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沒能兌現(xiàn)自己的諾言。”方遒怔怔地輕撫著手中的親手雕刻的吳迪雕像,忽地自言自語起來,愧疚自責地對著雕像道。
雖然他關于士官長的記憶,只到吳迪最后向他一笑的那一刻而止,但關于他士官長的身份,關于他對吳迪結束戰(zhàn)爭的承諾,關于吳迪為他而犧牲這些事,他始終記憶猶新,耿耿于懷,難以忘卻。
他終于知道了一些有關自己的過去,知道了自己是誰。
可是他雖然解開了自己是誰的困惑,但更大的困惑又接踵而來。
他對自己的過去,所知道只是由幾個不完整的片段拼湊而成的記憶。
他始終對過去那個自己,從何處而來,最后又向何處而去,滿是不解和迷茫。
他想知道,為何自己沒有履行諾言,為何勝利的天平已經倒向地球這一方,如今卻是一派岌岌可危的局面......
他心中有千萬個為什么,有千萬想要知道的答案,卻始終得不到解答。
離舊時代已經五十年過去了,在經歷了新舊交際時的黑暗時代后,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
哪怕是流傳最廣的,關于士官長的事跡,也因為宣傳的需要,變得夸大失真。
歷史最真實的一面,早已被改得面目全非,需要他去一步步探索,才能了解一切的真相。
“你在說什么?”
陪在一旁的昊天聽到神色蕭瑟凄苦的方遒這么說,既覺得奇怪,又感到內疚。
那日他心生惡念,以為昊天之海要扶持方遒,取自己而代之,一時鬼迷心竅,便想要除掉方遒。
導致昊天之海不得不出手阻止,以至于昊天之海想要借機讓方遒恢復過去記憶的努力失敗。
而方遒也變成今天這樣子,一切都因他而起。
想到這些昊天就自責不已,看來昊天之海說得沒錯,他就是天底下最大的蠢貨,庸才。
若不是方遒是紀元之子,命運不受昊天之海所控制,只能施加影響,她恨不得真以其取代自己......
不過還好的是,昊天之??丛谒ぞI(yè)業(yè),從上古干到現(xiàn)在的份上,最終寬恕了他的惡行。
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一些懲罰是在所難免的。
現(xiàn)在他需要用十倍的努力,更加盡心的輔佐,來償還自己的過失。
想到這些,昊天不由苦笑,大概作繭自縛,說得就是他自己。
另一邊,方遒不知道自己曾經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也不知道曾經有個偉大的意志,正試圖在他被戰(zhàn)場凄慘景象刺激到的時候對他施加影響,恢復他過去的記憶,讓曾經的士官長再次歸來,扭轉目前不利的局面。
此刻,沉默了好幾天的方遒,默默地把曾經的記憶擦拭,把心頭的傷痛埋藏心底,堅定地昂起了頭顱,似是在向這個世界,在向那些逝去的英靈,在向那些為他付出的人,做出自己最堅定的承諾:“我說,我要變強,我也必將變強?!?p> “你現(xiàn)在不就已經很厲害了嗎?”昊天感到他說的話有些莫名其妙。
壞了,昊天突然自怨起來,莫不是因為他之前干的那些事,留下了嚴重的后遺癥。
“可現(xiàn)在我還不夠強大,我要讓諸神都匍匐在我的腳下。我要兌現(xiàn)我說出的每一個諾言?!狈藉僮灶欁缘兀H鏘有力地宣誓道,“我終將不負這個世界,不負那些為我付出、對我期許的人。”
昊天悄悄松了口氣,聳了聳肩道:“你怎么說怎么好了。”
“不過當下我要做一件事。”方遒又開口道。
“什么事?”不知為何,昊天心中生出不妙的感覺。
方遒捏緊了拳頭,眼中充滿了復仇的火焰,恨道:“為那些死去的英靈報仇。”
昊天心中一突,愈發(fā)地不安起來,生怕方遒被仇恨迷失了理智,勸道:“這個我們可以從長計議嘛。”
方遒一字一頓,重若千鈞,非常冷靜地道:“就從現(xiàn)在,從這里開始,一個一個清算?!?p> 昊天立馬明白了方遒的意思,大懼:
“你想搞刺殺,你得弄清楚,我們現(xiàn)在可是在敵人的大本營當中,你這樣弄不好會引火燒身的。
你一人死不要緊,可你不要連累我。
你還有那么多債沒還呢,你要是死了,我怎么辦?”
方遒冷冷道:“涼拌!”
