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為止都還沒看見孩子的身影,倒是鮮血仍舊不斷地往外淌。
“到底行不行,要不還是等救護車來,可別把人弄死了?!?p> “他就是個神棍,昨晚已經(jīng)弄死過人?!?p> “就是,誰信他得見閻王。”
狀況沒達到預(yù)期效果,邊上立即有人陰陽怪氣地嘲諷。
朱剛烈面色陰沉,也沒想到這女人的體質(zhì)竟是如此之差,單憑他一己之力并不足夠順產(chǎn)。
度過去的真氣多了,別說孩子承受不住,就連打人都得瞬間暴斃。
孕婦的臉早已毫無血色,雙手死死的抓住身邊人的衣服,咬緊牙關(guān),僅憑毅力死死支撐,看樣子也堅持不了多久,已是油盡燈枯。
“給我閉嘴,”朱剛烈驟地起身瞪視那群說陰陽話的家伙,“一個個不想辦法幫忙,盡說風(fēng)涼話害人?這他么就是你們所謂的人性?”
一群人啞言,遂即又有人嘀咕。
“我又不是醫(yī)生,哪管得了那么多?”
“就是,萬一出了意外被訛上,多的都賠不了?!?p> “就你牛,倒是把人治好???”
聞言,朱剛烈真想上去一人一巴掌,怕被訛上就不管了?要此刻躺地上的是他們的家人,難不成要等死?
忽然,有個穿藍色連衣裙的姑娘擠進人群來到場中央,挑起柳眉對朱剛烈說:“我以前學(xué)過幾年護士,能幫什么忙?”
“接生,會嗎?”朱剛烈問。
“不太懂?!彼稹?p> 朱剛烈說:“給我爭取半分鐘,別讓她昏過去?!?p> 藍衣姑娘急忙點頭,蹲下想了想,讓邊上帶了外衣的人借出來給孕婦墊著,居然沒人反駁她的話,似乎認識。
旋即,她邊跟孕婦聊天,邊用有限的了解幫助后者生產(chǎn)。
見對方已經(jīng)行動,朱剛烈也沒閑著,像踏著鬼舞步般五個方位移動,時而停下跺腳并蹲著用手拍地面,時而又咬破手指滴血在地上,胡亂的在空氣里畫著什么圖案。
這一幕讓周遭的人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他到底在干些啥,更看不出那一系列動作畫的是什么鬼東西,因為根本沒確切圖案,只能憑空想象,可他的動作太快,行云流水般快若閃電,幾乎沒人能連貫起來看個清楚。
最后,朱剛烈猛地一踏地面,讓人忽有起了狂風(fēng)的感覺。兩眼不由自主地瞇起來,似乎有一張光網(wǎng)蔓延開來,依稀可見地面有隱隱的血紅色圖案,在五個不同的方位顯出五個字來。
金、木、水、火、土!
“哎喲我去,真是神棍,還弄起障眼法了?玩五行克陰陽?”有人跳起來驚叫。
朱剛烈大口喘氣,也不搭理,因為沒時間!
抬眼掃視過去,他忽然冷冷說:“不是質(zhì)疑我嗎,來,給你們個機會試試到底有沒有用……”
話沒說完,他便劇烈咳嗽,臉都給憋紅了,這一下可沒少費勁。
“不信的,有種的就給我站出來五個大男人,往這五個圈內(nèi)各站一個,必須身強體壯,屬狗、虎、羊、牛、龍、馬的人。”
說好話請他們幫忙肯定不行,但這么一刺激,立刻就有一堆人往里跳,反真就站著又不做啥,他們還不信會被訛詐。
“用力、加油,別放棄……”藍衣姑娘用手挺著孕婦的背,急急地大吼和鼓氣,眼睜睜見著后者雙手垂落,眼皮漸漸蓋上,哽咽著抬頭對朱剛烈說:“不……不行了!”
朱剛烈擺了擺手,立刻從中選了五個男人站在五個不同方位的圈內(nèi),旋即便好似手里牽了根虛幻的絲線般蹲到孕婦身邊,抬起中指點在她的眉心。
“陰陽生五行,五行化陰陽,相生相克、同生同滅,此刻不生,更待何時……”
他嘴里在低低吟唱莫名的話語,讓人明明聽清了,可下一秒又會忘記,就好像什么都不曾出現(xiàn)過。
就算有人在用手機錄視頻,也仍舊無法錄下他低吟的聲音!
就在他話語完全落下的剎那,原本逐漸閉了眼睛的孕婦竟猛地睜開眼睛,垂落的雙手突然抓住身邊的人,把他們都嚇了一大跳。
“啊……”
孕婦面色突然紅潤,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整個人竟變得容光煥發(fā),她自己都感覺渾身像注入了使不完的力氣般奇妙,突如其來。
隨著她的不斷吸氣和用力,身上的汗水在增多,但也就差那么丁點的孩子順即露出了腦袋。
“看到了、看到了……”
有人在興奮尖叫。
而朱剛烈則顫巍巍地起身,此刻他該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已沒必要停留,否則鐵定被當(dāng)成猴子圍觀。
悄無聲息間,他向外退了出去。
因小生命的出世,周圍的人全都興奮異常,拍手叫好的同時完全忽略了朱剛烈。
“哇、哇哇……”
孩子的哭聲響徹在每一人耳邊,這簡直就是見證了一場奇跡。
“咦,神醫(yī)呢?”等那老婦人回過神來想找朱剛烈時,四下已沒了他的身影,她只能跪在地上淚流兩行,“蒼天啊,神醫(yī)啊,謝謝、謝謝……”
而此刻,之前還嘲諷朱剛烈的人全都鴉雀了,至于被刺激而跳出來且選中的五個大漢,現(xiàn)在面色蒼白中癱軟的一下坐到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渾身力氣好似被掏空了一樣,肺里就像跑了五公里越野般火辣辣的燒痛。
五個人睜大了眼,對此簡直不敢相信,臉上更寫滿驚疑不定,壓根沒聽過和見過這等詭異的手段。
“瑪?shù)?,這樣的神醫(yī)要都是神棍,那天底下就沒醫(yī)生了!”
“哎嘛,丟臉啊,居然誤會了超級大神醫(yī),這活**的精神真是讓我望塵不及!”
“我……我剛還用水瓶砸他,會不會被記恨?以后要找他看病是不是就沒戲了?”
“這個……很有可能!”
“擦,網(wǎng)上哪個混蛋污蔑的神醫(yī),待我召集兄弟們?yōu)槭飞献顜浬襻t(yī)攻城掠地,洗白冤屈!”
朱剛烈已然進了學(xué)校,對后面的事倒不清楚,但在聽到孩子啼哭時,他嘴角微微上揚勾起,露出欣慰滿足的笑,就算消耗再多也……值!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剛進幼兒園就接到蘇嵐打來的電話,“小小剛打來電話在委屈的哭,她在老師辦公室,你趕緊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