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許夕一直都是躲著韓楓的,無論是在研究院門口,還是在某個地方。她也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
落日余暉,今天終于不再加班了,研究院里的人早早下班,為后續(xù)交流實踐做準備。
許夕沒趕上那班公交,決定步行回家。
是那條路,不知不覺樹上已經(jīng)長出了綠葉,長出了希望。起風了,風肆意的吹著,吹過樹梢,吹動樹葉。
韓楓把車橫在許夕面前,“你為什么躲著我?”
“沒有??!”
“很明顯好不好……”
“韓楓”他的話還沒說完,許夕打斷了他,“我們以后不要聯(lián)系了!”
韓楓一怔,隨即笑著,“怎么了?你是不是怕自己愛上我?”
許夕盡管很嚴肅,但還是沒有什么殺傷力。狂風中,她攥緊自己的手,不去管被吹亂的頭發(fā)?!澳阌米詰偃ヌ钛a自己空虛的心,會迷失自己的。我希望你可以認清現(xiàn)實,你也看見了,我獨來獨往慣了,不想身邊多一個人來浪費我的時間。每次我去應付你,我都覺得是在浪費自己的生命!”
韓楓看著她說出的這番話,漸漸凝固的笑容,這是她認識的許夕嗎?
“應付我?和我在一起有這么難為你嗎?”
“到此為止吧!再見!”許夕說完之后,邁著大步離開,這條路那么長,她為什么要選擇步行,韓楓對她這么好,她卻說出這些話來重傷他。
韓楓沒有再來找她,她也許真的覺得我在浪費她的時間,她也許真的討厭我,也許真的……
他狂喝酒,一瓶一瓶往下罐,為什么?是因為他?他還沒有向她表明心意,一切就結束了,還沒告訴她自己就是千城,就結束了,她厭煩自己了。韓楓跌跌撞撞的走著,撞到了人,被人打,臉上的淤青,身上的淤青。無人問津……
離開。
許夕申請去發(fā)掘一線,實踐“考古與自然”。
奔波了一天,終于到達實踐的地方了,遠離城市的喧囂,親近大自然,親近泥土芬芳!
當躺在帳篷里看天上的星星時,才發(fā)現(xiàn)星星原來可以這么明亮,這么美麗,這離城市很遠的地方,看無邊無際的天。
第一天,許夕也跟著大家一起挖,磨了一手的水泡。老師傅還調侃她,“小姑娘,多吃點,才有勁干活!”
夜晚,許夕在日記中寫到,“在大自然中實踐,很幸福。遠離城市,遠離那些四四方方的天空,遠離那些朦朧的星星,遠離……希望大自然能原諒我對他說的話,代我向他道歉。雖然這里條件比不上城市,但我更喜歡這,這里像世外桃源般隔絕一切,沒有飛快的網(wǎng)絡,只有不停尋找來充實自己!”
日復一日,許夕每天吃的很多,但卻越來越瘦。駕輕就熟的和大家一塊挖。
下雨了,組長給大家放了半天的假。下午四點,肖茫教授帶著“希望”來了。
許夕在帳篷里手動整理資料,忽然聽見有動靜,拉下帳篷拉鏈,“肖茫教授,你怎么來了?”
“院長不放心你,讓我看看,怎么樣?一切都好嗎?”
許夕點點頭,“這里一切都好?!?p> “我給你帶了禮物,”朝著他手指的方向,許夕驚訝的睜大眼睛,“樹苗?”
“對,自然本真花草樹木,山水之間。但都不如自己一手種的自然更記憶深刻?!?p> 許夕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肖茫教授又接著說,“希望這顆樹苗能給你帶去希望!”
雨停了,他們把那顆樹種下了,還有一些內心的話,也深埋樹底。
“謝謝你,肖茫教授!”
“好了,我該回去了,你照顧好自己!”
時間滴答滴答。
彩光閃爍的酒吧里,黃蘇蘇從背后拍了一下韓楓的肩膀,坐到他身邊,“自己在這喝酒?雷敬呢?”
韓楓抿了一口酒,眼睛盯著手里酒杯,“許夕說她討厭我!”
黃蘇蘇差點把剛喝的飲料噴出來,她不敢相信的笑著,“你說誰?夕?不可能!”
肯定的語氣似乎讓韓楓有一些動搖,他看著黃蘇蘇,“為什么?是她親口告訴我的?!?p> “夕”,黃蘇蘇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除了智商高,什么都傻。你覺得以她的性格會有討厭的人嗎?我認識她這么多年都沒見過她討厭別人?!?p> “你的意思是她騙我的?”韓楓一絲喜悅的表情掛在臉上。
“夕兒,莫名其妙的說討厭你,肯定不是出于真心的?!秉S蘇蘇思考了一下,突然笑著說,“你說是不是有人逼她呀?”
