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戴雪濤右臂猛地一提,一拎長斧,一個拋投向上,上身前屈,斧柄在他背心呼呼轉(zhuǎn)動,兩圈。
他抬起左臂,輕描淡寫的一個格擋,跟玩兒似的,武器顛了個個兒,換成了左手執(zhí)斧,斧頭斜探向下。
做完這一套動作,戴雪濤突然抬頭,沖對面的劉沖挑眉笑了笑。
劉沖皺眉,一臉莫名。這隊伍里都是逗逼嗎?還是用長兵的都是逗逼?
劉文熙上場也是二話不說耍了一套雜技,他總以為戴雪濤是對面的靈魂人物,上場時也似模似樣的,怎么也一言不合轉(zhuǎn)大風車?
劉沖沒動,戴雪濤則干脆收了勢。
“劉同學,聽說你半個月前廢了個二級中段,還沒用能源,是嗎?”
劉沖不明所以,納悶道:“怎么?是你親戚?”
戴雪濤一噎,失笑道:“怎么可能?我可沒有那種欺行霸市的親戚,你怎么想的?”
劉沖木著臉,認真回答:“嗯,塊頭都挺大的?!?p> 底下的觀眾席看著這倆分站在擂臺兩側(cè),跟隔著山頭對歌似的一問一答,表情都很古怪。
有人奇道:“這兩個怎么回事兒?上臺嘮嗑來了?”
“嗐,別問!問就是英雄惜英雄,再問就是愛情!”
“我尋思這是年級聯(lián)賽吧,不是相聲專場吧?還挺心平氣和?”
……
站在擂臺左手邊液晶屏下的裁判,按了按胸口的哨子,作勢欲吹。
旁邊的老師擺手道:“等會兒,就不許人上來自報個家門?剛才打生打死的夠亂的了,歇會兒的?!?p> 裁判皺眉,沒說什么。
這時,只聽擂臺上的戴雪濤微微壓低了嗓子,又道:“你到底是有意不開能源,還是根本不需要用能源?”
劉沖聞言,心下一動??磥碛行娜诉€是有的。他沒說話。
戴雪濤又道:“你打斗的過程中雖然全程背著能源裝置,但是,舉手投足并沒有絲毫的能源弧光,這很不尋常。剛才晉級的時候,你全身又有能源光透體而出……”
戴雪濤頓了頓,含笑道:“這也就是說,你不是不用能源,而是,你使用的能源并不儲存在能源罐里,是儲存在體內(nèi)嗎?其次,我猜你所用的能源,恐怕也不是復(fù)合能源。對嗎?”
劉沖顯得有些不耐煩,眉頭緊擰,一拎癢癢叉,發(fā)出“嗆”的一聲響。
劉沖冷道:“有什么話直說?!?p> 戴雪濤見狀,了然的笑了笑,慢條斯理的說:“我在想,我們能不能摒棄能源,我的意思是,來一次招式武學上的正面較量?!?p> 這話一出,劉沖面上不動聲色,心下卻笑了。
這個戴雪濤是真有幾分狡猾。
他上來先是客觀的闡述了一遍有關(guān)劉沖戰(zhàn)斗能源使用的異常,輕輕拿起又放下,既說出了自己的推測,又一邊觀察劉沖的態(tài)度。
最后看劉沖焦躁不耐煩,提議不用能源的正面較量。
說一千,道一萬,這種迂回的方式,目的只有一個,擺脫劉沖在特戰(zhàn)等級上對他的壓制。
別看二級巔峰和三級聽來差別不大,但光是大二組年級聯(lián)賽里,二級巔峰有多少個了?
