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隱看著一直在她身邊的慕容鄞,問道:“你就沒有事情了嗎?”
“唔,也不是沒事,只是相比較那些雜事,還是看好某人要緊。”
“我已無礙,你且去處理你的事。”
“父王已經(jīng)處理好了?!?p> “已經(jīng)兩天了,滄瀾那邊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p> “奇怪……按理說該有消息了?!睙腚[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莫不是暴露了?”
“不會的,他們兩個沒那么容易暴露?!?p> “萬一他們早有準(zhǔn)備呢?”
“就算是暴露了,他們也斷不會殺了他們?!?p> “你就這么肯定?”
“若是殺了他們,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反之,則可以跟我談條件。我們要先沉住氣,不能亂了陣腳。若是再過一天沒有消息,我就派人找尋他倆。”
“哎呀,我說我今天怎么耳根子癢得很,原來是有人在念叨我啊?!?p> 慕容鄞和熾隱見了來人,表情輕松了不少。
“太子?!睖鏋懶辛藗€禮,與紀(jì)辰并肩而站。
“你們再不回來,我就要派人去尋你們了?!蹦饺蒇搭D了頓,“可有收獲?”
“要不我們換個地方說?”紀(jì)辰提議道。
“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嗎?”熾隱滿是疑惑。
“這……”紀(jì)辰用求助的眼神看了看慕容鄞。
“就在這說吧?!?p> “你確定?”
“確定?!?p> “冰川回來了?!?p> “如此,便說得通了?!睙腚[并沒有意外,反而是恍然大悟。“他們的聚集地在哪?”
“你的傷還沒好,不能出去。”
“我必須要去?!?p> “不準(zhǔn)去?!?p> “他不會傷我的。你若是不放心,可以隨我一同前去?!?p> 慕容鄞無動于衷,“滄瀾,紀(jì)辰,我們到書房去吧。”
“好。”滄瀾和紀(jì)辰異口同聲的說道。
“慕容鄞你!”
“你明知道他就是想引你過去,還去那作甚?”慕容鄞看著熾隱,扔下一句走了。
熾隱眼看著他們離開,表情默然。
慕容鄞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面露慍色。
“滄瀾?!?p> “在?!?p> “她怎么會知道他們在哪?”
“屬下不知?!?p> “你不知?”
“滄瀾近日都是與我一起,根本沒時間靠近熾隱,不可能是我們這邊走漏了消息?!奔o(jì)辰突然想起了什么,“莫不是那邊主動邀約?”
慕容鄞心底一沉。
“我去會會他們。”
紀(jì)辰擋在他面前說:“萬萬不可,若是他們故意引你過去,豈不是正中下懷?”
“那熾隱呢?他們會如何待她?”
“他們不會傷害她?!奔o(jì)辰言語中透著肯定?!盁腚[從不赴沒把握的局…再者,冰川畢竟是她的老友。我們且靜候之?!?p> 慕容鄞思慮了一會,低聲的說了句:“好?!?p> “你來了?!北ㄒ娏藖砣?,悠悠的添了一杯茶,“上次的茶還未喝完,你就離開了,這次你可要補回來?!?p> 熾隱不緊不慢的坐在他對面,端起茶杯,卻被冰川攔下。
“你就不怕我在茶里下藥?”
“你下了藥嗎?”
“你猜?!睙腚[微微一笑,將茶遞到他面前?!叭裟阋@么說,我就得請你替我喝一口了?!?p> 冰川笑了笑,端起自己的茶抿了一口,“許久不見,就是個玩笑也開不得了?”
“前些日子不是才見過嗎?”
冰川聽了熾隱的話,臉上玩味的表情有些僵住。
“你早就知道?”
“嗯?!睙腚[抿了一口茶,定定的看著他,“冰川,你為何還留在這?”
“我身為冰族族長,留在這有何不妥嗎?”
“你我都是一樣的人,未盡事宜,如何能獨善其身?”
