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陽漸漸落下,天色逐漸紅透的時候,晚風也如約而至。
有些涼爽的清風,讓身處在山頂?shù)谋娙艘庾R到了晚上必須要面臨的問題——冷夜!
能做的都做了,張向陽也沒有辦法。
看到累了一天的安然沒幾分鐘就躺在草鋪子上睡著了,安置好幼紅甲蟲的張向陽就走向了棗樹那邊。
張瀚有些失落的坐在那邊,張斌則是在四周將掉落的樹枝收集起來。
至于身為目前領(lǐng)隊的吳桑,則是站在山崖邊上,靜靜的看著那廣闊的大地。
“張瀚,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張向陽走到了張瀚前方的地上坐下,看了看張瀚的臉頰,“看起來還是有些腫,應(yīng)該是沒有毒,有毒的話應(yīng)該是不一樣吧?”
張瀚苦笑著說道:“不清楚,又不是被蛇咬了,真要是有毒的話,我現(xiàn)在也說不了話了?!?p> “沒那么嚴重,慢慢休息吧,今天的收獲很不錯,找到了竹鼠和富含蛋白質(zhì)的蟲寶寶,有面包那么大的肥蟲,而且還有竹筒可以做成水壺,還找到了這個居住地,今后會慢慢好起來的?!?p> 張瀚沒有那么樂觀,此時苦著臉說道:“我現(xiàn)在感覺一點用都沒有,成了隊伍的拖累,萬靜都比我更有用一些?!?p> 樂觀不是那么樂觀的,在發(fā)現(xiàn)自己成為隊伍里的拖累之后,感受就肯定不一樣了。
張向陽笑著說道:“誰都有成為拖累的時候,最開始我是認為自己最沒用,之后就是年紀小,本事又是暫時發(fā)揮不出來的游泳選手靈靈,靈靈和我走一起的時候我能感覺到靈靈的害怕,她是一個很堅強的小女孩,也很善良,早上的時候我難受的走不動路,就是靈靈主動給了我兩個酸甜果?!?p> 兩個酸甜果并沒有多大的用處,但對那個時候的張向陽就是一種激勵。
張向陽說的,張瀚都清楚,承認確實是這樣,只是現(xiàn)在到了自己這里,就感覺很迫切了。
“向陽,你說我現(xiàn)在能做什么?現(xiàn)在我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了,臉上腫的,我感覺再等會兒,說話都費勁了,而且萬一傳染給你們……唉!”
張向陽迅速的說道:“沒事的,要傳染早就傳染了,安然也說了,這種事情不是偶然,是必然會發(fā)生的事情,就算是不發(fā)生在你身上,也會發(fā)生在我們其余人身上。”
張斌也走了過來,“哥,你就放心的休息好了,我明天去跟著找吃的,你的那份我?guī)湍銕Щ貋??!?p> “得了吧,你有多少本事,我清楚的很,你別給我添麻煩就可以了,照顧好自己?!睆堝芮宄埍蟮谋臼?,又繼續(xù)看著張向陽說道:“安然和你說了什么?”
張向陽搖了搖頭,“沒有說什么,我想把蟲子暫時養(yǎng)起來,安然說我們現(xiàn)在不適合養(yǎng)殖動物,然后就睡覺了,今天吳桑和安然都很累了?!?p> 張瀚看向了遠處那個站在山崖邊上的女人,和短發(fā)的安然不一樣,長發(fā)的吳桑給人一種更加成熟的感覺。
山風將安然的長發(fā)向后吹拂,張瀚這個位置,看到的就是對方那修長美麗,卻能夠提供安全感和信賴感的背影。
“之前的事情感覺很對不起她們兩個,我之前懷疑她們兩個了?!睆堝吐曊f了自己的心里話。
在生病之前,張瀚對于吳桑和安然都有著一種堤防感,總認為這兩個女人有著詭計。
張向陽溫和的說道:“沒事的,現(xiàn)在就是信賴的建立和磨合過程,吳桑不是剛說過的嗎?她會慢慢取得我們的信任。”
張瀚點了點頭,苦笑著說道:“還是隊伍里好啊!”
