視著她。陽臺上25瓦的燈泡發(fā)出暖黃的光,照在他的身上。他嘴角帶了一絲笑,有微風(fēng)吹來,衣服輕輕晃動著。此時的他,不像一個教授,反而像一個自小就認識的鄰家哥哥。顧芫的心沒由得一軟。
“嘿,要不要幫你啊!”陳言之對著下面說道。
顧芫提著實在累,又害怕熱水濺出來燙著自己,干脆放下桶,仰著頭,大聲對他喊了句:“要!”
“好嘞!”那人便下了樓。
“叫聲哥哥我就幫你?。 标愌灾验_嘴,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
“呵,哥哥,我還叫你爸爸呢!”顧芫沒有理他,留下那滿桶熱水,轉(zhuǎn)身就往廁所走去。
“也不是不行......”陳言之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你說什么?!”顧芫佯裝憤怒,回過頭問道。
陳言之一臉正經(jīng)道:“沒,沒什么!”
“那就少廢話,快點提!”顧芫扭頭就走,自以為露出一個霸氣十足的背影。
“嗻!”陳言之望著她的背影,夸張地回答道,一邊卷起袖子幫她提水。
走在前面的顧芫露出一絲難得的笑。
……
凌晨三點,萬籟俱寂。
有一道黑影竄到了王宇凡的房間外。那人耳朵貼著門,用一根細細的鐵絲輕輕地撥動鎖眼。不一會兒,咔嚓一聲,就將門打開了。
黑影直奔床邊,從腰后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向床上的人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