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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容易啊

第二十一章 我是否也是你的包袱

都不容易啊 甜卷er 6826 2019-10-12 22:14:35

  出差結束后,吳心回家迫不及待地將吳淚懷孕的消息、吳淚婆婆想認這個親家的消息一并告訴了彩霞,吳心覺得彩霞肯定高興死了,沒成想,彩霞卻說:“哦,有了娃了才想起我了?這會兒結了婚這都2年了都沒認,現在有了娃了認著咋呢?意思讓我服侍她坐月子去呢?我不,我不認了,我現在想清楚了,認著能干啥,不認著又能咋樣,我也沒見哪個女子能把媽媽馱著背上,認不認的無所謂,我現在不認了,要是認了的話,我還得服侍她坐月子,到時候還得給她娃做滿月,我哪來那么多的錢?我還有我的個家呢么,你兄弟現在還上學著呢,我還要給做飯,到時候脫不開身服侍她。你再不要撮合了,不要認正當還好,沒那么多麻煩。”吳心聽的一臉懵:“???我以為你會很高興......”吳心內心波瀾起伏:彩霞居然嫌麻煩?!可是她以前總說她很想念吳淚,想認吳淚啊,現在怎么了這是?難道是女人的口是心非?可是彩霞那副打心底里拒絕的表情不像是口是心非啊。吳心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調侃著說道:“喲,還羞呢?那我明兒給你領到家里來,讓她叫一聲媽,咋樣?”彩霞皺著眉頭,一臉嚴肅地說:“我說你再不要管就再不要管,你說的我都知道呢,我聽別人說了,她那個婆婆咋算的那么聰明?結婚2年了沒讓來認,現在懷孕了,需要服侍了,想起來讓認我了?你去車站那天,我就猜到著呢,所以我沒去。說著讓你不要告訴吳淚那是給她買的雞,你偏不聽,吳淚的婆婆聽到才高興壞了么,心想‘你看,結婚的時候給這個媽說都沒說一聲,結了婚也不去認,她這個媽還是得疼這個女子!明兒坐下月子她還疼著得來服侍?!牌胚€想得美得很!你以為我啥都不知道?你媽啥都一清二楚!這個事兒你再不要管!將來坐下月子,你也不要親喋喋地去服侍,月婆子好難伺候的,你結婚了還有你的日子要過呢!懷的是他們家的娃,她愛咋養(yǎng)了養(yǎng)去,再不要給我說,你也不要管,我總也還有個自己的日子要過呢么!”

  聽到這里,吳心這才明白原來彩霞不是說氣話,她是來真格的,只是吳心突然感覺有些心寒:這些年來明明是她失職,現在好不容易有彌補的機會了,她卻這般逃離。這真真是傷到吳心的心了,吳心開始懷疑母親是否真的是個好母親,既然她是這般對待妹妹的,認為妹妹的存在將會給她帶來諸多麻煩,那么,對吳心呢?同樣作為前夫的女兒,彩霞對吳心是否有過愛?還是說吳心一直都是彩霞的包袱?如果是包袱,那么可以推測的是吳心現在所擁有的的認可都是源于吳心自身的一點“好學生”價值,而非“愛”。一想到這兒,吳心很是震顫,原來世間如此薄情,于是住在外婆家的吳心開始通過微信向彩霞提出質疑:“你到底還是不是個母親了?你明明對吳淚這些年受的苦一清二楚,小時候放羊不能專心學習,后來嫁到婆家,更是飽受不冷不熱的待遇......她只是需要一個靠山,一個名義上的靠山,這樣也便不再任人隨意欺負了。她放下您拋棄她的埋怨,想要靠近您這顆本應屬于她的大樹,可是您呢?您看您,躲得有多明顯,是啊,她是沒工作,而且她即將生孩子,需要您的照顧,是有一點麻煩您,將來孩子做滿月也需要您支持,于是您就避而遠之,這是一個母親應該有的態(tài)度嗎?別人說您應該等著女兒來認您,畢竟她是晚輩;別人說您應該等著女兒來找您,畢竟是她沒把結婚的消息告訴您是她的錯;別人說您應該等著女兒來認您,畢竟您不能屈于她婆婆之下,所以您就和別人一樣,眼看著自己的孩子腳下滿是荊棘,也要死撐面子?別人是別人,畢竟人家沒有生養(yǎng)吳淚,所以只談功利和對錯,但是您呢?您是懷她十月的媽媽,除去功利和對錯,您是不是應該多一份‘愛’?若是功利和對錯成了母女之間唯一的準繩,那么您和滿大街的別人有何區(qū)別?您可是她在這世間獨一無二的媽媽呀!若您對吳淚只有功利和對錯的話,那么對我呢?同樣是前夫的女兒,對我,您是不是也只有功利和對錯呢?我想要在古爾邦節(jié)上帶未婚夫去爸爸家邀請各位長輩參加婚禮,但是當我爭取您的意見時,遭到了極力的反對,就如同當時反對告訴他們考上大學那般激烈。您的火爆脾氣誰也拗不過,哪怕我請外公從中調節(jié),也無濟于事。給人的感覺是哪怕毀了這樁婚事,也不可能同意。加之您現在的丈夫也反對我這樣做,所以這件事根本就沒有商量的余地。都說單親家庭的孩子不幸,那是因為我們要承受很多原本不該由我們承擔的后果,偏偏你們大人還有意無意地把你們成人之間的矛盾轉嫁到我們孩子身上。

