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錢途被周海寧和保鏢帶著,目睹了蘇念念這三天治療的全過程,這種方式還是老程總在程慕言分身乏術(shù)的時候作出的決定,應(yīng)該說也是最溫和的一種方式,程家父母之所以選擇這種方式,并不是怕什么其他的,二老最怕的就是程慕言出手太重,主要也是看在錢途的初衷是好的,而且錢途不知道,災(zāi)后重建項目,程慕言、陶子墨等捐資金額不在少數(shù),而且都是以匿名的方式捐贈的。
錢途看到這樣的蘇念念,心中是震撼的,也是羞愧的。他不知道那場災(zāi)難給蘇念念帶來那么大的傷害,也許就如蘇念念所說,自己是幸運的,父母雖然受了不小的傷,但是都還健在,康復(fù)情況都還不錯。自己當初選擇回到家鄉(xiāng)去,確實也是抱著一片赤誠之心,在蘇念念之前,自己也游說了幾位同學(xué)、朋友,真正回去的也并沒有幾個,自己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非要對蘇念念說那么重的話,也許私心里還是因為自己年少時對蘇念念的那種暗戀,希望蘇念念能和自己想的一樣,和自己一起回去一起并肩。
看得出,保鏢嘴里的程先生很愛蘇念念,這三天里程先生寸步不離的守著,程家二老連夜趕過來,一直都待在病房里,不是程慕言在哄蘇念念,就是程媽媽在安撫蘇念念,程媽媽還不停的掉眼淚,都說婆媳關(guān)系最難處,可是自己看到的卻是程家一家子對蘇念念無盡的疼惜。
程慕言其實很鄙視錢途這種人,即便初衷是好的,但是一旦摻雜了功利的東西在里面,卻還要打著所謂付出、所謂高尚的旗號,就未免太無恥了。而且錢途在此期間,將拉到的捐贈優(yōu)先安排給自己的母親做康復(fù)治療,這種行為本身就已經(jīng)觸犯了道德底線,捐贈方看在錢途一片孝心,工作能力教學(xué)能力上,并沒有將此事說出去。但就像程慕言諷刺錢途說的,你覺得蘇念念高攀了有錢有勢的人,那我就讓你看看有錢有勢要想捏死你錢途簡直輕而易舉,就憑程慕言查到的這些事情,一旦曝光,錢途就毫無前途可言。而且即便程慕言放過錢途,就錢途這種心態(tài)還不修正的話,在教學(xué)的這個崗位上,錢途未必能夠走得遠,修得高。
在錢途的再三懇求下,程慕言答應(yīng)讓錢途見蘇念念一面。最重要的原因也是心理科主任說,錢途和蘇念念的見面,在治療上也許是最后的一劑良藥。蘇念念靠在病床上,氣色比起前兩天好了許多,但是整個人明顯的消瘦了一些,這會看見錢途進來,即便程慕言已經(jīng)提前說過,蘇念念還是對錢途沒有什么好感。錢途看蘇念念一臉冷漠的看著自己,心里并不好受,他勉強笑了笑,說到:“對不起啊,蘇念念。我是誠心來向你道歉的,我的一言一行傷害了你,真的很抱歉?!?p> 蘇念念覺得自己此時此刻真的不知道該和錢途說什么,幾年后的短短幾次接觸,錢途整個人給蘇念念的感覺并不是很好,蘇念念記得當時高考的時候,錢途的數(shù)理化都是全縣第一名,如果他潛心教學(xué)的話,數(shù)理化三科都應(yīng)該是強項,應(yīng)該給學(xué)生們許多知識營養(yǎng),現(xiàn)在并不是假期,聽錢途的話里話外,似乎并沒有時間放在教學(xué)上。所以蘇念念只是好奇的問了一句:“錢途,你還有給學(xué)生上課嗎?”錢途沒有想到,蘇念念悶了半天,問的會是這么一句話,仔細想想,自己似乎已經(jīng)很久沒有站在講臺上了,這兩年幾乎都在為援建項目、教學(xué)捐資項目奔走忙碌,教鞭、黑板、粉筆似乎是很久遠很久遠以前的事情了。周海寧看錢途離開時,神情一片迷茫,心里一片唏噓,希望錢途能夠及時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