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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回來了!”
“怎么樣?”陳非看到他后立馬著急問道。
“我見到了鄭真,并且按你的吩咐讓她后天去指定地點(diǎn)見你!”
陳非心里有些緊張起來,“那她是什么反應(yīng)?”
“她說后天會如期過去找你!”
“那就好!”陳非終于可以放下心來,他對小弟囑咐道:“你去安排一下,還有當(dāng)天我要做的事你絕對不能跟任何人提起,尤其是凌秋云,聽到了么?”
“放心吧大哥,我一定會幫你守好秘密的!”
陳非點(diǎn)點(diǎn)頭,“我去見鄭真之前會找個理由跟凌秋云搪塞過去,若是他跟你問起我的去處,你直接說不清楚便是!”
“我知道了,那個,大哥...”
陳非見他突然有些支支吾吾起來,便問:“還有什么事么?”
“我覺得...要不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你一個人,我總有些不太放心!”他小聲說道。
陳非雖罪大惡極但待兄弟們卻格外仗義,所以他的這些小弟們一個個不僅對他言聽計(jì)從,更是發(fā)自真心想要追隨他一輩子,因此他才會這么擔(dān)心。
“不用了!”陳非立刻拒絕,“要是讓鄭真察覺出一絲異樣,我就沒辦法再利用她對付林在李敖他們,你放心,她一個小丫頭,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再說她對我又沒有戒心,而且還指望著我能幫她除掉林在,所以我更不會有任何危險!”
太過自負(fù)很容易使人走向失敗,可陳非永遠(yuǎn)不會意識到他的問題所在,就如當(dāng)初他尚未制定好一個百分百可行的方案就冒然進(jìn)攻西境,最后導(dǎo)致他損失慘重大敗而歸,并且使他的很多弟兄都為此喪命。
明明是他太過沖動自負(fù)所以導(dǎo)致敗局,可陳非卻把一切過錯都?xì)w咎于李敖身上,他從未想過尋找自身的問題,就如此時,他亦是完全聽不進(jìn)去凌秋云的勸誡非要一意孤行,甚至認(rèn)為他已經(jīng)牢牢控制住了鄭真,根本沒有為他考慮任何一條后路。
“可是...”
相比之下他的小弟要謹(jǐn)慎許多,可陳非卻有些不耐煩了,“你是在懷疑我么?”他厲聲問道。
陳非最討厭猶豫不決畏畏縮縮之人,可他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慎重與膽小其實(shí)完全是兩個概念。
“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急忙解釋。
陳非知道他是出于好意,因此緩和語氣道:“我心中有數(shù),你大可不必?fù)?dān)心!”
“我知道了,大哥,對不起,我絕不會再說這種話了!”
“樓子,你沒有忘記咱們那些弟兄們是怎么慘死的吧?”
這個叫樓子的男人臉色立刻變得沉重起來,他目光兇狠道:“大哥你放心,我什么都可以忘,唯獨(dú)這件事我一輩子都不敢忘記!”
陳非拍了拍他肩膀,“很快,咱們很快就能幫弟兄們報(bào)仇了!”
“是的大哥,多虧你一直的努力與蟄伏,我們才能有機(jī)會除掉李敖!”
陳非握緊拳頭,“上次讓李敖逃過一劫,但他不會永遠(yuǎn)這么幸運(yùn),他殺了咱們那么多人,我一定要讓他血債血償!”
“大哥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有辦法的!”樓子對他心中充滿了敬佩。
“嗯,等李敖死后,西境就是咱們的了!”陳非頗為自傲道。
樓子點(diǎn)點(diǎn)頭,“我們這么多年的心愿終于可以實(shí)現(xiàn)了!”
“沒錯!”
陳非已經(jīng)開始幻想日后風(fēng)光無限的生活,但是樓子卻突然面帶憂慮地問道:“大哥,你真的那么相信九王子么?”
陳非聞言心中一顫,他緊盯著樓子,略有些不快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樓子小聲提醒道:“大哥,為九王子辦事的可不只有你一個人?。 ?p> 陳非頓時明白他話中所指,他皺緊眉頭問道:“你是說凌秋云可能會威脅到我們?”
“沒錯,九王子走后,他把西境的全部事宜都交由凌秋云處理,這足以證明比起大哥你,他更信任的其實(shí)是凌秋云那個家伙,所以你覺得如果九王子真的得到西境,他會派誰來管轄這里?”
