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走走停停,四處觀望。風(fēng)景在眼前,抬頭看一眼;風(fēng)景在身后,少不了回頭。
歲月里總是存住了一些美好的東西,正如眼前的山水花卷一樣的深秋,正如沿途放飛的心情,遙想一個可愛的未來;歲月也存住了一些不堪,例如成長過程所需承受的經(jīng)歷、考驗(yàn),例如美好到來之前的一些糟心。
歲月是公平的,人生也是平衡的,給予你一些東西,都會從你的世界拿走一些東西作為交換。讓你承受一些東西,也會給予你一些獎勵。
歲月如風(fēng),吹過花一樣的年華,歲月如風(fēng),撩動少女的發(fā)梢,勾起少年的心思。
不緊不慢的來到了村口,習(xí)慣性的停下來。本想買點(diǎn)吃的裹腹,可是摸了摸口袋還是打消了念頭。
“打個電話!”于心木微笑的向老板打了個招呼,相對還是熟悉。
“放假了?”老板也不知道他的姓氏跟名字,也就不提及。
“嗯!”于心木微笑的應(yīng)付著,正在撥通號碼!
電話里的彩鈴響了很久,才有一個人接起電話。
“喂。你好!”都已經(jīng)熟悉了的聲音,洪葉的母親。
“阿姨,我是小木!”
“哦,小木啊,好久沒有打電話過來了,有事嗎?”洪母還一副很熱情的樣子。
“洪葉回來了嗎?”
“她啊,這個周說是要考試,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考完,你呢,這周是不是也在考試!”考試時間大致都是一個時間段,也沒有多大詫異。
“我考完了,”
“考的怎么樣!”洪母還是一副很關(guān)心的樣子。
“馬馬虎虎!嘿嘿!”于心木也是謙虛。
“你這孩子,肯定考得很好,咱們小木聰明啊,誰不知道?。。 焙槟改菚r候也耳聞目染了于心木的學(xué)習(xí)成績,跟腦子,所以才會跟他聊著天。
“洪葉也很聰明的,以前都是她幫我!”于心木也是撿好聽的說。
“少來,誰幫誰我還不清楚??!”洪母自然知道于心木的心思,可也是為了相互取悅。
“嘿嘿,我們剛考完期中考試,估計洪葉也是一樣,我就是想問問她考的怎么樣!”
“她回來了,我問她!”洪母說的問,可又沒說到時候告訴他,或者讓她聯(lián)系于心木,母親的思維方式啊。
“好的。那就不打擾了!”于心木倒是沒有聽出洪母的心思,還是很熱情,隱隱約約的讓他也覺得他和洪葉之間有一座山。
“再見,你要好好學(xué)習(xí)哦,別光想著玩!”掛電話了,還不忘一句苦口婆心的關(guān)心。
掛了電話,于心木直接收了零錢。沒有聯(lián)系上洪葉,這樣的事情雖然不是經(jīng)常有,可是每次都這樣,還是挺心灰意冷的??赡茉谟谛哪镜膬?nèi)心里,也覺得自己是不應(yīng)該再聯(lián)系洪葉的,畢竟分隔兩個環(huán)境,畢竟又不是說的清的關(guān)系,說清了是不是就是分離。
他倒是想打個電話,聯(lián)系一下那些小伙伴,可是就是沒有電話號碼,那個時候走的太突然,自己都是臨危受命。所以大家的聯(lián)系方式還是沒有獲取,而洪葉的電話又是怎么留下的呢??
于心木也是想著,可就是想不起來。剛推著自行車過了橋,就聽見有人在喊話。
“到地方了,給屋里打個電話,報個平安?!?p> 于心木這才反應(yīng)過來,回頭一看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提著行李,剛與自己擦身而過,自己居然都沒有注意到。
“哎呀,到了就到了,打什么電話!”小伙子還是很執(zhí)拗,就是跟母親對著來。
“你不打電話,我哪里知道你到了么?”母親一臉的慈祥,卻再也沒有那種命令式的口氣,兒子還是把母親熬老了,也沒了脾氣。
“好好好!”
“打個電話,我也放心”母親繼續(xù)嘮叨著,小伙子頭都沒回過。
“知道了!”小伙子不耐煩的喊了一句。
于心木始終也只是靜靜地聽著,連大喘氣都不敢,夾在一場戰(zhàn)爭里可不好過啊。忽然間腦子里想到了一點(diǎn)什么東西,也是開心的笑了一下,原來是這么回事。
于心木跨上自行車,開始自己回家的事業(yè),腦子里回憶起那個美好的故事。
———回憶始—
記得那是期末考試的時候,經(jīng)過一個學(xué)期的學(xué)習(xí),馬上就要為自己的第一個學(xué)期作出打分了。同學(xué)們很興奮考試也就那么回事,不會太在乎,可比較在乎成績。
早上來到教室,大家也都沒有帶書本,直接布置考場,然后半個小時后考試。
“考完試去哪玩?。俊眲⒓褱愡^來跟于心木說話。
“能去哪?回家啊?”于心木靠在門口的護(hù)欄上。
“放一個寒假不夠你在家待的?”劉佳覺得這家伙很臭屁。
“我到時候就回老家了,回去過年?。 庇谛哪撅@得有點(diǎn)興奮,更有點(diǎn)得瑟。
“咱們還是不是朋友?”
