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林回到新人院舍,就直接入得屋內(nèi)。
他盤腿正坐,按照先前的法門,找到那種玄之又玄的感覺。隨即其抬手一張,一絲微不可見不可名狀的東西頓時浮現(xiàn)在其手上,緩緩流轉(zhuǎn),散發(fā)出淡淡的凌厲之勢。
易林凝神細細觀察這一道劍氣,腦中則思考其所為何。
突然,他腦海中傳出噗的一聲輕響,隨即只見手中那道劍氣毫無征兆,化作無形之物,直接就消散在天地間。
“這......”易林見得這一幕頓時一愣,眉頭輕皺,略微思考。
很快,其便搖搖頭,不明所以。隨即又是凝神觀想,沒一會,其手上又浮現(xiàn)出一道淡淡的劍氣。
他再一次凝神細看,觀其變化,過了片刻,見其未有任何動靜。他才作罷,撫袖沉吟,而后又思考其本質(zhì)??善洳艅倓傓D(zhuǎn)念,腦中頓時又噗的一聲,再定睛一看,手中的劍氣果然隨之消散,無聲無息。
他目光閃爍,隨后又按照前兩次一般,沒過多久,果不其然,依舊如此。
易林見此不由停了下來,閉目沉思。
一次兩次可以說是偶然,而連續(xù)三次這般,多半是哪里出得問題。若是繼續(xù)如此,結(jié)果多半不會改變。
腦中回想剛剛發(fā)生的過程,再結(jié)合之前在廣場上領(lǐng)悟的時候,那種忘卻所有的狀態(tài),易林心中一動。
隨即他心中默念長青口訣,體內(nèi)靈氣緩緩流轉(zhuǎn),良久,待心神寧和。其才再一次觀想,不一會,他的手中又浮現(xiàn)出一道劍氣。然后心神一轉(zhuǎn),這道劍氣又立馬消散。
“哈哈!果然如此!”易林不由哈哈大笑,想通了其中關(guān)竅,察覺到本質(zhì),心中暢快不已。
原來他手中劍氣,嚴格來講還不算是劍氣,可稱呼其為劍意!
所謂劍意,便是一門劍法運轉(zhuǎn)時呈現(xiàn)出的核心意境,其乃神意的顯現(xiàn),眼觀其具體形象,由當(dāng)事人的心神決定。若心神不在其上,便如無根之源,得不到補充,自然會自主消散。
若要用一句話來總結(jié),那便是其神所至,其形所現(xiàn)!
“不愧是仙家手段,當(dāng)真玄妙!”易林心下感慨。
而要把劍意凝煉成攻伐劍氣,這一過程并不難,只需要花時間去打磨,便能功成。領(lǐng)悟了劍意,其實就登堂入門了。
易林想通了其意,便伸手一劃,一道細小的劍氣直接脫手而出。呼的一聲,直接斬在屋內(nèi)的桌面上。
“噗!”他聞聲定睛看去,只見其上出現(xiàn)一道淺淺的劃痕,極為不顯眼。若不凝神細看,怕是難以察覺。
易林見此不禁無語,若是割在普通人身上,怕是才堪堪擦破皮吧?
他搖搖頭,隨即把雜念一一排出腦海,開始認真凝練劍氣。
......
此時外門廣場,幾個弟子,背后背著各種大包小包,一臉塵色,顯是剛剛獵完妖獸而歸。
“待把這些材料賣了,想是能修煉一陣子了?!逼渲幸蝗诵χf道。
另外一人聽聞則輕輕一嘆:“這般修煉,也不知猴年馬月才能突破至融元期,見證朝陽峰的風(fēng)采?!?p> “哈哈,修煉不可急躁。”帶頭模樣的人哈哈一笑,隨即指著那石碑打趣道:“師弟這般心急,若是能悟透那劍圖,被真人收為徒弟,便能一步登天,直接去得內(nèi)門?!?p> “哈哈!”幾人關(guān)系良好,一時笑聲一片。那名弟子聽得此言直搖頭,苦笑不已,看一眼石碑便開口直說:
“若是真能如此......咦?”
這人一時愕然,以為自己眼花了,在定睛一看,不由指著石碑,一臉疑惑大呼道:“這這......”
其他人見此,亦直接看去,頓時一愣。
“怎么回事?劍圖呢?”
“什么情況?!”
一行人頓時傻眼,過了好一會,那帶頭之人才自言自語喃喃道:“莫非有人成功領(lǐng)悟了?!”
他旁邊的人見此,點頭附和道:“應(yīng)是如此!”
“這......怎么可能?”其身后一人聞言,眼睛大睜,難以置信。“這是正常人能夠領(lǐng)悟的?”
他之前也試過,然而在其眼中,這就是一副很平凡的壁畫而已。
“那你說如今這般是為何?”
“這......我何以知曉......”那人一陣結(jié)巴,無語道:“或許真人不想收徒了吧......”
其余人眼含鄙視看著他?!澳阋詾檎嫒撕荛e?”
......
很快,石碑上劍圖被人領(lǐng)悟、消失不見的消息一傳十,十傳百,迅速傳遍整個外門。許多剛得到消息的弟子,對其嗤之以鼻,根本不信。
直至其越傳越廣,越傳越盛,心中不由動搖。就半信半疑親身來到廣場,見得其上面光禿禿一片,才張大嘴巴,徹底認清現(xiàn)實。
“你說什么?”王良聽得底下人的報道,臉色一變,瞬間立起身子,渾身氣勢一涌而出,不可思議道。
其面前那人感受到其強大威勢,冷汗淋漓,干澀回道:“王師兄,經(jīng)過大伙親自查探,那劍圖的確消失了!”
“呼~”王良聽聞此言,深吸口氣,才緩緩坐下。沉默一陣,才開口沉聲道:“可知是誰?”
作為王家少主,他還是有些見識。家族以往的長輩也曾有留下類似的刻印,只是手段相對要粗糙一些。在他看來,若是真如其人所言,那么定是有人成功領(lǐng)悟了劍意,才會這般。
至于真人親自撤回刻印,他才不相信其會這么無聊。
“暫時不知!”那人低頭小心回答道。
王良見此點點頭,也沒有責(zé)怪,心想其等人應(yīng)是剛剛得到消息不久。隨即便丟出一塊玉牌,吩咐道:“盡全力調(diào)查?!?p> 那人接過玉牌,定睛一看,神色頓時一正?!岸ú回撋僦髌谕 ?p> 這玉牌乃王良的身份證明,若是手持此物,可無償命令其他王家子弟為其辦事,只要不是太過苛刻,其他人一般不會拒絕。
王良我微微頷首,揮手示意其退下,那人見此立馬躬身告退。
待其離開,王良雙眼微沉,一片復(fù)雜,對于那人羨慕之余,還有一絲嫉妒。良久,其才長嘆一口氣,喃喃道:“只要不是杜家及李家之人就好說!”
想到這里,他都有些害怕,李家已經(jīng)有一個李夢月了,若是再出一個真人弟子,恐怕再等些年,整個清水縣的修真家族就只有她一家獨大了。
另一邊杜家與李家之人同樣很快就收到消息。
“此人......”杜宇驚訝之后,便閉目深思。良久,其才睜開雙眼,揮手讓下面人去調(diào)查具體何人所為。
杜宇突然想到什么,直開口。“慢著!”
那人一愣,隨即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
“切記不可輕舉妄動!”杜宇特意叮囑道。那人見此點點頭,隨后便離開此處。
“希望不是另外兩家之人......”杜宇單手撐著下巴,緩緩沉吟到。其眼神閃動不止,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