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穿一條黑色蕾絲裙,看款式應(yīng)該是某品牌夏季新款,一雙紅色小羊皮絨面高跟鞋,左手拿一只同質(zhì)地同色系手袋,右手高舉著手機,在記者群里格格不入。
這個點,她本應(yīng)該在朋友舉辦的酒會上談笑風(fēng)聲,卻意外收到江眠官宣并要開記者會的消息。
網(wǎng)上的消息她看到了,可她想這不過又會是一條無疾而終的緋聞而已,于他也會像往常一樣一笑而過。
誰會想到他竟然官宣了,還破天荒地因為緋聞而主動邀請媒體開記者會。
“試婚這樣前衛(wèi)的做法,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能不能請您談一下對試婚的理解,它的實質(zhì)是不是我理解的那種同居行為?”她再一次發(fā)問,因為氣憤而用詞犀利。
“如果八卦雜志的編輯都要像夏小姐這樣,非要一個博人眼球的標(biāo)題才能賣得出去,我很樂意成全?!?p> 作為公眾人物,江眠在媒體心目中向來都是謙謙君子,不管任何時候任何時候提任何問題,他都會禮貌應(yīng)答,從不會讓對方下不來臺。
但這位夏小姐除外!
夏夜清,WIN時尚雜志老板兼主編。
2016年江眠簽約米娜公司時,WIN時尚雜志工作室同期成立。
她成立工作室的目的很簡單,就只做“江漁周邊”。
原本,她這種近乎腦殘粉的行為,是很能得到粉主歡迎才對,但江眠卻只說了一句“不知道你又抽了哪陣風(fēng)”,十分地不樂意!
——他們倆從出生就踏上了互為“別人家孩子”的共同命運,彼此熟悉得就像是一個人!
試想,一個可能連你穿開襠褲是什么樣子都記得的人,非得把你穿的每一件衣服、用過的每一個細(xì)小零碎都拿出來奉為時尚,你能樂意么?
江眠不知道就這樣的偽時尚雜志是怎么活到今天的,不僅活到了現(xiàn)在,還活得風(fēng)聲水起!
他正想借機會好好給她洗洗腦子讓她清醒一點,身后米娜卻走上前阻止,對所有人說:“試婚的概念仁者見仁,不在本次采訪范疇,還有其他朋友要提問么?”
“我代表江漁的粉絲尋求真相,經(jīng)紀(jì)人不讓說,是要繼續(xù)隱瞞真相欺騙粉絲么?”夏夜清正面怒懟。
“請其他記者朋友提問?!泵啄戎苯訜o視。
“如果我問的問題你們回答不了,那請你告訴我們該問什么樣的問題才好?現(xiàn)在是打算要利用媒體控流么?”夏夜清聰明地把所有拉到自己的陣營。
“和以前一模一樣,還是這副德性!”江眠就只差當(dāng)眾翻白眼,他真心覺得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說得就是夏夜清本人了。
“什么?”陳恩生站在他身邊,聽見他語氣不善不知道又在罵誰。
“我是說......”江眠低頭湊到陳恩生耳旁說:“我最煩這個女人了,她小時候就這樣,每次一有什么事情就拉幫結(jié)派,當(dāng)別人都是傻子,可偏偏還真有人是傻的,你說傻不傻?”
他在陳恩生耳邊軟語輕送,氣息將陳恩生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調(diào)動起來,讓她頓時慌張。
“說的什么亂七八糟的!”
