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魯仁明要走向深淵之際,刑警們已經(jīng)趕到附近了。
“前面怎么黑乎乎的一片啊?”開車的蕭杰視力很好,遠遠就看到前面的情況,“會不會是路燈壞了?”
“停車!”江束衣與何鳴石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快停車。”
說完后,兩人互視了一眼,雖然都沒接著再說些什么,但兩人都隱約能猜出彼此的想法。
這是有人要進行無痕跡犯罪啊。
沒想到他也看出來了。
“關掉車燈,開到隱蔽處之后,車子全部熄火,步行向前,注意不要發(fā)出任何聲響?!焙硒Q石果斷下令道。
江束衣暗暗點頭,何鳴石的命令是準確的,要知道目標中,一個是慣犯,多年的犯罪經(jīng)驗讓它積累了相當?shù)慕?jīng)驗;另一個是刑警,這個更不必說。
由于對地方上不熟悉,江束衣問蕭杰道:“路燈熄滅的地方是哪個廠子?”
蕭杰估了估位置,道:“應該是江南皮革廠?!?p> 既然已經(jīng)確定了位置,何鳴石就開始下令,安排其它刑警從各個方向包圍廠房。
待到他安排完畢,見江束衣也在整理身上的裝備,便笑著說道:“怎么,江隊也要上去嗎?就留這兒吧,也該我們盡盡地主之誼了。”
江束衣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道:“我當然是要上去的,我來這就是為了抓他的?!?p> 何鳴石笑了笑,沒再說些什么。
***
此刻的魯仁明正在聽從易海浪的指揮。
“喂,站邊上點,你擋住鏡頭了,我看不到。”
“太偏了,再過來點?!?p> ……
好不容易安排妥當,卻又見魯仁明遲遲不動手……
易海浪不耐煩地說道:“動手啊,怎么傻住了?”
魯仁明沉聲道:“難道你沒覺察到不對勁嗎?”
“什么不對勁?”易海浪一頭霧水。
“那邊好像有點動靜。”魯仁明指了指一個方向,說道,“我倒是沒什么,不過,你好像是有案子在身吧?”
“啥?那我給看看?!币缀@撕傻卣f道,隨即又警告道,“我告訴你,別給我?;影??!?p> 魯仁明等了1、2秒鐘,便迅速暴起,一把把攝像頭上的一根線給拔了……
過了一會,就聽得易海浪罵罵咧咧的聲音:“X,你個傻叉,別自己嚇自己啊,咦?這,這怎么看不到了?”
然而此時的魯仁明已經(jīng)在迅速地從陽臺上翻到了3樓了,這么短的時間,外面翻上去很是消耗體力??墒撬廊粴庀⒎€(wěn)定:“哦?我怎么知道,可能是攝像頭壞了吧?!?p> 壞了?易海浪有些蒙圈。
不是說5萬小時不掉那什么嗎?
我這才剛買的啊,就壞了?
奸商!
虧我學這個還學了很久呢,居然壞了?
那幫賣監(jiān)控的還在暗地里笑話老子智商低,老子智商哪低了,真要是低了,能想出這么絕妙的辦法來嗎?
合著老子白被人家笑話了?
哎,不對啊,好歹也是新的,怎么說壞就壞了?
早不壞,晚不壞,偏偏這時候壞?
哪有這么巧的?
多年來的犯罪生涯所帶來的反偵察意識,讓易海浪迅速感覺到了不妙,當下他立刻就撲向躺倒在地上的那個少女,把她要狹在手中才能讓他有些許安全感。
應該說,他的反應已經(jīng)很快了。
腦海里只轉了幾下,就作出了決斷。
可惜的是,相對于魯仁明來說,實在是太慢了。
此刻,他已經(jīng)翻上了4樓。
易海浪的手還沒觸及到那名少女的時候,就被斜里伸出的一只腳給踹得倒飛了回去。
‘呯’地一聲響,他直接被踹得撞在墻面上。
‘嘩啦’聲響,大片的灰塵與石灰的混合物也被震得四下飛舞,將他蓋了個灰頭土臉,乍一看,倒像是換上了一身生化服。
還沒等他滑到地面上,就感覺到有一個黑影在撲向他。
黑影在他的視線的邊緣到占據(jù)他的全部視線只花了極短的時間,短到他還來不及去做點什么。
就感覺自己騰空而起,再‘咚’地一聲大響,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當他感覺到自己的存在時,背上早就被重物壓住,兩只手也被拗了起來。
易海浪被摔得有些閉氣,遭到重壓的胸肋骨瘋狂地壓迫他的肺葉,他像一只在岸上垂死的魚一樣,張大了嘴巴,想竭力多呼吸進一些空氣,可撲進他嘴里的不僅僅是空氣,還有厚厚的塵沙。
“咳咳咳……”
“易海浪,你因涉嫌殺人罪被捕了!”雖然上次看到易海浪的照片時,還是15年前。但是,這15年來,他沒有一天是忘記過這張臉的。雖然易海浪的臉上也有了歲月的痕跡,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眼前這個人。
過了好一會,易海浪才調勻了呼吸,他勉強回頭,看著那個制服自己的前副隊長。
這張討厭的臉在夢里不知出現(xiàn)過多少次,每次他想起哥哥時,就愈發(fā)對這張臉感到萬分厭惡。
在夢里,他無數(shù)次把這張臉打得跪地求饒。
但!直接弄死你,也太便宜你了,也要讓你嘗嘗親人逝去的味道!
所以,他才想出了這么一招。
沒想到如此不順利,自己居然還落到了他的手中。
果然夢鏡與現(xiàn)實,都是相反的。
我會步哥哥的后塵吧,沒想到,沒能替哥哥報仇,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只是……
懷著最后萬一的希望:“你有什么證據(jù)?”
魯仁明臉色變幻不定,最后凝固……
易海浪大喜過望,雖然他不是演員出身,可是如果魯仁明有什么證據(jù)的話,當然會直接說出來啊,沒必要藏著嘛。
“哈哈哈,”他猖狂地大笑起來,“你沒有證據(jù)證明我殺過人,哈哈哈,你不要冤枉好人嘛。哈哈哈……”
魯仁明陰沉著臉,解下易海浪的皮帶,把他給捆了起來,隨后檢查了一下那個少女。
傷得確實不輕,但呼吸平穩(wěn),看來還沒有性命之憂。
作為一個老刑警,他知道如果不能證明易海浪殺人的話,那也只能以綁架罪抓他,可是依照現(xiàn)在這個情況。應該是10-15年之間。
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他從懷里摸出了那支撿到的針筒注射器。
易海浪有種不妙的預感:“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想看我殺人嗎?”魯仁明平靜的話語里透著一股殘酷的意味,“如你所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