昊天看著方遒一臉決絕的樣子,知道勸是勸不回來了。
無可奈何之下,他也只能想盡一切辦法去增強方遒的實力,誰讓他天生命苦,被昊天之海定為輔佐方遒的人。
方遒一意孤行,他既然奈何不了,那只能給他擦屁股了。
于是他便建議方遒道:
“你搞刺殺可以,但在搞刺殺之前是不是該提升一下自己的實力。
你不是還有近百萬功德嗎?利用這些功德增強一下實力。
雖然有些臨時抱佛腳的嫌疑,但終歸能增強一點是一點。
遇到強敵的時候,也能多一點保命的機會?!?p> 只是方遒心中已另有打算,并沒有采納昊天的建議。
更何況就他從李如風那里所了解到的情況來看,光明教會在沛城的這座大本營中,根本就沒有六階以上的強者。
倒不是六階以上的強者珍貴,光明教會舍不得將他們派出。
而是地球目前的環(huán)境,對超凡者有著一定的限制,根本就沒有那個必要,派來了也是浪費。
即便是派來了七階和七階以上的強者,在地球上他們的實力也只能相當于頂尖的六級強者。
既然形勢對他方遒如此有利,那身為七階強者的他,又哪里會畏懼這些阿貓阿狗。
被方遒拒絕以后的昊天并不氣餒,他很快就想到了新的辦法。
既然方遒,不愿意用功德提升修為,那干脆他想辦法提升裝備不就行了。
這一想,他就覺得自己這個主意甚妙。
他本身就有將裝備進行分解重新鍛造的能力,以前不用只是因為這樣做需要消耗功德,顯得太過奢侈而已。
而目前卻是情況緊急,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再加上方遒身上正好就有近百萬的功德,足以自己消耗。
這么一想,靈感頓時如潮水一樣向昊天涌來。
他想起了一款曾在舊時代經久不衰的電子競技游戲,他曾經對這款游戲是愛不釋手,非常非常的喜歡游戲里面的設定。
他想自己若能借鑒一下游戲里面的技能裝備,再留下充足的升級空間,那么方遒提升實力豈不是可以像玩游戲一樣簡單、快速地升級自己的戰(zhàn)斗力。
說干就干,雖然他此番落難以后,修為大跌,已經不比從前。
但是他從上古積累下的經驗知識,還有許多技能依然還在。
他完全可以參考這些過往經驗,提出一套新的、可行的方案。
而人類在新紀元之后,開發(fā)出的符文飛車給了他很大的靈感。
這些符文飛車內部,都會篆刻有聚能、增強效果的符文法陣,施法者只要提供事先準備好的符文法咒,或者是臨時施法,只能依靠符文飛車自帶的符文法陣,將符咒的威力增強幾倍,甚至是幾十倍。
當然,作為一個從上古時代走過來的老古董,昊天不會如此low,總要有一點自己的特色。
他打算把不同的符咒疊加起來,形成一個增強型的符咒,類似于技能的存在,然后再把這些技能和裝備結合起來。
這樣做的好處就是,技能不僅可以瞬間釋放,還能夠重復利用。
就不用在施法前做各種準備,消耗時間,進行施法,也不用像事先畫好的符咒那樣,只能一次性利用。
不過讓昊天頭痛的是,他雖然有著不亞于諸神的分解煉金、陣法篆刻能力,但是能夠供他利用的不過是方遒擁有的兩件S級裝備,最多再算上李如風被扒光后摳出來的兩件A級裝備。
當然他也不是沒想過打落日長弓和落日長劍的主意,不過考慮到這兩件裝備是方遒義父送給方遒的,方遒對這兩件裝備感情很深。
再加上他昊天也是第一次打造這種新裝備,不敢保證一定會百分之百成功。
為了保守起見,這次還是算了,不打方遒落日長弓和落日長劍的主意。
他估算了一些,這些裝備分解出來的材料,節(jié)約一下能打造出一雙戰(zhàn)靴、一領甲胄、一件斗篷。
到時候他將戰(zhàn)靴和閃現(xiàn)符咒結合起來,就可以實現(xiàn)戰(zhàn)斗時短距離瞬移的效果;將甲胄和圣光符咒結合起來,就能在戰(zhàn)斗中實現(xiàn)全方位守護,加速回氣、回復體力效果;而斗篷他則可以和隱身符咒結合在一起,實現(xiàn)在戰(zhàn)斗中隱身的效果。
可惜的是材料不夠,要不他還可以將防御符咒和盾牌結合起來,將治療符咒和戰(zhàn)斗手套結合在一起,將群攻符咒和長弓結合在一起......
若是這些裝備的材料再好一些,這些技能獲得的威力加持還能獲得極大的提升,而不是像現(xiàn)在一樣受限于裝備的材料和施法者的修為。
誰讓當下條件有限呢,他也只能姑且如此。
想到了接下來該怎么做的昊天,便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了方遒。
方遒這回倒沒有拒絕,這種能提高他這次行動成功率的幫助,他怎么可能會去拒絕。
他又不傻,也不是聽不進去意見的人,只要贊同他這次的行動,他當然是從善如流。
他的長劍已饑渴難耐,他的胸中滿是郁積的戾氣,他要用敵人的鮮血祭奠那些逝去的英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