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秀秀和歐陽靜低聲說著話到了包廂門外。
曹秀秀卻不進去,只是讓歐陽靜進去叫出小黑子。
不一會小黑子一身酒氣搖搖晃晃走了出來,姚煙霞扶著小黑子也跟了出來。
“小黑你的車鑰匙呢?”曹秀秀向小黑伸手要車鑰匙。
“給你.”小黑子翻著眼皮從兜里掏出車鑰匙。
曹秀秀接過鑰匙,連同自己開來的車鑰匙一起遞給了歐陽靜;“我和他們一起回去,車留下給你們。”
見小黑和曹秀秀都要離開,還沒玩盡興的姚煙霞,留下來既沒有熟人,也沒有可信賴的朋友,著急的說道?!靶阈憬?,我和你一起走?!?p> 看了眼站都站不穩(wěn)的小黑子,曹秀秀優(yōu)雅的點點頭;
“好吧,一起走?!?p> 轉(zhuǎn)身腳步輕快,當先就走,任由姚煙霞扶著小黑子歪歪扭扭跟在身后,暴露了隱藏在平靜優(yōu)雅外貌下,去樓下追上納蘭的急迫心情。
摩托車炫目的大燈劈開夜的黑,發(fā)動機的轟鳴聲里入夜后的涼風撲面而來,急勁的扯著謝瑩的發(fā)梢衣袂。
“鴻軒,我想要你帶著我在河堤上跑一圈。”
謝瑩伏在蕭鴻軒背上,緊緊摟著蕭鴻軒的腰。
疾馳的摩托車傾斜到幾乎貼著地面在公路上劃出一道弧線,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謝瑩驚叫聲里蕭鴻軒轟了一手油門,機車再次轟鳴著向著河堤路飛馳著。
“停,停,就是這里?!?p> 車輪在地上拖出來一道數(shù)米長的剎車印,嘎然停在了路邊。
“就知道你要在這里停下。”蕭鴻軒回頭用額頭抵著妻子的額頭。
下了車,謝瑩走到河堤上,扶著已經(jīng)比四年前粗了一大圈的垂柳。這里就是她和他第一次牽手的地方,那年春光明媚的陽春時節(jié),他牽了自己的手,一直走到了現(xiàn)在。
在路邊支好了摩托車,蕭鴻軒走到謝瑩身后,一手環(huán)著妻子的腰,一手攥著妻子的手。
夜涼如水,一輪新月遠遠的掛在夜空中,月色里河堤上的隨風搖擺的垂柳格外妖嬈。
夫妻二人牽著手,漫步在熟悉的河堤上,一路無語。
走了一大圈,走回到停放在路邊的摩托車。
謝瑩驚叫道;“咦!誰放的花?”
一束黃紫間雜的野花扎起的花束,端端正正插放在摩托車車頭上。
想到摩托車主人帥氣的模樣,謝瑩立刻明白花的來歷,忍不住笑著和丈夫打趣道;“呵呵,沒想到開摩托車還有這樣的好處,鴻軒也買輛摩托車吧?!?p> 蕭鴻軒拿起花束,在鼻端嗅了嗅,“不買,太貴了,納蘭這輛摩托車頂咱家汽車兩輛了?!?p> 說著話隨手把手里的花束遞給了謝瑩。
“不許把我送你的花送給別的女人?!辈贿h處暗影里響起女子脆生生羞怒的叫喊聲。
兩個年輕女孩從暗影中結(jié)伴走了出來,走近了,看清跨坐在摩托車上的蕭鴻軒的模樣,發(fā)出聲尖利的驚呼,掩著嘴反身跑遠。
坐在車后座,謝瑩叮囑蕭鴻軒車開慢點,別把自己手里的花束吹殘了。忍不住嘆息道;“這個納蘭呀!真是個害人精?!?p> 摩托車緩緩在公路上滑行著。
“瑩瑩,不難受了?”
“嗯!出了釣客大門吹著夜風就不惡心了。”
謝瑩把頭貼著丈夫的后背心,聽著丈夫心跳的聲音。
“鴻軒,咱們回家聊會天吧?!?p> 蕭鴻軒放開一只手,反手在謝瑩的背上輕輕拍著。
“好,回家?!?p> 家的燈光總是柔和溫暖,落在心里,讓焦躁的情緒得到安撫。
不理蕭鴻軒勸說,太晚了,喝茶會睡不著覺。謝瑩撒著嬌,執(zhí)拗的沖泡了一壺剛帶回來的綠茶,還格外多加了茶葉。
“鴻軒,我要上學?!?p> 蕭鴻軒把玩著手里的杯子,等著笑意嬌憨的謝瑩接著往下說。
“曹秀秀上學的時候也不比我強,但是,上了大學,現(xiàn)在言談舉止也好,眼界也好都比我強太多。
今天見了秀秀,我也不想再渾渾噩噩在紡織廠混日子。
鴻軒,這事你要支持我?!?p> 幾年不見,在發(fā)達地區(qū)做白領(lǐng)工作的曹秀秀和在紡織廠工作的周蜜謝瑩間的差距,三人坐下聊了一會天就顯露出來。
曹秀秀表現(xiàn)出來的沉穩(wěn)優(yōu)雅讓謝瑩羨慕不已,而這種來自內(nèi)心強大的落落大方舉止有方,也是謝瑩身邊紡織廠女工們沒有的氣質(zhì)。
被曹秀秀激發(fā)出了謝瑩發(fā)自骨子里的驕傲,讓她不想沉淪在如今工作的環(huán)境里,她迫切的想要向曹秀秀看齊,做一個有思想有知識有品味的新女性。
蕭鴻軒喝了口濃濃的茶水,品味著新茶苦澀的滋味在舌蕾上暈出清香的甘甜。
謝瑩要上大學?
遁著謝瑩提出的請求,蕭鴻軒邏輯縝密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開來。
夜校,電大,停薪留職自費,,,,,,
“你想好選擇什么樣的方式讀大學嗎?想好學什么專業(yè)了嗎?”
“電大,我想學財會。我問過曹秀秀,統(tǒng)招的電大畢業(yè)證書,是被所有公司都認可的高等教育文憑。而且上電大學習,還不影響現(xiàn)在的工作。學了財會不說換工作,起碼也能幫你把賬做好?!?p> 顯然謝瑩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一番深思熟慮。
對于學習知識,蕭鴻軒完成初中基礎(chǔ)教育后,便覺得實在很簡單。
自學能力超強的蕭鴻軒,認為學習完全就是自己個人的事情,有新奇事物引起他的興趣,只要找來足夠的教材和學習資料,讀了也便就會了。
跟著老師在課堂上,按部就班,明白了的不懂得的,都慢悠悠隨著老師教學的節(jié)奏耗日子,攢夠了學習時間,對付著考個及格了的分數(shù),換回一張畢業(yè)證書,在蕭鴻軒看來實在無趣。
一個活生生的人到底有沒有真才實學,肚子里裝的是硬通貨還是廢草,要依賴一本毫無生氣打了鋼印的證書來證明,就是一個笑話。
為這,蕭鴻軒沒有少嘲笑同樣興趣廣泛卻喜歡報班拿專業(yè)證書的納蘭。
對于謝瑩突然要求讀書上學,蕭鴻軒能夠理解接受,既然上大學能夠然謝瑩高興,蕭鴻軒自然持有支持的態(tài)度。
蕭鴻軒顯然沒有真正看透,妻子謝瑩想要通過大學課程的學習,最終改變自己的期望和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