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丑態(tài)(5)
當刑警就這點不好,哪怕明明覺得眼前這些人都該死,也得救下他們……
因為這是你的工作……
“住手,我們是警察,你們已經(jīng)被包圍了,放下武器?!苯庐敿船F(xiàn)身,大聲喝道,“雙手抱頭,蹲下。”
巴頌也用暹羅語大聲喊了一遍。
江束衣本來以為雷管家他們會束手就擒,可是沒想到他們只是楞了一下,然后紛紛轉(zhuǎn)過身來,對著江束衣等人冷笑不已。
“笑什么笑?給我蹲下!把手放在我能看得見的地方?!苯聟柭暫鹊?。
巴頌見狀便朝洞頂上開了一槍,他本意是想嚇唬嚇唬雷管家他們。
江束衣也以為這樣做就行了,他都準備上前去抓人了。
路面有些不平,為了保持平衡,他略略彎了下腰……
可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就在這時,對面也傳來了一聲槍響……
巴頌仰天便倒……
隨后對面槍聲大作,也不知有幾把槍先后開火。
江束衣趕緊閃身到一塊大石頭后面。聯(lián)想到自己剛才站的位置,那一槍好像是瞄著自己來的。
要不是自己因為要保持平衡,剛好彎了下腰,只怕后果堪憂……
只是巴頌……
他現(xiàn)在躺在地上,胸口劇烈起伏,也不知傷得怎么樣。
“巴頌,你怎么樣?”江束衣趕緊喊道。
黃正文倒也不亂,伸手想去扶巴頌起來,想看看巴頌傷得怎么樣。
夏向陽連忙喊道:“別動他,千萬別動他?!币贿呎f著,一邊脫下外套扔給巴頌,道:“蓋住,用手按緊,先止血?!?p> 此刻槍聲大作,他也沒辦法去給巴頌止血了,只能這么做了。
那巴頌的手微微動了動,像是要蓋在衣服上,剛抬起就頹然垂了下去。
“巴頌,巴頌警官。”三人連忙喊道。
可是那巴頌已經(jīng)漸漸沒了聲息,就連剛才因呼吸而起伏的胸膛也漸漸不動了。
三人頓時黯然垂道,稍傾,槍聲稍歇之時,江束衣怒吼道:“姓雷的,你剛才殺了個警察,你等著槍斃吧你?!?p> 那邊傳來雷管家不以為然的聲音:“殺警察?又不是沒殺過,有什么大驚小怪的,難道這事你沒干過?你我不過是同類而已,裝什么良善之輩。”
這話一說出口,夏向陽與黃正文的目光立刻就望向了江束衣。
這是怎么回事?這個江隊平時看上去不像是這種人???
如果一個在職警察殺過人,且不說他殺的是不是警察,就是殺了普通人,那處理起來,后果相當嚴重。
這是知法犯法,要罪加一等的。
夏向陽一想到這,整個人都不太好了,緊盯著江束衣,要看他現(xiàn)在做何舉動,自己得有相應(yīng)的對策才行。
那黃正文也是吃驚不小,本來,他對江束衣也只是被搶了功勞的不滿之意而已。
總的來說仍然屬于是同事,只是關(guān)系比較差的那種罷了。
后來,江束衣調(diào)到江城之后,他也只是奉命盯住江束衣,上頭并沒有給他什么解釋。
但是當他照做之后,發(fā)現(xiàn)這個江束衣跟以前他認識的那個江束衣完全是判若兩人,已經(jīng)不能用工作認真負責(zé)來形容了,簡直就是一個工作狂。
他漸漸改變了看法,可能真的是那次車禍改變了他吧,至于之前那次搶功的事,哎都過去那么久了,算了吧,反正人家有后臺,咱也搓不圓他,捏不扁他,不算了又能如何?
于是他開始把江束衣當成是一個不好接觸的上司來對待,對江束衣的報告,也漸漸地流于表面了。
他不知道,與他有同樣的心理歷程的可不是他一個,前面的涂建國與陳春生也是如此。
可是今天聽到雷管家說這話的時候,他腦子里突然有一個想法涌現(xiàn)了出來——難道他自從調(diào)到齊春縣之后,就一直在裝???
聯(lián)想到上次看到他在嶺南省去套柴昂的話的時候,這個想法便愈加明確起來!
好小子,差點被你蒙過去了。
雷管家沒有必要說謊,那么上級讓自己盯住江束衣的原由也清楚了。
原來江束衣殺過人,而且殺的還是警察!
他惡狠狠地瞪著江束衣,差一點就被你蒙過去了,你這小子真能裝!
江束衣當然能夠感覺到夏、黃二人不友善的目光了,他這時也非常惱火,這前任究竟干過什么破事!
如果前任真的殺了人,那這鍋豈不是要由我來背?。?p> 不行,我不能死,我沒殺過人,憑什么讓我來背這鍋???
那個雷管家好像是知道點什么,一定要把他知道的全都逼問出來。
而且,為了保護自己……
不如……把眼前知道這事的人全都給……
一念至此,他的眼神不自覺地露出幾分殺機來,下意識地瞥了夏向陽與黃正文一眼。
夏、黃二人雖然不是演員,但當刑警這么久了,這么明顯的外在流露他們還是感受到了。
兩人紛紛移動身體,各自換了一個地方隱蔽以躲避槍支,也防備著江束衣。
見到兩人如此神態(tài),江束衣猛地醒悟:我在干什么?此時千萬不要流露心事,以后恐怕我得戴著面具過一輩子了。
眼下的問題要趕緊解決。
“姓雷的,你少污蔑我,我江束衣行得正,坐得直,你少來這套。
你以為隨便說兩句別人就會信嗎?
我告訴你,就算不是因為巴頌警官的事,你也已經(jīng)涉嫌殺人了!
我已經(jīng)找到了確鑿的證據(jù)!
你當初在齊春縣的時候,搞壞了柳家大小姐車輛的剎車,企圖殺死我和柳家大小姐,你以為你可以瞞過去嗎?”
說實話,江束衣這話真的是為了打消夏、黃二人的心理芥蒂,而有些胡編亂造的。
你看,我要是真的是殺人犯的話,那豈不是就與他是同類了嗎?
既然是同類,那他又為何要殺我呢?
這邏輯雖然有些漏洞與勉強,譬如說,就算兩人是同類,但就不能窩里反嗎?
只是倉促間,他也沒想到什么更好的辦法了。
這話一說出口,夏、黃二人的臉色稍稍松了一些,是啊,總不能只因為那姓雷的一句話就懷疑自己的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