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算子搖搖頭笑道:“不是,只是想去長長見識。”“哦……”石大磊有些失望,然后愣道:“先生難道不知名士交流之地從來只有名士可以去的嗎?”絕算子笑道:“呵呵,這倒不礙事!不是還有另外一種辦法嗎?”
的確,所謂名士,是大楚對于一些有才能人的尊稱而已。從大楚建立以來,只要掛有這種頭銜的人,不管去到任何地方都會得到尊敬。名士,就是善于出謀劃策之人。而武才,則是那種能征善戰(zhàn)的將軍。
值得一提的是,大楚的名士也分等級,一等名士到九等!最低九等名士,也是入門坎。還有一些人,不在名士和武才劃分之內(nèi),類似于絕算子這種,常年閉關(guān)山中,與世隔絕。這種人,稱為隱士。
不過隱士的劃分很駁雜,基本上是個人都能稱為隱士,這就使得很多人瞧不起隱士,而真正有才能的隱士都不太喜歡出世的。
名士交流之地只有名士可以進入,如果不是名士的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規(guī)考!規(guī)考是由名士出一道題目,限定規(guī)則。如果能解答的出來,就算過。也就能進去了。說到底,麗城這個地方還是太小,不像有些大城,這里出不了什么高級一點的名士。但是還是有很多人愿意去碰碰運氣的。
畢竟,那地方最不缺的就是達官貴人。如果運氣好,得到他們的認可,那么一輩子的輝煌騰達是少不了了。
“既然先生要去名士交流會,那么我倒知道一個地方!”石大磊一頓,然后道:“不過先生可想好了,規(guī)考可不是那么容易過的?!苯^算子笑笑:“既然你有地方,且說出來。其它便不必擔心!”
石大磊點點頭,然后道:“我聽說城西閆夫人要舉辦一場名士言民會,就在今天開始。先生可以去那邊碰碰運氣!”
“閆夫人?”絕算子想了想,這夫人的名頭可沒聽過,麗城這邊有這么一號人物嗎?石大磊提起閆夫人,眼中就多了崇拜之色。他沖絕算子道:“先生,閆夫人本名閆洺,字月珍,可是一位了不得婦人!”“哦?”絕算子有了興趣:“說來聽聽!”
原來,閆夫人是城西閆家的世家女主人。她丈夫死的早,這一家子的事情都由她抗了下來。為了撐起這一片天,平日里可沒少奔波勞累。閆夫人琴棋書畫可謂是樣樣精通。閑暇日子酷愛詩詞文藝。最喜歡邀請一些名人文士出謀劃策。這不最近日子聽聞了太師要問斬的消息,想準備點后路。
畢竟,太師倒牌可不是小事,這就意味著一大勢力的倒牌,本來以前的朝廷是分為三派的。以太師李賀為首的公正派,本著為民為國的心思,為大楚的百姓著想。在絕算子看來,這就是那種把自己的飯分給別人吃的“善人”。
還有以丞相辛博為首的威亂派,那種只為自己利益,不管國家和百姓安安危的人。大楚就是腐敗在這里。還有一個就是以二皇子陳源為首的奪嫡黨。
大楚皇帝陳文王立了太子陳密以后,二皇子陳源就一直耿耿于懷,這兩人一天一小斗,三天一大斗,攪得京城現(xiàn)在是滿城風雨。至于其他沒加入派系的人,都是些見風使舵的墻頭草罷了。
太師倒牌,就意味著太師一脈的官員相繼倒牌。正所謂樹倒猢猻散,閆夫人的父親閆莊,正是當朝戶部侍郎。也是太師李賀那一派的人。所以,她也只是想給自己的父親出些主意才好。
想明白這一點,絕算子心里就大概有了主意。石大磊說閆夫人早年離家,與丈夫白景升來到麗城,丈夫死后,她就一直在麗城生活,已經(jīng)有十幾年沒回去了?,F(xiàn)在看來,即便離家出走,心里面還是掛念著這個父親的。不然也不會舉辦這么一場大會。能風風雨雨熬過這么多年,她也定是個聰明的人。和聰明的人打交道,自然是省時又省力。
“公子,這刀叫什么名字的好?”童兒拿著那把剛剛贏來的暗黑色小刀,高興的沖著絕算子問。
絕算子摸摸他的頭道:“你已經(jīng)不小了,自己的東西就由你自己來決定吧!”童兒眨巴著眼睛,心里面有些遲疑道:“可是,可是公子,童兒才十歲。又沒讀過什么書,想不出什么好聽的名字呀?!?p> 兩個人在路上走著,已經(jīng)離開了那個地方,這時候絕算子白了他一眼:“你哪里才十歲?明明已經(jīng)很大的人了?!蓖瘍菏箘艙u搖頭:“不對,不對,從冰棺中醒來才十歲而已。哪里大了?”然后他輕輕扯了扯絕算子的衣服。一副委屈的模樣。絕算子沒辦法,只能嘆道:“行行行,你才十歲,我?guī)湍闳∶帧:冒???p> “好耶!”童兒連忙把刀遞給了他,這時候他才仔細看來。刀身不長,整體暗黑色,光澤細膩一看就不像凡品,也不知道那攤主是如何得來的,難道殺了一個將軍不成?刀柄延伸過去能看的到細紅的線條,猶如人體的血液一樣。雖然光澤,卻不反光。暗黑色的小刀在黑暗中卻像是死神的武器。
是把暗殺的好武器!
