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機會,我會給你們,但是要看你們愿不愿意把握?!?p> “當然,當然。”幾人都點頭如琢米。
“如果想要我給的機會,就要徹底杜絕,現(xiàn)在這種點頭哈腰,烏煙瘴氣的作風?!庇褡雅牧伺淖雷樱瑤兹肆⒖掏χ焙蟊?,玉籽在這些人身上,看到了兩個字“奴性”
“吳鎂,我聽說,你的畢業(yè)設(shè)計,是全國攝影設(shè)計比賽的第一名,因此獲得了去往美國深造一年的機會。并且通過你的努力,考取了全美最好的攝影設(shè)計學校。以你的學歷和作品,怎么就,去了一個靠跟蹤藝人紅起來的八卦娛樂公司呢?”
“這個我知道,他因為抄襲,被美國的學校開除,而且被拉了黑名單。在美國混不下去,本來進了國內(nèi)的《窈窕》雜志做雜志設(shè)計,結(jié)果又因為抄襲,被掃地出門。這下攝影設(shè)計,在國內(nèi)還是國外都混不下去了,只能去你說的那個公司去工作了,他還是那個公司的第一批員工呢,還不是說被刷下來,就被刷下來。”說話的整個人叫高縱然,自詡是個自由攝影師,不過也只能拍些女明星的擦邊球,名聲壞到被十幾個女明星禁止靠近。
“是我”吳鎂居然笑了,仿佛說的是別人的故事。
玉籽咬唇,遲疑片刻問“你,抄襲了嗎?”
“我…”吳鎂沒有反應(yīng),但是身體卻已經(jīng)僵硬,臉上的笑容也稀薄起來,他本來想繼續(xù)笑的,可是這時怎么也笑不出來。
“他沒有抄襲,我知道?!卑l(fā)聲的,是吳鎂的搭檔梁雨。她是吳鎂的女朋友,也是這隊人里,唯一的一位女性“他沒有抄襲,我知道的。”
“梁雨,你和我是同學呢?!庇褡盐⑽⒁恍?,兩個人同歲,同一年入學,但是玉籽不太記得她。可能是同年不同班。
梁雨的臉色微寒,有些狼狽的顫動嘴唇“是,是嗎?”
“你索賠就索賠,把我叫來,侮辱我們這些一無所有的人,有什么意思?”看到女朋友的失魂落魄,吳鎂才有了一個人該有的反應(yīng),他站了起來,撂下狠話,拉著梁雨準備走,玉籽卻叫住了他“如果你們從這個門出去,賠償金照付,而你們,可是要改行了?!?p> “吳鎂,坐下吧?!绷河昝靼子褡训囊馑迹麄冞@些年,也沒少見過玉籽這樣,一句話就可以否定他們的所有的人。
“我當然無所謂,可是她…”
“我有說錯什么嗎?你當然是為你的女朋友在出頭,可是你最應(yīng)該要做的,就是不要再拖累她。你的名聲臭了,怎么,這臭水溝…”玉籽倒抽一口冷氣,這女人急了,怎么都愛潑人水呢?破冷水也就算了,梁雨兜臉潑了玉籽一臉咖啡,好在咖啡已經(jīng)做好有段時間,已經(jīng)溫柔不燙了,不然可有玉籽苦頭吃了。
梁雨放下杯子,站了起來,厲聲道“你是我的同學又怎么樣?可是比你厲害的多得是。你有什么可沾沾自喜的。而且,你可以說我,可是你根本不了解吳鎂和我,你憑什么說他拖累了我。你知道什么?你別以為站在高處,就可以隨意評判和碾壓別人。你告我啊,我也有律師。吳鎂跟我們不一樣,學的第一課是為自己找個律師?!绷河暾f的還真沒錯,玉籽在上大學的時候,學校教習的第一節(jié)課,就是找個靠譜的律師,都自己的每一段作品,都記錄在案,以防被人攀誣抄襲,和被抄襲。
“那對于你們來說,那些被你們造謠的明星,又何罪之有。造謠江浚澤吸毒后才襲警的第一批媒體,就有你們吧。你們肯定躲在你們的小面包車里,沾沾自喜。說怎么有人那么傻,自投羅網(wǎng),和人硬碰硬。就是因為你們沒有為了自己的合法權(quán)益何人硬碰硬,所以就覺得,所有的人,都應(yīng)該束手就擒?!庇褡殉榱朔旁谧烂嫔系某榧?,擦干凈臉上的咖啡,而頭發(fā)上的水滴還是不住地流下。
她也有種狼狽的感覺,但是轉(zhuǎn)念,她又說“我,沒有想羞辱你們的意思。而是想讓你們換位思考一下,別人的感受。我也不是非缺你們的那些賠償金額。而是,需要人才。你,你們,是國內(nèi)那些大型制作公司,都不一定找得到的人才。我現(xiàn)在正在籌拍我的新作品,需要一個C隊,我的律師在起訴你們之前,為了知己知彼,詳細的調(diào)查了你們。我看到這些簡歷,根本不相信??墒俏铱戳四銈兊漠厴I(yè)作品,看了你們,在社交賬號里,分享的短片,設(shè)計的構(gòu)圖,甚至去看你們造謠的文章,來研究你們的文案和宣傳能力?!?p> 幾人不由得看向玉籽,等著玉籽,給他們的,最后的評價“你們,有足夠的技術(shù)勝任,我給你們的工作??墒?,技術(shù)算什么?吳鎂,你有技術(shù),可不還是照樣被你的同學和同事嫉妒。嫉妒你,是他們狹隘,可是你就因此自暴自棄,甚至和他們混為一灘污泥。別人向你潑了臟水,你就希望別人和你一樣臟。我愿意給你們機會,可是,我不確定,你們還有沒有抓住機會,再來一次的勇氣。我這里,和你們的企業(yè)沒有區(qū)別。不養(yǎng)無輸出能力的人。可是我要的輸出,是正能量,是純粹的美,是干凈,是污泥之下,依然潔凈而生的蓮?!?p> “我們…”梁雨哽噎了一聲,什么話也說不出來,整個房間,安靜到了極點。
杰斯起訴了他們每一個人。但是杰斯是一個非常仁慈善良的人,他特別給玉籽打了電話說“這些人,不是壞人。只是需要機會。需要有人拉他們一把。”
玉籽把他的話聽在心里,但是面對目前腌臜的環(huán)境,她也只能想到“置之死地而后生”這一個辦法。所以他讓杰斯不斷地加碼補償金的數(shù)額,一直到今天。
“我們,還能,不是,我們要做什么?”年紀最輕的,是一個叫齊飛飛的男孩,他是高縱然的助理,這些人里,他是玉籽最可惜的一個,入行才一年,畢業(yè)作品現(xiàn)在投稿,依然能夠獲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