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希姐到底怎么了?”孤云鴻有些著急,“她把自己關在房子里好幾天了?!?p> 諸葛容歡站在一邊,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摘著手里的一片菜葉:“對??!那人不過是咎由自取。你現在在意別人說的話是不是有點晚了哎!”說完把菜葉一扔,“再說了,你沒殺他,放他一命已經很好了。”
眾人都以為靈希只是因為那蒙面人所說的謀害武當峨眉兩位掌門,才心情郁悶把自己關在房子里,只有容歡察覺到靈希似乎是因為自己手上沾了鮮血而難受。
“靈希,你別這樣,嘴巴長在別人身上,難道他們說啥就是啥了?”小雅放下手上的賬本,輕輕地走到靈希身邊,“不如我陪你出去走走?”
靈希看看大伙,嘆了口氣,走到室外,連日的陰雨總算停了,秋冬的陽光溫暖,曬在身上仿佛所有藏在褶皺里的心事都被熨貼平整了。
“也好。好久沒出門了,天天在江邊,人都有咸魚氣了?!彼氐?。
小雅看她一眼,想起她往里里的明媚,只覺得心疼??此f話又有些活氣了,便趁熱打鐵一般的說道:“店里生意很好,登云鎮(zhèn)那邊的掌柜前幾天也來過了,我剛剛算了下,兩家店加起來,你現在起碼五六百兩賺好啦!”
靈希一聽有些意外的抬起頭:“這么快,那邊快一年了,有三四百兩不奇怪,可是這里才開了兩個多月呢?我最近沒怎么管店里的事情,怎么回事?”
“你呀,是不是忘了,這望江樓的店,我們本來就不用出租金,而且這里來往都是大客商,吃用當然不拮據,二樓精品火鍋比那邊的福憩小筑還要奢華,都是這些商人用來待客的,點起東西來毫不手軟!小小的登云鎮(zhèn)怎么追的上這里。”小雅一說到這些語氣里都是對未來的憧憬,仿佛分分鐘就能大展鴻圖。
自從那一日被偷襲之后,靈希一直郁郁,內心是現代人的靈魂桎梏讓她接受不了當時挑斷別人手筋的自己。
那是她出手傷的第一個人,以至于后來好幾天她一拿劍就手抖,可是這樣不合時宜的軟弱,她更不能在人前顯露出來。
就這樣一直把自己關在房子里,可是看到大家擔心自己的眼神,甚至連容歡都出聲安慰她,靈希心里忽然有些淡定了。
如果將來有人要害眼前這些人,自己的劍恐怕會毫不留情殺回去吧!
到底不一樣了。
“哎,我也好久沒上街溜達了!孤云鴻,我們也去唄!”諸葛容歡看靈希臉色略緩,便轉頭對孤云鴻道。
“誰和你我們?!惫略气櫪渲粡埬?,不茍言笑。
容歡討了個沒趣,也不生氣。蹦跳著走到靈希跟前,“靈希,那我們一起去唄!”又看了看小雅,“小雅你天天算帳都要有一身銅臭了,我們去逛逛女兒家的東西好不好?!?p> 靈希沒駁她,三個女孩子擁著出了門,孤云鴻遠遠地跟在身后。
遠遠地聽到小閑在喊:“你們出門快活,就把我留這里當看門的,合適嗎!?”
“合適!”幾人倒是異口同聲回答。
靈希不自覺的揚起嘴角。
等幾人過了城門,到了桂花鎮(zhèn)上,路上客商行人依然如從前一般,來往穿梭。
靈希忽然覺得鎮(zhèn)上多了很多帶武器的行人,她心里明白,這些人應該都是找機會來抓自己的。
于是向眾人使了個眼色,孤云鴻本來覺得和三個女子走在一起逛街有些尷尬,便遠遠地落在后面,此刻也察覺到什么似地跟了上來。
“這些人應該沒見過我,估計還以為我在碼頭店里,上次我放跑的那個回去了,多少會放出去一些消息?,F在那些三腳貓功夫的應該不敢來了,而那些喜歡單槍匹馬的,除非高手,不然也該明白過來就是找死。”
她一邊思考該怎么應付,一邊留心觀察周圍,孤云鴻的暗衛(wèi)應該還在附近,小雅身手還行,自保應該沒有問題,但諸葛容歡卻是沒有武功的。
電光火石間,靈希忽然說道:“不好!小閑一個人在碼頭,會有危險!我們快回去!”
