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索?什么線索?”連晨眼睛里冒著光,但臉頰上還掛著淚。
美麗而又楚楚可憐的樣子,她自己渾然不知,卻讓花癡的心都醉了。
江尚想了想,不答反問道,“晨晨,你知道,哪個地方的風俗,是喜歡把蛇頭,唔,掛在堂屋的嗎?”
“蛇頭?”連晨不明所以,“你說的線索跟這個有關嗎?”
“這個……”江尚一時語塞,有關是肯定有關的,主要是再繼續(xù)追問根據的話,那該怎么回答啊……
“有??!”花癡突然道,“來伽族的人就信奉這個!”
“來伽族?”江尚和連晨異口同聲。
“是啊!”花癡點點頭,“以前跟師傅去那兒云游化緣,家家戶戶都掛著個蛇頭,當時我小,把我嚇得……“
“別地兒是誰家有錢掛畫兒掛瓷器,他們那兒是誰家有錢就掛大蛇頭,而且越大就說明越有富貴,那蛇頭越猙獰就越興旺,掛得越多也越有錢的意思。“
“我之前去的那個村落,族長家里,掛了條雙生蛇的蛇頭,又大又兇殘,就好像那蛇是被人戲弄到最惱羞成怒的時候,被人一刀剁下腦袋的一樣……“花癡繪聲繪色地描述道。
“啥是雙生蛇?”江尚問。
“就是一條蛇上長了兩個頭?!边B晨答。
“晨晨果然見多識廣?!被òV由衷地贊賞道。
連晨卻覺得有些不對勁,雖說剛來的時候就注意到這小屁孩兒了,但又不熟,而且看起來自己也比他大,他憑什么叫自己晨晨?。?p> 江尚卻沒覺出什么異常,繼續(xù)問,“那來伽族,主要分布在哪些地區(qū),咱這兒有嗎?”
“肯定沒有??!”花癡繼續(xù)道,“來伽族主要分布在跟越南老撾接壤的那一塊,那兒山高密林、常年悶熱潮濕的,被各種猛獸蟲蛇,才會信封蛇作為他們的文化圖騰?。∥覀冞@兒怎么可能有!“
江尚緊鎖眉頭,奇了怪!那兒離這里幾千公里,事情怎么可能會發(fā)生在哪里?
退一萬步講,他們殺完人,又怎么可能把尸體運回到這兒的?
連晨直覺到,他剛剛問的問題,對父親這個案子至關重要,于是不再多問。
“尚哥哥,我下午要去局里報道,之后,就直接住在局里的宿舍了,你熟路的話,要不帶我去吧?”
“好!”江尚自然是滿口應承下來。
“我也去!”花癡道,“我?guī)湍隳眯欣睢!?p> 連晨抽了抽嘴角,她訓練的時候扛著十公斤的沙包跑五公里都不在話下,更別說什么行李箱了。
但出于禮貌,她并沒拒絕,因為江尚沒有拒絕。
……
說走就走,三人坐公車到公安局。
花癡幫忙拖著粉色行李箱,跟他一身“不良少年”的裝扮反差極大。
連晨微垂著頭,憂傷的側臉美若天仙,引得旁人都紛紛側首。
江尚一路玩手機,眼底的青色很濃,眼睛里殘留著兩條血絲,下巴的胡渣也茂密得很,一副不夠睡的樣子。
“尚哥哥?”連晨輕輕著道。
“恩?”江尚回應她的時候,聲音溫柔得讓他自己都陌生。
“你是昨晚偷跑出去,一夜沒睡的吧?”
江尚撓了撓頭,沒回答,笑著道,“謝謝你幫我糊弄過去了。”
連晨還想問他昨晚去哪兒了,但江尚已經低下頭繼續(xù)玩手機了,緊抿的嘴唇明明白白表示“不想回答”。
連晨看向花癡,花癡心跳頓時漏了一拍。
“額……昨晚是他拉我出去的……”花癡笨拙地解釋道,“我們沒干什么出格的事兒,就喝喝酒、講講鬼故事……”
連晨嘴角抽了一下,收回目光。
……
“誰是連晨?”負責接待的大哥問道。
“我!”連晨上前一步。
“你?”那負責接待的大哥倒也沒露出什么鄙夷的眼神,就是吃驚,最純粹的吃驚。
連晨也早都習慣了這些,很平靜地道,“是我,大哥,麻煩您快些幫我辦好手續(xù)吧,檢驗我能力的事兒,領導會做的?!?p> 說罷,那大哥也不再多說什么,三下五除二,給辦好了工作證。
不過,說來也巧,連晨的領導,竟然就是那天在靈堂跟江尚抽煙的小伙兒,也是原來連尚宗的手下,吳云風。
連尚宗死后,接手了工作,扶成了正科。
人高馬大,皮膚黝黑,身強力壯的樣子,眼神犀利,行動干練,走起路來每一步似乎都帶著力量,但又悄無聲息。
吳云風看了一眼連晨,接過她遞來的檔案,便沒再說什么,像是默認了這美麗姣好的女生將作為他的手下。
反倒是看向江尚,問,“是有線索要舉報嗎?”
江尚愣了一下,遲疑地點點頭。
……
吳云風帶著他們到辦公室。
江尚喝了口茶,正當所有人都等著他說話的時候,江尚問道,“吳科長,請問,你相信人死后托夢的說法么?”
吳云風眼神一瞬間就黯淡下去了。
連晨也面目尷尬之色,花癡卻很平靜,那種平靜是無能為力、所以淡然處之的平靜。
吳云風直接站了起來,“其實你能再來找我,我挺高興的,不過我現(xiàn)在有點忙,改天有空請你吃飯?!?p> “不是,你先別走!”江尚按住他肩膀,急急著道,“你上次說,確定那群犯罪團伙是我國和烏克蘭組成的,我不知道你們是從哪里下的這條結論,但我想說不是這樣的……”
吳云風擰眉,有些慍怒地道,“這是案件的細節(jié)本不該告訴你的,是那天我太悲傷了才沒忍住,但是請你以后注意,別再插手案子的問題……”
“你先聽我說完啊……”
“更別在外人面前討論這些問題!”吳云風下命令的語氣。
江尚有些被激怒的樣子,“老舅是被霰彈打中的,這種槍說白了就是一種土槍,如果是那么成熟的犯罪團伙,根本不需要用這種土槍,他們本來就有更好的槍……”
吳云風楊高嗓音,“槍的種類和來源我們有相關的專家,用不著拿你道聽途說得來的消息來指導我們!”
“還有那個被斬首的一家四口,你們尸檢的時候沒發(fā)現(xiàn)他們脖子上的刀痕,很奇怪嗎?我們見過切草藥的鍘刀、剁狗頭的鍘刀、切豬肉的鍘刀,但你們誰見過裝兩條刃的鍘刀,而且其中一條刃還是木頭?!“
木生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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