  雖然我一直不愿意承認,但這的確是事實:我是您向吳家泄憤的工具。盡管我這個工具對吳家的殺傷力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說為零,但是卻承載著您所有的憤恨。高考之前,您就忐忑不安地問我:“再怎么樣,大學還是能考上呢么昂?要是考不上,讓那家子大牙都笑掉呢,你要給媽爭個氣呢!”高考之后,您揚起高昂的頭顱笑著:“叫他們家看一看,他要是沒虧我的話,咋我能供出大學生女子來呢,他咋不行?,F在你不能認他們,你現在是大學生了,認了他還高興的很呢,不行,不能認,我供養(yǎng)著呢,哪能讓他吃現成的呢。”而您卻對我每天只睡三小時的辛苦一聲不問......我做得不好時,您嫌我給您丟人了,擔心前夫家會笑話您;我做得好時,您又認為是吳家之前虧待您了,這才丟了我這樣一個孫女??偠灾?,無論我做的好與壞,從來都是只和前夫家與您的因果有關,而無關乎媽媽與女兒。

  我考第一時,您高興地向親戚夸耀,卻從來都不知道我在幾班,我坐在第幾排,我的班主任叫什么;

  我去上海,您高興地向鄰居夸耀,而從來不問我是否適應新環(huán)境,寒暑假更是讓我留在外面賺學費,不讓回家......于是,當我逐漸適應了外面的風吹雨打,也就漸漸沒有了“家”的概念。

  我出國,您驕傲到逢人就說我女兒出過國,卻從未提醒過我人生地不熟注意安全......有一次,我被車門夾傷,自己去校醫(yī)院用不是很流暢地英語排隊做檢查,那種無助才將我留在國外的野心撲滅......

  我留在上海工作,意識到自己無法買房安家想回來時,您說:“我都跟鄰居們說了你在上海工作著呢,你回來的話,我可咋說呢,你就在那兒蹲著?!?p>  去年,我的事業(yè)遇到瓶頸期,主要是“女強人”和“照顧家庭”之間的選擇矛盾,您比別人潑冷水更猛:“把你能做個啥,心高有啥用,到現在不還是沒出息!”

  雖然我不愿意承認這個事實:我向來都是您用來向別人吹噓的砝碼。我所享受到的“待遇”都是來源于我這個砝碼還不錯,而無關乎母女之愛。

  曾幾何時,我也曾問過自己:“你是不是把她想的太壞了?”我結婚時,吳淚為了沒見幾面的姐姐,她也愿意豁出去尊嚴孤身來這里;而吳淚結婚的時候,您卻為了不讓我見吳家人,死活不讓我去參加她的婚禮。身為媽媽,您也當真沒有為妹妹準備任何結婚禮物,這真真是嚇到了我。更可怕的是,現在的您也是躲著不愿意認妹妹的,您怕認了之后要服侍坐月子,要做滿月......是啊,我不應該感到吃驚的,畢竟您把將來要給我孩子做滿月的錢也從我的彩禮里面扣留下來了......是啊,您現在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兒子,嫁夫隨夫唄,而我們這些累贅真是不懂事啊,居然還在渴望您的一點愛!”