最終特戰(zhàn)學院建校以來,能以三級特戰(zhàn)榮譽畢業(yè)的也只有一個鄔鶴年。
所以,二級巔峰邁入三級十分艱難,彼此的等級差異也非常懸殊。
戴雪濤不可謂不聰明,并且,他是站在擂臺上,當著劉沖和觀眾,裁判的面,提出的無能源戰(zhàn)斗。
可以說,這明明白白用的是陽謀。
劉沖但凡因為心虛,憤怒,驕傲,被刺激的答應(yīng)了,那么,想必憑著戴雪濤的武學淵源和長久的積累,未必沒有贏面。
可劉沖如果不答應(yīng),首先是等級壓制,眾所周知,輸了也沒什么可丟臉的。其次,劉沖的秘密,已經(jīng)被擺到了明面兒上。
可以說,這一番話術(shù)令劉沖十分難受。
底下人但凡想明白了的,都是表情深沉,一言不發(fā)。而沒想明白的,則是交頭接耳,互相詢問著被劉沖廢了二級中段是誰,不用能源又是為什么……
這時,戴雪濤再次拎起長斧,笑瞇瞇道:“怎么樣?考慮清楚了嗎?”
將軍!
場面一時僵持。
不過一瞬,劉沖突的勾了勾唇角,笑得邪氣肆意。
“不用考慮。用能源是暗著欺負你,不用能源就是明擺著欺負你了?!?p> 劉沖頓了頓,慢吞吞道:“我喜歡欺負人,來吧!”
說著!
電光火石間,兩人同時動了!
戴雪濤反應(yīng)不慢,劉沖話音剛落,他面色陡然一緊,手中長斧一掠,騰身而起,一個騰躍,整個人躍出三米多。
半空中,他腰身一擰,猛揮長斧!
一道暴戾的藍黑色弧光,挾著雷霆萬鈞之勢,化作滾滾氣浪,鋪天蓋地一般,從半空向劉沖殺去。
可劉沖不慌不忙,既無借力,也無助跑。癢癢叉一收,“嗆啷”一聲,他右腿一提,整個人如同系著威亞一般,慢慢悠悠的平地升起。
看起來,這上升的速度簡直險之又險。
可是,他的足尖卻恰恰的擦過了氣浪,穩(wěn)步上升,像是白日升仙。
這一切,發(fā)生在電光火石間,底下觀眾幾乎都沒有看出什么蹊蹺。
但是,近在咫尺的戴雪濤卻是面色猛然一變,一擊不成,毫不眷戀,長斧一收,橫在身前,做出了格擋的姿勢。
隨即,他整個人合身側(cè)倒,一個翻滾,向一旁撤去。
劉沖并不忙追,握著武器的右手微收,一手橫夾癢癢叉,一個急轉(zhuǎn),打著旋穩(wěn)穩(wěn)落地。
場面一時有點詭異起來。
戴雪濤這時終于踉蹌落地,連退了幾步,手中長斧因為重心不穩(wěn),“砰”的一下,砸在擂臺上,幾乎砸出了個凹陷。
他面色難看,眼帶驚疑,像是見了鬼。
劉沖卻提著癢癢叉,奮起直追,動輒橫掠半場,瞬間呼嘯而至!
戴雪濤一推斧柄,一個側(cè)滾,幾乎狼狽的滾向了擂臺內(nèi)側(cè)。
劉沖卻像是個變態(tài)劊子手,拎著柄造型奇特的叉子,孜孜不倦的滿場追殺!
一人滾,一人叉,再滾,再叉……
一叉子指向咽喉,一叉子戳向肚腹,一叉子扎向腰間,一叉釘住了……腰帶???
戴雪濤不知在堅持什么,滿場打滾卻死不認輸。
劉沖也韌性十足,跟少年閏土似的……
這已經(jīng)不是在打斗,更像是單方面的碾壓。
觀眾不知道的是,劉沖一路不疾不徐,壓著嗓子很耐心的邊打邊問——
我用能源了嗎?沒用吧?
我能源藏哪兒了,肚子里?你看見了?
我用的不是復(fù)合能源?看,我有弧光!
公平嗎?還正面較量嗎?
……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25-01-26/d252fc2dc0118ef28375dcba60d74853UFI4hlwDg1llsGv.jpg)
撒歡的肝
階段性身體不適,今天一更,對不起嗷,過兩天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