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孟啟不但搞出絢麗的歡迎儀式,還在甲板上擺下了豐盛的歡迎晚宴??辞樾芜€真有點反客為主的意味。
不過維克多和梅德韋卻沒有任何發(fā)反感,反倒是表現(xiàn)出極大的興趣。桌上的食材都是他們熟悉的,是因奈特島周邊海域捕撈的海產(chǎn)品,但東洲人的做法則賦予了這些海鮮更美的味道。
美食與美酒的作用讓雙方的交談變得非常愉快,何況在品嘗美味的同時還能欣賞到馬戲團的表演。
馬戲團的表演是在藍星號的甲板上進行的。兩艘“藍級”大船并排在一起,使得晚宴上的人在享用美食的同時也能享受到視聽的盛宴。
為了讓大法師和爵士院長有更新的體驗,馬戲團把表演集中在單騎車、獨輪車、三輪車等新奇的道具上。加上照射燈雪亮的光柱營造出的主次分明的燈光效果,看得二人大聲驚嘆,大呼過癮。
維克多更是從運動力學(xué)的角度提出了許多的問題。
這些問題涉及到很多專業(yè)的學(xué)術(shù)詞語,公輸孟啟也難以用西洲語言表述,但瑪雅可以。她可以從理論邏輯上給與爵士院長詳細而專業(yè)的解釋:慣性,離心力,支點、重心、與平衡……
瑪雅的解釋令爵士院長像個虛心的學(xué)生在認真地聽課。
大法師聽不懂那些深奧的學(xué)術(shù)講解,他對馬戲團的表演傾注了更多的目光。尤其是大狗熊和兩只小熊仔的出場,它們把原本的木球換做了彈力十足的橡膠球,蹦跳賣萌的演出引得整個船隊都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
梅德韋也忍不住向場中拋出了幾個火球來助興,大法師精準(zhǔn)地控制著火球與橡膠球一起碰撞、跳躍,逗得大熊小熊不停的翻滾蹦跳,既要躲避火球又想搶到橡膠球,各種萌姿展現(xiàn)得層出不窮,將晚宴的氣氛推向了高潮。
大法師趁此機會向公輸孟啟大聲說道:
“國王陛下,聽說你的火炮能夠擊中三千米外的目標(biāo)。可否也讓爵士院長和我開開眼界呢?”
公輸孟啟手持酒杯略微遲疑了下才說:
“大法師,這樣不好吧。我們來到西洲既不是炫耀武力,也不是發(fā)起戰(zhàn)爭……”
“可是,西月國正在遭受東月國的欺凌!他們占領(lǐng)了幻月河兩岸,這原本是兩國的分界線;他們還派出大量戰(zhàn)船在幻月海里對西月國的國民進行燒殺擄掠?!?p> “國王陛下如果愿意成為我們的朋友,就請幫助我們打敗東月侵略者拯救西月國……”
田點點看看巫念,然后二位王后一起把目光投向公輸孟啟,給到他一個否定的眼神。
梅德韋一手托著一個火球,熊熊燃燒的火球就仿佛是胸中的怒火。他還在義憤填膺的講述:
“就在前天,東月國的戰(zhàn)船就突襲了大月河?xùn)|邊的東月灣,殺死了六個西月國人燒毀了他們的房屋和船只。如果不是為迎接陛下的到來,此刻我應(yīng)該戰(zhàn)斗在東月灣,守護西月的國民……”
大法師聲如洪鐘,激昂的面部表情在手中火球的映照下顯得非常激動和猙獰。
維克多也不得不暫時停下了和瑪雅關(guān)于學(xué)術(shù)的討論,輕輕嘆息道:
“唉,這西月東月的紛爭怕是有上千年的歷史啦,孰是孰非也難以評說。若是他們能夠像丹西、恒西一樣放下紛爭全力進行科學(xué)發(fā)展豈不是更好?!?p> 心情激動的大法師似乎并未聽到維克多的嘆息,亦或是爵士院長的嘆息無助于解決西月東月的千年紛爭。他繼續(xù)道:
