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昨日與那狗日的太監(jiān)密謀了大半天,又留了盧九德在自己營中用了飯,高杰便一直喜得合不攏嘴。
就連往日里自己手下那幾個笨手笨腳的大老粗,高杰看著都順眼了許多,高杰軍中多是殘忍兇惡之徒,卻少聰慧多謀之人,這也是高杰故意為之。
因為只有這樣,憑借著高杰的出身以及頭腦,才能將自己的部下牢牢的把握在自己的手中。
高杰回想著昨日盧九德與他言語的種種,想象著日后封侯加爵的場景,不自覺的,笑容便又掛在了臉上。
盧九德給高杰說的很好,他聯(lián)絡(luò)黃得功總兵、劉良佐總兵,再加上他高杰,三人兵力可達二十余萬,到時無論南京朝堂擁立誰為新君,他們都要先一步出手,擁立福王。
而他盧九德作為福王的舊識,自然也會在新君面前給三位總兵美言,特別是高杰,戰(zhàn)功赫赫,按照盧九德的說法,最低也會封個伯爵。
而且就算有人反對,到時候三位總兵陳兵二十萬,列于南京城外,又有誰人敢不從?
現(xiàn)在大明僅僅失了山東以北的土地,尚有半壁江山在大明治下,而一旦新君是由他們擁立的,他們便相當于整個大明朝最富貴的三人了。
只要牢牢掌握住兵權(quán),那么便是富貴永久,代代相傳。
這讓高杰想起了明朝的這些國公們,一代一代的,什么都不用干,卻是爵位加身,富貴永久。
不過,高杰希望自己有一個國公的爵位,卻不希望自己如同那些國公一般,如同狗彘一般被人圈養(yǎng)起來。
他要的是實權(quán)國公,有兵權(quán)的國公,所以封個伯爵,根本不是高杰最后終的追求!
人奮斗一世是為了什么?
還不就是為了這身前的富貴和死后的子孫后代?
高杰很清楚自己需要什么,但唯獨不清楚的便是如何抵御北邊的螨清,他現(xiàn)在還將李自成列為頭號大敵,想著如何和北面(河南)的李自成部劃江而治,尚不知道之后的李自成在螨清的攻擊下將節(jié)節(jié)敗退。
現(xiàn)如今,高杰打算靜靜的等待盧九德的消息,畢竟這件事情只是他和盧九德兩人商量好了,其他的兩人尚不知道消息。
“傳令下去,命令各什軍哨、探子、探馬,將原本查探范圍再擴大五十里,一應(yīng)事務(wù),無論大小,皆快馬來報!”
高杰不屬于邊軍,所以軍中道沒有“夜不收”這等類似于偵查兵的兵種,但即使如此,他軍中四萬多人,共計六個營,每一營也足有二百多人專門的哨軍。
所以不要小瞧了這位能帶著四萬多人逃到南方來的高總兵,他的求生手段,是其他幾個總兵所不能比的。
當然,歷史上高杰被許定國設(shè)計害死,這里暫且不提。
......
卻說朱慈炤一行數(shù)十人縱馬而行,匆匆的便往宿州趕去,臨到宿州南、淮河之北,卻是有上百名身穿兵甲的步卒將他們攔了下來。
這些兵丁都是高杰軍中的軍哨,屬于固定在一地不動的,比之探子等活動的兵種,他們是最無聊,也是最有可能遇見“肥牛”的兵種。
因為只要守住路口等要道,自然會有過往的人馬自動送上門來。
這件事他們在北方時便常干,軍中缺糧草,便去搶奪;軍中缺了運糧的民夫,他們便直接把人掠來,真的是不要太簡單。
當然,這樣的事情不僅僅高杰軍如此干,其他總兵也是如此,只不過高杰軍營里的丘八們膽子都太過大了。
歷史上,史可法充任督師去協(xié)調(diào)四個總兵,還沒到揚州的督師府上,半道上便被人劫了,卻也不是謀財害命的匪徒,而是到處拉壯丁的官兵,史可法亮了自己的身份,但是誰人鳥他,只幾個大兵上來一陣敲打,史可法便被人帶著去運糧草去了,幸好遇到了識貨的長官,這才將史可法救下。
只是史可法卻已經(jīng)服役了半日。
累的腿酸脖子疼。
可這時便已然可以看出,明朝營造的文臣重于武臣的局面已然結(jié)束,而武臣掌握朝綱,文臣依賴武臣的局面開始形成。
勒住馬匹,朱慈炤向這些如官如匪的士兵看去,見這些人身上的兵甲雖然不整,但是面容卻很飽滿,顯然沒有餓著的模樣,心中對高杰此人越加忌憚。
同時,也越加的憎惡,這一路的燒殺擄掠,從北走到南,這廝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家,燒了多少村落,才將他這一軍人馬養(yǎng)的膘肥馬壯。
想起在那鎮(zhèn)子上見的一鎮(zhèn)子百姓全都死了個干凈,一眾女子便那般被釘在自家的門板上。
朱慈炤心中便很想宰了高杰這廝,只是為了大局著想,卻也只能暫且忍上一忍了。
也許這便是身為一個皇子的無奈吧,同時,作為一個一心想要挽救華夏將傾的穿越者,便只能這般徐徐圖之了。
朱慈炤收拾了心情,向四周合圍過來的兵士看去,面上波瀾不驚,這些丘八們卻也是此間高手,只等著在高坡磐石遍布處蹲守,只待過往的馬匹放慢了腳步,這些人再上前,端的是心黑腦不黑。
只是朱慈炤要有他的大事要做,卻不想與這些小魚小蝦耗費時間,便趁對方未來得及說話之時,當先開口:“不知各位可是高杰高總兵的部下,我等是淮安巡撫、漕運總督路振飛所轄護漕營兵,奉路巡撫均令,特來面見你家總兵!”
嗯?
那為首的哨長(二伍(10人)為什,三什(30人)為隊,三隊為哨)聽此,忙是令手下的兵丁止住了拔刀等后續(xù)的動作,同時也收回了自己拔了一半的大刀,站住腳步細細打量起朱慈炤這一行人來。
他見這一隊人馬行來,還以為那個壯碩的高個子(周民)是為首的,不曾想?yún)s是這么一個少年郎,卻是不免的多看上兩眼。
“你是何人,什么淮河巡撫、漕運總督的,卻是尋了我家總兵何事?”
這哨長問道。
朱慈炤知道這群丘八們跟高杰學不了什么好屁,萬不能說的少了氣勢,或者沒了身份,卻是道:“我已然告知你我乃護漕營兵,我家路巡撫卻是正一品大員,總督淮安府、運河漕運,便是你們恩主馬士英見了我家巡撫也得稱呼一聲路公,現(xiàn)如今我家巡撫即差我來,自然是送你家總兵一場富貴!”
……
朕無事,勿擾,更新不穩(wěn),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