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梔站在臺階上,刻意維持著不動聲色的表情,氣勢也沒有低那個病態(tài)的少年半分。
嫣然不動的樣子讓沈令溪心里的猜測又確信了幾分,他現(xiàn)在臉上被寒風吹的很疼,紅彤彤的臉蛋像是冬天的蘋果,只是眼尾發(fā)紅,讓他的氣質(zhì)更添幾分病弱。
顧南梔聽了這句話,徹底被惹毛了,她在沈家摸滾打爬那么多年,從來都是被拘禁在黑色的房間里,夜以繼日的練著格斗術(shù)。
好不容易聯(lián)合沈令溪還有一眾富家公子在沈老爺面前演了一場戲,現(xiàn)在因為不夠謹慎又被沈老爺布在南城的眼線抓了回來!
顧南梔的眼睛瞇了瞇,她逃跑出去才半年就被抓到了,還流放在了一座孤島上學習神經(jīng)內(nèi)科,至此她的語氣更加不耐煩,“被抓回來了又怎么樣?”
這一眼夾雜著冷寂的寒風,直直撞入沈令溪的眼里,可是在沈令溪看來,更多的只有心疼!
沈令溪的手指緊緊的攥在手心里,平滑的指甲嵌進皮肉里,刺激著他保持清醒,僅存的理智一直在告訴他,“一定要再放顧南梔出去,讓她得到永久的自由?!?p> 顧南梔見到沈令溪站在傘下沒有其他反應(yīng),將蔥白的手指伸進他的口袋,在沈令溪發(fā)紅的眼神中掏出了鑰匙,高跟鞋踏在臺階上清脆的聲音敲擊在沈令溪的心里。
沈令溪一直盯著那個背影,可是那個女人走的很決絕,也未曾回過頭看他一眼。
就像那年,走的時候,雪踏碎在門庭,也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管家見到顧南梔進屋之后,半掩著的鎖孔上還插著一串鑰匙,思慮再三,猶豫地問道:“少爺,咱們還去老宅嗎?”
少爺出門本來是要去老宅那邊就診的,因為沈老爺請來了一位久負盛名的老中醫(yī)。
沈家上下,誰都對少爺恭敬三分,連老爺也不曾兇過少爺。唯獨顧小姐,離開沈家的時候和少爺吵的很兇,這剛一回沈家,又和少爺杠上了。
管家愁慮的問道:“少爺,咱們現(xiàn)在啟程出發(fā)嗎?”
沈令溪現(xiàn)在并不想去看醫(yī)生,可是父親的命令又不敢違背,他轉(zhuǎn)身坐進去了車里,李管家關(guān)好別墅門,將鑰匙收好放在了少爺?shù)陌鼉?nèi),隨后發(fā)動了汽車。
回到老宅之后,管家馬不停蹄地向老爺匯報了剛才的情況。沒想到老爺?shù)脑捓锊]有對顧南梔多加責備,只是笑了笑。
沈老爺高深莫測的笑容讓管家心驚肉跳,汗水浸透了后背。
沈令溪回到了老宅的房間,把東西安頓好,坐在窗邊的軟榻上給自己悠閑的倒起了茶。
褐色的茶水淋濕了他的手,還有些許茶水滾進去袖子里了,冰冷刺骨。他端起茶水準備飲的時候,眼前浮現(xiàn)的卻是顧南梔看向他的眼神,那么絕望,絕望中又帶著一絲祈求。
她是在渴求自由吧。沈令溪想著,將冰冷的茶水一飲而盡。
顧南梔此時正在廚房里煮清水掛面,她一邊端著碗吃面,一邊在廚房里尋找著有沒有調(diào)味的辣醬。
她蹲下身在廚房的壁柜里尋找醬菜的時候,放在大廳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放下碗,接起電話。
“喂,沈叔叔……”顧南梔有些緊張,也不知道這么晚了沈叔叔打電話過來做什么?是不是管家又和沈老爺說了什么?
“小顧啊。你現(xiàn)在打車過來老宅一趟。”沈老爺也沒有說明什么原因,只是語氣里透露著不容商量。
天上飄起了大雪,顧南梔在別墅門口跺著腳,她靠在別墅的大門上,低下頭看著手機上的司機還有多長時間接單。
一輛打著喇叭的紅色賓利車停在她的面前,車燈極為刺眼,顧南梔伸手擋著光。
“南梔!”車窗慢慢的搖了下來,車里那個顛倒眾生的人朝著她笑了笑。
云兮殿下
少爺是病弱之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