暨國皇城,謝喧閣內,暨國文元帝正伏案批改奏章。
一身著皇子服飾的少年人未經(jīng)通報便悠悠然的走了進來,并在看到文元帝的時候,笑嘻嘻的喊了一聲:“父皇萬安。”毫無拘謹之感。
文元帝頭都沒抬,話語嚴厲卻實則寵溺的道:“又這般沒規(guī)沒矩,也不通傳便隨意進出謝喧閣,成何體統(tǒng)。”
“那還不是因為父皇仁愛,才寵得策兒這般無法無天嘛。”來人是文元帝的五皇子,名云策,同云棠都是皇后的孩子,而文元帝在暨國的歷史上也算得上是一個很特殊的皇帝,他的后宮除了皇后外,就只有自他還是皇子時期便跟著他的兩位側妃,之后便再沒有納過其他女子入宮。
如今這兩個側妃也都已貴為貴妃。
所以,整個暨國如今,包括云棠云策在內,文元帝便只有八個子女,剛好四男四女。大公主云昭,三皇子云棠和五皇子云策是皇后的孩子,其他三女兩子均出自他的兩位貴妃。由于孩子并不多,文元帝對幾個孩子都很寬和,只不過能完全把自己當成一個普通父親對待的,隨意撒嬌玩鬧的,也只有云策一個人。
“你說說你都這般大了,還如此胡鬧,該是時候找個王妃好好管管你,也能讓你收收心了?!狈畔率种械闹旃P,文元帝看著云策無奈的說。
“父皇你這樣就有些偏心了,三哥還沒有娶王妃,作為弟弟的怎么可能先他娶親呢,這不合規(guī)矩啊?!甭牭轿脑圩屪约喝⑼蹂撇哌B連搖頭,很有兄弟愛的把自家兄長出賣了。
“這時候你倒給我講規(guī)矩了。既然你拿你三哥做榜樣,怎么平日里也沒見你行事如你三哥一般穩(wěn)妥呢?!?p> “畢竟三哥比我大兩歲啊,他年紀大做得比我好,不是應該的嗎?”
“對不對都是你說的,不過這次我可不能再依著你了,等你三哥回來,我準備讓你三哥去軍中鍛煉一段時間,你便也隨同一起去吧。”
“不要啊父皇!”聽到文元帝如此安排,云策立馬抱著文元帝的肩膀一頓搖晃,“您不能這么狠心啊父皇!三哥文治武功樣樣都比我強,人也規(guī)矩自律,他去軍中定是適應自如的,我這么懶散的一個人,您讓我一同去軍中不是要了我的命嘛!”
“你還知道你懶散呢?!北辉撇呋蔚妙^都暈了,文元帝是對自己這個兒子沒辦法了。都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這云策是完美的執(zhí)行了這一點。
“我這輩子就想當個混吃等死的閑散王爺,您就讓我自在的過日子不好嘛?!?p> “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憊懶的東西,去去去!自個兒玩去,別煩我?!鄙焓謱⒃撇邠]開,文元帝趕他趕緊離開。
“哎哎哎,父皇您先莫趕我走,我來您這其實是有事要說的。”
“說吧!”
“我聽說夏哈甫表弟要來京城了,我也很久沒見過夏哈甫表弟了,這次就讓我陪他到處走走,您看成嗎?但是夏哈甫表弟怎么說也是烏羌國的王子,陪同一國王子游玩的這個費用……您看能多給我些嗎?我保證能帶著表弟吃的好玩的好!”
“給我出去!”隨手向云策丟了一本奏章,文元帝瞪著眼睛看著云策抱著腦袋一邊跑一邊裝模作樣喊疼的樣子,哭笑不得。
還好他還有一個靠譜的棠兒在,不然暨國要是落在云策手里,早晚得被他玩沒了。
搖了搖頭,文元帝伏案繼續(xù)批改奏章。
看著奏章內什么兵部侍郎逛了青樓有辱斯文,戶部尚書的管家打殺了小妾草菅人命的破事,這幫大臣真當一國皇帝是拉架的不成,什么都往上報,看著就鬧心。在奏折上將上報這些破事的大臣都敲打了一番,文元帝心累的嘆了口氣。
暨國傳統(tǒng)是在長子二十歲那年立儲,棠兒還有兩年便年滿二十歲了,到時候這些雞毛蒜皮的奏章就都丟給他去操心,也該輪到自己去休息休息了。
且不說暨國皇城那邊發(fā)生的家長里短的事情,便說離開了溪山城后,玄儀一路上游游逛逛,漫無目的的行路,有時候走到哪里覺得風景不錯,便會在那處多停留幾日,某一日覺得某座山脈靈氣逼人,她便逛進了深山中過起了風餐露宿的生活,數(shù)月下來,在山中隨意游走之后,她根本都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還是否在暨國境內。
若不是天氣越加寒冷起來,她不得不需要出山來過冬,指不定她還在山里過著野人的生活呢。
結果剛剛走到這里,便看到一伙人劫持著一個很是漂亮的女子,正與一隊士兵對峙,就在雙方看起來都很緊張,一動不動的互相緊盯著對方的時候,玄儀“嘭”的一聲自天而降,準準的落在了兩隊人馬正中間,瞬間吸引了全部目光。
被匪徒劫持的女子之前還凄凄哀哀的哭泣不休,這時候眼淚雖然還掛在臉上,但是人卻直愣愣的盯著玄儀看,一時間也忘記了害怕。
“呃,我說我是路過的,你們信嗎?”
玄儀面對這種情況也很無奈,她只不過就是一路輕功從山里跳躍出來,根本不知道這里會出現(xiàn)這樣的狀況,等到她發(fā)現(xiàn)下面是這種情況時,她人都已經(jīng)躍起在天上了,想躲都躲不開。
很是無辜的解釋了一句后,玄儀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她現(xiàn)在的位置比較尷尬,搞不好她動一下刺激了官兵那邊向她放箭不說,匪徒那邊也手一抖便要了人質的性命。
哎,如此境地,左右不是,她簡直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