“是啊!”于心木很肯定。
“那咱們一會兒考完試去玩!”劉佳提議。
“去哪玩???”于心木很疑惑,有好玩的地方嗎?
“去鎮(zhèn)上玩去!”
“玩什么???”
“游戲機(jī)啊,那里有一家新開的的游戲廳。”劉佳說的很興奮。
“就咱兩,算了吧!”于心木一聽,放棄。
“不光咱兩,還有陳東、李攀、王波”
“你們都去,那來的錢???還玩?zhèn)€屁!”于心木一聽就傻了。
“沒事,陳東應(yīng)該有,不行了咱們都回去拿點(diǎn)!”劉佳他們早早就有了計劃,一個一個擊破。
“哎,陳東,我和于心木他們?nèi)ゴ蛴螒驒C(jī)啊,去不?”劉佳剛好攔住經(jīng)過的陳東。
“去么!還有誰?”陳東很激動。
“我再去問問,你還有多錢,我有十塊?!眲⒓烟匾鉁?zhǔn)備的。
“我就剩四十了,剛買了點(diǎn)吃的,要不一會兒回去拿點(diǎn)?”陳東不是一個吝嗇的富二代,大家都知道。
“行,別讓你爸媽知道咱們?nèi)ツ?!”劉佳囑咐?p> “嗯!那你再叫其他人去!”
“李攀,考完試去打游戲去不?”劉佳直接開門見山。
“那些人?”李攀很隨性,看大家的意思。
“我,陳東,于心木,一會兒問問王波”
“可是我今天就只帶了2塊錢!”
“沒事,我們有!”
“王波,走?。?!”劉佳跟王波去過游戲廳,自然心領(lǐng)神會。
“你帶了多錢?”王波那個默契的眼神。
“十塊,你呢?”劉佳更是遇見同伙了的感覺。
“二十,哈哈哈!”
“就咱們幾個!”于心木的意思是不要太多人,不然就玩不痛快。
考試時間到,一切如常,可一個個心思里都有點(diǎn)小激動,所以答題的時候都沒有了心思,這樣一來,速度就慢了下來。畢竟是考試,又不是做作業(yè),不能隨便亂寫。成績直接影響一部分人的壓歲錢狀況,和這個春節(jié)的品質(zhì)。成績好,紅包多多,好話多多,還不用干活。成績不好就是雷雨閃電的日子,總是夸別人家孩子的時候把自己當(dāng)成反面教材。
于心木也受到一點(diǎn)影響,可也沒有多大影響,天馬行空的速度征服了語文。
“到時候,咱們在學(xué)校門口的小賣部匯合,先出去的,可以烤烤爐子。”劉佳和王波在一群人跟前做著安排。
“好!”
到了數(shù)學(xué)考試,卷子發(fā)下來后,于心木有點(diǎn)傻眼了。這題目怎么比平時的作業(yè)題還要簡單?當(dāng)然也是不同的題目。只是有幾個讓人覺得太簡單,比如劉佳。對于其他人來說,得花點(diǎn)功夫。
于心木三下五除二解決了所有的問題,一看時間還有三十多分鐘,裝模作樣的檢查了一番,可一點(diǎn)都沒有心思,在那左顧右盼的坐了半天,也沒有事,直接起身離開了。旁邊坐著的六年級學(xué)生,頓時不敢相信,這就交卷了?
洪葉也注意到于心木的舉動,可是自己還有兩道題沒有做,就老實(shí)呆著。他們幾個看到這情況立馬就慌了,這是要干嘛,他不會忘了吧,還好剛才強(qiáng)調(diào)了,一起行動。
出了考場,于心木就后悔了。考場里畢竟暖和啊,這寒冬臘月的,外面簡直就是地獄。只能去小賣部蹭一會爐火了。
過了好久,于心木都被這煤火熏的暈乎乎的了,可就是覺得冷,無處安放的冷。
于心木都準(zhǔn)備先回家,放棄了,可是劉佳出來跟他同生共死了。
“你怎么出來那么早?”劉佳搓了搓手,把書包丟在門口的椅子上,然后拿了個凳子湊到于心木跟前,擠了擠他。
“我都后悔了!”
“咋了?”劉佳以為他哪個題目失誤了,所以詢問,可以探討一下答案。
“里面沒有這么冷吧?!庇谛哪具@一個眼神,劉佳明白了,反正過一會他就明白了。
“有火烤,還冷啊,小朋友!”老板娘這時候發(fā)話了,明顯也是為了氣氛。
“冷吧,你這門開著,存不住熱氣!”于心木還是跟老板娘說笑著。
“那我把水壺提下來,你們烤一會兒!”老板娘順手把爐子上的水壺提了下來,并打開了下面的進(jìn)風(fēng)口。
“謝謝阿姨!”
“謝謝阿姨!”
