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一家三怪
“狗剩??!把所有參盒都打開,包括沒盒子用布袋裝的?!?p> 狗剩眼淚還在臉上,滿面自信地挨個把參都展現(xiàn)在眾人面前,沒一個參是二驢描述的那樣的。
“好了!都收起來吧!”
二驢學(xué)著官爺?shù)脑挼溃骸澳鞘悄銈兌税褏⑥D(zhuǎn)移了!”
李飛道:“別裝了,你演戲也要在家先做好演習(xí)??!你看這滿場賣百年參有稱分量的嗎,都是單只按品相一口價,再看看我這攤位有秤嗎?”
好多在場的人聽懂了里面的玄機(jī)都笑了起來!那兩個官差臉色很難看,但那姓張的官差還是堅持道:“這只是你一面之辭,二驢也許是外行瞎說一通,他又不可能像你們賣參人這么專業(yè),說錯重量也不代表他偷換了參??!”
眾人噓聲一片,另一個官爺扯了扯他衣襟,那意思就是,你越描越成了一伙的了。
李飛道:“官爺!你看這樣行不,如果我在他那里找到那個參,歸我如何?”
“好啊!如果找到,就歸你,我還要抓他法辦!”李飛攤開雙手給大家看,還特意把衣袖挽了起來,到那二驢伙伴后背的褡褳里一探,手上便出現(xiàn)一個布袋,當(dāng)眾打開一看,赫然一條人參映入眾人眼簾。正是二驢描述的模樣。
那二驢立刻火冒三丈大喊:“黑狗子你好啊!竟敢偷我的參!”
那被喊作黑狗子的大喊冤枉:“二驢哥!我沒動你的參啊,不知道咋就跑我的褡褳里了?。 ?p> “還敢騙我!你敢壞我的好事!看我不宰了你!”
一驢一狗的鬧劇收場了,兩個地痞被二官差帶走。眾人都替狗剩松了口氣,也十分佩服這少年人的機(jī)智。紛紛向李飛投來佩服的目光。
這時,只見不遠(yuǎn)處的“肥婆”在翻箱倒柜忙得滿腦門是汗,還不敢聲張,問旁邊的伙計道:“看到二驢放在這兒的東西了嗎?”
“沒!”
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眼神里竟然是幸災(zāi)樂禍的一絲喜悅。
這“肥婆”見那二人被官差帶走,路過自己攤位時,二驢還抱歉地看了一眼自己。
他可不是隨便吃虧就算了的人。草草收了攤子,吩咐兩個仆人把貨物運回庫房。自己卻消失在黑暗中。
李飛看這淚痕干涸在臉上的狗剩道:“你大名叫什么??!狗剩太難聽了!”
“我姓那,叫那春水,滿族獵手,我喜歡打獵不喜歡賣貨。可是我阿瑪(滿族父親稱呼AMA)就更不喜歡賣貨了,但他可是個采參金手,出去一次重來不空手的。”
李飛和他并肩走著,隨時查看著周圍的情況。春水聊起他阿瑪立刻就神采飛揚,滔滔不絕:
“一次我和阿瑪在長白山里都十多天了,還沒什么收獲。阿瑪一咬牙就和我商量,要去死亡谷一趟。不讓我跟著,我就耍賴皮,不讓我去你也別想去。后來阿瑪拗不過我就和我一起去,也幸虧帶我去了。否則我現(xiàn)在就沒阿瑪了?!?p> 春水拌拌磕磕,表達(dá)雖然不是很流利,但也成功地勾起了李飛對他阿瑪?shù)呐d趣。
因為根據(jù)天玄宗的書籍記載,那春水的父親是個福運深厚之人,福澤子嗣,譬如春水遇到自己就是貴人相助之福。