“我此行是靈皇派我過來的?!?p> “期限快到了吧?!睙腚[的一句話讓冰川有些發(fā)虛。
“回去吧冰川,若是讓他知道你此行在做什么,你就再無自由的可能了?!?p> “你覺得我是在做什么呢?”冰川垂了垂眼眸,眼神有些暗淡。
“冰火兩族內(nèi)斗之事已經(jīng)調(diào)查了,你雖是冰族族長,但你仍處于拘禁狀態(tài),不適合蹚這渾水。”熾隱看著他,有些不忍,“你做的已經(jīng)夠多了。”
“還需幾日,我就可調(diào)解這內(nèi)斗?!?p> 熾隱一時之間不知說什么好。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也罷。我們先去見一個人?!?p> “將軍,門外有人找你?!?p> “來者何人?”
“屬下不知,不過她說她與將軍同為火族?!?p> 熾烈有些疑惑,思索了一會兒說:“不見?!?p> “是?!?p> “可是我等身份低微,才受將軍不待見?”
熾烈聞聲望去,一紅衣女子與一白衣男子款款走來。
熾烈瞪大雙眼,“你們!”待他們走近,熾烈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收起了憤怒的表情,轉(zhuǎn)為驚訝。
“族長???”
“熾烈將軍還認(rèn)得我啊?!?p> 熾烈看了看冰川,又看了看熾隱,“族長為何…”
“我們此行是要理清楚些事情,至于何事,想必將軍心中已明了?!?p> “請?!?p> 熾隱等人移步到了大廳。
“你們都退下吧?!?p> “是?!?p> “自前些時日聽聞火族族長回歸,而冰族族長歸期遙遙。便有些冰族人蠢蠢欲動,惡意揣測火族想要吞并冰族,更有甚者,開始挑起爭端,想要先下手除我火族之人。我等也是出于自保開始反抗,可誰知愈演愈烈?!睙肓覔u了搖頭。
“那將軍可知爭端源頭?”
“這……”
“但說無妨?!?p> “這源頭是查出來了,可我實在是束手無策?!?p> “為何?”
“挑起爭端的源頭同時也是爭端中最大的勢力,便是龍都國公之子——冰晏?!睙肓疫诉^,“他本就對火族人有些偏見。前些時日聽聞你歸來更是散布謠言,其實就是為了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幕魜y兩族?!?p> “他這么做,是為了什么?”
“應(yīng)是為了彰顯權(quán)勢?!?p> 熾隱笑了笑,“如此說來,此人心性還如孩童一般?!?p> “我也查到了他頭上,只是涉及龍都權(quán)勢,有些棘手。”
熾隱看著冰川,說道:“無論如何,他是冰族人,不會不顧及你這個族長?!?p> 熾烈與冰川對視了一眼,似乎已經(jīng)確定好了對方的想法。
“既如此,那就有勞冰族族長了?!?p> “此次爭端因我冰族而起,我這個做族長的哪有袖手旁觀的道理。眼下我們得先想好對策,方可降低對龍都的影響?!?p> “冰族族長有何高見?”
“關(guān)于冰晏,我還查到了一名女子?!?p> 熾烈和熾隱一臉疑惑。
“此女子名叫朝兮,是火族人,與冰晏關(guān)系匪淺,幾年前因其家人以不同族為由生生拆散,自此冰晏性情大變。這應(yīng)該就是冰晏反感火族人的原因。”
“冰火兩族只是功法不同,同為龍族,哪來的什么不同族不能在一起之說?!睙腚[嘲諷的笑了笑。
“你如此想,可朝兮的家人卻不這么認(rèn)為?!?p> 熾隱垂了垂眼眸,“那如今朝兮如何了?”
“被拆散后便被迫嫁給了一個富商,那富商去年秋天便去世了,如今在守寡。”
“可有孩子?”
“無子無女,孑然一身?!?p> “我怎么越來越覺得我們好似月老要管他人的情事了?”
“世間七情六欲,都是形成這世間事的緣由。”冰川看著熾隱,藏起了自己眼中的遺憾。
“所以你有何打算?”
“我有一計,可算人心得勢,但……”
“如何?”