兩個人討論著這次數(shù)學(xué)題目的難易程度,并把其中覺得有點(diǎn)難度的題目拿出來討論了一番。
“唉,你又是滿分,我98”劉佳已經(jīng)把試卷做出了評分。
“嘿嘿!”于心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這兩個完全有這樣的實(shí)力,可以通過記憶把試卷給自己打分,因?yàn)殄e的很少嘛,印象里。
“陳東怎么還沒有出來!”王波都出來了,擠了擠旁邊的李攀。
“哎呀,馬上過年了,多考一分,給家里也好交代,零花錢還能少得了?”李攀一個詭異的眼神,看了看大家。
人工鈴聲響起(電鈴程序不容易修改,就關(guān)了),過了一會,陳東終于出來了!
“走??!”陳東走到跟前打個照面就扭頭往自己家的方向走,然后這一群人也起身跟著。
“你一會回去多拿點(diǎn)錢啊,咱們今天都全指望你了!”李攀平時就只管蠱惑人心,出力很少,能力使然。
“別讓你爸媽發(fā)現(xiàn),知道我們?nèi)ジ陕铮 眲⒓延謬诟馈?p> “對對,順便拿點(diǎn)喝的!”王波又在哪里提意見。
“王波!”大家一回頭看是王文月。
“干嘛?”王文月走到了大家跟前,王波有點(diǎn)不悅的問。
王文月是他叔家的閨女,所以回家經(jīng)常都要一起的,可是今天連個招呼都沒有打,所以王文月過來詢問。
“你干嘛去?”王文月一看一大群人,覺得有事,怕他們又去打架。
“我們耍去??!”王波有點(diǎn)沒面子的看了大家一眼。
“去哪耍?”王文月似乎也有意愿。
“你要去,就告訴你,但是不能亂說?!眲⒓岩豢垂烙嬍且尤肆?。
“去哪?我也去!”王文月顯得很開心。
“別跟我爸說!”王波看著王文月的眼睛,很認(rèn)真。
“恩…好吧!”
“我們?nèi)ビ螒驈d,先去我家拿點(diǎn)錢?!标悥|發(fā)話了,他向來是有錢出錢,有力氣出錢又出力,堪稱朋友的典范。
“于心木你也去?”王文月忽然意識到人群中居然有自己的同桌,要是不注意看,還真容易遺漏,因?yàn)樗雌饋硖椒?,衣服都普普通通?p> “我,咋了?”于心木本來想好好回答,可是覺得怎么你都管我?。?p> “好吧,不咋!”王文月還是覺得很驚訝,以她的理解,于心木不會參與這樣的活動。
“趙強(qiáng),你們又往哪跑?”洪葉也和幾個同學(xué)走了過來,方向是一致的。
“我們?nèi)ゾW(wǎng)吧啊,不要跟我爸說,就說我去同學(xué)那了!”趙強(qiáng)跟幾個朋友一起,已經(jīng)跑到了前面。
“哎,你們在這干嘛?”洪葉看著這一大堆人,有點(diǎn)好奇。
“去玩啊!”李攀發(fā)話了。
“你們都去?”洪葉一看這陣勢,屬于聚會啊。
“嗯!”李攀回了一句。
洪葉問一句就有人回答,大家都是為了炫耀自己的技術(shù)多好,還吹牛自己玩的多好。
“陳東,你快點(diǎn)啊,拿幾瓶喝的!”王波吩咐了一句,就在這邊等著陳東。
“于心木?你也去!”洪葉終于看到了于心木,因?yàn)樗偸亲咴谧詈竺妫蝗巳簱踝×恕?p> “你也發(fā)現(xiàn)了吧!”王文月補(bǔ)充了一句。
“你也去我就很驚訝了,他也去?”洪葉一臉驚恐的看著王文月。
“嗯,他們早就計劃好了!”王文月用特別肯定的目光給予答案。
“你去干嘛?”洪葉那看著于心木。
“玩游戲??!”
“你會嗎?”
“開什么玩笑?”于心木一個反問。
“你會個辣子!”洪葉不信,顯然不信。
“誰說我不會?”于心木自尊心作祟,看了一眼大家,可是沒人理會他。
“看,沒人說吧!”于心木一看沒人把你自己說話,挺尷尬。
“那技術(shù)肯定挺辣雞!”洪葉繼續(xù)鄙視。
“那倒是!”于心木已經(jīng)吹過自己會了,不敢得寸進(jìn)尺了,怕被這些家伙瞬秒。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陳東來了,提了六瓶健力寶。
“走吧!今天人肯定很多!”陳東把手里的健力寶挨個向下發(fā)。
“你的呢?”于心木一看最后一瓶給了自己,陳東還沒有。
“就剩六瓶了!”陳東也是很誠實(shí)的孩子,是啥說啥。
“那你喝吧,我不愛喝這個!”于心木有點(diǎn)于心不忍,怎么能讓金主受罪呢!
