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匪難當-7
那邊伍叔和千鶴相談甚歡,伍叔高興之余也沒忘了問問千鶴苗疆的情況。
千鶴問伍叔是不是來做生意,伍叔倒也撿著不重要的和她說,說他們帶了一批茶葉、瓷器來與苗疆換一些香料、玉器。不過到了幾日,和他們約好交易的吐蕃商人還沒到。
千鶴不太在意。倒是她身后的男人已經(jīng)有使了眼色的去查了。
“千鶴,你經(jīng)常出來喝酒嗎?”伍叔問。
“我每七日會來一次。事情太多了,只有喝酒能放松一下。”千鶴說著喝了口酒。
“等換了貨物我就該回中原了。中原倒沒有像千鶴一般豪爽的女子?!边@話伍叔倒是真心誠意地夸贊。
“你只知我豪爽。”千鶴倒是自嘲一笑。
“你一個女人要做到這個位子,想來其中辛苦,不足以與人說?!蔽槭逭f。
千鶴十年前自中原來,空降到落月教做護法,有許多人不服。她以冷酷殘忍的手段鎮(zhèn)壓了,又以極高的效率掌控了落月教的大半。其中艱辛,難于人說。今日聽伍叔一言,心中感慨萬千:“沒想到我千鶴今日有幸認識你這般深明大義之人。”千鶴心中百轉(zhuǎn)千回,原本只是瞧他順眼,找他陪個酒,沒想到竟如此合心意。
“不知吳恕你現(xiàn)在居住在何處?”千鶴打定主意要將人留下來,不過她難得動了心思,沒有直接搶人,卻想要徐徐圖之。
“我們住在洛羅河盡頭三個彎外的竹樓?!鼻Q要查肯定查的到,問一句不過是禮貌,伍叔承情,便直言相告。
兩人在這邊相談甚歡,肖四、肖六、硯冬三人在一邊一邊聽著一邊和酒,原本甚好的酒菜有些食不知味。
那邊千鶴沒多久就要走,臨走前還拍了拍伍叔的肩,湊到他耳邊,說:“你等著我。”
伍叔呆愣地看著她走掉,千鶴雖然穿著軟甲,但是身材還是能看出豐滿成熟。一看就是風(fēng)韻十足地女人。眉眼間雖然冷冽,但是清秀,又透著英氣。半輩子沒有女人緣的伍叔傻笑著回了三人的桌子。
待千鶴走后,伍叔收斂了些神態(tài),但還是小聲問:“原來我還是很受女人歡迎的?”
“可能那女人眼瞎吧?!毙ち环獾胤藗€白眼。
倒是硯冬轉(zhuǎn)頭嚴肅問魅翎:“魅翎姑娘,我們素?zé)o冤仇。你喊我們進來喝酒,是否有什么圖謀?”
“郎君怎么如此多疑?!摈若徉凉值溃敖袢杖舨皇悄銈冏约呵皝?,我怎么能喊你們來喝酒呢?!?p> “……”硯冬說不過這個女人,起身便說要走。
“郎君,酒錢還沒付呢?!摈若嵝Φ?,“莫不是要賴賬?”
肖四說:“我們怎么會短你們銀兩?”說罷丟了一塊銀子過去。
魅翎接了銀子說:“郎君下次再來啊。”
待幾人走后,惑均從后廚出來,魅翎道:“我道我們多次塞人不成!那人竟然喜歡那蠻牛似的人?!?p> 惑均道:“那便再尋些試試。”
“我看,我們可找玉玨樓合作。這伍叔,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摈若嵴f。
“也好?!被缶f,“但是玉玨樓未必愿意?!?p> “總是要試試的。”魅翎搖了搖頭。
兩人喚了其他的幾個女人出來招呼客人,自己從后門離去了。
硯冬幾人回了竹樓,還在憤憤不平,但也知道是自己撞了上去,只能說兩人不厚道,卻也不能再多怨什么。
他們才回到竹樓沒多久,就有人抬了一箱子?xùn)|西來了。
“哪個是吳???”來人操著一口不怎么流利的中原官話。
“……”伍叔走出來,“我就是,諸位有何貴干?”
來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伍叔,用苗疆話嘰里咕嚕地嘟囔了一句,然后用中原官話說:“我們奉千鶴護法之命,給您送些東西?!?p> “……”伍叔謹慎又防備著地打開箱子,發(fā)現(xiàn)這箱子里放著一些名貴香料,還有一些好酒。封的嚴嚴實實。
伍叔覺得讓一個女人給自己送東西有些不好意思,便說:“您稍等?!鞭D(zhuǎn)身與幾人商量后,便去取了上好的綢緞、茶葉,封在箱子里,托人帶回去。
來人離去后,硯冬檢查了箱子內(nèi)的酒和香料,確認都是沒有問題的。
“有張紙?!毙に难垡?,看見酒壇子地下壓著一張紙。
伍叔取出來一看:三日后黃昏,楓鈴渡見。
硯冬打趣道:“看來那千鶴護法對你倒是真心?!?p> 伍叔撓了撓頭,露出了樸實的憂慮:“可是我到底是要回中原的?!?p> “……”其余三人無語。
“那楓鈴渡你去嗎?”肖四問。
“當然得去。”伍叔理所當然地說。
“謹防有詐?!背幎嵝选?p> “嗨,硯冬老弟,這有什么。我還能有什么被詐的。”伍叔覺得自己要錢沒錢,要色沒色,也就千鶴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看上自己了,不知道看上自己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