陳非這才意識到他的處境,以前他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可現(xiàn)在看來比起自己,九王子的確更加賞識那個混蛋。
他本來就看不上凌秋云,所以更無法忍受將來還要處處看那個家伙的眼色。
一想到這,陳非就狠狠地拍起桌子,“我為他出生入死盡心盡力,沒想到最后竟為別人做了嫁衣!”
與他相比,樓子要顯得穩(wěn)重許多,他低聲勸道:“大哥,你先別急,九王子背靠戎國,我們到時候必然要仰仗他的力量,所以你絕對不能把他給得罪了!”
“那你就讓我這么算了?不行,我就是咽不下這一口氣!”
憑什么?
他不甘心,所以他決不能眼睜睜看著那個人爬上比他更高的位置。
“此事當(dāng)然不能就這么算了,但我們不該把九王子給得罪了,大哥,我覺得我們可以暗中把凌秋云偷偷除掉,反正九王子也不在西境,到時候我們再隨便找個理由把責(zé)任推卸到別人身上不就可以了?”
“你說的沒錯!樓子,等我回來,我們就想個辦法把他給殺了!”陳非面色兇狠道。
凌秋云在他們營子里,要想殺他還不輕而易舉?
反正他早就看這個目中無人的家伙不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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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陳非剛走出房門就看到凌秋云朝這里走來。
他本想假裝沒有看到,可凌秋云竟然主動過來向他打招呼。
“早!”
“早?!标惙切睦镉幸欢亲釉箽?,可他現(xiàn)在又不好發(fā)作出來。
若是讓凌秋云察覺到自己對他起了殺念,說不定就會悄悄離開這里,而且他與九王子一直保有聯(lián)系,若他故意跟九王子詆毀自己,到時候難辦的可就是他了。
所以他只能暫時選擇忍耐。
“你要去哪里?”
“出去走走,你呢?”
“我也是!”
凌秋云嘆了口氣,這些日子他一直躲在這里,日子也算過得安寧,可他的內(nèi)心卻一點(diǎn)都不平靜。
凌秋云并未像他表露出來的這般淡定,他無法確認(rèn)西境的具體情況,更不知道娘她最近過得如何。
可他現(xiàn)在卻沒有其它更好的辦法,覆水難收,無論犧牲什么,他也都必須堅(jiān)持下去。
“對了,我明天準(zhǔn)備出去一趟!”
“你要去哪里?”凌秋云立刻皺眉問道。
“明天是我兄弟們的忌日,我要去看看他們!”
“好!”
聽到原因后,凌秋云便沒有再過多詢問。
“九王子剛傳來消息,他叮囑我們一定要沉得住氣,千萬不能冒然行動!”
“我知道了!”這次陳非竟意外地沒有與之爭執(zhí),反正凌秋云也活不了多久了,先讓他得意一會兒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
“對了,你派去監(jiān)視李府的人最近有沒有什么異常發(fā)現(xiàn)?”
這里都是陳非的人,凌秋云根本指使不動他們,所以他只能倚仗陳非,好從他這里打聽到什么消息。
“沒有,還是跟以前一樣?!标惙敲鏌o表情回道。
“嗯,我知道了!”
他們沒有其他話要說,所以簡短聊了幾句后便各自走開了。
凌秋云知道陳非不服氣自己,但是他并未想到他此時已然對自己起了殺念。
如果他們倆位置反調(diào),他絕對不會給自己一條活路!
可他卻堅(jiān)定地認(rèn)為陳非絕不會有這種想法,所以才沒有對他心存任何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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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蘭在蕭沐洲別院里已經(jīng)住了些日子,可九王子仍是遲遲沒有現(xiàn)身,這讓明蘭心里愈發(fā)憤憤不平。
她的確如愿來到戎國,但九王子對她依舊如往常一般冷漠,若長久這樣下去,她來了戎國和待在麗春院又有什么區(qū)別。
哪里都是牢籠,都是一樣的痛苦。
她必須想辦法改善這種局面,可她根本沒有機(jī)會見到九王子,不僅如此,這些日子甲由不知為何總是跟著自己,這讓明蘭心里更加不安,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甲由最近看起來好像有些不大對勁兒。
甲由不擅長說謊,所以明蘭決定一會兒就去他房間找他好好談?wù)劇?p> 況且他和九王子一定時常保持著聯(lián)系,如果想見到九王子,她就只能依靠甲由的幫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