“那一會兒再買,”陳東直接打開喝了起來和其他人走在一起,很壯觀。
“洪葉你去不!”陳東發(fā)話了。
“這么多人,不好吧?”洪葉看出來金主是他,有點(diǎn)不想去。
“反正都放假了。
“那你錢帶了多少,不行,我回家拿點(diǎn)!”洪葉一聽都放假了,很久都會見不上,就玩一次吧,主要是氣氛。
“我跟我媽說,我們幾個去水庫那,然后要一起吃個飯。他就給我了200?!?p> “200?差不多了!”洪葉忽然發(fā)現(xiàn),小家伙要錢的本事挺大。
“你也去!”于心木趕幾步走到她跟前。
“你都能去,我怎么不能去?”洪葉很自豪的看了一眼于心木。
“唉,好吧!”于心木也懶得管,忽然發(fā)現(xiàn)出了教室,自己的存在感很低。
所以社會也是如此,只要離開自己的圈子,總會發(fā)生一些變化。學(xué)習(xí)好的,居然沒有人搭理。反而有錢的人,身邊總有人嘰嘰喳喳,就像前面那幾個跟陳東聊著亂七八糟的東西。
一路上也很少有人跟他說啥,畢竟他不懂游戲。聊不到一塊,而兩個女生也是聊自己的,所以就他一個人跟個木頭一樣,隨他們一塊飄到了游戲廳。
在一個場景里,另類的人永遠(yuǎn)都是最引人注目的。就像此時的情景,是個人,手里都攥著游戲幣在那里歡呼雀躍。而于心木手里的幾個銅板也沒有動過,走來走去也不知道玩什么,地方本來就不大,機(jī)子也就那幾臺,被其他人占住了,他就跟沒有玩的心思了。索性到室外透透風(fēng),坐在一塊臺階上。
盡管天氣有點(diǎn)冷,有下雪的意思,可是總比屋子里面煙霧繚繞的喧鬧好一點(diǎn)。他到底還是對游戲不上心,因?yàn)樘珶X,所以他不敢起那個頭,所以更沒有了經(jīng)驗(yàn)積攢起來的雄心壯志。
“你怎么不玩?”王文月出來透透氣,看見臺階上坐著的于心木,這大冷天的,有病嗎?
雖然兩個人之前都表露過心聲,可在這樣的年級里,也真的不知道怎么相處。只是平日里多說幾句話,多幾分真的交流。經(jīng)過了那么久,時間也見證了所有,也存住了一切。一切看起來更像稀松平常的樣子,倒不像成人世界的那樣轟轟烈烈。
“我,不是沒地方了嗎?”于心木還是強(qiáng)詞奪理。
“你會不會?。俊蓖跷脑伦叩礁?,看著一個傻子。
“會啊,就是不愛玩?!狈凑易约翰粣弁?,會不會已經(jīng)不重要了。
“他們不是玩的挺好么,你干嘛不玩?”
“切,那又能咋?你愛玩嗎?”于心木把她也拖下水。
“我,不喜歡。可是我會??!”
“你會你去玩啊,給!”于心木起身把那幾個游戲幣全塞到了她的手里。
那么溫暖的一雙手,觸及到了他的手背,就像忽然塞進(jìn)熱水瓶一樣。可是又不能接觸太久,男女授受不親。
“你手怎么那么冰???”王文月感覺觸碰到一坨冰塊一樣,立馬兩只手握住他的那只冰冷的手,嘴上還想吹點(diǎn)熱氣。
“是你太熱了,手!”于心木倒也沒有覺得不適應(yīng),平日里都是如此。
“滾!你試試!”王文月兩只手又握著他的另一只手,溫暖一下。
“哎呀!”于心木有點(diǎn)不好意思的趕緊抽回了自己的手。
“咋了?”王文月倒是有點(diǎn)似懂非懂的感覺。
“少占我便宜!”于心木笑著解釋,也是開玩笑,本來就不習(xí)慣。
“滾,你還好意思,我是女生好不!”王文月有點(diǎn)不服氣,怎么我吃了虧,到你那成了我占便宜了。
“女生咋了?我還是男生呢?”
“男生咋了?”王文月直接一個鎖喉夾住了于心木。
“你玩你的去吧!”于心木推了推她,感覺這樣被一個女生壓制挺丟人的,不管是誰。
“你干嘛去?”王文月有點(diǎn)不解,她的心思沒有那么細(xì)膩。
“我去轉(zhuǎn)轉(zhuǎn)?”于心木也是無語,辛好年輕。
“去哪轉(zhuǎn)?”
“要你管?”于心木故意刷怪。
于心木回過身,直接雙手插兜,一副很落寞的樣子,看了一眼四處也沒什么可去的,就站在那里看著來往的車輛和人煙。而這樣的一副場景,在王文月看來,更像一個男子漢難得的孤獨(dú)感。
“你干嘛過來?”于心木聽見腳步,然后回頭掃了一眼。
“你不是去轉(zhuǎn)轉(zhuǎn)嗎,怎么不走了?”王文月也是雙手插兜,用胳膊夾著自己的羽絨服。
“沒看我在動嗎?”于心木調(diào)皮的樣子,還是挺痞的。
“只要動就算轉(zhuǎn)悠啊?你這是凍的吧你!”王文月笑了一下,又回過頭。于心木正雙腿抖著,好像挺有節(jié)奏,卻是冷的緣故。
“肯定算啊!”
“你是不是冷啊!”王文學(xué)笑了笑。
“這么冷的天,你不冷啊?”于心木故作模樣。
“冷啊,我穿的厚?。俊蓖跷脑率疽庾约捍┑挠鸾q服。
“穿那么厚還是覺得冷,干嘛還穿那么厚!”于心木也是詭辯。
“滾,什么亂七八糟的,你家不會窮的沒有錢買衣服吧你???”當(dāng)然這是一句玩笑。
“是啊,你看我這樣子像個有錢人嗎?”于心木也是開玩笑。
“的確不像,倒是像個瘋子!”
