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風華正茂的天才（五）

　　3月28日早，天氣晴朗，天空都要比平時明亮不少。

　　他和往常一樣，來到教室，開始他一天混日子的生活。

　　教室里的情況和以往沒有太大區(qū)別，說到底這不過只是場考試。

　　試金石也好，周考也罷，都不過是一場考試，高考才是終點，路還長著呢！

　　考得好的，不沾沾自喜；考得差的，不自怨自艾。但不管怎樣，這終究需要有個了結(jié)。

　　班會課上，班主任對這次一模的考試成績進行了總結(jié)，還點名表揚了他。

　　市第八，這個成績，在整個學校史上都算是不錯。

　　在離開的時候，他將陳小凡叫出去。

　　“陳小凡，這次考得不錯，要繼續(xù)努力?！?p>　　陳小凡乖巧點頭：“嗯?！?p>　　班主任面色和藹地問：“對于以后報哪個學校，你有沒有什么想法??？”

　　陳小凡一驚，他想起來，上次的激勵志愿，自己一直都還沒填。

　　他有些心虛地說：“這個，一直在想，但還沒想好。”

　　班主任仿佛是沒有注意到：“你這個成績，十大名校是沒有問題，再努力一把，上華燕也不是不可能。”

　　“華燕？”

　　他自然知道，華燕是什么。

　　這個小縣城比較落后，縣城里出的大學生并不多。

　　如果到菜場上，隨便拉個買菜的大媽，或者是廣場里，拉個下棋的大爺，說自己考上了大學。

　　對方順勢會問：“考了什么學校??？”

　　如果回答是其他學校，那么會說：“考得不錯，繼續(xù)努力??！”

　　如果回答是“華燕”，那么大爺大媽必定要驚呼一聲“考到華燕了哇，了不起了不起！”。

　　除此之外，還會呼來附近的人，像是吹噓自家孫子孫女一樣，圍著夸個不停。

　　班主任繼續(xù)說道：“嗯，你這個成績，按以往的分數(shù)線來看，是很有希望的，不過還需要再努力一點。”

　　“你這一年來的表現(xiàn)，我也都看在眼里，你的腦袋瓜子是很聰明的，再努力一點，很有希望考上華燕?！?p>　　一名班主任，可以不會教書，但口才一定要很好。

　　聽到他的鼓舞，陳小凡仿佛找到了新的目標——考上華燕。

　　教室里早已經(jīng)響起了歌聲，不用多想，這一定是在進行擊鼓傳花。

　　他回到座位上，還沒等拉開椅子，一人伸手，將一個筆袋塞進了他的手里。

　　與此同時，歌聲停止，不用想也知道，他又“中獎”了。

　　他偏過頭，一臉懵逼地看著劉惜語。

　　“你們玩我吧？”

　　陳小凡哀嚎一聲，硬是拉著罪魁禍首一起來到了臺上。

　　徐之才幸災(zāi)樂禍地問：“今天打算唱哪首？”

　　陳小凡攤手聳肩：“我隨意。”

　　“《小情歌》”

　　臺下不知是誰忽然喊道。

　　這仿佛是道導(dǎo)火索，安靜了片刻，教室里響起此起彼伏地起哄聲。

　　陳小凡一臉無所謂地說：“我沒意見，就看她愿不愿意?！?p>　　“唱就唱，誰怕誰?！?p>　　在劉惜語的賭氣聲中，伴奏響起。

　　“這是一首簡單的小情歌……”

　　一首歌唱完，臺下的氣氛熱鬧到了極點。

　　起哄聲比先前還要激烈，但話題已經(jīng)從唱哪首歌變成了調(diào)戲二人。

　　“去去去！”

　　陳小凡臉皮厚，他像是趕蒼蠅一樣，向臺下擺手。

　　劉惜語則是騰地一下臉上升起兩朵紅暈。

　　兩人一前一后回到座位，歡樂繼續(xù)。

　　前桌回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看著二人，她突然說道：“陳小凡，沒想到你唱歌還挺好聽的嘛！”

　　如果說他之前是十音全了五音，那么現(xiàn)在就是另外五音也齊全了，唱出來的歌，雖然和原唱沒法比，但也獨有一份韻味。

　　尤其是這首歌，他一個正值青春的高三少年唱出來，格外動人心弦。

　　他偏過頭看向劉惜語：“有嗎？”

　　兩人對視一眼，感受到他的目光，劉惜語紅著臉輕啐一聲，別過頭去。

　　高三的生活是乏味而又無聊的，這樣有些趣味的調(diào)劑，簡直就跟治病良藥一樣。

　　不過玩笑歸玩笑，這事也就是班會課上起個哄，沒誰當真。

　　復(fù)習生活仍在繼續(xù)，陳小凡找到了努力的方向，也不用再像以前一樣混日子。

　　在某次劉惜語向前桌問問題，弄了半天兩人都沒弄明白之后，陳小凡就自告奮勇給她講題。

　　劉惜語也不客氣，碰到難題也不舍近求遠，直接問他。

　　而陳小凡也沒讓她失望，不管是多難的題，他都能在幾分鐘內(nèi)給出答案，有時候給出的解法，甚至比標準答案還要巧妙。

　　一切都在向著一個好的方向發(fā)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