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知道結果,蕭鴻軒是不會把居小妹叫下樓來。
轉過身聽到“嘭”棒球棍落在車前擋玻璃上的聲音,蕭鴻軒就已經后悔了,過了而立之年還依靠暴力手段,還控制不住情緒,很丟人!
后悔也不能回頭制止盧鵬他們,因為那樣干更丟人!
忽然發(fā)現(xiàn)曹斌竟然沒在這群人中間。
要找個能幫著控制這些混小子的人,只有把居小妹叫下來了。
古城富二代的圈子,曹斌都是跟著居小妹混進去的,老居家終究是古城最早的一批富裕起來的人,便是中間家里出了變故,居小妹還是有著眾多的哥哥姐姐們的寵愛。
古城富二代圈子里的傳言,黑妹子惹不起。
別人依靠著的只是一對爹媽,黑妹子那可是有一大群哥哥姐姐照應著,讓人眼紅的,寵著居小妹的這些這哥哥姐姐論身家,拼人脈,個頂個的硬。這可就有點不講理了,惹惱了居小妹不亞于捅了馬蜂窩,誰沒事找這不痛快。
居小妹正和大嫂虞鳳在靈堂陪著靜靜姐守靈,接到三哥的電話,聽了兩句,就象被踩了尾巴的貓從歐陽靜身邊竄了出去。
居小妹悶頭往外跑的路上,和老嚴擦身而過,都沒停下了打招呼。
“齊狩,就是他這些天在跟蹤周蜜,你過去看著點,別讓盧鵬他們太過分,最好別傷人。”
蕭鴻軒在步行街口和居小妹快速的交待著自己的意思,在他看來,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一直都是聽話的好孩子的居小妹,過去后一定會按著自己的意思控制好事態(tài)。
有了居小妹看著盧鵬幾個,他往回走的很是安心。
整件事里這是他犯的第二個錯誤,他忽視了近一個月這段時間里,居小妹才是和周蜜最接近的人。
無論是安居公司的公務,還是居小妹加入后美容院的私事,周蜜儼然已是居小妹最親的伙伴,倆人的關系好的可以說是蜜里加糖,對圍繞著周蜜最近發(fā)生的事,居小妹比蕭鴻軒更加了解。
得知這段時間里將周蜜姐嚇壞的狗東西被堵住了!
居小妹等著三哥轉過街角,噢噢叫著就奔向揮著棒球棍的盧鵬一群人。
齊狩從最初的震驚里醒來,蜷在座椅上撥通了陸清緋的電話,之所以沒有選擇報警,他很明白,車外煞是猖狂的揮著球棒的小家伙們,還不想把事情搞大,砸車,頂了天不過是賠錢,二三十萬誰家里都出得起,當成了一場耍樂而已。
報警卻可能和這幾個小子結了仇,事后的報復手段就沒人能知道是什么了。
向陸清緋打的求救電話話說到一半就被打斷了。
一直很克制的小子們,都沒砸碎駕駛座旁的窗玻璃,當黑皮膚的女孩出現(xiàn)以后,小子們克制成了女孩咒罵的方向。
“嗨!嗨!你們是來健身呢?別在這丟人顯眼了,河邊的石頭可著勁隨便砸,還沒人干擾,健身的效果絕對比輕輕的往車門上敲要好。”
“嘩”的一聲,被黑妞擠兌的下了面子的小子,掄棍就把留到現(xiàn)在的駕駛座旁的窗戶敲碎了。
女孩酸溜溜的話響起來,“厲害了!厲害了喲!會砸玻璃,本事?!?p> 嘴里說著逗火的話,走近了,從破了玻璃的窗子伸手進車里打開了從里鎖著的車門。
拉開了門,伸手就拎著齊狩的衣領往外拽。
黑女孩長得黑,說話黑,動起手來竟然更黑。
和一群小子們只是咋咋呼呼比起來,居小妹這才是磅礴大氣,多余的話沒有,就是掄開手腳狠揍。
一路小跑趕來的陸清緋,看到圍觀的人群邊上,老嚴和另一氣勢不凡的白發(fā)老者含笑說著話,強壓著急迫的心情,湊在身后偷偷聽著。
“。。。。。。。咱家的丫頭們都是這么剛烈!好呀,不被人欺負,哈哈哈?!?p> “小妹這可是受了欺負才發(fā)火,你可別當成了咱家的孩子欺負人。”
“知道!知道!我能不知道嗎。
還用你解釋,老連長看著長大的孩子,有一個算一個,就沒不講道理的。
哎!現(xiàn)如今呀,陰盛陽衰,咱家的孩子也這樣,有了事,也是要丫頭們自己沖在前面。
一會上樓我得好好把幾個小子收拾一遍,一個個的都是不頂門立戶的慫包貨?!?p> “得了吧,你還當是你帶兵打仗呢?如今是法制社會,可不能動不動就喊打喊殺。”
“法制社會也不能光挨打不知道還手,大事小事的光指望著警察來抓壞人吧!警察得多忙活?