“你才是瘋子!”
“不是瘋子,怎么不怕冷。你看你穿那么少!”
“誰說我不怕冷,只是……”
“咋了?”
“沒想到今天要出來,還沒給我媽說一聲?!?p> “那你給家里打個電話??!”王文月忽然想起這茬了。
“沒事,我媽說我是撿來的,回家不回家隨便!”這也是在胡扯。
“我得去給家里打個電話了,”王文月趕緊跑向旁邊的小賣部。
“你干嘛去?”洪葉也走了過來,剛好碰見王文月。
“我給家里打個電話,你給家里說了嗎?”王文月邊說邊回頭。
“我還沒有!”洪葉看了一眼王文月進(jìn)了小賣部,來到了于心木身邊。
“你站在著干嘛,打車回家???”
“我不太會玩游戲,所以出來待會兒!”于心木誠實(shí)的回答。
“那不冷啊,你不會看他們玩!”洪葉一看凍的瑟瑟發(fā)抖的這家伙,又點(diǎn)好笑。
“切,有什么好看的,你玩你的去??!”
“我都用完了,”
“這么快?”于心木很驚訝。
“對啊,我又不會玩,老是輸?!焙槿~嘴巴嘟起來挺可愛。
“你可真是笨死了!”于心木雖然不會玩,但是也敢如此評價。
“把你的游戲幣給我!”
“沒有了!”
“怎么可能,你又沒玩?!焙槿~把手也塞進(jìn)他的上衣口袋去掏,可是感覺摸到一塊冰塊。
“真沒有!”于心木把手抽了出來,然后把褲子兜也翻出來。
“你手怎么那么冰!”
“冰嗎,不覺得?。 ?p> “跟冰疙瘩一樣!”
“那是你們女生手太熱了!”
“誰?”
“你和…”于心木忽然感覺有點(diǎn)不該說。
“誰?”
“我麻麻!他老說我是冰塊做的,撿我回來的時候,是冬天!”于心木還算腦子反應(yīng)快,了好像又沒什么必要。
“是嗎?”洪葉也拉過他的手感覺一下。
“哎呀!”于心木把手縮了回來,然后插進(jìn)兜里,準(zhǔn)備進(jìn)屋去。
“你游戲幣呢!”
“給人了”
“給誰了!”
“我同桌了!”于心木隱藏的很好,大家又都只是了解到他們是同桌,實(shí)質(zhì)上的關(guān)系也就如此。
“哦,她也沒玩?。 焙槿~不以為意。
“你們還有游戲幣沒?”李攀看見兩個財主進(jìn)來。
“沒有了!”
“我用完了!”
“陳東,還有游戲幣么?”李攀喊了一句。
“你去再拿點(diǎn)!我正忙著呢!”
“我沒錢了,你有嗎?”李攀看著于心木跟洪葉。
“我就兩塊!”于心木掏出來遞了過去。
“我還有十塊!”洪葉也遞過來一張新票子。
李攀拿了十塊的,忽略了兩塊的,然后就喊老板換游戲幣。也不再理會兩人,繼續(xù)自己的游戲。
“你待在這吧,我出去了!”
“你又去哪?”洪葉扭過頭那家伙已經(jīng)出了門。
“電話打完了!”王文月剛好走過來。
“打完了,說好了,可以晚點(diǎn)回去!”王文月一臉的笑意。
“那你打游戲去吧!”于心木說完,就徑直的走向了旁邊的那條街道。
“你干嘛去?”王文月一看這家伙是真的出去轉(zhuǎn)轉(zhuǎn)的節(jié)奏。
“玩啊,找個好玩的!”于心木也是想出去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等等我!”王文月進(jìn)了屋子,把手里的游戲幣給了洪葉就扭頭走了。
“你去哪?”
“去轉(zhuǎn)轉(zhuǎn)!”王文月已經(jīng)放下了門簾,不見了身影。
“我也……”洪葉想說自己也去。可是又算了。
“等等我!”
“我又沒讓你去!”于心木回頭看了一眼跟上來的王文月,放慢了腳步。
“你來干嘛???”
“那里也沒意思!”王文月已經(jīng)追了上來。
兩個人,在街角走到街頭,可還是沒有什么能引起他們興趣的東西。就是在這一個陰沉的下午時光,填了一點(diǎn)顏色在這昏暗里。
“你放假準(zhǔn)備去哪玩?。俊蓖跷脑掠悬c(diǎn)好奇,山里的孩子都去哪里玩。
“回家,玩什么玩,你們呢?”
“我們回去親戚家,挨個串門?!?p> “那不是過年后去拜年嗎?”
“你們過年都玩什么?”