張向陽見張瀚還是有些苦惱的樣子,就提議道:“張瀚,你能不能想辦法設(shè)計一個住房,這里的地形你也看到了,晚上的時候肯定會非常冷,今天就算了,我擔心要是下雨之前還沒有遮風擋雨的住處,那生病的肯定不止一個兩個了?!?p> 天邊還有著落日的余輝,此時溫度也不是很冷,眾人身上也都是穿著長袖的外套,所以也不是很冷。
“謝謝!我知道應(yīng)該做什么了!我會想出一個最佳的設(shè)計方案!”張瀚非常感激的看著張向陽,興奮的說道:“改造這個長柱山的事情,就交給我好了!我會用最穩(wěn)妥,最安全,也最有效率的設(shè)計來改造和優(yōu)化我們的生活!”
張向陽笑著站了起來,“那我去給你找個筆,用黑木炭給你打草稿,不過寫在哪里呢?”
張斌說道:“用石頭吧!我剛才看到一個上面很平整的石頭,稍微打磨一下就可以弄成一個平板的形狀,簡單的畫個圖應(yīng)該沒有問題?!?p> 很快,張斌就般來到了一個三十厘米多的四邊形石頭,邊緣的地方雖然不怎么工整,但是表面的地方很平,很適合寫點東西。
張瀚很快就投入了工作,而張斌也和張向陽在看了一會兒后,就繼續(xù)自己手頭上的事情。
“我哥的事情多謝你了?!睆埍笳嬲\的道謝,或許因為是親兄弟的關(guān)系,有時候安慰的話,反而是沒有外人說的有效。
張向陽搖了搖頭,“沒有的事情,現(xiàn)在不是誰感謝誰的事情,能做多少,就努力做多少吧!”
張斌不擅長說話,此時就點了點頭,記在了心里。
***
吳桑站在山崖邊上,靜靜的注視著前方山林和平原、盆地、河流。
在蜿蜒的河流區(qū)域,不斷的有鳥獸聚集。
有如鹿一樣的走獸,也有活躍在河中以及岸邊森林中的兩棲動物,還有體型巨大,成群結(jié)隊從天際邊上遷移的巨象。
因為身后有幾座更高的山峰遮擋,視野開闊的地方只有一面,從眼中所看到的世界,對人類并不友好。
吳桑很累,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隊伍里人很快就穩(wěn)定了下來。
原本吳桑還覺得應(yīng)該是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讓這些在不同時代,同時大部分對于整個計劃都一無所知的人接受目前的現(xiàn)狀。
在蘇醒的時候,吳桑見到的就是充滿著戒心的人類,比如張瀚。
但是在張斌、張向陽、張海靈逐漸蘇醒之后,這種戒備和不信任就在慢慢的放下。
雖然萬靜的出現(xiàn)有些意外,但萬靜本身就是一個很有能力的女人,根本不需要吳桑主動做什么,很快就在接受現(xiàn)實后,迅速的改變了自身。
萬靜的價值并不是廚藝,是審時度勢的意識、衡量別人價值的眼光,以及刻苦學習所得的語言!
這是一個年紀輕輕,就精通英語、俄語、日語、法語、德語、韓語、西班牙語,這七國的語言,加上本身的漢語,就是八國語言大師。
為了和外界交流和溝通,以及傳承人類的文明,互相換取情報,一個語言大師是必須的。
萬靜自以為是走后門進來的,但其實不是,她是憑本事進來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安然和吳桑的價值就在前期,基本上安定一個月之后,兩人的價值就會全面性的另外幾人。
或者,這個時間還會更短!
吳桑轉(zhuǎn)過身,看向了都默默做著自己工作的眾人,以及那個疲憊一天,正在熟睡的安然。
真希望那一天早點到來,現(xiàn)在的壓力,真的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