  當吳心說完這些,彩霞無言以對,于是兩人陷入了冷戰(zhàn),彼此不再說話,當彩霞來娘家時,吳心也是冷冷地問聲好就走開了,吳心不是故意要冷落彩霞的,而是打心底里感到失望,哀莫大于心死。當你對一個人失望到極致,就算是對方做了以前讓你很生氣的事情,你都提不起興趣說他,好像和對方做什么都和自己沒有關系,明明以前會發(fā)很大的脾氣,但是現在卻一點想生氣的感覺都沒有,這不是你脾氣變好了,只是你已經失望到極致。失望到極致的感覺就是想說一長串證明自己的話,可是話到嘴邊卻又變成了苦笑,覺得再沒有任何必要,說一個字都覺得多余。吳心對彩霞感覺就是這般。吳心依舊承認彩霞這個媽媽,也打算在未來替她盡義務養(yǎng)老,但是卻再也提不起與她聊天的興趣了,在彩霞的身上也不再抱有任何的期待,只是平靜地接受每種可能。正如曾看過的一句話:“我的不開心,我的難受,我都盡量留給了自己,我也從不指望任何人心疼我、為我扛下所有?!笔前。瑓切难b作一副刀槍不入的樣子,同時,她也做好了被萬箭穿心的準備。

  彩霞來了三次,吳心都是這般冷。她再也扛不住了,于是便哭著對吳心的外公哭訴,想請外公做主。

  在彩霞哭訴的第二天中午,外婆就好心提醒吳心做好心理準備:“你爺這兩天恐怕要找你說你和你媽的事呢?!眳切拈_始有點震驚,彩霞居然惡人先告狀,沒過幾秒鐘,吳心一副淡定的樣子:“哦。”每天下樓吃飯碰到外公的時候,吳心都會不自覺地想想:“今天爺爺會不會說我呢?”吳心倒不是擔心和外公理論,只是怕外公脾氣一上來,為了恢復母女關系,將吳心送回家去住,吳心現在的心情寧可搬出去住都不愿回家住的,她只是怕外公不讓自己在這兒住。一天,兩天,三天,終于,第四天,吃過午飯后,吳心正在吃西瓜,外公坐下來語重心長地說:“吳心,我一直思謀著跟你說個事呢......”吳心的心提到嗓子眼,頓了頓,又放下去,于是一場辯論便毫無征兆地開始了。外公的立場是“彩霞是疼愛吳心的,吳心不應該否認并責怪彩霞”,吳心的立場是“為妹妹做主”。外公向來說話嗓門大,那聲音似是吵架一般,吳心說到掏心窩子的話時,淚如雨下,為了證明自己是對的,吳心在嗓門上力壓外公,外婆起身關了門窗,生怕聲音傳出去丟人......大概一小時左右,這場嗓門大比拼結束了,以“吳心不否認彩霞的疼愛,但是若彩霞執(zhí)意不認妹妹,那么吳心將與彩霞死磕到死底”勝利告終。外公是個明事理的人,當他得知吳心不是為彩霞不疼自己而鬧情緒,而是想替妹妹做主時,自然就臨陣倒戈了。

