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柘!”
沒錯,此人正是青陽柘。
其偶爾間聽到吳弋追殺子啟的消息,便瘋狂趕來,真是萬幸……
“趕……趕上了?!?p> 青陽柘的身體仿佛一堆破爛,直接掉在子啟身后不足一丈處。
身體破爛不堪,可見無數(shù)破洞,骨頭碴子、內(nèi)臟碎塊都能看見,他緊閉著雙眼,仿佛……死去了!
而此刻,那半截手臂在落下,甚至還保持著一絲活性,手指不甘心地動了一下。
“不要,不要!”
子啟失魂落魄,朋友死于眼前的痛苦,幾乎勝過了肉身之痛,他掙扎著,想要爬到青陽柘面前,卻無力。
“吳弋!”
不知哪里來的力量,子啟掙扎著站了起來,沒有逃跑,而是兇狠地盯著吳弋,那眼神,仿佛要將吳弋千刀萬剮。
“哈哈哈,怎會有如此愚蠢的人?!?p> 話語好像是嘲笑,但吳弋的眼神卻滿是痛苦,仿佛觸景生情般,嘴里盡是苦澀。
子啟卻不會管吳弋的過往,有何悲慘,他現(xiàn)在只想,只想?yún)沁觑w魄散,永世不得翻身。
“呼~”
吳弋長嘆了一口氣,擦去眼角并不存在的淚水,看向子啟:“子啟,耽擱那么長時間,我真是不得不贊嘆你一聲,不過,你終究要死,便是掙扎也枉然?!?p> 說罷,手作拳印,揮向子啟頭顱。
這一次,子啟沒有閉上眼睛,反而死死盯著吳弋,口中念念有詞:“以我之身,噬我之魂,詛咒你此生,永不入輪回!”
黑暗的氣息分為兩縷,一縷進入?yún)沁眢w,一縷進入子啟身體,顯然,這便是詛咒。
“找死!”
吳弋臉色難看,這人死之前還讓自己受到詛咒,實在是該死!
吳弋揮拳而上,渾身爆發(fā)璀璨光芒,威勢恐怖,下一刻便要取走子啟性命。
“住手!”
一聲爆喝,一道金光射來,撞在吳弋身上,宛如太古莽牛踐踏,發(fā)出轟鳴之聲。
吳弋更是不堪重負,直接倒飛出去,輕拭嘴角鮮血。
金光落下,化為一個人影,正是姬痕。
“呵,姬痕,來的夠巧?。 ?p> 吳弋站起身來,冷冷凝視著姬痕,眼中盡是殺意。
姬痕抱住子啟,看著幾近暈厥,渾身傷痕的子啟,久違地怒了。
“吳弋,你是在找死嗎?”
姬痕暴怒,宛如天罰,氣氛忽地壓抑,讓人喘不過來氣,仿佛下一秒便要死了。
“不不不,姬老師,消消氣,他還沒死,不是嗎?”
吳弋嘴角輕扯,扯出一個笑容,不像是求饒,反倒……像是嘲諷。
“沒死?”
姬痕差點氣死,都快被打廢了,沒死是因為自己來得及時,要不然,后果不敢相信。
怒火中燒間,姬痕雖未動手,但也自腰間取出一塊東西,看樣子,像是一塊
令牌!
“以我姬痕之名,今日將你吳弋逐出應(yīng)天學(xué)院!”
聲浪席卷四周,引起軒然大波,無數(shù)人都議論起來,便是吳弋也一時僵住。
“你說什么?你敢逐我?”
吳弋壓抑著怒火,應(yīng)天的威名幾乎是他一個人打下來的,老師、院長雖強,但也無法勝過其余學(xué)校老師。
而唯有自己,力壓其它諸天驕,為應(yīng)天贏得了極大的威望。
如今,自己聽到了什么?
逐出應(yīng)天?
過河拆橋?
“我便逐你又如何?我還不夠資格嗎?”
姬痕語氣強硬道。
“哈哈哈,好!你以為我稀罕你應(yīng)天嗎?”
吳弋怒極反笑,周身的火焰幾乎要彌漫開來。
在兩人對持下,幾道身影飛來,他們正是應(yīng)天府的老師,此刻都心急如焚,顯然聽到了姬痕的話。
一邊是無敵的天驕,為應(yīng)天立下了汗馬功勞,一邊是僅次于院長的老師,實力高強,年歲也不大,為應(yīng)天立下的功勞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當(dāng)真是左右為難。
可還能怎么辦?只能來看看,看看能不能勸勸,因為無論失去誰,對應(yīng)天都是不小的打擊。
“兩位,消消氣?!?p> 幾人攔住兩人視線,各自賠笑道。
“消氣?哈哈哈,都要逐我出應(yīng)天了,居然還要我消氣?”
吳弋狂笑起來,他曾于最落魄時加入應(yīng)天,便一直為了應(yīng)天的榮耀而努力,現(xiàn)在居然要將自己逐出?
所謂愛之深,恨之切。
修行唯我道的吳弋,現(xiàn)在只有一個想法:既然應(yīng)天不要我,那便毀了應(yīng)天。
“幾位,不必再說了,今日過后,他便是應(yīng)天棄徒,院長來求情也無用?!?p> 姬痕態(tài)度很好,但語氣卻極其強硬,言稱院長求情也無用。
“可……”
一位身著儒袍的青年男子開口,準(zhǔn)備說些什么,卻被一個老頭打斷。
“罷了罷了,我們走吧?!?p> 老頭深知姬痕的倔脾氣,凡是他決定的事情,都不容旁人反駁,而且自己這些人地位也不夠改變姬痕的看法。
“這,哎?!?p> 幾人紛紛嘆氣,深深看了兩人一眼,隨后離開了。
老頭更是看了許久,方才嘆口氣,離去了。
不知道,我做的對不對,但是姬痕與吳弋之間,我選姬痕。
吳弋看著這些人的離去,心中充斥著怒火,事實很顯然,在這些日夜相處的老師眼中,自己是比不上姬痕的。
“我會讓你們知道,你們究竟做了多大的錯事!還有,子啟你聽著,你最好不要踏出應(yīng)天半步,否則……”
吳弋反而歸于平靜,可就是如此,才更加可怕,狠話在他嘴里,仿佛喝水般平淡。
接下來,恐怕他會為了報復(fù)應(yīng)天,無所不用其極,以往的日子早已證明吳弋的狠辣。
“走!”
吳弋爆喝一聲,不知是對誰說得,隨后化為一道流光,遠遁天邊。
“子啟,沒事吧?!?p> 姬痕看向子啟,雖已明白子啟的身份,不過語氣卻沒半分生疏,這也讓子啟稍放下心來。
子啟沒有回答,而是掙扎著站了起來,緩緩直起身子。
他默默注視著吳弋遠遁的方向,面容平淡,眼中卻是滿滿的恨意,幾乎要將人拖入深淵。
待到時間愈久,子啟的恨意幾乎凝成實質(zhì),黑霧包圍著子啟,顯得極其詭異。
“傷我好友,殺我戰(zhàn)將,重傷我身,我子啟在此發(fā)誓,此生不殺你,誓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