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孤獨的身影在山間小路行走著,兩步一跛,其中一人看樣子是身受重傷。
“少爺,小心一些?!睖惖角懊嬉豢矗皇莿e人,正是從華殷城出來的葉秋和徐秀。
葉秋本就手臂受傷,又在懲戒堂受江凌一擊。
江陵已經(jīng)是聚氣境的高手了,而葉秋本來就傷不曾痊愈,受了這一擊傷勢更是加重。
徐秀還出聲提醒葉秋,讓他注意腳下,卻不知葉秋已經(jīng)沒有了知覺。
背上越來越重,卻仍舊不放棄舉步前行,徐秀艱難的讓葉秋攙扶著。
三步一緩,兩步一跛,讓本就不好走的山路增加幾分難度。
曾幾何時,徐秀也想過放棄。但看著葉秋英俊的臉龐上任然帶著堅定,她又怎能放下心來。
忽然,前面?zhèn)鱽碚f話聲,徐秀趕緊帶著葉秋往一邊躲去。卻不想前面說話的人修為高強(qiáng),加上兩人行動不便,還沒有走出道路就被發(fā)現(xiàn)了。
“什么人?”一聲喝斥傳來。
徐秀還想再往邊上躲一躲,但來人三兩步就到了兩人面前,攔住她的去路。
來人是天衍宗在單孤山脈外圍守護(hù)弟子,兩男一女,這出聲的是外門弟子常玉。
常玉一臉嚴(yán)肅地問著徐秀:“你們是什么人?怎么看見我們就躲,難不成是奸細(xì)?”
徐秀現(xiàn)在身心俱疲,哪里經(jīng)得住常玉這般恐嚇,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連帶著葉秋也倒了下去。
常玉心中驚駭,自己還沒出手,兩人怎么就倒了。后面跟來的一男一女,看著倒在地上的兩人,也很驚訝,更對常玉的手段更加佩服。
“常玉師兄,你真厲害,一出手就打倒兩個人?!被ㄐ右荒槼绨莸乜粗S?。
一旁的杜景生一臉的驚訝看著常玉說:“常師兄,他們兩個是什么人?”
常玉不好意思說:“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么人,我剛到他們面前說了兩句話,他們就倒了,我也很納悶?!?p> 三人都是沒有經(jīng)驗的江湖小白,出于好心,把葉秋和徐秀兩人帶到一個山洞里面,給他們療傷。
看著葉秋的傷逝,常玉幾人不禁震驚到:“這個人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樣的敵人?體內(nèi)竟然千瘡百孔,沒有一塊好地方?!?p> 葉秋的身體狀況很糟糕,第一次被靈氣沖撞的身體還沒有恢復(fù)完全,又因為操控驚風(fēng)陣不當(dāng),身體再次受傷,還昏迷許久。
今天又承受了江陵一掌,本就殘破不堪的身體,變得更加腐朽。
從華殷城到單孤山脈,經(jīng)歷十幾里的路程,不堪重負(fù)的葉秋在遇到這幾人之后也是昏迷了過去。
若不是徐秀不離不棄,此時恐怕葉秋也堅持不下去了。
一邊徐秀醒來,一睜眼便看到三個人圍著葉秋,急道:“放開我家少爺,你們都走,壞人,都走?!?p> 艱難地?fù)纹鹕碜訙惖饺伺赃?,把他們?nèi)齻€往外推,不想讓他們碰到葉秋。
花杏年輕氣盛和徐秀差不多的年紀(jì),站住不動,頂嘴道:“你這人真不識好歹,救了你們兩個,你不僅不感恩,反倒要把我們趕出去。真是好心當(dāng)做驢肝肺?!?p> 常玉拍了一下花杏的后背,并給了她一個不要多嘴的眼神,走到徐秀面前,一臉微笑著說:“姑娘,你不要怕,是我們救了你們。你們是哪里的人,怎么就會跑到這里來?這里是什么地方?你們不知道嗎?”