  外公很心疼未見幾面的吳淚,同時也很能理解在那場婚姻中受盡傷害的彩霞,夾在中間的外公也甚是難為。第二天就是古爾邦節(jié)了,吳心正在打掃屋子,外公對吳心說:“吳心,我想著你給吳淚打個電話,就說外公和外婆請她們一家子明天來外爺家吃油香(慶祝節(jié)日),你看吳淚咋說呢?”吳心不明白外公為什么要這么做,外公說道:“沒有你吳家奶奶的吐話,吳淚也不敢去你媽家,你媽也不愿意低頭去認女兒,我們作為中間方,她明兒來吃個油香的話,就等于是認了這些姨娘舅舅了,認了外家之后,你媽也就順其自然地認了么,以后吳淚養(yǎng)下娃娃了,你這個姨娘舅舅肯定有個表示呢,你媽肯定也就順著走上了?!眳切囊宦牐瑯妨?,這邏輯沒毛病,這方法真是高明!于是吳心開心地打電話給吳淚,結果吳淚說“我把我婆婆的電話給你,你自己打電話邀請?!眳切男南耄骸皩Γ瑳]有婆婆的同意,她也是不敢來的?!庇谑菂切南胱屚夤螂娫捬垍菧I的婆婆,外公果然是過來人,一眼就洞穿了事情的本質:“看來,吳淚是有那個心沒那個膽啊,誒,沒有工作,靠著別人吃飯就是不容易啊。你先把吳淚問清楚,你問如果她婆婆讓她來的話,她來吧?問清楚了,我再給她婆婆打電話。”“為啥還要再問一下這個呢?”“上次她婆婆去車站送她,我就看出來她婆婆想認你媽這個親家呢,她婆婆肯定會同意的,但是吳淚的背后還有個娘家呢,如果你吳家奶奶不讓她來的話,她婆婆吐話也沒用?!薄芭丁!眳切拇螂娫挄r,吳淚的電話顯示正在通話中,過了半個小時,終于打通了,卻未料到吳淚的態(tài)度180度大轉變,與之前截然不同,又回到了那個還未結婚時的吳淚:“我不去,我要是去了,就得和吳家斷絕關系。你給她張彩霞說,我這輩子都不會認她的,她當初把我從那么小就扔下了,奶奶和爺爺一天那么忙,要么是把我鎖到家里炕上拴著,要么是放到田間地頭上爬著,奶奶就這么辛辛苦苦地把我一把屎一把尿地養(yǎng)大了,我現在去認彩霞的話,那我成了啥了?那我不就成了忘恩負義的人了嘛。她雖然生了我,但是沒有養(yǎng)我,我不可能為了她和吳家斷絕關系的,我會給吳家爭一口氣的。你外爺家和她彩霞也不是啥好東西,你外爺那個時候還......反正,你給她彩霞說,我這輩子都不會認她的,這二十多年來,她沒有我過得挺好的,我沒有她也過得挺好的,既然這么多年來都過得挺好的,那以后也會過得挺好的,我們各過各的。她現在有丈夫,有女子,有兒子,不缺我這一個,我現在有娘家,有婆家,也不缺她。至于你,如果我不認你媽你會生氣的話,那你也不要和我來往了,缺了誰,我都可以過?!甭牭竭@里,吳心氣不打一處來,這是吳淚第一次如此絕情地拒絕吳心,吳心這下可以確定是吳家奶奶不讓吳淚認彩霞了,吳心說:“你可以責怪彩霞,因為她生了你,但是你還沒有資格罵我的外公,因為外公一家確實是行的端做得正的好人。你的奶奶可以給你灌輸那些在你出生前就發(fā)生的你不曾眼見為實的事,但請她不要斷章取義,只講果,不講因,如此這般歪曲事實,實在不像是一個合格的穆斯林所為,幸虧我比你大幾歲,幸虧我親眼見過那些事,否則我估計也會被你帶的跑偏了吧。至于你說的那些兩家之間的事,我只想說,首先,你未曾見過,請不要以謠傳謠;其次,我見過事情的真相,但是我也不想再說起,我選擇裝不知道,不計較,不仇恨,讓它過去吧,方便我以后見吳家的人,也以便保住你腦海中那些美好的幻想;最后,我想說,給家人爭口氣的方法是努力過好自己的日子,用積極陽光的心態(tài)對待生活,而不是明知自己捉襟見肘,但還心甘情愿被當成一個報仇的工具。其他的我不愿多說,或許你有你的不方便,我只想說,我的外公外婆明知我是一個外孫女,也會給我最好的條件,供我讀大學,而我不是讓我去放羊,我的外公外婆不會從小就給我講述父母間的仇恨,不會給我的心理埋藏一顆仇恨的種子,即便他們也恨爸爸家,但是只要我想要一個完整的家,他們便不會阻擋我認親的步伐,他們給我提供了一個健康的環(huán)境去成長,這才有我現在的陽光、自信、積極。不似我會和你繼續(xù)來往,只因你我本是同根生,手足是這世間父母給的最好的禮物?!眳菧I只回復了一句:“嗯?!?p>  吳心很生氣地下樓跟外公外婆抱怨妹妹,外公外婆卻笑著說:“你也不要怪吳淚,她身不由己,畢竟她還要靠別人吃飯呢。你吳家奶奶腰桿子很硬的,吳淚不敢隨便得罪。再說了,她就念了個初中,思想和我們這些土農民一樣。她畢竟和你不一樣,你不能拿你的想法去怪她。慢慢來,不要逼娃?!?p>  晚上,正準備睡覺的吳心,打開朋友圈,看到吳淚發(fā)布了一條朋友圈:“有些路只能一個人走?!迸鋱D是吳淚的背影。可能是白天的人暴露在日光下,所以擔心會被發(fā)現,人們就會克制的理性,晚上會被人看見的可能性大大降低,所以就會更放縱一些吧,吳心突然覺得這才是吳淚目前最真實的心理寫照,瞬間就對妹妹萬分地理解,是啊,她也有她自己的不容易啊。所有的愛,都貪圖回報,包括父母之愛。彩霞養(yǎng)吳心長大,吳心一個可以自己養(yǎng)活自己的人也得為了幫彩霞報仇而聽之任之,更何況是吳淚一個伸手要錢的人呢,很多事情確實由不得她。替吳家奶奶爭口氣是她義不容辭的事,在這份義務之下,誰又曾考慮過她也是個缺失了母愛的受傷者呢?吳心既心疼妹妹又帶有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氣:妹妹啊,你怎么就不能爭點氣呢?非要成為別人報仇的工具......

