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孟戎的臉上。
他用手臂擋著眼睛,發(fā)出沉重的呼吸,想要繼續(xù)睡。
但臉上的溫度卻告訴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中午十二點了。
陽光總在這時候照進(jìn)窗戶,肚子也餓得慌。
胸前壓著重物,用手摸了摸,柔順的毛發(fā),肉嘟嘟的手感,舒適又溫暖。
“你怎么也睡懶覺啊,快起來?!?p> 孟戎拍了拍黑貓。
沒有反應(yīng)。
他摸到眼鏡戴上,坐起來的時候,黑貓差點滑下床,但依然沒有醒來的意思。
貓是一種警覺性很強的動物,即便在睡覺時,也是很容易驚醒的。
“靜靜,你怎么了?”
孟戎有些慌張,心跳體溫一切正常啊。
他抱著貓出門,喊道:“媽,靜靜好像生病了?!?p> 無人回應(yīng)。
明明是中午,他應(yīng)該聞到飯香的,但家里卻沒有一絲煙火氣。
孟戎先去了廚房,里面干干凈凈,一只蒼蠅趴在水龍頭上。
打開冰箱,昨晚的剩菜還在,但沒有冷氣,按了油煙機開關(guān),發(fā)現(xiàn)停電了。
他跑去主臥,被子疊得整整齊齊。
“去買菜了嗎?”
孟戎回到房間,掀開被子和枕頭,在縫隙處找出手機,想要給老媽打個電話,手機沒信號,電量只剩下20%。
他站在窗前,看著空蕩蕩的小區(qū)。
正常情況下,此時小區(qū)門前的道路,應(yīng)該車水馬龍才對。
但今天死靜一片,還有兩輛車頭碰頭停在路中間,似乎是出了事故。
“見鬼了。”
他在鞋柜上拿鑰匙的時候,老媽的那一串也放在鞋盒里,沒有帶走。
她從來沒犯這樣的錯誤,真是年紀(jì)大了。
孟戎抱著靜靜,決定下樓看看,小區(qū)外有家寵物店。
從樓梯間出來,電梯口居然躺著一個中年男人,如果他沒記錯,這是十樓的住戶,酒氣還未散盡。
大上午的應(yīng)該不至于喝成這樣,總不可能昨晚喝多了,躺在這里,一直沒回家。
孟戎不禁倒吸一口冷氣,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中午十二點多了啊,沒人經(jīng)過嗎?
“喂,你沒事吧?”孟戎問道。
呼吸正常,仔細(xì)檢查一番,也沒有外傷,跟靜靜的癥狀相似。
孟戎一巴掌扇在醉漢的臉上,吼道:“醒醒啊?!?p> 醉漢臉上的肥肉晃了晃,沒有醒來的意思。
孟戎終于感到害怕了,沖向小區(qū)門口。
保安崗?fù)だ铮?0多歲的保安大叔卷縮在地上,依然是同樣的特征,只是左臉有輕微擦傷,應(yīng)該是毫無準(zhǔn)備的直接倒地。
他拿起對講機,喊了幾句,“聽到請回話,請回話……”
死一般的寂靜。
孟戎背著保安大叔到物業(yè)的監(jiān)控室,值班的保安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本想查查監(jiān)控,但后備電源都沒有。
垃圾物業(yè)。
他跑到門口,撕心裂肺地朝小區(qū)喊道:
“喂,小區(qū)里有沒有人醒著?。俊?p> “都死了嗎?”
明明是晴天白日,怎么會這樣呢?
