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之中-8
玉玦樓是第一殺手組織,江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玉玦樓是天下第一茶樓,江湖上亦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玉玦樓亦正亦邪,江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黑白兩道都敬他幾分。
玉玦樓的茶樓在各大主城均有分布,離純陽最近的就在太原。林亟帶著令牌,連夜奔赴玉玦樓。
玉玦樓的茶室裝修的很典雅,訓練有素的婢女走路沒有一絲聲音,顯然都是輕功高手。玉玦樓的保密措施堪稱一絕,每一間茶室都是獨立的,用了特殊的收音材料,誰都別想在外偷聽。茶室里點著安神香,林亟坐在茶室中,略有些疲憊,但心中緊張,便沒有太過于放松。他只等了片刻,玉玦樓便派了人來與他交涉。
“鷹隼?!蹦腥搜凵裣?,但說話漫不經(jīng)心。
問清他的來意后,鷹隼倒是意外高看他一眼,居然不是來買兇的。
“這位公子,我們玉玦樓這生意可以接,但是需要付出的代價,你不一定承受的起?!?p> 林亟鎮(zhèn)定地拿出玉牌:“這個夠嗎?”
鷹隼的目光瞬間變了,這是樓主夫人的令牌!此人必須留下!
鷹隼打了個響指,瞬間出現(xiàn)了三個黑衣男子,默不作聲地站在他身后。林亟暗暗心驚,他的功夫在全真也算是上乘,但是他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這幾人就在房間內(nèi)。
“將這位公子帶去客房,好生招待?!柄楒婪愿?,又轉(zhuǎn)身用確定的語氣對林亟說,“此玉牌對我們玉玦樓關(guān)系重大,多有得罪,還請公子多住幾日?!?p> 林亟?jīng)]有什么意見,也不敢有什么意見,乖乖跟著黑衣男子們走了。
鷹隼帶著牌子,立刻去見玉玦樓大主管。大主管是個一身紅衣的勁裝女子,名為斷月。
斷月摸了摸玉牌上精致的花紋,摸到了一個小小的凹痕,立刻確定了。
“這就是樓主夫人那一塊!”斷月眼神一瞬間認真了起來,“此人必定和樓主夫人有關(guān)。你與我一同前去見一見。”
兩人一同去見了林亟,林亟不敢隱瞞,將從林峰那里聽來的事情一一告訴了他們。斷月他們早已經(jīng)查到,林峰曾經(jīng)見過樓主夫人,也知道少主因他失蹤,但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他們立刻做出了決定,一面派人去追樓主,去尋香谷核實,另一面斷月帶著人親自去支援少主。
鷹隼和斷月都記得樓主夫人,那個笑容明朗到能驅(qū)散烏云的大唐公主,因政變,流落民間,與樓主成婚。她到來之后,樓主多了很多笑容,樓內(nèi)也逐漸有了生氣。他們都喜歡她,她亦對他們極好。
斷月那時,還是個小丫頭片子,父親故去后,母親被欺辱自縊,她投奔了玉玦樓,是樓主夫人做主收下了她;她第一次殺人之后,躲在樓內(nèi)瑟瑟發(fā)抖,是樓主夫人帶她走出了她的夢魘。
“姐姐?!睌嘣碌难凵駡远ǎ缃衲阋巡辉?,你的一切,我都會幫你守護!
尋香谷。
“煩請通稟一聲,玉玨樓樓主白雒煜求見萬花谷四君?!?p> 白雒煜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符合時間條件的入尋香的弟子只有四君殿硯冬,便徑直去往四君殿。
小弟子進門通稟。白雒煜在外凝神等候,四周共有二十一名弟子,全部習武,氣息平穩(wěn),但普遍內(nèi)力并不十分深厚。殿內(nèi)應由一人內(nèi)力相對深厚些。這二十一人,各司其職,分毫不亂。治理有方。白雒煜在心中贊了一句。
“師祖請您進去。樓主請?!币辜臅H自出來相迎。
白雒煜跟著夜寄書進門,也不好奇四下打量,徑直入了門。
四君坐在主位上,見白雒煜進門,起身致意,白雒煜亦恭敬回禮。兩人心里都清楚,對方都不是什么好惹得角色,相安無事自是最好。
“不知樓主所來為何事?”四君問。
白雒煜并不彎彎繞繞,直白告知:“在下為玉玨樓少主,我的兒子而來?!?p> 白雒煜將他夫人懷著身孕被純陽林峰所救,兩人得一子鐘饒的事情,原本相告。
四君聽后并不意外,尋香谷早已查到硯冬并非林峰親子,查到他生母乃落難公主,只是沒想到生父竟然是玉玨樓樓主。
“硯冬確實符合你的敘述。只是,硯冬隨我徒兒,也是他的師父,前往長安救我的另外兩個徒弟去了?!?p> 白雒煜問:“就他們兩個?”
“正是。”
“你們尋香谷不怕人沒救回來,還把硯冬搭進去了嗎?”白雒煜心里躥起來一點火苗。
四君看他一眼,說:“入我尋香谷之人,從沒有放棄同伴一說。硯冬與他兩個師叔一同修煉,情感深厚。而且,你應當相信你的兒子,就如我信任我的大徒弟紙春?!?p> “四君殿主,有一自稱鷹隼的玉玨樓護法求見?!庇钟幸恍〉茏觼韴?。
夜寄書說:“我隨你出去看看。”
兩人一道出去,片刻后,夜寄書帶著鷹隼進來,夜寄書還是站到了四君的身后。
“四君殿主,樓主?!边B夜趕路的鷹隼臉色并不好,透著深重的疲憊,“前幾日有人帶著樓主夫人的令牌求玉玨樓相助,屬下認為此人話可信。按照此人所言,少主現(xiàn)名為硯冬,正隨尋香紙春前往長安救人。斷月已經(jīng)親自帶著人去了?!?p> 白雒煜臉色大變,接過鷹隼呈上來的玉牌,仔細摸索:“這果然是玉兒的玉牌?!?p> 一邊的夜寄書已經(jīng)吩咐小弟子給鷹隼端來了還元湯,鷹隼幾日未眠,身體已是極限,還元湯下肚,他臉色緩和不少。
“白樓主,我尋香谷之人,從不參與江湖瑣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雖遠必誅?!彼木痪o不慢說,“既然樓主已經(jīng)派人前去,便不必那么急?!?p> 白雒煜給四君行謝禮:“貴谷收留我兒子的情誼,我玉玨樓銘記在心。以后若有要幫忙之處,玉玨樓必鼎力相助。”
白雒煜并未多留,帶著鷹隼便往長安去了。
待白雒煜走后,四君一下子松懈下來:“不知道春兒他們怎么樣了?!八睦锏谋矗瑳]人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