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走廊歡快的腳步聲,讓專注在白板上書寫的勞燕分神了。
三樓上面三哥之外,還有桑姐,可是穩(wěn)重的桑姐的腳步聲絕對不會這般輕盈,還踏著節(jié)拍蹦跳著。
勞燕追著腳步聲搶著時間一把拉開會議室的門。
三蹦兩跳竄到了樓梯拐角處的裘依夢,被身后聲響驚動,回首抬眸,嫣然一笑;“再見!”
余音環(huán)繞,驚鴻一瞥,就在勞燕的眼中消失在樓梯拐角。
“嗯!”勞燕皺起眉頭的同時,走廊那邊,三哥敞開的辦公室有“啪啪啪”的聲音傳來。
“三哥!”狂奔過來的勞燕,入目的是三哥用力拍打著額頭的惱怒樣。
“把姓裘的小丫頭給我拉回來!”
就在李柳和隋瑾兒隨著燕姐暴怒的厲喝聲里猛然轉(zhuǎn)身要狂奔出去的瞬間,蕭鴻軒懶洋洋的聲音響起;“燕子你又瞎搞!不關(guān)老裘閨女的事,我是生你的氣?!?p> 手被勞燕和歐陽靜一邊一個捉著,挺著被拍的紅彤彤的前額,驀然一笑,神情說不出的詭異,問李柳和隋瑾兒;“小浩呢!左純呢!還在樓下嗎?”
勞燕立在三哥側(cè)后方,皺著眉默默沖著倆傻楞著的丫頭搖著頭。
“小浩一大早就回學(xué)校了?!?p> “左純?nèi)ス玖?。?p> 倆人對著蕭鴻軒答話,眼睛卻在看著一側(cè)的燕姐。
蕭鴻軒回頭斜乜著勞燕,“怎么!我叫黃東過來?”
勞燕進屋就看出來了,三哥這個樣子,就是被氣到了,還是受了氣又沒法子發(fā)出來;讓叫寧浩和左純上樓來,就是找親近的抗揍的小家伙,借機發(fā)火,三拳兩腳,出出氣。
“三哥。”一聲三哥叫的嗲聲嗲氣,兩個字竟有著千回百轉(zhuǎn)的韻致。“我惹的禍,有氣你就揍我吧!”
說著,半轉(zhuǎn)了身,把個翹挺的臀部送到了三哥手邊。
跟在最后面過來的周蜜,斜靠在門框上,哧哧的笑著,“打呀!我拍個照片。”手里擺弄著手機?!皣W!”閃光的閃了一下。
歐陽靜站在蕭鴻軒身后,雙手在蕭鴻軒太陽穴上揉著。柔聲問道;“干嘛生這么大的氣”
“不知道呀!”蕭鴻軒使勁壓抑著訴說的沖動,咕噥了一句。
抬手撥拉開勞燕在肩上掐掐捏捏的手,示意歐陽靜也停了手,站起身轉(zhuǎn)著圈看著一屋的鶯鶯燕燕。“不對呀!不是說都出去了么?”
平常在別的地方沉默寡言的隋瑾兒,在三哥面前小嘴最快,搶著答道;“燕姐給我們分析誠居地產(chǎn)呢!”
蕭鴻軒陡然間一臉的肅容,盯著勞燕?!氨臼峦Υ笱?!要不要我?guī)椭???p> 勞燕臉上升起一抹嫣紅,低頭閃躲著三哥的眼光。
“三哥,你別怪燕子,是我,,,,,,”歐陽靜搶到勞燕身旁,仰著臉,迎著蕭鴻軒。
蕭鴻軒把被歐陽靜擋在身后的勞燕扯出來,抬手手指著李柳和隋瑾兒;“燕子,你這樣做,對她們公平嗎?”
“我,,,,,”勞燕臉上現(xiàn)出懊悔的愣怔。
“走吧!讓我看看你都又干了多少好事?!?p> 翻看了已經(jīng)播放的幻燈片,默默的抹去勞燕在白板上書寫的文字。
“瑾兒,李柳,你倆去對面宿舍休息一會?!?p> 周蜜過去一手挽著一個,把兩個眼眶里噙滿委屈不解淚水小姑娘帶出會議室,一面走,一面低聲自責(zé)道;“不怪你倆,都怪我,早就該想到;君不密失臣,臣不密失身,幾事不密則成害。自己不知進退,還連累了燕子和你倆?!?p> 等著周蜜回到會議室,關(guān)緊了房門。
蕭鴻軒曲指敲著白板,“燕子把該講的,不該講的大半都講了。以你們倆人的職業(yè)素養(yǎng),不用細(xì)致的解說,剩下的也該能明了。
哪我就解釋解釋,,,,,,,,”
“蕭總,我明白了,是我們錯了。”周蜜站起身,搶先認(rèn)錯。
蕭鴻軒雙手下壓,示意周蜜坐下,煩躁的甩了甩頭;“周蜜你先不急著認(rèn)錯;其實我和納蘭都不知道我倆是不是做錯了!”
“遠(yuǎn)了的事,先放放。
南邊的地塊,納蘭改出的規(guī)劃圖,公司里已經(jīng)有人泄漏出去了。
也已經(jīng)有公司有樣學(xué)樣的搞出了一份設(shè)計圖,還和我們的項目離得不遠(yuǎn)。
他們都不需要完全了解我們的整個方案,只用簡簡單單的照搬宣科模仿,就能剽竊走納蘭嘔心瀝血的勞動成果。
河畔的地塊,西邊緊鄰的地塊有人追著拍走了,東邊,呵呵,曹斌代表曹氏也搶拍下來了。
我們還能比追趕者多出什么優(yōu)勢呢?