陳恩生下意識用手去捂耳朵,說話的聲音高了八度,震得全場一片寂靜。
除了江眠,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在說夏夜清,也都統(tǒng)統(tǒng)在等夏夜清的反應(yīng)。
夏夜清也很配合,三秒鐘的功夫戲精附體,一副“我遭到辱罵,很受傷”的表情神型具備。
“她的意思是,你們想得復(fù)雜了,試婚就是試婚,沒有那么多亂七八糟的其他意思?!苯咛骊惗魃鈬?。
“那就請陳小姐具體回答一下,可以么?”夏夜清調(diào)轉(zhuǎn)槍頭,對江眠的說法并不滿意,直接把問題拋給陳恩生。
“不可以?!标惗魃卮?。
就連江眠也沒想到陳恩生會這么耿直、這么機智地只回答她后半段問題。
“真是孺子可教!”江眠心里暗爽,不管現(xiàn)場還有那么多鏡頭,他將陳恩生摟在懷里,寵愛有加地來了個“摸頭殺”,那架勢就差把“干得好!”宣之于眾。
這樣突如其來的大型撒狗糧現(xiàn)場,善于抓拍的攝像師們自然不能放過,手里的鏡頭簡直要將此時的黃昏天閃成正午。
但江眠太了解夏夜清的為人了,知道她是不會輕易放過這次機會的,得理不饒人是她的強項。
“各位記者朋友不要誤會,能寫的人通常都不會說,請各位理解我們家小西瓜的職業(yè)病,她的意思是......”
一系列的突發(fā)狀況,就算是風(fēng)里浪里闖過來的米娜,也覺得身心受到嚴(yán)重創(chuàng)傷:“這一屆明星太皮了!”
她很想甩手走人算了,但她的職業(yè)操守不允許她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她在短短三兩分鐘內(nèi),連續(xù)給江眠使了上千個眼色,想讓他閉嘴。
但江眠的眼中早就只有靜立在自己身旁早已羞紅臉的陳恩生而已,其余什么人、什么事他都沒放在心上。
從認(rèn)識陳恩生到現(xiàn)在,兩天時間里,他在她身上挖掘了無數(shù)可愛的點
他很想知道下一個,會是在什么時間什么場景出現(xiàn)!
等他好不容易從她身上挪開目光,回過頭來正好看見人群中的夏夜清也在注視著自己。
夕陽余暉照籠罩在她身上,黑色口罩遮住了她大半容顏,卻仍舊掩蓋不了她宛若天人的容姿,她就是從仙境走落的仙子,她的美麗世間本不該有。
他很想看清楚她美麗的皮囊下到底隱藏了什么樣的靈魂,卻發(fā)現(xiàn)他越是看她看的仔細(xì),就越覺得她令人生厭。
“她是說,我們確實是你理解的那種同居關(guān)系!”江眠所幸滿足了她。
“甚至是我理解的那種肌膚之親?”
“是的!”
“難道你們......叔叔阿姨都知道么?”夏夜清的一張小臉已經(jīng)漲得通紅。
她的問題已經(jīng)驚嚇也驚喜到了同行記者,畢竟都是他們想問又不敢問的內(nèi)容。
媒體么,沒有人規(guī)定你挖到的爆點就跟你姓啊,拼的是制作和速度!
尤其是網(wǎng)媒,制作精良最好,做不到就打個時間差,也能搶奪第一波點擊率。
夏夜清的話還沒有落音,已經(jīng)有幾家網(wǎng)絡(luò)媒體在打電話了,個別經(jīng)驗老道的還開了免提,隨行的攝影師更是自覺,早收拾好器材快馬加鞭地往回趕了。
“夏小姐真是有意思!這種硬塞過來的‘媽寶男’人設(shè)我不收的,謝謝!”江眠偷換概念機智應(yīng)對,表面看上去還是從容淡定,可實際上已經(jīng)和夏夜清眼神交戰(zhàn)三百回合了。
夏夜清可不管他到底有沒有用眼神來追殺自己,如果眼神也能殺死人,那他盡管殺好了。
反正,她和他之間早晚生死一戰(zhàn)。
“我身邊這一位,是我想拿一輩子時間溫柔以待的人。
如果把她是一株木棉,我希望我是那一株獨一無二的凌霄花,能借她的高枝,向全世界告白我有多么珍惜她、愛戀她。
如果我是一株木棉,她就是我身上僅有的一株凌霄花,我愿意把她捧在心坎,任她攀援。
我懇請我的粉絲能和珍惜我一樣,珍惜我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