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還在寬慰吳楓的時候,范哲凡的手機響了,是范哲麗打過來的,她接聽后,一個鋪天蓋地的消息傳入她的耳朵,又隨著聽覺神經(jīng)進入大腦,這個消息如同一個炮彈,轟炸著她腦中每一寸認知力。
范哲凡想盡量保持冷靜,可是她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有這個能力,有些人有些事就算再怎么樣糾纏也抵不過逝者已矣。
范哲凡感覺自己已經(jīng)被抽空了,此刻她已經(jīng)顧不急那么多,直徑瘋狂往外面跑去,還在繼續(xù)寬慰吳楓的江楠不明所以的看著她離開的方向。
“兄弟回頭再說啊,事情我會安排好的你等我電話?!苯f完便往范哲凡離開的方向追了出去。
沒幾步江楠就追上了她:“你怎么了?”
范哲凡慌張的講:“快~快~快回去,快點?!?p> 江楠沒繼續(xù)問直接回答:“好,上車。”
江楠啟動車往返程方向開去,一邊還在觀察范哲凡的反應,他不由自主的還是問了一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范哲凡看著車窗外艱難的說:“醫(yī)院已經(jīng)通知搶救無效,讓準備后事了,姐打電話過來讓我趕快回去?!?p> 江楠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安慰的語言比較好,唯有沉默才是最好的選擇。
突然江楠的手機響了,他粗略在手機屏幕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是吳楓的電話,他們這樣突然離開總歸讓朋友放心不下,遲疑片刻后還是選擇了接聽。
“喂!”江楠只說了一個字。
“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吳楓警惕的問道。
江楠不好當著范哲凡的面直說,便打了個幌子講:“額~我在開車遲點給你回復消息好嗎!”
畢竟都是在社會上磨煉過的人,有些話語象征隱藏此刻說話不方便的意思,吳楓一聽便明白了。
江楠掛掉電話后又偷偷注視了旁邊人的情緒。
返程的幾個小時里范哲凡一直都沒說話,保持著看著車窗外的姿勢,她沒有落淚,也沒有傾訴什么,甚至從外表上面看好像只是不高興而已。
到達機場地下停車場時,范哲凡終于開口說:“機票我已經(jīng)定好了,麻煩你先去幫忙辦理登機牌,我去打個電話。”
“好,等下我在窗口處等你?!苯⌒囊硪淼恼f。
范哲凡沒在回應背上背包直接下車離去,江楠緊跟下車不近不遠在后方默默跟隨著范哲凡。
來到辦理登機牌的窗口時,范哲凡走向了不遠的休息區(qū),她給姜北打了一個電話。
“喂!顧客上帝有什么指示?”姜北還是嬉皮笑臉的開頭。
可是馬上迎來的是范哲凡血雨砒霜的冷語:“麻煩你幫我起草一份上訴的申請書,我要告故意傷害至死亡?!?p> “啊~發(fā)生什么事了?我需要知道詳細情況才能起草啊!”姜北不解的說。
“我馬上給你發(fā)一個電話號碼,詳細情況她會給你說清楚的,這件事我需要你盡全力,事后我付雙倍的律師費,謝謝!”范哲凡說完后就掛掉了電話,把范哲麗的電話微信傳了過去。
江楠辦好登機牌后走到范哲凡身邊,剛好她把電話掛斷,江楠知道范哲凡此時心里的情緒,警惕的講:“我把車鑰匙擱在總服務去,你在這里等一下我,我把租的車手續(xù)辦完了就過來找你啊。”
范哲凡木訥的點點頭,并沒在說些什么。
江楠在離開的空間給吳楓發(fā)了一個微信說明了實際情況,剛剛發(fā)完姜北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江楠邊在總服務臺辦理退車手續(xù)邊接聽道:“干嘛?有事快說,我馬上要上飛機了。”
“剛剛你的那位高冷女友給我來電話了要我起草一份上訴的申請書,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姜北想尋求答案。
江楠手里的筆噔的暫停了一下,他長嘆了一口氣回:“別問了按照她說的做吧,我回來再跟你解釋?!?p> “喂~你們都怎么回事……”姜北的話還沒說完就無情的被掛斷了。
江楠辦好后回到范哲凡等的位置,從遠處看她背影顯的是那樣悲涼和無助。
“好了,我們進安檢吧!”江楠提醒發(fā)呆的范哲凡說。
范哲凡機械的起身往入口走去,這幾個小時對于她來說過于煎熬,一方面她很想趕快到達,這時候家里都是需要他她的,另一方面她有又不希望馬上回去因為她心底里害怕,害怕自己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滿心糾結(jié)中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歸還是來到面對現(xiàn)實的地方,還沒出站口江楠就貼心的說:“你的車我開過來了,我送你回去?!彼来藭r她的狀態(tài)根本不適合駕駛。
范哲凡沒有回答,就是他怎么說怎么辦,她按下開機鍵,手機的屏幕頓時亮起,有了信號后她給范哲麗撥通電話,剛一接聽里面就摻雜著劉英的哭泣聲,還有一些雜亂的吵鬧聲。
范哲凡神經(jīng)一緊,極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壓抑著保持冷靜的問:“在醫(yī)院還是在家?”
