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挨到了天亮,我這一夜翻來覆去,折騰的不輕。但是等我一感覺天亮了,我又困了,眼皮一沉又睡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入眼就是醫(yī)院里慘白的天花板。眼珠一轉,就看到了吊瓶,鼻子里都是醫(yī)院的消毒藥水的味道?!靶蚜??”爸爸湊過來,我眨眨眼睛,張開嘴但是說不出來話。他把手搭在我的額頭上,“終于退燒了,沒燒傻吧?”我努力伸出另一只沒有掛針的手把他的手打開。
他笑了笑“看來沒燒傻?!保肄D過頭看了一圈,這一個病房里六個床位,我在最里面的這個?!敖o你們老師請過假了,今天好好休息?!彼藖硪槐辶藗€吸管放在我嘴邊,我叼住一口氣喝了半杯水。喝過水嗓子才能說出話“你們昨天干嗎去了?”
“加班啊。”他很自然的說,但是我還是不信,總感覺哪里怪怪的?!拔覌屇??”我問,“你媽今天要去上班,請不下來假?!彼f。
“陳子文呢?”我又問,“陳子文上學去了?!彼俅位卮稹靶阈隳氵@個身體素質不行啊,這一天晚上沒看住你你就找事?!?p> 我哼了一聲“我也不想,可能就是早上喝了點涼風,就成這樣了?!?,“你這樣以后怎么辦?”他接了一句,我立刻說:“什么以后怎么樣?以后你們就不在我身邊嗎?”
我看到我爸頓了一下,“你這孩子瞎想什么呢?”,“我沒有瞎想。”我反駁,他按著我的額頭,又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別胡思亂想,好好睡一覺,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說完看了一眼我的掛著的吊瓶,還剩大半瓶沒有打完,拿著錢包就走出去了。
肯定有事情,我想著。睡了一夜再加一上午,我現在感覺我精力十分充沛,我睜著眼睛看吊瓶,一滴一滴往下落。過不了多少時間我爸回來了。
手里拿著飯盒,我慢慢坐起來,蓋子一打開,里面清炒萵苣,清炒包菜,一點肉星都沒有。我無力的靠在枕頭上“怎么一點肉都沒有?”,“這個時候就該吃點清淡的?!彼f。
我嫌棄的看著,但是肚子餓了,我被迫的拿起筷子吃了兩口。太淡了,一點味道都沒有?!拔乙ド舷挛绲陌嗔耍龝@個吊瓶打完你按個鈴,護士會過來拔針,鑰匙放床頭了,下面壓了二十塊錢,待會直接打車回去吧。”他說著就拿起旁邊的公文包走出去。“聽到沒有?!?p> “聽到了?!蔽覒袘械幕卮?。
等他一走出去,我就把飯盒放下,摸了摸口袋,突然發(fā)現我身上還穿著陳子文的睡衣。
想什么來什么,我一抬頭就發(fā)現陳子文推門而入。他手里提著個飯盒,我盯著那個飯盒,他走過來廢話不說直接打開。一個飯盒里是米飯,一個飯盒里一半是宮保雞丁,另一半一個大雞腿。
我不自禁的笑起來,用沒掛針的那只手打了他一下“你太了解我了!”,他笑著說:“那是,你這么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