“你笑什么?”
“沒什么,沒什么。你又不是第一天才認識她,你要是把夕當朋友,就應該相信她?!?p> “我真笨,我認識她這么久,應該相信她。”韓楓起身走了,黃蘇蘇從背后喊他,“你就走啦,結賬??!”
不多不少剛剛好。
三個月寧靜的時光,轉眼之間到頭了。實踐小組順利歸來。
這三個月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韓楓被調回總公司,夢里花擱置了,這場時裝展只能無限期延長。林顗在閑暇之余經(jīng)常陪著林朝陽出席拍賣活動。
周品和黃蘇蘇兩家公司的合作,他們經(jīng)常一起談合作,雖然蘇蘇對他很反感,但也沒辦法!
傍晚的站臺旁。
許夕一步一步若有所思的走著?!俺??你怎么在這?”
“我上個月搬到這邊來住了,隔壁小區(qū)?!绷殖柨粗f,“許夕,最近好嗎?”
許夕點點頭,“你的車呢?”
“送去保養(yǎng)了!”
熟悉又陌生的對話,就像兩個不熟的同學偶然碰見的場面。但又夾雜著不一樣的情感。時間變了嗎?
兩人一同上了公交車,過了高峰期,車上空空的,三兩個人。
許夕偷偷的看一眼坐在旁邊的林朝陽。心想:“他為什么要搬到我的隔壁小區(qū)?我是不是每天都可以和他一起上班,下班!”這樣想著,許夕心里有一絲開心,但又有一絲愧疚。
“我到了,你可以不用送我回來的,反正很近!”
林朝陽溫聲的說,“天黑你一個人不安全。”他知道許夕經(jīng)常很晚才回來,以前他能送她,能跟在她后面,而現(xiàn)在……
周末,許夕答應了陳館長做一次關于這次實踐的演講,親身經(jīng)歷過的,不用準備什么,最真實的就是眼睛看見的,還有相機記錄下來的。
千城的頭像閃爍著,“你有討厭的人嗎?”
“沒有”許夕毫不猶豫的回復他。
韓楓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他相信許夕不是真的討厭他?!澳阌袑φl說過傷害他的話嗎?”
許夕停下了,她想起自己之前對韓楓說的那些話。她誠實的回答了,“有,我傷害了一位非常重要的朋友?!?p> “為什么傷害他?”
好久許夕才回復他,“我希望他好,但我沒有多余的幸運給他?!?p> 韓楓緊緊盯著電腦屏幕上的這兩行字,心為什么這么痛。
“你為什么問這個?”
“和你聊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總能給我?guī)盱`感。”
“我很愧疚,無論我是不是出于真心說那些傷害他的話,我都真的傷害他了,對嗎?”
“你錯了,他會相信你的?!?p> “真的嗎?還是不要再聯(lián)系了,韓楓的生命那么美好,不能沾染上我的事情……你是誰?為什么突然問這么奇怪的話題。千城會是韓楓嗎?”許夕心里這樣想。
早晨,日出從地平線升起來。
站臺前,站了許多人,許夕慢慢走近他身邊,“早,朝陽!”
“你來了,”林朝陽又指了指,“車也來了!”
車上很擁擠,搖搖晃晃的車里,林朝陽的手一直在后面默默保護者許夕。
“以前都沒發(fā)現(xiàn)我們工作的地方,離的還挺近?!?p> “中午一起吃飯吧?”林朝陽溫聲說。
許夕點點頭,“好,那你給我打電話。”
兩個人相背離開……
林顗因為一場大秀,備受關注,頻頻被問婚期是什么時候?
林顗坐在韓楓辦公室里,“感覺怎么樣?在你媽媽眼皮底下工作,還習慣嗎?”
林顗明顯是嘲笑他的意思,韓楓又怎么會不知道。
“有勞你替我操心,我整天什么都不干,又有吃有喝的,有什么不習慣?”
“韓楓,游手好閑的久了,真的會頹廢的。”
韓楓聳聳肩,依舊躺在沙發(fā)上不動聲色。
林顗識趣的離開,她之所以要跟韓楓扯上關系,說到底還是為了立足!
人沒有好壞之分,立場的選擇才是人與人之間的最大區(qū)別!