哼!我就覺著黑丫頭對脾氣,受了欺負就打回去。”
。。。。。。。
耳聽著人群里傳來齊狩的哀嚎愈發(fā)的凄慘,陸清緋悄悄繞過倆老頭,擠進人群,陪著笑臉攔住了居小妹。
“小妹,小妹,誤會了,誤會了,這是今天陪我過來的一個朋友?!?p> 齊狩很是有著自保意識,咬緊了牙關,堅決不還手,一圈拎著球棒瞪大了眼的小子可就等著機會呢!
抱頭蹲著,死扛著等陸清緋來救他。
女孩子的拳腳終究弱些,一身的腳印子,看著狼狽,倒沒傷著筋骨,聽聲音知道陸清緋來了,悄悄的抬起頭,露出的一張臉還是白白凈凈。
“哼!”居小妹白了陸清緋一眼,從兜里掏出張名片摔在齊狩臉上;“想找回面子,干仗,打官司,要損失盡管來找我?!?p> 轉過身丟了一串鄙視的白眼給盧鵬他們,扭著細腰甩著披肩長發(fā)昂揚的走了。
陸清緋拖著齊狩進了自己家的茶莊,立刻叫店員停業(yè)關門。
關緊了店門,剛坐下,手機就響了起來,一看是大哥打來的電話,看著對面狼狽不堪的齊狩,咬牙不接電話,先問齊狩;
“你怎么惹到了居小妹?你知不知道,我們現(xiàn)在待的老城區(qū)這塊地方,兩輩的人里最混不吝的,一個是他爹,另一個是她哥哥。你沒事干了,跑這來招惹她,沒被打殘廢都是幸運的。”
齊狩看著狼狽,神色卻從容,低頭翻看著居小妹丟下的名片。
齊狩這次算是受到了一次人生淬煉,向前積淀的所有的恐慌,在居小妹的踢打下,竟然如淬煉的鋼塊中的雜質,都被捶打飛濺出去。
對于陸清緋的誤解,齊狩并不想要辯解。
安居公司的總經理竟然是和周蜜在一起的這個皮膚黝黑的女孩。
看得出她的年紀也就是大學剛畢了業(yè),竟然就已經擔任規(guī)模不小的公司總經理。
居家,好像聽人說起過,是本地的原住民,算得上是人丁興旺,家大業(yè)大。
在茶海上隨手取了個杯子,從茶壺里倒了杯溫熱的茶水,喝了口茶,潤潤嗓子,歉然笑道;
“無意間起了小口角,真沒想到竟是惹到了坐地虎。讓陸總笑話了。”
陸清緋瞧著齊狩并無大礙,神色也不似作假,起身走到一旁,接起了大哥的電話。
正象猜測的,數(shù)千里之外的身在家鄉(xiāng)的大哥,已經知道了跟自己一起來的朋友和居小妹起了沖突。
在電話里急切的想要問清楚,這場發(fā)生在歐陽靜父親靈堂附近的沖突和歐陽靜是否有關,和蕭鴻軒是否有關,陸清緋是否參與其中。
大哥的緊張情緒讓陸清緋極為不滿,但又不敢暴露出來。
故作輕松的解釋著;
“完全就是個偶然的意外,大哥你也知道,居小妹被蕭鴻軒,曹秀秀他們幾個寵的有多霸道,在仿古商業(yè)步行街這地方,護著她的人海了去了,小妮子一直都是鼻孔朝天,只有她欺負人的份。
這不是要幫你送花圈嗎!我這個朋友開車幫著送過來,也是對這邊不熟悉,才無意間和她生了口角。
當場就叫人把我朋友的車砸了,萬幸,人傷的不重。
一場誤會,我的朋友不考慮報警了,這件事就這么算了,過去了,再不招惹她就是了?!?p> 掛了電話,走回茶海邊,歉然的和齊狩笑笑,說道;
“不好意思,我也沒問你的意見,就和我大哥說你已經放棄了報警。
這樣吧,我這就和四S店打電話,讓把你的車拖回去,修車的錢我來付?!?p> ……..
看著齊狩上了打電話叫來的朋友的車離開,陸清緋折回身走向小巷深處的三層小樓。
齊狩很識趣,堅決的拒絕陸清緋要承擔修車費用,更是只字不提要報警。
也是這樣,陸清緋越是覺得齊狩知進退,是個值得深交的人,修車的事直接就不讓齊狩插手。
只是比起齊狩這個值得深交的人,這時候陸清緋更加在意三層小樓里偶遇的故人。
因勾引酒廊和陸清緋恩怨糾葛的帝豪投資的四位老總竟然一起來了,獨占了間管理處二樓的辦公室,行為顯得古古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