“若是錯付,適得其反。”
“就算是險棋,也要一試究竟?!?p> 冰川被熾隱說服,沒有了先前的顧慮,湊上前去將計劃說與他們。
“冰晏近日屢次到街上調(diào)戲火族女子,甚至還將人擄回家當(dāng)侍女。不如我們利用這個來個里應(yīng)外合?”
“不可?!睙腚[駁回了熾烈的提議。“且不說有無人選,他既然如此囂張,定是做足了準(zhǔn)備,若是如此便是羊入虎口了?!睙腚[思索了一會兒,“就先按冰川的計劃行事,若是出了變故我們再從長計議?!?p> “好?!?p> “熾烈將軍,你只需與我們配合就可,無需露面,以免波及龍都朝野?!?p> “是?!?p> 熾隱點了點頭,“我們就不叨擾你了,告辭?!?p> 冰川看到眼前的人褪去了赤瞳與印記,冰川朝眉心看去,不見眉心一點紅。
“我們走吧?!?p> 冰川回過神來,“好。”
“計劃明天開始實施,我們現(xiàn)在各回各家?!?p> “好。”
熾隱走到一個巷口,停下了腳步。
“都跟了這么久了,不出來與我見一面嗎?”
“龍神果然不一般,既然能察覺到我?!?p> 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她身后,熾隱轉(zhuǎn)過身,那人露出詭異的笑朝她走來。
“我如今是該稱呼你熾隱,還是逐沉冰呢?”
“逐沉冰已經(jīng)死了。”
“是嗎?”他打量了一圈,“想是你與她太像了,我竟認(rèn)錯了?!?p> “王兄近來可好?”熾隱無視了他試探的眼神問道。
“不好?!蹦饺萼挀u了搖頭,“我先前被逐沉冰取了四成靈力,這才剛閉關(guān)修煉回來,本想著去找她報個仇,誰曾想她居然就死了?!蹦饺萼挸慈ィ澳阏f這叫什么事啊?!?p> “我在圣靈大陸的時候多少也知道一些她的性格,想必是王兄先招惹的她吧?!?p> “如此說來,我招惹她也可以算是個誤會。”
“哦?誤會?”
“我如今才知道,原來她也是個身不由己的人。到頭來也免不了被人當(dāng)作棋子丟棄的命運?!蹦饺萼挼恼Z氣似乎帶著嘆息。
“她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就算在人世,她也不會在意你是否知曉她的困局?!?p> “也是?!蹦饺萼捒粗?,眼里有著釋然,“如今你回來了,父王也算是安心了些?!?p> “王兄何出此言?”
“龍神離開太久了,也該回家了?!?p> “我始終沒忘我是龍族?!?p> “那就好。”慕容鄴似乎想到了什么,“原先你在圣靈大陸的時候,我弟弟又與逐沉冰交往密切,我便用了些極端的手段想讓他一直待在龍都,卻適得其反?!?p> 想必他也很錯亂吧。
“王兄做這些難道不是因為王位?”
慕容鄴笑了笑,“不瞞你說,我的動機也是出于想要爭取王位?!?p> “王兄跟我說這些會不會不太合適?”
慕容鄴笑著搖了搖頭,“我費盡心機,到頭來還是改變不了結(jié)果。如今我已經(jīng)不想去爭了?!蹦饺蒇撮L舒一口氣,“或許他真的比我更適合當(dāng)龍都的王?!蹦饺蒇茨贸鲆坏婪鸵黄克帯斑@是我給沁兒下咒的解藥,你先將這符燒了再給她服用里面的藥丸,五個時辰一粒,待這瓶藥丸沒了這咒就解了。”
熾隱接過符和藥瓶,“有勞皇兄了?!?p> “你若是懷疑解藥真假可以查看一番,你看得出來的。”
“王兄可知你就算如此,也抵不了你曾經(jīng)對他們的傷害?!?p> “我知?!蹦饺萼捬凵聍鋈?,“只是我自己想就此罷手罷了,不用他們原諒我?!?p> 熾隱點了點頭,“王兄放心,這些我會給沁兒。”
“好,那我們就此別過?!?p> “告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