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之瑤看著如此親昵的動作,有些羞澀地低下了頭。
孫彧梓拍拍她的肩,微笑道:“時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去。明晚我再來找你?!?p> 說罷,他化作一道黑煙,消失在了眼前。
梁之瑤看著空曠的前方,猶如一場夢,若不是頭上真實存在的簪子,她真的會以為這是一場夢了。她看了一眼湖泊,嘆了口氣,往寢殿走去了。
第二日,她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只因昨夜玩得太遲,早上起不來了。
曉月正坐在小桌前看著書,她的樣貌又張開了一些,越發(fā)得好看了。若百益娶了她,應(yīng)是很幸福的吧。
梁之瑤翻身起來,將衣服穿好后,戴好簪子,推開窗戶。曉月看見梁之瑤起身,頭上竟多了一根絕美的簪子,不禁問道:“師姐,你頭上的簪子是哪兒來的?好漂亮!”
梁之瑤摸了摸頭上的簪子,支支吾吾說道:“啊......這個,機緣巧合下得到的?!?p> “噢,對了,百益哥哥說,待你起床,去他的書房尋他?!睍栽抡f道。
百益作為掌門的得意大弟子,有一處住處是屬于他的。這個住處叫林深殿,那里不僅有寢殿,還有書房,練劍場,打坐室。而他的這個住處,在百香山的另一處山上。這座山,和百香山之間有一個幾乎垂直的懸崖,中間只留下一條縫,而在兩座山之間,由一座藤木橋連接。
梁之瑤收拾好后,便朝著這座山走去。來到百香山的懸崖邊,她朝下望去,深不見底的山下縈繞著白霧,看上去更加恐怖。她突覺有些眩暈,望著看上去不太結(jié)實的藤木橋,她不敢過去。
但是,百益又讓他去,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鬼。自從血量山回來后,她幾乎沒有見到過百益,聽聞他一直在林深殿閉關(guān)修煉。上次天劫,他為梁之瑤擋了兩道雷,意識都差點渙散,想必傷得很重。后又經(jīng)過血量山之戰(zhàn),應(yīng)該受了很重的內(nèi)傷吧。
梁之瑤鼓起勇氣,踏上藤木橋,她望著前方,手死死抓住欄桿,搖晃的藤木橋讓她更加眩暈。越往中間走,橋晃地越厲害,她速度逐漸放慢,等走到快要到岸的時候,她縱身一躍,跳上了岸。她摸著自己的心臟,還在噗通跳著。
跟著一條路,她來到了林深殿。門口一塊濃墨書寫的“林深殿”顯得格外氣宇軒昂,往內(nèi)走去,便是一個院子,像是練劍場。正對著是安室,睡覺的地方,右側(cè)是墨室,也就是書房。房屋后面,還有一個天井,走過去便是靜室,打坐的地方。
梁之瑤走到墨室,看到百益正在專心地看書,那側(cè)顏,高挺的鼻梁,微翹的下巴,簡直不要再好看。
百益見到門口的人,放下手中的書,說:“過來,坐下?!?p> 梁之瑤走過去坐在他的對面,瞄了一眼那本書,上面有很多小人,似乎是劍法書。
“你找我何事?”梁之瑤問道。
百益打量了她一番,見她說話中氣很足,傷勢應(yīng)無大礙。但她的頭上戴著一根簪子,從未見她戴過,而且這根簪子靈力充沛,應(yīng)是有高人給她的。
“你這簪子……”
百益欲言又止。
梁之瑤不敢告訴百益她和孫彧梓交好的事情,怕他覺得她勾結(jié)奸士,有違家規(guī),到時候再上報給掌門,她就完了。
“這簪子……”梁之瑤實在想不出理由來。
百益扯開話題:“罷了,你不愿說,我也不強求?!?p> 梁之瑤呼了一口氣。
“你瞧這個?!卑僖鎸f給梁之瑤。
她翻開《異術(shù)錄》,看到了制作怨靈兇刀的方法。原來這些小人不是在練劍法,而是在煉制兇刀。可翻了好幾頁,最重要的幾頁卻被撕掉了。
“怎么回事?”梁之瑤指著撕掉的幾頁問道。
“這書,是禁書?!卑僖婢従徴f道,“為找到克制兇刀的方法,我找?guī)煾改昧私麜业蔫€匙?!?p> 也就是說,有人悄悄進(jìn)了禁書室,并撕走了這幾頁書。禁書室設(shè)有結(jié)界,除了鑰匙,也只有百香山弟子可以悄悄溜進(jìn)去。
“有內(nèi)鬼?!绷褐幷f道。
百益點點頭。
“那你可找到克制兇刀的方法?”
百益搖搖頭:“這幾頁也被撕走了?!?p> “那也就是說,這個方法只有孫霽林知道了?”
百益又說道:“現(xiàn)在,至少可以確定百香山有內(nèi)奸。這件事,由你去告訴師父,因我現(xiàn)在不便走動,怕引起內(nèi)奸的注意?!?p> “那你說,上次進(jìn)我寢殿的黑衣人會不會就是內(nèi)奸?”
百益道:“雖不敢確定就為同一人,但至少是一伙的?!?p> “那個骷髏頭有線索了嗎?”梁之瑤又問道。
百益搖頭:“光從骷髏頭還看不出什么,需要找到那具骨架?!?p> “百益,”梁之瑤靠近他,小聲問道,“你有懷疑的人嗎?”
百益抬眼看著她,她清澈的目光異常堅定,難道她已經(jīng)知道是誰了嗎?
“你是說……”百益心中也有答案,但不敢胡亂揣測。
“百盈?!绷褐幟摽诙?,百益心中所想也是此人。
這個人一直對百益不友好,處處頂撞。
“對了,你說,那日偏山結(jié)界被破壞,會不會是百盈所為?”梁之瑤突然拍桌子說道,似乎找到了線索。
“何解?”
“你想,結(jié)界會自動封閉,你我二人出來后,結(jié)界是完好無損的?!绷褐幷f道,“況且,進(jìn)入偏山禁閉的,不止你我二人,百盈也是進(jìn)去了的。而且,我們待在偏山一個月都沒見到過他,出來偏山后,去了血量山好幾日師父才發(fā)急信給我說偏山結(jié)界被破壞。你不覺得這一切太過巧合了嗎?”
這么一說,目前百盈的嫌疑最大了。但是,他縱然處處找茬,但他也沒有理由要幫助血量山啊。
“我先去稟告師父。”梁之瑤說著,起身就要離開。
“萬事小心?!?p> 百益沉著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梁之瑤心中不覺穩(wěn)定了許多,感覺身后有一個后盾,很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