“鞭炮啊,瞎轉(zhuǎn)悠!”一時之間他還真忘了以前怎么過的寒假。
“你們那都有什么好玩的?。俊?p> “也沒什么好玩的,都一樣!”于心木不想聊這些。
“你說說嘛!”王文月雖不是大城市的人,可是也離山區(qū)太過遙遠(yuǎn)。
“有什么好說的,以后有機(jī)會你就去看看,說不定年年都在那邊!”于心木一直覺得這是一個自己的軟肋,就像即使你窮的很特別,可還是窮啊,可還是調(diào)侃一下,四下無人。
“誰會去?。。俊蓖跷脑旅黠@聽出來了于心木言語里的大男子主義,笑了笑。
“這是你不去的,不是我不讓??!”于心木也是借坡下驢。
“我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王文學(xué)也是難得一臉?gòu)尚摺?p> 王文學(xué)想拉著于心木的手,可是被于心木回絕了,故意裝作失落而已。
“我請你吃東西,你說說,那邊有哪些好玩的!”王文月打算威逼利誘。
“算了吧,我不餓!還不如去體驗(yàn)一下!”可是剛說完,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剛才過來就是為了吃點(diǎn)東西,可是王文月過來了,就打消了念頭,怕錢不夠。
“呵呵呵,你能不能誠實(shí)點(diǎn)。”王文月笑的陽光燦爛,跟現(xiàn)在的天氣形成了反差。
“我是想過來,吃點(diǎn)東西的,可是你來了,我怕錢不夠!”于心木還是不習(xí)慣說謊,怕圓不回去。
“那你有多錢?”
“就兩塊!”
“你花了多錢了?”
“他們玩游戲都是陳東出的!”于心木的意思是,人家花錢玩人家的,自己沒錢就不玩了。
“就說么,哪個男生不玩游戲?”王文月好像了解了一切。
“不過,游戲我真不愛玩?!?p> “隨便玩玩么,又沒什么!”
“那是人家陳東花的錢,我今天又沒帶多少錢?!庇谛哪緩男【捅唤逃齽e亂占便宜。
“你還真是擰的很。”
“你是不是也餓了,中午都沒吃!”于心木看著王文月。
“那時候我喝了一瓶健力寶?,F(xiàn)在還行,哦,你那時候沒喝!”王文月忽然又想起來,那時候把他給落下了。
“那你吃嗎?”于心木掏出兩塊錢,往一家小食堂走進(jìn)去。
“夠嗎?”王文月想看看于心木怎么讓兩個人都吃上飯。
“老板,涼皮多錢!”于心木先問一下老板。
“這么冷的天,哪有涼皮!有米線,豆腐腦?!崩习逵悬c(diǎn)胖,穿的還挺暖和。系著圍裙套著袖箍。
“米線多錢,豆腐腦多錢?”
“米線一塊,豆腐腦5毛!”老板回應(yīng)著,準(zhǔn)備著手做飯。
“你吃什么?”于心木看著身后的王文月。
“米線吧!”
“老板,一個米線,一個…豆腐腦。”于心木思量了一下。
兩個人坐在靠近爐火的一個桌子,于心木把靠近火爐的位子讓給了王文月,并往他跟前推了推。自己也是搓了搓手撐在桌子上,看著窗外。
等待的過程,王文月烤著火,抬頭看了一眼于心木。
眼前的男孩子,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太陽躲起來的原因,總顯得有點(diǎn)黑,看不太清楚臉。發(fā)質(zhì)看起來不怎么好,有點(diǎn)泛黃,可能是缺點(diǎn)營養(yǎng)。瘦瘦的一張臉上唯一的亮點(diǎn)是那雙眼睛,雖然不大,可總能看出光亮,也許是沖著門口的緣故。一件厚一點(diǎn)的灰色外套露出一件紅色的毛衣的領(lǐng)口,一看花色就知道是手工制作的。
看裝扮,的確是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樣子。聽談吐卻不像是個純粹的山里人,有點(diǎn)小心思,有點(diǎn)小腦筋,更特別的是有點(diǎn)跟自己這些本地人不一樣的氣質(zhì),可能現(xiàn)在的她還理解不了什么叫氣質(zhì),就是覺得跟自己這些人不一樣的東西。比如說話沒有臟話連篇,也沒有流里流氣的壞習(xí)慣。
一不小心,兩個人的眼神有一個對視的過程,相互盯了對方幾秒鐘。雖然之前表露過心聲,可相處起來,還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對,有時候熟悉一會兒,有時候陌生的很。
“干嘛?”于心木不知道這姑娘為什么這樣看自己。
“沒干嘛!”王文月有點(diǎn)不好意思的趕緊把視線移向老板。
“老板,辣椒少放點(diǎn),多放點(diǎn)醋!”
“好嘞!”
不一會米線直接端了上來,放在兩人中間,看著熱氣騰騰的一碗米線,有人咽了一口口水。
“你先吃!”王文月推到于心木面前。
“我吃豆腐腦!給!”于心木從旁邊拿出一雙一次性筷子,掰開遞給她。
“你先吃點(diǎn),看你餓的!”
“我不愛吃米線,不好消化!”這當(dāng)然不是不吃的理由。
“愛吃不吃!”王文月接過筷子,吹了一下,那股熱浪剛好撲面而來,于心木覺得真香啊,又咽了一口口水。
“你這樣,我還怎么吃!”王文月已經(jīng)捂住嘴巴在那歡笑。
“你吃你的啊,這說明好吃啊,快點(diǎn)!”
“給你,來一口!”王文學(xué)直接噲了一口送到于心木面前。
“算咯!”于心木回絕了。
“豆腐腦要辣椒嗎?”老板發(fā)話。
“少點(diǎn),放點(diǎn)醋!”
