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似是有些風(fēng),直直的吹進冥山上一個巨大的洞口,這風(fēng)流轉(zhuǎn)過洞內(nèi)排布在一側(cè)的紗帳,同左丘涼那單薄的衣衫,都飄散的厲害。
左丘涼和深潭中的男人已經(jīng)盡在咫尺了。
這個人的衣著很利索,彰顯了他有些清瘦的身材,這人與大多數(shù)人有些不同的是,他沒有留發(fā),那異于旁人的烏黑短發(fā),讓人看著反而更加更加有威嚴。
許是已經(jīng)無牽無掛,孑然一身吧。
“這澤深潭,已經(jīng)很久沒人敢踏入了?!?p> 她對上面前這個身形比自己高一頭的男人,雖說是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但還是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p> 這句話一出口,自己都未察覺她的聲音似乎已經(jīng)低到有任何別的噪音都可以輕而易舉的遮蓋掉了。
但不巧的是,偏偏這里卻靜的出奇。
“你不是冥山的人?!?p> 雖然兩個人已經(jīng)對峙了有些時候了,但是這個男人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敵意依舊不減。
“我……我是南城人,今天剛來冥山……你認識井岳嗎?我就是她花樓的花魁。”左丘涼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自己既然在他眼里是個外來者,估計也不會輕而易舉的放過她。
那么,那位首領(lǐng)大人把她扔到這里來究竟是什么用意呢?
現(xiàn)在可見提井岳還是有些作用的,左丘涼注意到他那眼神中蔓延了很久的殺氣明顯減了很多。
“是誰把你帶到冥山的?”他瞇了瞇眼,似乎是在想什么。
左丘涼難得安安分分的回答:“是……潼煉,潼大人?!?p> “呵?!彼又虚W過一絲壞壞的光,然后傾了傾身子,整個臉探到左丘涼右肩,在她耳邊問道:“花魁的話是不是都很會服侍人?”
左丘涼身子一震,然后很快的后退了幾步,用一種很防備的陣仗繼續(xù)看著眼前的人。
那人很滿意的揚起嘴角,然后直起身,轉(zhuǎn)身走向還在潭水里的黑龍:“你從這里原路回去,那扇機關(guān)門旁邊的墻上有一塊石板就是啟動的開關(guān)?!?p>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離開了嗎?”左丘涼有些驚訝的看著他的背影問。
“怎么,你想留下來?”他微笑著轉(zhuǎn)頭。
左丘涼咽了口唾沫,然后也沒回應(yīng),安安靜靜的直接就一溜煙的原路返回了。
……
黑金殿外,阿炫已經(jīng)站在一旁等很久了,原本他是在殿里面等的,等著等著就看到那個首領(lǐng)自己從那條道口走出來了,雖說是松了口氣,但是畢竟左丘涼還沒有出來,依舊是那副生怕她出什么事的樣子。
不知道等了多久,就見大殿內(nèi)溜出來一個人。
“阿涼!”他叫了一聲,然后很快走上前去。
“阿炫?你怎么還在這里?。俊弊笄饹龅臍庀⒂行┪蓙y,多半是跑的有些快的緣故。
“等你?!卑㈧耪f。
左丘涼嘆了口氣,然后拉著他準(zhǔn)備往山下的村莊走。
“我們先找個地方暫住下?!?p> 阿炫就這樣被她扯著,也沒問什么,隨著她的步子走,可兩人剛動身到不遠,就聽到身后有人叫住了他們。
“左丘小姐?!?p> 這聲音有些熟悉,是來自那個叫嚴梧晉的首領(lǐng)。
“你們隨我來吧,從這到村莊的路如果不借助龍是去不了的?!彼f。
阿炫看向左丘涼,想尋求她的意見。
其實不難注意,從左丘涼跑出來到現(xiàn)在臉上掛的神情都是很不自在的,以阿炫對她的了解,多半是又遇到什么纏人的事情了。
而就在剛剛,眼前這位首領(lǐng)出來的時候,她臉上的陰霾又加重了。
左丘涼也知道阿炫是在等她做出回應(yīng),可既然嚴梧晉已經(jīng)開口了,這路也堵的死死的,根本沒辦法拒絕:“……走吧。”
……
嚴梧晉把他們帶到了一座搭建式的宮殿,不再是在山中開鑿的洞庭,這座宮殿在冥山整條山脈最高的地方,整個宮殿依舊是呈黑金色,氣派得很,看這架勢就知道,這座宮殿,就像是南城的流銀殿一樣富有權(quán)力和地位。
不過……略顯荒涼?