徐秀搖搖頭,她哪里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從小就服侍在葉秋身邊,沒有出過華殷城,更不知道落雷山脈的事情。
常玉也是一臉無奈,看了一眼徐秀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葉秋,心中暗嘆:“此人好生堅強(qiáng),體內(nèi)早已被靈氣侵蝕不行,還能走到這里來,看起來也不像是妖族襲擊才對。”
整個蒼南洲除了華殷城城外,別的地方都很少看到妖族,但是落雷山脈附近,常常有妖族出沒。
一般實力都不高,但對于平民來說,足可以稱作是滅頂之災(zāi)。
常玉三人雖然是天衍宗守護(hù)弟子,但是要說真敢去中心地帶的,他們也還是修為不足。
像被妖族襲擊的事情在這邊很常見。
落雷山脈,本來是華殷城東南之地,北面是人族北圣洲轄地,山脈南面是妖族。
在這個地方,兩族常有碰撞,主要因為是十四年前的天災(zāi)讓這里變成一片雷海,是雷靈氣聚集之地。無論是人族還是妖族,都對雷靈氣很渴望,所以在這個地方常有爭斗。
這也是葉秋來這里的原因,城內(nèi)他肯定不能保護(hù)徐秀,唯一可以保住他們的,就只有這落雷山脈了。
好在葉秋想得不錯,這外圍真的有弟子守護(hù),他也終于放下了內(nèi)心的堅持,暈了過去。
杜景生拉這常玉到一邊,臉色嚴(yán)肅的說:“常師兄,為什么把他們兩個也帶在身邊?你看那個男的,渾身是傷,如果現(xiàn)在不及時醫(yī)治的話,恐怕活不了多久啊,到時候我們的名聲…”
常玉那里不知道杜景生的意思,他只想帶著徐秀一起,扔下葉秋不管。
常玉眼神飄忽,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晌才回過頭來看杜景生,帶著微笑說:“杜師弟,既然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插手這件事,那就沒理由不管,如果丟下男的不管,只怕人心惶恐啊,這個叫徐秀的也不會跟著我們一起出單孤山脈?!?p> 杜景生也想到這一層,心中嘀咕:“可惜了這么好一個女孩,如此不離不棄照顧自己的少爺?!?p> 常玉看著杜景生的眼神,知道了他的想法,又道:“杜師弟,我可告訴你,不要在我眼皮底下有什么小動作,被我知道了,一定不會饒你的?!?p> 杜景生感忙收回自己的想法,連連點頭說:“常師兄放心吧,我一定不會亂來的?!?p> “最好是這樣?!背S窠o了杜景生一個警告的眼神。
杜景生跟在常玉后面,盯著常玉面帶笑容,眼神狠戾,一副極其陰險的面孔。
洞里面,徐秀和花杏聊的很開心,一邊照顧著葉秋,一邊回答著花杏的問題。
“你們是從哪兒來的?”花心花笑著問徐秀。
徐秀支支吾吾的,他知道不能說出葉秋的身份。
不要說在華殷城,只怕在整個北圣洲,葉秋的身份都是一個災(zāi)星的代名詞,一聽到他都不會有什么好的臉色。
常玉走過來,看這倆人的表情說:“杏花,既然人家不愿意說,那就算了,我們還是看看這位公子的傷勢吧!”
之前經(jīng)過初步的診斷,發(fā)現(xiàn)葉秋的傷勢不是他們能夠治愈的,現(xiàn)在再看看,只是想幫他恢復(fù)一些。
“你家公子之前有修煉過吧,雖然實力低下,但這樣的壓制真的很不一般,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常玉看著徐秀有些拘謹(jǐn)?shù)哪樕?,笑著說。
徐秀本來已經(jīng)放松了,但是看到杜景生臉色不好的跟著進(jìn)來了,有些害怕。
常玉看了看徐秀,眼神不時地飄在杜景生身上,知道徐秀對杜景生有敵意。于是,常玉站起來對杜景生說:“杜師弟,讓我和她說幾句,你還是先回避一下?!?p> 常玉隨便找了個借口支開杜景生,看著離開的杜景生,常玉又看看徐秀,示意她可以說了。
徐秀準(zhǔn)備回答問題的時候,葉秋突然咳嗽了一下,徐秀趕緊給葉秋拍拍胸口,為他順順氣兒。
葉秋咳嗽之后,緩緩睜開了眼,醒了。
“少爺,你醒了。你可嚇?biāo)牢伊?,還以為你再也醒不來了?!毙煨汶m口無遮攔,但也是真的害怕這一點。
也葉秋睜開眼睛看了看徐秀,又看著他們旁邊站著花杏和常玉,心中也是放下心來。
秀兒看到葉秋的眼神,對他說:“少爺,你怎么一副放下心的樣子啊?”
葉秋稍稍感受一下身體,發(fā)現(xiàn)身體里面的靈氣還在存留。雖然靈氣沒有多少,但他也能感覺一身輕松。
想抬起左手,但依舊是沒有力量。
知道葉秋的難處就說:“閣下還是盡量不要動用左手,而且我看閣下你也不能堅持太久,如果左手不及時醫(yī)治的話…”說到這里常玉停住了。
說完就對著葉秋兩人點點頭,就出了洞了。
葉秋想要撐起身子,徐秀趕緊伸手幫他,好半天才坐起來。
葉秋坐起身子,看著徐秀,伸出右手去摸摸她的頭。
徐秀乖巧的把頭低下來,原本蒼白的臉上有些許紅潤。
“秀兒,這一次真是辛苦你了。”葉秋帶著病怏怏的語氣對徐秀說。
徐秀仍舊是低著頭,沒什么反應(yīng),葉秋又繼續(xù)說:“知道為什么我?guī)銇磉@里嗎?”
徐秀哪里知道葉秋的想法啊,一夢搖了搖頭。
“哎,城內(nèi)自然不能待下去,只有來到這落雷山脈我才有機(jī)會讓你得到保護(hù)。”葉秋蒼白的臉上終于露出笑意。
這一刻徐秀也想明白了,如果在城內(nèi),以葉秋的名聲,現(xiàn)在深受重傷,只怕會有不怕死的人要他的命。
但是落雷山脈有天衍宗弟子鎮(zhèn)守,只要不說出身份,其他的一切都好說,畢竟真正見過葉秋臉的還沒多少人。
這時候常玉走了進(jìn)來,看了看葉秋說道:“我們現(xiàn)在要帶你去落雷山脈核心地帶,只有那里才有人能醫(yī)治你。”
葉秋點了點頭,攙扶著徐秀慢慢站起身說了句。
“給你們添麻煩了?!?p> 一行六人一步步踏出進(jìn)單孤山脈,下一地點。
落雷山脈核心區(qū)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