孟戎以為自己在做夢,一巴掌呼向自己的臉。
啊呀,好痛。
出了小區(qū),他徑直走向那兩輛路中間相撞的汽車。
兩輛車的安全氣囊都彈開了,一輛黑色的速騰駕駛室門在滴血,染紅了路面。
里面?zhèn)鱽韱鑶璧墓方新暋?p> 孟戎連忙跑過去,才發(fā)現(xiàn)一條大金毛正在撕咬司機的手臂。
“臥槽,滾,滾開?!泵先趾鸬馈?p> 金毛體型很大,狗眼通紅,張開血噴大口,朝孟戎狂吠,濃血絲掛在嘴角,沒有絲毫畏懼。
看來是條瘋狗,孟戎也不敢輕舉妄動。
他沖向路邊的24小時便利店,將靜靜放上柜臺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里面倒著一個女收銀員。
來不及多想,孟戎取下掛在玻璃門上的U型鎖,沖向速騰。
“滾,再咬我砸死你?!泵先执舐暫鸬溃髨D嚇走金毛。
但瘋狗根本不鳥他,悶頭撕咬。
孟戎頓時就火了,打開副駕駛的門,拽著金毛的狗尾巴用力拖出來,U型鎖猛砸狗頭,打得金毛嗷嗷慘叫。
但這條瘋狗不僅沒跑,還想撲過來咬孟戎,十分兇狠。
孟戎一向喜歡小動物,此刻卻揮舞著鎖頭,怒道:“你有種過來,老子打爆你的頭。”
對峙了一分多鐘,瘋狗才不甘心的離去。
孟戎鉆進(jìn)車?yán)?,關(guān)好車門,小心翼翼地給司機檢查傷勢。
剛才那條瘋狗極有可能得了狂犬病,他可不想沾上病毒。
司機依然有生命特征,但呼吸和心跳都很微弱,頭部、腹部、手臂、大腿均有傷口,有的地方已經(jīng)被撕扯得血肉模糊。
從碎裂的車窗上干燥發(fā)黑的血跡來分析,頭部傷口時間較長,應(yīng)該是車禍導(dǎo)致的。
但致命傷卻是那瘋狗咬的,失血過多。
這家伙明明沒死,怎么會無法感受痛疼,到底是因為車禍深度昏迷,還是像那些人一樣,莫名其妙的沉睡不醒。
孟戎掏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
一點信號都沒有,他只能聽到自己粗重的呼吸。
他擰了車鑰匙,無法啟動。
只要稍有邏輯的人,就知道沒用的,都這個時間點了,眼前的景象已經(jīng)說明一切,醫(yī)院也不會例外。
打開儲物柜,里面有男人的駕照,同個小區(qū)的,他離家只有1000多米的距離。
孟戎抽出一支香煙點上,看著身邊不幸的司機,說道:“兄弟,對不起,走好。”
對面君威車司機傷勢較輕,孟戎將他拖進(jìn)便利店里,處理好傷口。
君威車居然可以打著火,孟戎瘋狂地按喇叭,希望有人能聽到。
至于之后怎么處理,孟戎不知道,他只想冷靜下來,找到老媽。
正常來說,這些人若不及時蘇醒,又沒有營養(yǎng)維系,撐不過一周就會死亡。
但現(xiàn)在,這還是個正常的世界嗎?
“難道這世界只有我一個人醒著嗎?”孟戎嘀咕道。
一種難以形容的孤獨感,初次襲上心頭。
他將手機充上電,回到便利店洗干凈雙手,從貨架上拿了吃的和水,盯著小區(qū)門口,老媽如果回來,一定會從這進(jìn)去的。
哪怕來一個陌生的大活人也好啊。
吃飽喝足后,他看了看手表,一個小時過去了,連個人影都沒有。
他又去按了十分鐘喇叭,然后回到便利店擰開一瓶雀巢速溶咖啡,開始冷靜下來。
嘴里含著咖啡,他覺得哪里不對勁。
昨晚他加班到九點多才回家,又累又餓,老媽說要給他做好吃的補補身體,擔(dān)心他睡著,居然給泡了一大杯黑咖啡。
孟戎喝完那杯咖啡,就特別的精神,躺在床上睡不著,只能一邊聽歌,一邊看小說,具體什么時候睡著的,記不清了。
老媽一直反對他晚上喝咖啡提神的,怎么這次如此反常呢。
“難道老媽知道什么?”
想到這里,孟戎不禁打了個激靈。
將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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