范哲麗哽咽的講:“在醫(yī)院。”
“好”一個字就了斷了這通電話。
范哲凡對著江楠說:“醫(yī)院。”眼神里閃過一絲殺機,鋒利而帶有仇意。
看的江楠都瑟瑟發(fā)抖,他真的被這個眼神嚇住了,都忘記了回答。
車子里的空間已經(jīng)被冷的結(jié)了冰,江楠知道今晚的范哲凡會變成另外一個人,一個他不曾看見的人,這個演變的過程他可能會親眼目睹。
車子剛到醫(yī)院門口范哲凡就把車門推了出去,四個車輪還在行駛嚇的江楠緊急踩住了剎車,他的額頭都嚇出虛汗。
車子剛來回晃動,范哲凡立馬就跳下了車,江楠還來不及叫住她,她的背影早就離他幾米遠了。
江楠慌張的把車倒入車位里,趕忙追趕了上去。
范哲凡按照群里消息發(fā)的病號房找了過來,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里面不少哀求的聲音。
這個病房是朱小梅住的,江楠辦轉(zhuǎn)院的時候一并辦理了,范哲凡在門口突然停下了腳步,耳朵仔細聽著里面的話語。
“老二他是無心的,又何必非要鬧上法庭了,我們都是一家人最重要的是和和睦睦?!边@個話自然是病床上的朱小梅說的。
范哲凡站在門外手里的拳頭捏了緊緊的。
“是??!嫂子你就跟凡凡說說好話,得國真的不是故意的,誰都不想發(fā)生這樣的情況是不是,就讓她罷手吧!”李娜娜嬌滴滴假模假樣的哭泣著。
范哲凡一口怒火提提到了嗓子眼,大步走了進去,斬釘截鐵的放出狠話:“你們都別做夢了,我是不會放過他的,你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幫兇,今天我就直白告訴你們,錢你們一分都休想得到,還有之前從我爸那里扣走錢我會一分不少的要回來,證據(jù)我這里多的是,你們不肯你們一個個我都會告上法庭,都做好準備?!?p> 范哲凡突然的到來震懾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范哲麗看到范哲凡的出現(xiàn)連忙攔住她,生怕她又使用暴力,范一洲這時候站了出來大聲嚷嚷:“你憑什么,我告訴你~”
啪~范哲凡沒等她把話說完上手就給他一巴掌,范一洲似乎被這一巴掌扇愣住了,反應過來的時候立馬被手快的江楠制止住了,他嘴里大罵:“你敢打我,你看我今天……”
“怎么?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我告訴你今天敢動我一根汗毛,不要命都要跟你奉陪到底?!狈墩芊裁恳粋€字都帶著十足十的狠勁。
現(xiàn)場的人都沉默的不敢說話了,頓時寂靜無聲,范哲凡掙脫范哲麗的束縛,走到朱小梅病床前,仇視著的對她講:“死的可是你的親兒子呢,我就在想了你怎么能好意思活下來,還在談和睦?我告訴你從此時此刻開始你不要妄想得到一絲安寧,我會鬧了你用不安穩(wěn),你不是偏心嗎,讓你偏心的各個慘不忍睹。”
范哲凡頓時如同惡魔的化身每一句話都帶著黑色的怨恨,感覺如同魔咒施法給她仇視的人。
朱小梅本打算開口在說和說和,但是被范哲凡的眼神給堵在嘴里,正如同如若眼神可以殺死人,在場的都死下不至幾千,幾萬遍了。
范哲凡拉起一旁的劉英,輕聲講:“走,我們回家?!?p> 范哲凡和范哲麗左右攙扶著劉英,剛走到門口范哲凡停下腳步,依舊威脅道:“賬號我會發(fā)到群里,限兩天之內(nèi)把錢打進去,不讓就在家收法院通知吧?!?p> 本想還鬧一出的范一洲聽到著也向卸了氣的皮球。果真這世上唯一的萬能鑰匙便是金錢,至少在范哲凡眼里是。
這幾天走過了太多次醫(yī)院的走廊,范哲凡今天發(fā)現(xiàn)這條路太過于冰冷,吟吟的哭泣充滿了悲涼。
此時的眼淚本應該在范哲凡的眼角出現(xiàn)可是并沒有,不但如此她直接扛起了葬禮的相關事宜,她辦事的效率很快,直接定在明日,一個晚上便通知了所有的親戚朋友。
江楠把她們?nèi)怂突丶液缶捅环墩芊糙s回了家,他縱然在想呆在她身邊,也無法強制范哲凡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