“你也愛吃醋?”王文月還沒開始動口。
“咋了,我吃什么醋啊,你才愛吃醋!”于心木一臉懵。
“你才愛吃醋!”王文月也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好玩的話題,兩人斗著嘴。
“我吃誰的醋,你才愛吃醋,你看!”于心木用眼神指了一下那碗米線。
“我吃誰的醋?”王文月也在娛樂頻道。
“我不管!別吃我的!”于心木趕緊接過老板遞過來的勺子。
“就吃你的!”王文月一副好氣又好笑的樣子。
“那你也吃不著!”于心木趁著滾燙,趕緊大口的吃著。
“哼!”
不一會,于心木就把豆腐腦吃完了。算是對付了一下。
“這么快?”王文月剛吃幾口,就看見于心木已經(jīng)吃完了。
“咋了。不行???”于心木用紙巾擦了擦嘴巴,然后看著王文月。
“你不要看,我怎么吃?。 迸⒆拥拇_不喜歡有人看著自己,尤其是丑狀百態(tài)的時候。
“我就看著你!”于心木也是為了使壞。
“哎呀,你討厭的很!”王文月有點(diǎn)臉紅了。
“你吃吧,我不看了!”說罷,于心木連身體都擰了過去,眼神卻看著她。
“哎呀,你討厭的很,我不吃了!”王文月把筷子丟在了碗上。
“你吃你的,我真不看了!”于心木這才看著旁邊的電視,雖然也不知道是演的什么。
“你怎么不吃了!”于心木注意到王文月停下了動作,并用紙巾擦著嘴巴。
“不想吃了!”
“?。坎幌氤粤?,那你剩這么多咋辦?”于心木很討厭浪費(fèi)。
“不吃了唄!”王文月準(zhǔn)備起身。
“服了,那你要打包嗎?”于心木有點(diǎn)心疼糧食。
“這還打包,瘋了!”王文月本來就是就胃口小,那能吃那么一大碗。
“唉,服了!”于心木拿起筷子,把碗拉到自己面前,幾大口就把剩下的米線解決了,然后吹了吹湯上面的油,然后喝了三口湯。
王文月的確是有點(diǎn)驚訝,可想想是自己中意的男孩子,倒是一種品質(zhì)了。于心木主要是不想浪費(fèi),另一方面是因?yàn)槟莻€人是王文學(xué),雖然言語上不知道怎么表露,可是行動上填補(bǔ)了那點(diǎn)缺口。
“??!你,沒吃飽嗎?”
“一碗豆腐腦怎么能吃飽?”于心木拿了一張紙巾,然后起身。
“那你為什么不吃兩碗!”
“你會吃兩碗米線嗎,連一碗都沒吃完!”于心木回過頭,有點(diǎn)不高的樣子。
“不會!”王文月跟在后面,兩人都不說話,于心木是生氣了,可又不知道生那門子氣。
兩個人來到屋里,王文月在門口就撤回了自己攥在于心木手里的手??匆娨蝗喝硕荚谀抢飻D著一臺游戲里,是李攀跟王波在單挑。這里就他倆還玩得像那么回事,所以也是引來了這群好奇者的觀望。
洪葉坐在一旁的的一張長椅上,也沒有到跟前湊熱鬧,就是用視線關(guān)注著屋里,關(guān)注著這個世界。
“你們干嘛去了?”洪葉看見于心木撩起門簾進(jìn)來,后面還跟著王文月,便起身相迎。
“沒干嘛,他們干嘛呢?”于心木眼神直接被那一頓人吸引了。
“他們在單挑,王波跟李攀!”
“有那么厲害嗎?”于心木走了過去,圍在人群后。
“你們干嘛去了?”洪葉只能詢問王文月,順便一起坐在長椅上。
“吃飯去了!”王文月有點(diǎn)愧疚,說不出為什么,只覺得自己有點(diǎn)不踏實(shí)。
“你們吃的什么?”洪葉繼續(xù)問。
“米線和豆腐腦!”
“我也覺得有點(diǎn)餓了!”洪葉做了一個捂肚子的動作。
“那你去吧,我就不陪你去了,”王文月心情還是有點(diǎn)郁悶。
“你的游戲幣呢?”于心木跑過來,眼神看著王文月,洪葉的眼神注視著,也沒有情緒。
“給她了!”王文月把視線轉(zhuǎn)向一旁的洪葉。
“哪呢?”于心木把手心朝上,放在洪葉的眼前。
“給,我還沒玩呢!”
“那是你不玩!”
“他們老是把機(jī)子占著,我怎么玩!”洪葉還有點(diǎn)不高興的樣子。
“那給你一半,去玩吧!”于心木又放下了一半留給她。
“給你幾個,你去玩吧?!庇谛哪居职咽O碌娜冀o了王文月。
“你不玩?”洪葉準(zhǔn)備去練練手,以為于心木也會去,可是看到他把游戲幣分給了王文月,頓時也沒了心思。
“我不會,浪費(fèi)”
“給你吧,你去玩會兒”洪葉把游戲幣也全給了王文倩,然后推著她到空出來的那臺機(jī)子。
“我餓了!”洪葉坐在于心木的旁邊。
“那你吃飯去??!”