  第二天一早,古爾邦節(jié)當天,吳心很早就起床了,醒來第一眼習慣性翻翻手機,突然,她發(fā)現妹妹昨晚的那條朋友圈不見了,估計是又設置為“僅自己可見”了吧,吳心停留在妹妹的朋友圈界面若有所思:當我們終于到了小時候那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年紀時,才發(fā)現很多事情不打擾別人,就是我們能向這個嘈雜的環(huán)境展現出的最大尊重和慷慨。不去叫嚷著要去活成什么樣子,也不必佯裝故作成熟,在加了鎖的另一方獨自消遣和遨游。想說的太多,顯然不是一天發(fā)幾條動態(tài)可以言表的。很多無從分享又不需要分享的往事,不必張揚著讓所有人知道,只要自己明白,就好?;蛟S,上了鎖的照片,并不是對過去的一種逃避,或借故遮掩什么,而是對過去的一種愈加珍視,越珍貴的東西,越舍不得讓人評頭論足吧。

  吳心決定,也不再摻和彩霞和吳淚之間的事了,因為這事兒已經不單單是母女之間的事了,這背后是婆媳矛盾這一頑疾,孰是孰非,只要她們娘倆自己愿意,錯的也是對的,若是她們娘倆放不下面子,依舊那么“不懂事,不懂愛”,即便吳心花光所有力氣也吃力不討好。吳心一邊說服自己不要多管閑事,就如同爸爸那般只管照顧好自己的小家,才不摻和這事兒呢,但一邊又深知這事兒恐將成為她們母女兩人心底最大的石頭,吳心生怕這石頭變成遺憾。

  有很多人以為在婆媳矛盾中進退兩難的只有兒子,其實不止兒子,還有孫子孫女。但畢竟小孩的應對能力遠遠不及大人,以致在婆媳矛盾中,孫子孫女的處境往往比兒子的處境還要無助。

  有些婆婆在跟媳婦的沖突中,為了出一口氣不惜將孫子孫女當武器。借著孫子孫女與自己親近,教唆孫子去攻擊自己的母親。

  而小孩子沒有獨立的思想認知去分辨對錯,他們更多的時候是根據自己對當事人的親近度來確定自己的立場。

  這是很可怕的!大人的問題,應該大人自己去解決,孩子天真爛漫的世界不應被狗血的婆媳矛盾打擾。

  然而,更更可怕的是,有些老人跟媳婦發(fā)生矛盾后,將她的個人情緒發(fā)泄在孫子孫女身上。傷害了孩子,不見得就能贏,但只要波及到孩子,最后往往是兩敗俱傷。

  希望所有婆婆能明白,任何時候婆媳矛盾都不應該牽涉孩子,孩子是無辜的。

  原本,吳心打算去爸爸家慶祝古爾邦節(jié)的,但吳心看到奶奶依舊如此這般頑劣,吳心取消了去吳家的計劃。即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解決這件事情最愚蠢的方式,但是除了這個方法,吳心也別無他法了。畢竟,吳心也心疼彩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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