李飛則“福澤過?!保^猶不及的道理李飛還沒領(lǐng)悟。而那個沒見面的師兄客離更是難以領(lǐng)悟。老百姓常常用命硬克死了親人來表達(dá),實際卻并非如此。福澤過剩,大福如暴雨颶風(fēng),弱小的禾苗就會受傷。而干裂的大地卻很受用。過度衰運之人也很受用。
落羽大師正是基于過猶不及的原理,才令客離給李飛增加災(zāi)難禍患來造就李飛抗打擊的堅毅品格。令其福運蓄而不發(fā),厚積薄發(fā)。
每個人的命運自己都是不清楚的,但旁觀者、局外人是很容易看清的。李飛就仿佛身在迷霧層疊的山中前行。不知道下一刻會發(fā)生什么,看起來很亂。但在高天之上的神明看的卻是清清楚楚。
可能在眼前很迷茫,但多年后再回頭看,原來這一切都是被命運安排好的。
李飛現(xiàn)在只是剛剛開啟靈識,對于這個世界那看不見的、隱秘運行之規(guī)則還只是樸素的認(rèn)知階段。
做事隨從本心,以為是對其好,實則從靈界規(guī)則來看可能是扼殺了一個天才。
李飛只是感覺幫了那春水是對的,但是那因此觸發(fā)的連鎖事件(現(xiàn)在稱為蝴蝶效應(yīng))正悄悄向他倆逼近。
李飛問道:“春水兄!你住在什么地方?”
“我聽這大名不得勁,還是叫我狗剩吧,我就住在你住的群英酒樓對面,那地方一多半都是我們獵人商販住的。每人一間不混搭的,好像叫什么“集萃莊”吧!”
“那我們是順路的,你再說說你和阿瑪怎么遇到危險,又怎么化險為夷的啊?”
“我阿瑪上山里從來不會遇到黑瞎子,這是我們族里都納悶的事,但這次就遇到了,而且還帶了兩個宰子。我阿瑪總遇不到就不知道咋辦了。那母黑瞎子以為我們是來抓它的孩子的,就向我阿瑪撲過來。后來一看見趕過來的我就帶著崽子逃跑了?!?p> “那是為什么???”
李飛好奇地問。
“我不清楚,反正村里的牲畜獵狗啊什么的見到我就跑,我十二歲那年族里要給我做什么儀式要親手到山里打獵,我和幾位阿姆金(叔伯的稱呼AMUJ)走了半個月,連只山雞都沒遇到。后來我只要跟哪伙人進(jìn)山,這伙人就一定空手而歸。最后是族長發(fā)現(xiàn)的,所有的動物知道我來了老遠(yuǎn)就跑了?!?p> “哦?世上還有這樣的人,那馬怕你嗎?”
“怕啊!馬一見我就渾身突突!有的就撒尿!”
“那你的娘是不是也很特別???”
“哈哈!你就是聰明!我訥尼(娘稱為NENI)從小就不順,一天總受傷。但是只要是和我阿瑪在一起就不受傷,族長是我外公,是他把我訥尼許配給我阿瑪?shù)摹!?p> “哈哈!后來就生了你這么個怪胎!”
李飛發(fā)現(xiàn)自己這樣說春水有些不禮貌,忙又補充道:“我沒有貶低的意思,你看那個哪吒不就是個與眾不同的怪胎嗎?”
“哦!沒關(guān)系的!我的確與眾不同。但我好像能感覺你也是個怪胎?!?p> “哈哈!你別是報復(fù)我才這樣說我的吧!”
春水很鄭重地道:“不是的!我能從你身上感覺到和我阿瑪一樣的東西?!?p> “什么東西?”李飛好奇地問道,心里不免有些震動。
“就是石頭打不到你,箭射不到你,甚至雨水都淋不到你,禍患都離你遠(yuǎn)遠(yuǎn)的。”
李飛沮喪地說道:
“可惜我正好相反,禍患總是臨到我,我身邊對我好的人都紛紛離去。”
春水撓著頭,嘴里兀自嘟囔著,“不會啊!我感覺你就是和我阿瑪一樣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