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眼鏡男
不知不覺,天色已經(jīng)蒙蒙亮了,這個時候,高法醫(yī)他們已經(jīng)把現(xiàn)場堪察完畢,把該帶上的都帶上,已經(jīng)準(zhǔn)備回程了。
三人隨著人流走出院子,也沒人說話,只是沉默地走向車?yán)铩?p> 車子馳出小巷子,來到了鄉(xiāng)道。
江束衣坐在副駕駛位上,兀自想著心事。
無意中似乎感覺到了什么,他轉(zhuǎn)頭望向車外,見到路邊另一條巷子口,有一個賣早點的小攤,一個長得干干瘦瘦,戴著眼鏡的年輕男子正在買著早點。
這個時間,這本是一幕很平常的畫面。
但是引起江束衣注意的是,那個年輕男子正注視著自己。
不是看了一眼,而是注視著自己。
這眼神明顯是在看熟人。
見到自己發(fā)覺之后,那名男子迅速轉(zhuǎn)回頭去,裝作若無其事地拿著剛買的包子往小巷子里面走去。
他認(rèn)識我?
眼看車子就要拐彎,那名男子的背影就要消失之際。
江束衣忽然說道:“停車?!?p> “干嘛?”林浩沒好聲氣地停下車。
“我餓了,去買幾個包子。”江束衣甩下這一句便下了車。
何鳴石聞言搭了一句:“給我也帶幾個,我不愛吃韭菜餡的,其它都行?!?p> 說完他打了一個呵欠,繼續(xù)打著瞌睡。
林浩沒有說話。
但江束衣明顯也沒有問他的意思,應(yīng)了何鳴石一聲,便不緊不慢地向那個賣早點的小攤走去。
林浩通過后視鏡看了看江束衣的背影。
只是買個早點而已,很正常,用不著跟上去。等他一會就行。
他想了會心事,再一看時,后視鏡中那早點攤販周圍空空如也,哪里還有江束衣的人影???
這小子根本就不是為了買早點,他是想甩掉我!
林浩立刻從車上下來,拔腿便往小攤販跑去。
我只是隨意刺激了那小子一下,居然現(xiàn)在就跑,我的判斷沒有錯,這小子一定是殺人真兇。
這小子真能裝,平時都看不出來。要不是今天見識到了這小子的變臉功夫,我都有點懷疑是自己弄錯了!
一邊跑,他還一邊自責(zé)。
此時,他哪里還有空去管身后何鳴石從車窗里探出的奇怪眼神。
***
江束衣跑進了巷子,卻失去了那眼鏡男的蹤跡。
這些偏僻的郊區(qū)巷子四通八達(dá),像他這樣的外地人,根本就不熟悉,一時之間,哪里找得到人?
還是來得晚了,當(dāng)時就應(yīng)該下來的。
這眼鏡男肯定是認(rèn)識前任的,那么,他是誰?跟前任又是什么關(guān)系?是不是跟徐止文一伙的?
江束衣在巷子里一邊走著,一邊胡思亂想。
不知不覺間,他走到了一條十字巷口,該往哪邊?
這小子是住在哪里?
這個時間點,會在巷子口買早點,應(yīng)該是住的離那兒不遠(yuǎn)。
自己是從南邊過來的,直走往北的話,兩側(cè)都是挺破落的房子,不像是住了人,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搬走了,只剩下空房子在這里。
目光所及,都是如此。應(yīng)該不是往北走。
而東西兩側(cè)都是明顯還住著人,那么會是哪一邊呢?
瞎猜一邊,往東邊的巷子走吧。
還沒走幾步,江束衣突然想起來,那眼鏡男似乎是穿著拖鞋出來的,東側(cè)的地面較為干燥,西側(cè)則有些泥污和積水,所以,西側(cè)的可能性會更大。
想到這,他立刻就掉頭,往西側(cè)走去。
路上有些積水,但好在有不少地方墊了磚頭,所以他也不必?fù)?dān)心自己的鞋子會濕之類的。
走了大約20米,突然看到有一間民居的院門只是虛掩著的。
在這個時間點上,還沒起床的人,應(yīng)該是緊關(guān)著院門的。
虛掩著院門,說明這戶人家已經(jīng)起床了。
雖然還不能斷定眼鏡男一定是住在這里,但他仔細(xì)回憶了一下,這一路行來,幾乎所有的院門都是關(guān)著的。
而從那個小攤販那兒賣得那些包子類的早點來看,蒸籠里幾乎是滿的,說明此時起床的人不多。
不會就是住在這個院子里吧。
透過虛掩著的院門,他向里面望了望。里面的房門也是開著的。依稀還能聽到有嘩嘩的流水聲。這是有人在洗臉嗎?
他嘗試著敲了敲院門。
“誰?。俊狈坷飩鞒鰜硪粋€略顯疲倦的聲音。
江束衣不答。
很快,房門里走出一個人來,不是眼鏡男還能是誰?
還真給找著了。
江束衣也不等那眼鏡男來開院門了,自己直接走了進去,還把院門給關(guān)上了。
***
幾乎就在江束衣剛剛進了院門之際,林浩也一路追到了這里。
“江束衣!”他大聲喊道。
自然不會有人應(yīng)答他。
這個時候,林浩也面臨著和江束衣一樣的選擇,這十字巷口倒底要往哪邊?
他張望了一會,直接往北邊的話,視線可以看到很遠(yuǎn),江束衣應(yīng)該沒有跑這么快,他對自己的百米沖刺速度是相當(dāng)自信的。
那么就只剩下東西兩側(cè)了。
往哪邊?
瞎猜一個吧。
他選了東邊。
***
看著江束衣不請自入,眼鏡男明顯有些不太高興,但他也沒說話。
江束衣在沒有合適的線索之前,自然也不會主動開口。
但好在林浩的那句喊江束衣的話,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眼鏡男目光中有些冷色:“有人在找你,你不答應(yīng)一聲?”
實錘了,這小子果然認(rèn)識前任。
江束衣仍然沒有說話,他需要更多的線索,他要知道前任與眼前這眼鏡男的關(guān)系。
亂說話只會說多錯多,之前和那個隱藏幕后的真兇也沒說幾句,也不知是哪句說錯了,導(dǎo)致對方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你快多說幾句話啊。他的心里在喊道。
“你找到這來干嘛?”眼鏡男有些不耐煩,“我說過了,我不會再幫你了?!?p> 什么意思?這小子是前任的朋友?
前任還曾經(jīng)找他幫過忙?
那是因為什么不再忙他了?兩人鬧翻了?
江束衣還是保持了沉默,但從眼神中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了‘請求’之色。
“你快走吧,你走不走?”眼鏡男顯然是個急性子,他走上幾步來推江束衣,音量有提高的趨勢,“快走快走?!?p> 不能讓這小子再喊下去了,萬一把林浩招來了怎么辦?
我還想了解前任究竟干了些什么呢。
江束衣調(diào)整情緒,用一副道歉地態(tài)度,陪著笑,低聲說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再幫我一次?!?p>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從眼鏡男的話語中知道了兩人大概率上是鬧翻了,而從江束衣了解到的前任的一慣尿性上來看,大概率是前任的問題。
不管怎么說,先認(rèn)個錯,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可是從那眼鏡男聞聽此言之后的臉色來看。
江束衣心里頓時在暗罵,媽的,又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