絕算子點點頭?!拔铱催@刀通體成黑,刀身冰涼。便叫它——暗夜吧!”
“暗夜……”童兒拿過刀有些高興,“暗夜,暗夜!這就是我的武器了!”
絕算子看著他的樣子,好像第一次見到著小子這么高興的模樣。雖然太清宮只剩兩個人,但是自己,有童兒在身旁,好像也不寂寞!
城西離他們不遠,畢竟麗城不大,走過去也不費時間,唯一麻煩的是,他們現(xiàn)在身無分文。規(guī)考,可是要交錢的。不過,童兒知道,再難的事情公子一定有辦法解決,因為公子始終是這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他相信這個人,信到了骨子里。
閆府門前很是熱鬧,大概是因為這幾天來了很多名士吧,所以也惹來了很多圍觀的人群。深紅色的大門前面停滿了許多車馬。張燈結(jié)彩的場面顯現(xiàn)出一副熱鬧。
然而,絕算子卻是搖搖頭,露出深思謀慮的表情。這麗城,終究是兩種景象!或者說,這大楚,終究是兩種景象!一方面是貧民的悲苦凄涼,一方面是富人的光鮮亮麗。
世家尚且這樣,那些貪官又是如何呢?
他知道這一切其實不能怪閆夫人,畢竟名士眾多,一些名士可都是要面子的人。萬一怠慢了人家,閆夫人老爹本來就岌岌可危,平白無故又多出一個敵人。實在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頓了頓,他便帶著童兒朝大門走去。
“站住!你是何人?竟敢擅闖閆府!”還沒近前,絕算子就被兩人攔了去路。他也不在意,朝著門丁拱手道:“在下太清山算命道人,前來參加名士言民會!”
“你是名士?”那門丁一愣,問道。絕算子搖頭:“不是!”“放肆,既然不是名士,還敢來此地方造次,難道是戲耍我們不成?”
他笑了笑,不卑不亢的道:“我是來規(guī)考的!”這話一出,場面上眾人就笑了起來:“規(guī)考?就你,小子這地方不是你能來的??茨隳菢?,還想來這邊坑蒙拐騙?”
“就是,這年頭什么人都想來插一腳了,飛黃騰達什么的,說的都是夢話!”旁邊的門丁也是笑出了聲。
“看那傻小子的樣子,還想充當什么大尾巴狼!規(guī)考這么難,就他能過?”
“這些天不知道被敢出去多少人了,這小子還敢過來,不怕被打斷腿嗎?”
一旁人群風言風語落入耳中,實在是刺耳難聽的異常,但是絕算子也不在意,只是微笑的望著這些人:“難道我不能參加規(guī)考嗎?”
“哼!”那門丁冷哼一聲,燦燦道:“小子,我勸你不要耍這些小聰明,還是早早放棄的好!不然我的棍子可不會留情!”
童兒一聽,手里的小刀立馬拿了出來??蛇@時候絕算子搖搖頭,拿過了他手中的刀。然后轉(zhuǎn)身道:“謝謝閣下的好意,在下參加規(guī)考自然是早有準備!”
“你……”那門丁見到他這么不識好歹,正要發(fā)怒,一旁的同伴連忙攔住了他,然后指了指后面。示意他不要動手。
那人看了一眼,似乎想到什么,有些懼怕的眼神躲開幾下,然后道:“既然這樣,那你交五兩銀子,我便讓你進去?!?p> 絕算子微笑道:“抱歉,在下沒有銀子!”
這話一出,全場一片嘩然。門丁抄起木棍怒道:“大膽,沒銀子還敢來規(guī)考。是來消遣我等不成?”說完,木棍一輪,刮起一陣旋風就朝著他腦門襲來!
呯!
棍子終究還是停在了離絕算子半尺之遙的地方,是童兒擋住了他。那小身板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竟然一只手就抓住了門丁的棍子。他試著抽了抽。卻發(fā)現(xiàn)紋絲不動。臉上露出驚愕的神色。
怎么可能?
而童兒此時寒厲的聲音響起:
“不許動我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