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許中蘭跑到竹苑不見人,又趕去前堂,才找到在年振南與柳婉,將尋蘭苑這邊發(fā)生的事添油加醋地述說一番。
年振南與柳婉一聽把人家打得鼻青臉腫的,那還得了,便一行三人火急火燎的趕來。
恰好看到年東野從地上爬起來朝著洛瑤逼近的一幕。
而洛瑤正好面對著他們,嬌嫩的臉蛋紅彤彤的,腫的和饅頭一樣大,均是肝膽具顫。同時又心疼的不行。
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你也下得去手?
年振南爆喝一聲后就要打那個孽子,可當(dāng)年東野一轉(zhuǎn)身之后,三人同時愣住了。
臉上那個青包組成的是個“呆”字?
可“口”內(nèi)加個點這又是什么字?
當(dāng)年東野的身子轉(zhuǎn)過去一些,側(cè)身對著他們的時候,他們才發(fā)現(xiàn)“口”內(nèi)的那個不是一點,分明是長了根一寸多長的“青角“”。
這得是挨了多少下才能一個包接一個包的腫起來長這么長。
臉上的紅腫也不在洛瑤之下,比起來他更慘一些。
可一來洛瑤是個姑娘,二來是家里來的客人,三來背景強橫。
無論那一條單獨列出來,自家兒子也不該把人家打得那么慘。
洛瑤一看來了靠山,立馬哇哇大哭起來,“年叔叔,他打我?!?p> 她是真委屈,打又打不過,如今更是真元耗盡,若非他們及時趕到,就某人辣手摧花的勁兒,自己一頓毒打是跑不了的。
師姐她指望不上,若有心幫自己,早就出手了,自己又怎會這么慘。
她這一告狀,年振南哪里還能手下留情,便吩咐,“來人哪,把這個孽子給我吊起來打。”
柳婉很心疼,可兒子闖下大禍,為了家族,她也不好求情包庇,只能拼命地給兒子使眼色,讓他服個軟,挨打也許能輕一些。
年東野本來還正愁不知道最后一次該如何讓洛瑤高興,這下好了,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可付出的代價肯定比較種。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本身就慘,服個軟也不至于受多大的懲罰,點到為止讓縹緲宗的高徒出口氣就好。
可他對便宜老爹壓根就沒好印象,哪里愿意低頭認錯。
一咬牙,便梗著脖子道:“要打就打死我。”
年振南本來也只是做做樣子,可沒想到這個孽子居然這么犟,氣的腦子嗡嗡地,還真當(dāng)老子不敢是吧?
也不用下人動手了,搶過繩子,就將年東野困個五花大綁,吊在樹上后也不接下人遞過來的家法藤條,氣呼呼地跑去找了根扁擔(dān),二話不說,狠狠地揍。
洛瑤離得遠遠地看著,一開始還挺高興,甚至幸災(zāi)樂禍,誰讓你打本姑娘,看你爹怎么收拾你。
可那傻子還真是個呆頭鵝,扁擔(dān)打斷一根還是一聲不吭。
年振南又找來一根,這一次用上真元,不再擔(dān)心會斷,年東野被打的皮開肉綻,柳婉都不忍心看,只能默默地流眼淚。
全場唯一還能笑得出來的只有許中蘭。
當(dāng)年東野成了一個血人之時,洛瑤再也看不下去,撲上去搶扁擔(dān),“別打了,別打了?!?p> 如此一來,可就害了年東野了,在她高興之際離得太遠,第九次陰氣值他并未收到,當(dāng)少女悲傷之時跑過來,他的空間就振了。
本就達到362陰氣值的陰氣柱內(nèi),像是注水一般,看著黑霧漲起來。
當(dāng)陰氣柱滿了四百之后,陰氣柱隨著繼續(xù)漲動的黑霧開始升高,最終達到兩米三十六,陰氣值的刻度為472。
這時候,空間內(nèi)有輕微的“咔嚓”聲響起,就像冰面破裂的動靜。
陰氣柱所在的那個角翹起來的空間應(yīng)聲出現(xiàn)了一道細微的裂紋。
年東野登時頭痛欲裂,暗呼一聲“糟糕,玩大了。”之后,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在洛瑤臉上,隨即便暈死過去。
整個年家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
足足過了兩天,年東野才悠悠醒來。
發(fā)現(xiàn)自己脖子以下全用白布裹著,跟粽子一樣,不禁自嘲一聲都趕上木乃伊了。
而老娘則在床前以手支著額頭打盹,不時地偏一下腦袋,絕對是困到極點熬不住了,又不愿離開,才這般將就著歇息。
登時感動的稀里嘩啦的,眼眶有些濕潤,輕輕地喊了聲“娘”。
柳婉一個激靈就醒過來,喜極而泣,揚起手就要打,又舍不得,放下來洋怒道:“臭小子,睡了兩天,豬都沒你懶?!?p> 年東野咧嘴想笑一下,便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痛的呲牙咧嘴。
柳婉著急問道:“哪兒疼?”
年東野輕微地搖搖頭,“不疼?!?p> 柳婉道:“都這樣了還要騙娘,都怪你那狠心的爹,可他又是為了你好,你可不許記恨他?!?p> 小門小戶的,將人家高門大派的弟子打的那么慘,若自己人不懲罰,惹得人家記恨在心,往后哪有活路?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她懂,可也不耽誤她埋怨丈夫下手太重。
隨即又說道:“紀姑娘她們已經(jīng)走了,給你留下了三粒春風(fēng)丹,說兩天服一粒,服完之后就能恢復(fù)到受傷之前那般生龍活虎。
她還給你們兄弟倆留了一封舉薦信,去參加三大派的收徒大……”
話未說話,便發(fā)現(xiàn)兒子很是著急的樣子想要爬起來,卻又摔了回去。
生氣道:“躺著就好,打了洛姑娘,聽人家走了又不舍得是怎么的?真要不舍得又怎么狠得下心下那么重的手?”
年東野這一下牽動的傷口更多,疼的光吸氣說不出話來,更是被老娘的想法給弄的哭笑不得。
他巴不得那個臭娘們早點走,如今再多接收一個刻度的陰氣值,估計都能要了他的小命。
這琉璃空間就是他的本命神器,若是破裂崩塌,也就是他的死期。
忙問道:“還追的上么?”
柳婉搖搖頭,“昨兒個便走了,男兒大丈夫,打了就打了,沒啥好后悔的,大不了往后見著洛姑娘對她好些便是。
可惜啊,人家是縹緲宗的高徒,若是真有緣再見,恐怕那時候人家比你爹都要厲害了。
唉喲,險些把這茬給忘了,往后你們還是不見為妙,到時候你的修為和她相差太多,光挨揍虧得慌,人家也不會看得上你,就少在那自作多情,別惦記了?!?p> 年東野知道解釋不清楚也就懶得解釋,老娘著腦回路還真是清奇,也不知她從哪看出來自己對那個臭婆娘有意思。
他只是在可惜紀曉晴就那么走了,答應(yīng)過替自己辦件事的承諾還未兌現(xiàn)呢。
本打算讓她替年家上門去推掉婚事,這下倒好,人家不告而別,一手好算盤白打了。
暗自心想,‘要退掉這門婚約,直往不上別人,還是要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