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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帶我去哪里?”吳音警惕地看著赫連暄。
“我想介紹個人給你認(rèn)識!”
“你到底要做什么?”吳音抬高聲調(diào)質(zhì)問道。
赫連暄極力掩飾住內(nèi)心的悲痛,他盡可能讓自己平靜回道:“我白天無法一直陪你,所以就找了個人和你聊天,這樣你就不會再覺得孤單了?!?p> 吳音聽后不禁冷笑起來,“你若真怕我孤單,直接讓我和澈兒見面不就好了?”
赫連暄頓時無言以對。
如果可以,他也想讓音兒與澈兒見面,可是他從哪里能找出一個澈兒給音兒呢?
“九王子,你到底什么時候能讓我見澈兒?”
這個問題她已經(jīng)問過無數(shù)遍了,可赫連暄始終無法給她一個確切的答復(fù)。
“我警告過你不要再逼我!”赫連暄故意板起臉呵斥道。
吳音使勁捏住雙手,為了澈兒的安危,她不得不有所妥協(xié)。
“你要帶我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
吳音猜不到赫連暄的真實(shí)意圖,反正她現(xiàn)在只是任他擺布的“傀儡”,他說什么就是什么,她根本就不配擁有自己的獨(dú)立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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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蕭府后,赫連暄并未走下馬車,他壓低聲音對吳音說道:“你下去吧,等事情辦完后我就回來接你!”
吳音沒有回話,她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徑直走下馬車。
赫連暄并未在意,反正他早已習(xí)慣音兒這種態(tài)度。
他瞟了眼綠弗,綠弗立刻明白主上的意思,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默不作聲地跟著吳音一起下了馬車。
蕭沐洲和槿溶早已在門口等候,他看到吳音姑娘后,立刻走上前笑道:“吳音姑娘,你好,我是阿暄的好朋友蕭沐洲,你以后直接叫我沐洲就好!”說完,他又指了指槿溶,溫聲介紹道:“這是我的夫人,槿溶!”
槿溶瞥了一眼已經(jīng)離開的馬車,那個人掩飾得極好,就算他擔(dān)憂吳音姑娘要把她親自送來蕭府,但是也絕對不會輕易在外人面前露面。
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懷疑,她急忙恢復(fù)平時的笑容問道:“吳音姑娘,聽說你也來自西境?”
吳音點(diǎn)頭詫異道:“是的!”
槿溶目光中滿是善意,這讓吳音不自覺地放下戒備,再說她也只是對赫連暄一人心有成見,對待其他人時還是會一如既往地和善真誠。
“我也是西境人!”槿溶輕輕說道。
吳音不可置信地看著槿溶。
槿溶語氣親切道:“因?yàn)橐恍┰?,我好久沒有回去西境,但我真的很想知道西境現(xiàn)在的狀況,所以特地拜托沐洲與九王子讓你與我見面?!闭f完,她又問道:“吳音姑娘,你應(yīng)該不會介意吧?”
吳音搖搖頭,輕聲回道:“當(dāng)然不會!”
“謝謝,那我們還是去我房間里慢慢聊吧!”槿溶提議道。
“好!”
“槿溶,吳音姑娘就交給你了!”蕭沐洲看向槿溶,拜托道。
槿溶點(diǎn)點(diǎn)頭,“放心吧,這里有我,你去忙你的事就好!”
“嗯!”
蕭沐洲說完便快步離開了。
其實(shí)他今天并沒有特別重要的事需要處理,可蕭沐洲擔(dān)心若他在場,吳音姑娘會覺得不自在,所以才決定不再打擾她們。
等他走后,槿溶便握住吳音的手,柔聲說道:“吳音姑娘,我?guī)闳ノ业姆块g。”
“好?!眳且粜÷暣饝?yīng)。
她并未抽出自己的手,在這個時候能遇見一個同樣來自西境的人,她心里瞬間覺得寬慰許多。
綠弗并未隨她們一起進(jìn)屋,而是獨(dú)自一人默默守在門外。
槿溶輕輕把門關(guān)上,然后便讓吳音坐下。
“吳音姑娘,先喝點(diǎn)水吧!”
“謝謝!”
“你不用跟我這么客氣!”
槿溶說話的同時又握住了吳音的手,并很快在她手上寫了“林在”兩字。
吳音瞬時驚愕地睜大雙眼。
她心中慌亂不已,為何槿溶姑娘會認(rèn)識阿在,難不成她也是阿在的朋友?
既然她知道自己與阿在相識,是不是就意味著阿在已經(jīng)知道赫連暄的真實(shí)身份以及她如今正身陷于戎國。
吳音感覺槿溶姑娘握住自己的力氣突然加重,這就好似是要證實(shí)她的想法一般。
看來眼前這個人真的是阿在拜托來解救自己的。
吳音心中頓時又有了希望。
槿溶看著吳音,并小心指了下門口的方向,以示意她不要表現(xiàn)出任何異樣,以免被門外的人發(fā)現(xiàn)。
吳音默默頷首。
她很聰明,所以馬上就領(lǐng)略到了槿溶的意思。
綠弗還在,她是赫連暄的心腹,若讓她察覺出蛛絲馬跡,她便很難再與槿溶姑娘見面,不僅如此,槿溶姑娘的安危也將會受到威脅。
所以她必須小心謹(jǐn)慎,絕不能輕舉妄動!
