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結賬。”白浩心情不好,自然也就沒了胃口,結完帳后就離開酒樓回客棧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吃過早飯后,照舊往鎮(zhèn)子西邊的牲口集市走去。
隔得老遠白浩就看到一大堆人圍在一棵大樹下,不知道在看什么,一個和他熟悉的牲口小販站在人群外圍,剛好扭頭看見了他,急忙向他招手。
“大哥,什么事這么熱鬧?”白浩走近了好奇的問道。
“你不是說想找一匹馬嗎,剛才有一隊外地客商牽來了幾匹馬,大伙正在圍觀呢,你要不要也過去看看?”那個小販說道。
白浩一聽來了勁,擠了半天終于看到了那幾匹馬。
這幾匹馬是棗紅馬,體型健壯,四個蹄子上都長了白毛,典型的雪里紅。
有人上去熟練的拉出馬舌頭看了看牙齒,又檢查了一下其他部位,開始和那些外地客商討價還價。
白浩的目光被其中一匹體型相對瘦小的馬所吸引,因為那匹馬的眼睛竟然是碧綠的!
白浩以前在電視里看到的馬眼睛基本是黑色或者深棕色的,還是第一次看到馬的眼睛是碧綠的,難道這是什么名貴品種?
他發(fā)現(xiàn)幾個上前去選馬的人都直接略過了那匹綠眼睛的馬,拉過其他馬進行檢查。
估計是那匹馬與眾不同,價格比其他馬要高吧,白浩想到。
這幾匹棗紅馬雖然不是什么名貴品種,可在普通馬里也算出類拔萃,所以不一會就被買走了兩匹。
成交價格白浩也在一旁聽的一清二楚,三十八兩一匹,還在自己的承受范圍之內,只是不知道那匹綠眼睛的要多少銀子。
白浩走上前去摸了摸那匹綠眼馬的腦袋,馬兒溫和的用嘴碰了碰他的手,他心里不由得喜歡起來,開口問道:“這匹馬多少錢?”
賣馬的那個商人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還是回答了他:“你確定要這匹?算你便宜點,八兩銀子?!?p> “什么?八兩?”白浩以為自己聽錯了,還沒等他回話,先前跟他打招呼的牲口小販就突然過來把他拉走。
“大哥,你把我拉出來干嘛?那匹馬好便宜,我想買下來,瘦是瘦了點,但多喂點好料應該能長壯。”被拉離人群的白浩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你這小子道行還是太淺了,竟然沒看出那是一匹瞎馬?它瘦是因為眼睛看不見吃不到好料,你是可以把它喂壯,可一匹瞎馬再壯有什么用?”那個小販說道。
“什么,那匹馬是瞎的?”白浩有些震驚,怪不得前面那幾個人挑馬的時候都略過它,原來是這么回事。
那個小販點了點頭:“那匹馬是內障眼,還是最難治的烏風內障,所以它的眼睛才會是碧綠色,基本上是匹廢馬,有經(jīng)驗的養(yǎng)馬人一眼就能看出來?!?p> “它那眼睛能治好嗎?”白浩問道,他心里在想買這匹馬可以省下三十兩銀子,這筆錢用來治它的眼睛怎么也夠了吧,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感覺這匹馬挺通人性的,他有些喜歡。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用買馬省下的錢來給它治眼睛對吧?不用想了,要是能治好那些賣馬的商人早治了,也不會讓外人來撿這個便宜,反正我是沒聽說過治好的?!蹦莻€小販一下子看穿了白浩的心思。
“既然是廢馬他們干嘛還牽來賣?照你這么說應該是沒人會買?!卑缀埔苫蟮膯柕?。
“也不是沒人買,有些酒樓飯店會買回去養(yǎng)壯以后殺了做菜,什么煮熏馬肉,風味馬肉干,馬肉火鍋之類的,不過有錢人才吃得起,我也只是聽說的。”小販說道。
“什么?殺了吃肉?這也太殘忍了吧?”白浩一想到那匹綠眼馬最終的下場,不由得有些難過。
他想了想毅然轉身重新擠了進去。
“這匹馬我買了。”白浩說道。
跟在后面的那個小販還以為白浩要重新挑選一匹,沒想到他竟然要買那瞎眼馬。
“這小子怕是傻了?!蹦莻€小販跺了跺腳,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看到手頭上的這個累贅終于脫手了,那個商人笑的一臉燦爛,把綠眼馬的韁繩遞到了白浩手中。
“伙計,我們走吧。”白浩給完錢后,拍了拍綠眼馬的頭,綠眼馬親昵的蹭了蹭他,順從的跟著他回了客棧。
“喲,客官回來啦,怎么還有一匹馬,剛買的?”客棧掌柜的走上前打量了那匹馬幾眼,不由得搖了搖頭。
“掌柜的,客棧后面不是有專門寄養(yǎng)客人牛馬的棚子嗎?我能不能把馬先放那,讓伙計幫忙喂養(yǎng),我對養(yǎng)馬實在是沒什么經(jīng)驗?!卑缀普f道。
“當然可以,不過要另外收費?!笨蜅U乒竦恼f道。
“沒問題,你讓伙計給它喂些好料?!卑缀普f完以后打算回房休息,卻被掌柜的叫住了。
“白公子,您之前付的銀子已經(jīng)用的差不多了,如果還需要繼續(xù)住,麻煩您先付一下房費,對了,還有照顧喂養(yǎng)那匹馬的費用?!?p> 白浩之前住進來的時候并不知道要在慶元鎮(zhèn)呆多久,所以就先給了一兩銀子,房費是一天五十文,再加上有時候會在客棧里吃東西,所以十幾天下來也花的差不多了。
“那匹馬喂養(yǎng)一天多少錢?”白浩問道。
“喂食普通草料20文一天,但公子交代要喂好一點,那就收您30文吧。”掌柜的扒拉著算盤說道。
白浩從懷里掏出三兩銀子遞過去:“我也不確定要還要住多久,就先給你這么多吧。”
“好嘞,那就不打擾公子了,您有什么需要的話盡管吩咐就是?!闭乒竦牡慕舆^銀子,心里樂開了花,趕緊叫來伙計把馬牽進客棧后面的棚子。
這個客棧已經(jīng)在慶元鎮(zhèn)開了多年,因為位置偏僻,條件簡陋,一般接待的都是長途跋涉來鎮(zhèn)里賣農(nóng)貨的山民,或者是手頭不寬裕的過路小商販。
而且那些山民大部分連普通客房都舍不得住,就花個十幾文錢擠在柴房或馬棚湊合一宿,第二天就趕路回去。
像白浩這種一住就是十天半個月的已經(jīng)算是大客戶了,所以掌柜和伙計對他很是殷勤。
回到房間后白浩往床上一躺,開始發(fā)起愁來:這匹瞎馬該怎么處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