周末,博物館里,許夕不知道他是否會來,目光總是不經(jīng)意的四處看看,怕見到他,又希望有機會向他說句抱歉。只是在她沒有看見的地方,韓楓早都看見了她!
聽眾陸續(xù)進場,韓楓坐在后排不起眼的位置上。
看著屏幕上放映的一張張照片,韓楓不免心一顫,心想:“許夕,你不屬于這里。如果你愿意,我愿意陪你離開,可是你不會的。你說你希望我好,可你又怎么會知道,如果你不快樂,我怎么能好的起來?!?p> “今天的演講到此結束,謝謝大家!”
觀眾陸續(xù)離場,韓楓起身慢慢向她走去,越來越近了,他已經(jīng)想好了,無論許夕對自己說什么話,都不會再相信了。永遠相信她!許夕收拾東西的手突然停住,抬起頭跌進他星河般的眼眸中。許夕心想:“他還是來了!他要干什么?”
許夕拎著包,轉身就走,神情中有一絲慌張。韓楓大步趕在前面,伸手攔住她的去路,那一抹邪魅的笑容展露無疑在燈光之下?!跋胱撸繘]那么容易。”
“你,你想干什么?”
看著她臉上的緊張,韓楓不免偷笑。搶過她的包,拉住她的手,“跟我走!”
韓楓原來的工作室好久沒有生命氣息,落滿了灰塵。他用力的拉開蓋住那幅畫的幔布。
許夕睜大了雙眼看著那幅畫,“這,這是?”
“你應該記得!”
許夕當然記得,記憶深刻。
“我畫了很多次,這是最好的一幅。你作品展現(xiàn)出的痛苦我不能展現(xiàn)半分。”韓楓說,“那時候我十分信心的把作品投寄去比賽,原以為毫無疑問得冠的人是我,舉辦方給我打電話告訴我不是第一的時候,我很震驚,但更多的是好奇。我不得不去舉辦地瞧一瞧打敗我的那幅作品,我親眼見到了,心服口服,我輸了,輸給你!”韓楓繼續(xù)說著,“他們說,你沒有留下名字和電話,只有一個社交賬號?!?p> 許夕點點頭,“后來……就是現(xiàn)在了,對嗎?你從什么時候知道的?”許夕抬起頭看著他。
“這不重要?!?p> “韓楓,我們再也不是彼此的樹洞了。”
看著許夕黯淡下去的目光,韓楓知道他做錯了,她與他一直不曾見面,不就是想永遠做彼此的樹洞嗎?韓楓皺起的眉頭,后悔不已。
許夕走了,她從韓楓手里拿回了包。
誰惹風波。
近日,林朝陽和許夕吃飯的照片被傳到網(wǎng)上,引起一片轟動,謾罵的聲音鋪天蓋地。
時裝發(fā)布會上,林顗端莊大方的微笑說,“大家不要相信所謂的謠傳,我們是非常好的朋友。”
記者:“閨蜜劈腿自己的男朋友的例子很多,您就真的不擔心嗎?”
林顗微笑,沒有答話。一時扒出來許多以前的照片來。
許夕雖然不以為然,但也總有一些激進的人來鬧事。堵在研究院門口,偷拍她,跟蹤她……
肖茫教授送許夕回來了,“院長讓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等過段時間再去上班吧!”
許夕點點頭,“對不起,給大家造成困擾了,替我向他們道個歉?!?p> “你別總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明明沒有什么事,你越這樣,越讓人看笑話。”
“謝謝你,肖茫教授。我先走了!”
許夕慌張關上門,靠在門上。長舒一口氣。
“你還好嗎?”電話那頭傳來林朝陽的聲音。
“我,我沒事?!痹S夕努力從嘴里擠出來幾個字。
突然有人砸門的聲音,把許夕嚇一跳,聽見屋外人聲嘈雜的說“就住在這,咱們敲門,讓她出來?!?p> 許夕慌慌張張掛掉電話,靠在墻邊,害怕讓她不敢發(fā)出聲音。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什么了?
夜深人靜,時起時落的敲門聲,一直纏繞在許夕的耳畔。
電話又想起了,是林顗。
“許夕,深更半夜被嚇醒的感覺怎么樣?”林顗平靜的聲音讓人覺得可怕。“我忘了,你根本就沒睡吧?怎么能睡得著呢?你不是一向都坦蕩蕩嗎?為什么睡不著啊?”
“是你?為什么?”許夕有些顫抖的聲音。
“為什么?你會不知道?”林顗一直保持著平靜的語氣。她遏制住自己內心的怒氣。她當年也是經(jīng)歷過的,拜許夕所賜!
