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1
馬匹在路上狂奔。
許明山與手下騎著馬。安祿山被他坑了一把,他帶走了一半的兵力,安排了人馬往苗疆的方向且戰(zhàn)且退,安祿山還以為他在辛苦抵抗。
唐朝的兵力也被他消耗了許多,兩邊正在膠著。
安祿山那里不是沒有人進言說許明山的叛亂,奈何,許明山是跟著安祿山從一無所有到此時,其中有無數(shù)的機會都比現(xiàn)如今要反叛的好,且許明山早就給安祿山打了預(yù)防針,安排了后續(xù)的事情,并告訴他,他領(lǐng)兵在外,肯定會有人進讒言,不要輕信。那些進言的人更是讓安祿山加深了這一印象。
但是安祿山也并沒有過于信任許明山,他也開始著手做著一些準備,以防止許明山的叛亂。
一路行去,已是滿目瘡痍。但過了交戰(zhàn)之處,百姓仍然醉生夢死,仿佛戰(zhàn)亂與他們無關(guān)。這天下山河,在他們眼中,終究只屬于幾個人,與他們并無關(guān)系。只要自己的日子能過下,便沒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許明山有些焦躁。他在戰(zhàn)事上,還不曾做出過錯誤決策,但是將葉薇安送回苗疆,倒不知道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而月華又傳信回去,說快被葉薇安逼瘋了,懇請他早日前去。
他有預(yù)感,他若再不回去,苗疆也會有大變。許明山心里也是說不出的苦。這么些年在努力分化著苗疆的勢力,經(jīng)營著軍隊的勢力,但是仍然沒有一個據(jù)點是可以完全利用的。
他的手下們雖然紀律嚴明,武功高強,但不得不說,心智上總讓他覺得有一點問題。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還是葉薇安。但他不能回去的太快,不然,苦心經(jīng)營的一切,都白費了。即便他歸心似箭,也必須徐徐圖之。
苗疆。
這幾日顯著的熱鬧起來。
各門各派都聚集在苗疆,難免會有些摩擦,好在各派都懂得約束自己,基本只是有些口角,沒有真的大動干戈。盈花樓的姑娘和水榭門的少年,喜歡詩詞歌賦,常在一塊喝茶;少林的和尚還是每天雷打不動地念經(jīng),和全真的道士們水火不容。丐幫的人只要有酒喝,就不去惹事,不給酒喝,就打架。
最嚴重的一回,是水榭門的弟子看不起丐幫粗俗,兩邊的人打起了群架,最后被少林勸開了。水榭門沒在丐幫手里占到便宜,雖說還是看不起他們粗鄙,但到底是承認了他們的武力。
落月教一直都在關(guān)注著苗疆的局勢,但不怎么出手干預(yù)。偶爾會派幾個人去挑撥一下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但是幾個門派之間似乎在忌憚著什么,就是不動手。
落月教在苗疆經(jīng)營多年,并非所有的苗疆人都還忠于曾經(jīng)的圣月教,畢竟對于年輕人來說,他們對圣月教的概念模糊不清晰,能實實在在的帶給他們好處的就是落月教,那些人家在苗疆就屬于過得還算不錯的人家。
也有一些父母輩堅持忠于圣月教,懷念之前的生活,不愿意與他們?yōu)槲?,子女與他們疏遠。
這幾日,顧月汐都摸清了苗疆的形勢。但是對于推翻落月教,依然沒有絲毫的頭緒。二十年間,落月教地位穩(wěn)固,培養(yǎng)了一批精兵。而圣月教這邊,基本都是百姓。雖然說有一批馬匪,但是裝備和武力都一般。只能求助于各大門派。但各大門派會不會答應(yīng)另說,與各懷心思的門派為伍,最后只怕苗疆會不受自己掌控。唯一能信任的只有師父和尋香谷,還有哥哥。
哦,還有那個想追自己的丐哥。
至于少林,那是哥哥能不能信任他們的問題了,就不是她的問題了。
月華也在布置局勢。吐蕃那邊的商隊和仙英教有信傳來,即將抵達。當初放信出去,說好的各憑實力,就要想好辦法合理消耗掉他們的實力。落月教準備比武,也正好摸清楚各派的實力。
帖子都送到了各派手里,各派倒是沒什么反應(yīng)。往年也是有正兒八經(jīng)的擂臺的,各派之間幾經(jīng)較量,都差不多。九分實力,還要靠一分運氣。
顧月汐已經(jīng)問過哥哥,杜景淮說圣月教擅長的招數(shù),現(xiàn)在,已經(jīng)會的人不多了。寨子里也不過十幾人會。
顧月汐卻覺得有十幾人已經(jīng)夠多了。丐哥會出戰(zhàn),圣月教那些人,也差人偷偷來看,他們就不去參與了。
這幾日他們都減少了接觸,按照既定的安排忙碌了起來。
顧月汐每日除了修煉,就是修煉。她已經(jīng)融合了全真的劍法和尋香的心法,可攻可守,近身可肉搏,遠程可操縱花葉。但是她還不夠強大,她還要熟練掌握圣月教的一切。
這日杜景淮回來,交給她一個包裹,說是一個老婦人給她的。他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顧月汐打開后,發(fā)現(xiàn)是一塊普通的石頭,她剛剛觸摸到那塊石頭,就昏迷了過去。
杜景淮大驚,連忙將妹妹抱進屋內(nèi)。
幾個尋香弟子都在,將顧月汐團團圍住。
待診過脈之后,他們神情有些古怪:“師叔沒事。她體內(nèi)有一股奇怪的力量,雖然霸道,但是對師叔的身體有益。”
杜景淮看著昏迷中都皺著眉的妹妹,不由擔心道:“為何她看起來如此痛苦?”
病人家屬,不能據(jù)實相告。
“沒事的,我們給師叔扎兩針,幫助理一下氣血就好?!?p> 花怡說著,掏出銀針,隨便扎了一針,實則將自己的內(nèi)力暗中輸送進師叔的身體,幫助顧月汐理順身體里的氣血。
顧月汐的眉頭舒展開來,神色都好了許多。
杜景淮這才放下心來。
顧月汐進入了一個幻境?;镁持校幸粋€有著銀白的頭發(fā)的少女正在等著她。她眼若星辰,發(fā)如白雪,散發(fā)著威嚴又親近的氣息。
“我等你來很久了?!彼f。
顧月汐覺得她很熟悉,不由問道:“您是?”
少女笑了,說:“孩子,我是你的先祖?!?p> 顧月汐猛然想起來那個第一個用獻上永生祭祀的少女
“是你——”
“是我?!鄙倥χf,“我等了許久,遇到了你?!?p> “你等我做什么?”
“你知道,這個世界上,其實沒有所謂神明?!鄙倥f,“圣月教自然也不例外?!?p> “……”顧月汐沒說話。
“你是觸摸了圣物才來的吧。”少女接著說,“所謂圣物,其實是媒介。所謂祈禱,也不過是我用來遮掩的幌子。整個苗疆,被我和我的族人一步一步布下了陣法,我是家族選中的代言人,也是犧牲品。”
顧月汐猜想到了某種可能,臉色有點變了。
“沒錯哦,孩子。我的后代,都是犧牲品。所以我們代代不得好死?!?p> 顧月汐問:“你得到了用來控制苗疆的力量?”
少女笑著說:“你該走了哦,我們下次再見。你一定能解開這一切,終結(jié)這一切?!?p> 顧月汐還想說什么,少女輕輕虛指一下,顧月汐就感受到了一股猛然的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