就剩下了創(chuàng)意!
所以,南邊有人模仿,卻不知要選在小區(qū)南面向陽種植長林才合理,一張設(shè)計圖,路南和路北,絕不是隨便倒了個方向,就能完美復(fù)制。
北邊的沙地,,,,,”
勞燕大瞪著眼,突然叫道;“三哥你就該把北邊的地塊都買下來!”
蕭鴻軒瞪了勞燕一眼,勞燕卻分毫不讓的回瞪著。
蕭鴻軒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手忙腳亂的在身上摸索著,歐陽靜一路小跑的出了門,稍傾,一手里攥著煙盒和打火機,一手端著煙灰缸,跑了回來。
一手夾著煙卷,嘴里噴吐著煙霧,用最粗的黑色書寫筆在白板上寫著;
“勿忘初心!”
反身看著三人,最后視線落在勞燕的臉上。
“古城去年一年開發(fā)商新建的住宅面積是倫敦的數(shù)倍!
古城的新建住宅銷售價還比不上倫敦一年的房租!”
惱火的把還剩了大半的煙擰死在煙缸里,猛然揮動著手臂!
“原因是什么?知道的人并不少。
發(fā)牢騷,空談高論的也不乏人在。
但要拒絕眼前利益,埋頭做事的卻少之又少。
在商言商,都是在追逐利益,無權(quán)去評點誰是誰非;有沒有一種可能,又顧及到了公司短期盈利,又能兼顧長期社會效益?
應(yīng)該有,也必須有!
我和納蘭的財富應(yīng)該足夠支撐一生的用度,壓上了整個身家組建地產(chǎn)公司,就是要嘗試一次?!?p> “三哥,我錯了!”勞燕走到蕭鴻軒身邊,嘟著嘴。
蕭鴻軒笑道;“哦!呵呵,在國外這幾年學(xué)會認(rèn)錯了,學(xué)費沒白交呀?!?p> 周蜜的注意力更多的還在經(jīng)營層面,皺著眉,問道;“燕子,你剛才為什么說北邊的沙地公司應(yīng)該都搶下來?!?p> 勞燕看向三哥,用眼神試探著,詢問著。
“你既然看懂了,就跟她倆解釋清楚吧。
其實,,,,,,算了,多解釋就說不清了,你們繼續(xù);
我心煩,誰也別招惹我了,我去湖邊釣魚去了。”
朝著身后揮著手,蕭鴻軒竟然真的就丟下會議室里的三人,去辦公室取了釣魚用具,獨自下樓去了湖畔。
“。。。。。。。
三哥最大的優(yōu)點在敏銳;很多時候都能憑直覺先人一步,這也是他和納蘭哥哥的差別。,,,,,
我也和納蘭哥哥一樣,只能追在三哥后面,能夠看明白他的想法,卻跟不上他的想法。
古城五年前開始建了二環(huán),五年了,城市向外擴展的速度非但沒有放緩,還越來越快;那么,二環(huán)之外的交通就需要一個連通的新環(huán)線,在二環(huán)之外什么位置畫一個外環(huán)呢?
,,,,,,,,,,只是以現(xiàn)有城市規(guī)模,還是放眼未來,,,,,,,
北面的機場,新的環(huán)線,留心觀察,大河之上必然要多出數(shù)座貫通南北的大橋,而誠居地產(chǎn)拍下的地塊,就在最有可能修建大橋的西邊,貼著環(huán)線,隔河就是機場。
得知誠居地產(chǎn)拿下了河畔沙地,第一時間就覺著有問題。
我調(diào)動了關(guān)系,查閱了很多內(nèi)部資料。
呵呵!靜姐,你絕對猜不到,北邊的沙地以后不但不是無人問津,還注定會是最稀缺的地產(chǎn)資源。。。。。。
。。。。。。。濕地公園,建在南岸,還是北岸,或者是兩岸都在內(nèi),為了維護城市的北花園的整體性,能留出的可是不多的開發(fā)用地。
綠地環(huán)繞,湖光瀲滟,一處洼地將會是絕版綠地地產(chǎn)。
。。。。。。。。。
呵呵!曹大餅這回那根腦筋搭對了地方,學(xué)會了追著撈一把了!”
周蜜覺得自己的腦筋有點趕不上趟;才猜測到納蘭是想要把沙地別墅區(qū)定一個高的上了天的價格,然后抵押給銀行,換取更大額度的融資;勞燕這一解說,自己單純從財務(wù)角度的猜想竟然又錯了!
“出租比新建還要收益高!”歐陽靜眼睛里閃動著晶晶亮光,“哦!怪不得媽讓我少問多看,說三哥和納蘭才是最會算賬的倆家伙呢!原來低負(fù)債率的玩法這么厲害喲!”
勞燕雙手叉腰,挑著下頜,“靜姐你說啥呢!可別想當(dāng)然了,低負(fù)債高盈利,絕不是說說這么簡單。
你和周蜜姐比我更了解誠居地產(chǎn)的情況,知道了三哥和納蘭哥哥的整個謀劃,你們自己說說,就古城做地產(chǎn),還有哪家公司盈利能力比誠居地產(chǎn)三個項目更強的?”
歐陽靜含笑看著周蜜,周蜜也放肆的露出了個開心的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