許夕把手機扔的老遠,跑回臥室,被子蒙住頭。
不知什么時候,敲門聲沒有了。
韓楓招呼著保安,上樓清理許夕家門口的人。這些人本來就是混進來的!保安反而還要感謝韓楓,畢竟被業(yè)主投訴是不得了的事情!
堵不到許夕,又堵林朝陽。
“林先生,您和那個女人是什么關系?林顗設計師那么愛您,您為什么要這樣做?”
林朝陽把那人的話筒推的遠,“她不是你們爭奪效益的噱頭,你們不要再打擾她,否則,你們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那您有考慮過林顗設計師的感受嗎?”
林朝陽沒有理他們,徑直的朝前走,他的眼神令人感覺寒冷。
永遠不要懷疑信息傳播的速度!
林顗面對這種情況已經(jīng)習慣了,她現(xiàn)在平靜如湖水,再也不是六年前的她了,她知道自己回來是干什么的。自己越平靜,別人才會越抓狂!
“這樣做你就開心了?”林顗平靜的語氣,平靜的看著林朝陽,平靜的等待著他的回答。
“生活在輿論的中心,你會開心嗎?”林朝陽緊盯著她。
林顗平靜的笑容,“你那樣說,有想過我的感受嗎?我的男朋友一直在為另一個女人開脫。再說許夕不是一直都喜歡成為別人眼中的焦點嗎?”
林朝陽冷笑一聲,“林顗,子非魚,你懂嗎?你的生活和工作需要的輿論和媒體,那只屬于你!”這一聲笑里更多的是無奈,林顗翻天覆地的變化他怎么可能感覺不到,雖然她對許夕保持笑容,客氣有禮,但眼眸里的寒意還是讓他盡收眼底。林朝陽現(xiàn)在只想陪著她,讓她變回原來的林顗,原來的溫柔善良的林顗!
“我不懂嗎?我不是瞎子,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你喜歡她,一直都是,你為什么還要和我在一起?六年前你為了她拋棄我,現(xiàn)在也一樣可以!”林顗堅定的語氣,讓林朝陽的愧疚的心又出來作祟。
“林顗,我沒有拋棄過你,從來沒有?!?p> “你說從來沒有拋棄過我,可你也從來沒有找過我!”林顗眼里滿含淚水。這句話是真心地,真心想問他的。“你說話呀?”
林朝陽伸手擦去臉上的淚水,“是我對不起你!”
林顗沒有話了,看著林朝陽,不是無奈,而是絕望!
韓楓坐在許夕家樓下,打著哈欠,幾天都沒離開過,保安叔叔都認識他了?!靶』镒?,惹女朋友生氣了?你都蹲著好幾天了,趕緊去敲門吧!說不定就等著你去呢!”
韓楓不好意思的笑笑,“她脾氣倔,她不下來,我不敢上去!”
“你怕她撓你,別怕,她要是撓你,你就上去抱住她,事就解決了!”保安大叔一臉經(jīng)驗豐富的樣子。
黃蘇蘇奪命連環(huán)Call打過來,早晨的寧靜被打破了,韓楓接過電話,電話那頭聲音巨大,“怎么回事?”
黃蘇蘇下了飛機,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直奔許夕家里,在樓下碰見韓楓,“是不是林顗那個賤人搞得鬼?我就知道她回來肯定沒有好事?!?p> “事情還沒有搞清楚,萬一只是某些無聊的人想找噱頭呢!”
“夕兒呢?打電話也不接!急死我了?!秉S蘇頭也不回的往樓上走,許夕家門口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混進來一堆人。黃蘇蘇頓時火冒三丈,“你們干嘛的?蹲在我家門口干什么?”
還在睡著的人被嚇醒了,黃蘇蘇毫不客氣的語氣把所有人都震懾住了。
“你搞了錯了吧,小姐。這是你家?。俊?p> “要你管,是不是我家我不知道嗎?都給我趕緊離開,不然我報警告你們擾民!”
其中一個人仔細看了看她,“她不是風雨集團董事長的千金嗎?”
大家都陸陸續(xù)續(xù)有了印象,“是啊,是啊。黃小姐,請問您跟林顗男友的緋聞女友什么關系?”