四人霎時反應過來,小雅心里更是著急,連連走到最前面。他們姐弟倆一胞雙生,感情更是非同一般,此時想到小閑或許會遇到危險,小雅一時情急,竟然直接提氣從街道跳到兩邊屋頂,施展開輕功向碼頭飛去。
等到靈希想出手阻攔已經來不及了,四周的人一下就發(fā)現了這一行人的存在,略一安靜,就聽到那些人中有人炸出一句:“在這里!妖女在這里!”
此刻站在前面的孤云鴻正想上去應戰(zhàn),靈希伸手一把拉住他,低聲道:“別動,有暗箭瞄準了我們。”
孤云鴻一聽立馬站住,眼睛向四周略微一掃。說道:“我的人應該很快就會找到那些放暗箭的。小心點?!闭f完不動聲色的將諸葛容歡掩在身后。
說時遲,那時快,一支暗箭已經向三人射來,靈希面色一沉,心神素靜,視野里只留下那支正在飛行的箭,慢慢地,周圍的東西都模糊了,而她的其他感官卻變得異常敏銳,那支暗箭在她眼里仿佛速度一下子變慢了,她只是袖子輕輕一拂,便將暗箭打飛到一旁。
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火云邪神沒有騙我。
只是下一刻就是一陣箭雨向他們射來,靈希腳不著地,凌空幾個閃身,盡數將三人周圍的箭擋下,卻又聽到旁邊屋頂上傳來小雅的打斗聲。
街道上的行人早就聽到響動就飛快地躲避起來了,四周瞬間一片狼籍。
靈希往前踏出一步,裙裾飛揚,風流恣意,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你們有什么招數統(tǒng)統(tǒng)對我使出來吧!”
卻突然一陣鈴鐺聲從旁邊小樓的窗口傳出來,靈希覺得有些熟悉,卻想不起在哪里聽過。
“展靈希,我等你來恒國很久了!怎么不繼續(xù)躲在蒼國做縮頭烏龜了?”
靈希心里說不出的熟悉感,直到那人從窗口躍下站到她跟前,看到對方那一頭細細的長辮子才忽然想起來,這不是恒國的輕云郡主又是誰?
“呵,原來是輕云郡主?!膘`希輕笑,“你的好郎君呢?你們倆不是一直形影不離的嗎?”
誰知就這一句話,好似觸了這輕云郡主的逆鱗一般:“你問他作甚!妖女!直到今天還想勾引男人!”
靈??此裆?,瞬間起了玩虐之心。
她低頭佯裝嬌羞一般,嬌滴滴地說道:“明明是你的男人惦記我,與我何干?他要喜歡我,我有什么辦法?”說著還捏了蘭花指挑了一縷頭發(fā)放到嘴邊,輕輕一吹。
她原本冰霜賽雪般的臉帶了些動人的明艷,此刻眉眼含情,又輕佻地向四處飄了一記眼風,紅唇微啟,似邀請一般唇齒含笑。一身白衣勾勒著少女美好的身形,發(fā)絲飛揚,露出頸間一段細膩的白。
四周一下冒出幾聲驚嘆聲,隱約聽到有男子失神一般說道:“不愧是妖女……又冷艷又嫵媚,峨眉的丹若縱使如此絕色佳人,可也只是徒有其形,真是不及這妖女半分妖嬈……”
這人的意思似乎是說輕云連提名比試的資格都沒有。
話未說完,卻聽到輕云惱羞成怒一般,一聲斥喝:“住嘴!再說一個字,就把舌頭拔了去!”她此刻心中妒火猶如她的衣裳一般,紅艷艷的灼的人難受。
靈希手捏蘭花指,輕輕地掩了掩口鼻,嬌笑道:“何必呢?一個草包,就你把他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