整個高大的大殿只有門口有兩個守衛(wèi),其他地方都是一片平地,那兩個守衛(wèi)見首領(lǐng)走近,很自覺的將大門推開,畢恭畢敬的彎下腰:“首領(lǐng)大人!”
“嗯。”嚴梧晉應(yīng)了一聲,然后帶著左丘涼和阿炫走了進去。
這才剛進門,整個視野都變成了白色,仔細一看原來宮殿里面的墻面都是用名貴的白玉鑄造成的。
“這有多奢侈啊……”左丘涼在后面嘖嘖稱奇。
除了這些環(huán)境以外,他們還看到了潼煉和一位女子。
“小美人兒?”潼煉非常直接的就只注意到了左丘涼。
左丘涼對他輕輕點了一下頭,然后就端詳了一下他旁邊的女子。
這個姑娘倒是生的很好看,她穿著一襲輕甲,右手還拿著佩劍,一看就知她是個武藝了得的人,不像是很好接觸的樣子。
嚴梧晉在一旁開始發(fā)話:“溯綣,你帶著左丘小姐去她的房間吧?!?p> 溯綣微微低頭:“是,首領(lǐng)大人。”然后那雙好看的眼睛就轉(zhuǎn)向了左丘涼。
“等等,阿涼第一次來我要招待她一下,要不……溯綣你也一起吧?”潼煉在邊上對著溯綣擠眉弄眼的尋求配合。
嚴梧晉雖看到了潼煉這些小動作,也沒說什么,自顧自的往這座宮殿的后門走去。
見首領(lǐng)走了,幾個人也不再客氣。
“哎哎,阿涼,你見到殿下了嗎?”潼煉湊過來小聲的問著。
“殿下?”她疑惑了一下,然后就想到了之前深潭的那個人:“殿下是誰?”
通過這兩天的接觸,左丘涼對于潼煉的態(tài)度明顯有些轉(zhuǎn)變,自然不是因為潼煉真的有什么人格魅力,只是左丘涼發(fā)現(xiàn)除了阿炫以外好像所有的人里就只有潼煉是自己比較熟悉的。
“我們殿下叫傾辰,他可是個厲害的人物,冥山的龍王幽冥就是他的坐騎,自古以來都沒有任何人敢接近龍王的龍?zhí)?,?jù)說去的人都被燃成了灰燼,只有殿下的御龍術(shù),把幽冥治的服服帖帖的?!变鼰掄止局?,居然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自豪感。
左丘涼皺了皺眉,她當(dāng)然明白自己今天見到的人就是傾辰:“他就是冥山的執(zhí)法者嗎?”
潼煉用力的點了點頭。
“阿煉,你跟左丘小姐說什么呢?”在一邊的溯綣目送著首領(lǐng)離開后,發(fā)覺潼煉又湊到左丘涼的身邊,也是有些無奈。
“沒什么沒什么,要不咱們?nèi)ノ夷蔷垡痪郯桑凑颐魅找辉缇鸵淮虬l(fā)到稚謙那里去了,就當(dāng)各位賞個臉?”潼煉一副生怕左丘涼把他們的對話說出去一樣,迅速的打著圓場。
不過這倒是個好主意。
“我可以啊,反正都好久沒見你這個煩人精了,這剛回來就要走的,聚聚也好?!彼菥J說。
左丘涼看了一眼身后的阿炫,阿炫也知道她的意思,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也同意。
“那好,我們走吧!”
煙暮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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