“緋聞女友?他也配!真是笑話。你們趕緊走?!秉S蘇蘇真的已經(jīng)忍無可忍了。
一堆人瞬間一窩蜂似的圍上來,問著各種奇怪的問題。推推搡搡之中,黃蘇蘇撞到了門上。
許夕正在屋里練習書法,被撞門的聲音打斷了,這幾天她做得到不理會,不聽,不看。
“住手!”韓楓又帶著保安上來了,保安拉住那些人就往外推。
許夕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明明還沒有出去,外面就這么熱鬧了。她的雙眼突然明亮,扔下毛筆,迅速的走到門邊,手放在門把手上停留了,下一秒還是義無反顧的開了門。門瞬間開了,許夕扶住蘇蘇,那些無聊的人,一窩蜂似的拿著相機,手機懟上來。兩個三個保安根本拉不過來。
“請問你跟林朝陽到底是什么關系?為什么他會幫你辯白,為什么他會維護你?聽說你是林顗設計師的好朋友?你這么做對得起她嗎?”一連串犀利的問題,滔滔不絕的從他們嘴里出來。
韓楓從后面扒開他們,擋在她倆面前?!澳銈兌冀o我住口!”
“韓楓,請問你跟這位女士是什么關系?”
三個人躲進屋里,許夕一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的表情,“你們怎么來了?”
房間里面沒有開燈,只有書桌上一盞臺燈散發(fā)著光芒,但也足以照亮這寒冷的夜晚。滿地的宣紙,上面寫滿了字。
“又是林顗干的吧?早都說過這個女人不簡單。”黃蘇蘇一邊撿著地上的紙張,一邊說著。
韓楓在角落里撿起許夕扔在地上的手機,輕輕的放在茶幾上面,“這事交給我吧!我會解決的。”他輕聲說。
“你有什么辦法?”蘇蘇睜著大眼睛,等著他的回答。
“辦法總會有的!”
許夕放下手里的筆,意味深長的說,“不用了,有些事情無需解釋!”
黃蘇蘇扔掉手中的果皮,站起來摟住許夕的肩膀,有些激動,“夕兒,你回來啦!你終于又活過來了!”
許夕的這種被迫無奈的堅強,讓人心疼,韓楓只能眼睜睜看著她一步步走出來,卻幫不了她。
“你想清楚了更好,但也不能低估他們造謠的能力?!表n楓的聲音,在這流言蜚語中增添了溫暖。
“韓楓,謝謝你!”許夕輕聲說著。她不想讓自己的朋友受傷了了,坐以待斃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永遠都不是!
趁著黃蘇陪許夕回臥室換衣服的時間,韓楓撥通了一個電話,“收手吧!不然你會死的很難看!”韓楓發(fā)出從來沒有過的厲聲語氣。
林顗不屑的一笑,“聽不懂你說什么?”
“林顗,你是聰明人,我們做筆交易怎么樣?”韓楓以魔制魔,以暴制暴,以裝傻制裝傻的語氣。
“說來聽聽吧!”
“你不是一直都覬覦總設計師的位置嗎?我手里的這票可關乎你的命運,想清楚了?”
“韓楓,你說了這么多,為什么事呢?”
“許夕門口這些人是你叫來的吧!從你在我的工作室見到許夕開始,我就發(fā)現(xiàn)你雖然表面對她微笑著,但眼睛里的敵意你是藏不住的。林顗,你若是還不停止,你會失去一切!你知道的,我向來說到做到!”
“既然韓大少都這樣吩咐了,我還能說什么?那……”
“周一會議上,你就是總設計師!”
“好,祝你好運!”
黃蘇從臥室出來,“你跟誰打電話呢?嘀嘀咕咕的,聲音那么大!”
韓楓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已經(jīng)盡量壓低自己的聲音了。
“是我家隔音不好?!痹S夕穿著外套說著。
“你這笑話真冷!”黃蘇蘇雖然這樣說,但還是笑的合不攏嘴。
打開門,“人都去哪了?”
那些人接到林顗的消息都撤了,因為已經(jīng)有了足夠的文字來創(chuàng)造一條新的有價值的消息!
許夕一路上盯著車窗外,心想,“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么?”
韓楓似乎總能看穿許夕心里在想什么,“許夕,你應該明白了,很多事情你不去招惹,也會找上你的!許夕,別讓別人欺負了你!”
“別讓別人欺負了我?”許夕意會點點頭。自己長時間處于被動狀態(tài),沒有了父母,任人欺負。這不是我,絕不是我!
她用緩和的目光盯著韓楓,“我很開心,千城是你!”
許夕已經(jīng)進去好久了,韓楓還在研究院門口傻笑著,像個天真的孩子一樣,這個回答讓他開心的不能自己。
雜楓
愛與恨之間連著一條線,若從愛的那端開始,必將走到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