“當(dāng)然,陛下沒有幫助西月國的義務(wù),或許你們的船隊也難以對抗東月法師約翰的‘怒海風(fēng)暴’。人最終得靠自己——”
大法師的神情黯淡下來,他手中的兩個火球也瞬間熄滅,在明亮的光影中留下個巨大的黑洞。
公輸孟啟知道這個黑洞是留給自己的坑,就像當(dāng)初的桑木直一樣,想把公輸軍團吸入無邊的黑暗。他完全可以選擇避開,選擇不干涉他國事務(wù)。但“藍色計劃”是一個完整的全面的體系,不管這個黑洞有多深他都有必要探探底。
“大法師請不要過于激動。本王愿意成為西月國的朋友,也希望化解西月東月的紛爭。讓大家都和諧相處?!?p> “至于我們的船隊能否扛得住‘怒海風(fēng)暴’本王現(xiàn)在也不會夸下海口,不過若是大法師一定要見識下火炮的威力只需等到明日天明,本王……”
“陛下的火炮真的能夠達到三千米外!那也不用等明日啦,此刻就讓我們開開眼界吧?!泵返马f面露喜色,急匆匆地打斷了公輸國王的話。
公輸孟啟微笑道:
“大法師何必心急,這茫茫大海一片漆黑根本沒有目標(biāo),冒然開炮恐會造成誤傷的?!?p> 話音剛落,梅德韋立馬跟上說:
“不會的!陛下。我可以把火球放到三千米外的海上作為目標(biāo),四周都照得透亮也不會誤傷他人的。”
把火球放到三千米外的海上!
路焜也是控火的高手,雖然操控的手法不一樣,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啊。
梅德韋顯然是看出了所有人的疑惑,他雙手平胸緩緩?fù)瞥觯?p> 大法師拋出的火球的確讓人震驚,直徑尺余的火球被他推入海中,那火球墜落海面后立馬開始膨脹并飛快地徑直向遠處滾去。火球在海面上越滾越快,而且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直徑很快就超過十米。
距離則很快達到三千米。將四周空蕩蕩的海面照得透亮。
公輸孟啟知道這是大法師在示威,人家已經(jīng)劃出道來逼著公輸軍團接招呢。他緩緩舉起權(quán)杖:
“觀察員就位,報告參數(shù)?!?p> “風(fēng)向東南,風(fēng)力輕微。目標(biāo)火球正南方,直徑15米,距離3007米。報告完畢。”
“‘海安號’準(zhǔn)備,一發(fā)開花彈?!惫攪醯穆曇敉ㄟ^“擴音回蕩”之后變得相當(dāng)渾厚響徹整個船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正南方3007米的火球上,反饋的是沈漁夫的聲音:
“一發(fā)開花彈裝填完畢。‘海安號’請求發(fā)射!”
公輸孟啟回頭看了看三位媳婦。
瑪雅,巫念,田點點,三人同時長身而起,六道目光仰視夜空,以不同的語言發(fā)出相同的祈禱:
“神靈在上,請賜予我們圣明的力量平息西月東月的紛爭?!?p> 大家都聽懂了瑪雅的大陸語言,而巫念和田點點的巫語則只有極少的人能懂,不知道梅德韋是否能懂。
公輸孟啟的權(quán)杖已揮向前方:
“開炮——”
“放!”
“轟!”
“呼——”
“轟!嘩——”
開花彈命中火球,在火球中炸裂,炸得火球四散,炸得海浪滔天。然后火球熄滅,黑暗重新吞噬大海。
僅管這樣的場景早已被梅德韋和維克多想象,但最終的結(jié)局卻仍然大大超出了他倆的意料。維克多知道大法師抵擋不住火炮的轟擊;大法師也終于明白他不可能擋得住火炮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