“吳音姑娘,我好久沒有回西境了,你能告訴我西境現(xiàn)在的情況么?”
吳音點(diǎn)點(diǎn)頭,“西境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什么太大變化!”
“這樣??!”
“槿溶姑娘,你為什么會離開西境?”吳音好奇問道。
槿溶微微笑道:“我喜歡一個人,可惜我跟他沒有辦法相守,為了不打擾他的生活,我便決定去一個讓他找不到的地方,最后我陰差陽錯來到戎國并與沐洲相遇,然后又機(jī)緣巧合下與他成親成為他的妻子?!?p> 她雖然在笑,可吳音能感覺到這笑容中包含了太多的無奈與酸苦。
“槿溶姑娘...”吳音想要安慰她幾句,卻又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更好的措辭。
槿溶看出吳音的心思,她努力裝作淡然道:“你放心,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
“那就好!”
“吳音姑娘,你為何會來到戎國呢?”槿溶反問道。
吳音苦笑起來,她把自己的經(jīng)歷一五一十講了出來,等全部說完后,她不禁自嘲問道:“槿溶姑娘,你是不是覺不覺得我很傻?”
槿溶搖搖頭,她特地看了眼門外,吳音自然也注意到了。
“既來之則安之,九王子是真心待你,你心里亦是也有九王子,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再給彼此一個機(jī)會?”
吳音知道槿溶現(xiàn)在必須要假裝勸服自己不要再與赫連暄做對,所以她才會故意說這些話好讓綠弗聽到。
“可是他一直在騙我,槿溶姑娘,我真的沒有辦法輕易釋懷,而且他很有可能傷害我最重要的朋友,所以我又怎能輕易原諒他呢?”
槿溶心中一凜,赫連暄要對阿在不利,她必須把這個消息及時通知阿在才行。
但是眼下最要緊的還是要弄清楚赫連暄的真實(shí)意圖,不然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幫助阿在。
“吳音姑娘,你知道我和我那位心上人為何不能在一起么?”槿溶突然問道。
吳音搖搖頭。
“他患有心疾,從出生起便注定無法享受常人之壽,”槿溶強(qiáng)忍住內(nèi)心的悲傷,“他的生命所剩無多,為了不耽誤我,所以才狠心跟我分開!吳音姑娘,我深深明白不能與相愛之人相守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你對九王子的感情,千萬不要讓自己留下遺憾才是!”
“槿溶姑娘,你莫要再勸我了,我們倆情況相差甚多,所以我真的沒有辦法再接受他的感情!”吳音略有些悵惘道。
她內(nèi)心深處仍想與赫連暄相守一生,只可惜那個人不肯為自己做出改變,所以他們的結(jié)局早已注定!
“既然你不想聽這些,那我就不再多說,吳音姑娘,你初來雍城肯定很不適應(yīng),如果你心情煩躁,可以隨時來找我談心,正好我也想找個人多聊聊我們家鄉(xiāng)的事情!”
“好的!”
她們又隨意說了些體己話,午時沒到,蕭沐洲就回來府里,槿溶趁綠弗離開與沐洲說話之際,特地壓低聲音悄悄對吳音說道:“阿在給我來信讓我一定要保護(hù)好你,吳音姑娘,現(xiàn)在不能操之過急,你可以跟赫連暄提出經(jīng)常來找我聊天,我們到時候再商量出一個可以讓你離開戎國的萬無一失的對策,另外,我希望你能旁敲側(cè)擊打聽出赫連暄的計劃,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真正幫助到阿在?!?p> 吳音點(diǎn)點(diǎn)頭。
槿溶姑娘說得沒錯,她必須要弄清楚赫連暄到底想做什么,然后才能防止阿在被他傷害。
蕭沐洲回來之前,綠弗一直在門外看守,她聽到吳音和槿溶都聊了些什么,所以才會放下戒備暫時離開片刻去向蕭沐洲匯報情況。
蕭沐洲聽到綠弗說的話后不禁陷入沉思之中,如果吳音姑娘能和槿溶愈發(fā)親近,說不定為了吳音姑娘,槿溶會有可能繼續(xù)留在雍城。
他真的不愿失去槿溶,所以蕭沐洲不想放棄任何機(jī)會。
槿溶注意到沐洲和綠弗的腳步聲已經(jīng)漸漸逼近,所以便故意又與槿溶聊起一些家常小事。
“你們在聊什么?”蕭沐洲走上前笑問道。
“沒什么,對了沐洲,今天中午由我來做飯吧!”
“為什么?”蕭沐洲詫異道。
“我打算做些西境的小吃,我想?yún)且艄媚锟隙ㄒ蚕肽罴亦l(xiāng)菜了!”
原來如此,蕭沐洲聽到原因后便不再阻攔。
因?yàn)殚热艿某霈F(xiàn),吳音心中已安定許多。
現(xiàn)在,她終于不是孤單一人了!
槿溶同樣抱有這種想法。
因?yàn)橛袇且艄媚?,她也終于不再是一個人在戎國孤身奮戰(zh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