“咱倆一塊去?”洪葉扭過頭,一雙大眼睛緊緊的盯著他。
“我剛吃!”于心木顯然不樂意。
“就去你剛吃的那家!”洪葉直接拉著于心木的手,另一只手去撩窗簾。
這一幕剛好被王文月看見了,正準(zhǔn)備要他倆個一起來玩游戲,把游戲幣消滅掉,看到這一幕,她的心里有一點(diǎn)酸楚,不知道是剛才醋放多了,還是因?yàn)槭裁矗F(xiàn)在也不清楚。
“你要吃啥,我就剩五毛了!”出了門口,于心木甩開了洪葉的手。
“就一碗豆腐腦!”洪葉用手指比了一個一。
“老板一碗豆腐腦,多放醋!”于心木又來了那家店。
“不要醋!”洪葉趕緊制止。
“你才愛吃醋,我不愛吃!”洪葉一臉嫌棄的看著于心木。
“那就放點(diǎn)辣椒”于心木也想使壞。
“不要!”
“那啥都別要!”
“滾!”
“你剛才吃飽了嗎?”洪葉接過老板端上來的豆腐腦,用勺子噲了噲。
“飽了吧!”
“那你還吃不?”
“吃也可以!”
“想得美,不給你吃了!”洪葉做出一個給他喂的舉止,然后有送進(jìn)了自己的嘴巴。
“……”于心木的眼神都要?dú)⑷恕?p> “就不給你吃!”
于心木直接雙手端了過來,喝了一口湯,然后又放回去了,于心木覺得這是自己的哥們一樣的人,倒是沒有太在意。
“你!”洪葉一臉的笑容。
“那你別吃了,我吃!”于心木做出一個要掠奪的樣子。
“誰說我不吃了?”洪葉趕緊護(hù)住碗。
“那你吃我口水吧!”于心木一臉的壞相。
“咦………”洪葉做出一副嫌棄得樣子,然后推了推碗。
“不吃我吃了!”于心木趕緊裝作要去搶奪。
“算了吧!”洪葉繼續(xù)護(hù)著碗,然后慢慢的消滅。
“老板給你錢!”于心木把剛才的五毛錢又還給了老板。
“還吃別的什么不?”走出食堂,洪葉把手塞進(jìn)口袋,小心翼翼的走著。
“沒錢了,不吃了!”
“我有??!”
“你不是給李攀了嗎?”
“還有十塊啊!”
“你怎么還有?”
“昨天沒花,忘了,又揣了十塊。”
“不想吃了,有點(diǎn)冷是真的!”于心木裹了裹衣服,讓自己別被凍著。
“下雪了!”洪葉看著天空,又看著地面。
“下唄!”于心木倒是沒有太多感覺。
“咱們一會兒怎么回去?”洪葉又看了看四周,昏暗了許多。
“看他們怎么安排!”于心木又進(jìn)了屋子里,來到他們身后,服了他們的戰(zhàn)斗力和挨餓本事。
“咱們啥時候回啊?”于心木問一下劉佳。
“玩完再說么!”
“那我先回了,行嗎!”于心木不想呆在這里了。
“嗯………行么,那就開學(xué)再見!”劉佳扭過頭卻沒有起身。
“陳東,我先回了!”于心木拍了拍陳東的肩膀。
“哦”陳東頭也沒回應(yīng)了一生。
“唉,我先回了!”于心木又給王波跟李攀打了個招呼。
“我先回了!”于心木跟王文月打了個招呼。
“咋回去?”
“慢慢走唄?”于心木倒是很坦然。
“真走???”
“也沒有多遠(yuǎn),也沒事干!”
“哦,那你慢點(diǎn)!”王文月打算跟王波他們一起。
“行,那你們也早點(diǎn)回去?!庇谛哪究戳艘谎鄞蠹遥缓笸T口走。
“你回???”洪葉早就聽見他的告別。
“嗯,你們也早點(diǎn)回去!”于心木說完看了一眼,就出了門。
“陳東,我有事先走了!”洪葉拿起椅子上自己的書包就喊了一聲,出了門。
洪葉追上了于心木,在這一個時刻里,天際已經(jīng)是白白的一片,兩個人更像是畫上的點(diǎn)綴。
王文月往外看了一眼,有點(diǎn)說不出的感覺,可又不好意思再跟上去??粗堇锏木适澜?,聽著喧鬧的聲音,頓時覺得那么的沒意思。
“你也回嗎?于心木看著跑上來的洪葉。
“也沒意思,會算了!”
“啊,那你回吧,我再玩會去!”于心木做出一個要折返的動作。
“你不是不喜歡玩么?”
“回家太遠(yuǎn)了,你跟著,還不如回去!”
“咋了?”
“你一會兒又走不動了,咋辦?”
“搭個車??!”
“這天氣,搭車?你膽子真大!”
“那可不,反正比你大!”
“隨隨便便搭人家的車,把你賣了怎么辦?”
“那你還一個人走這么遠(yuǎn)的路?”
“我能跑啊,我跑的可快了,一般人追不上”于心木倒是顯得很自信。
“而且,我這樣的,人販子也不要啊,太難看了,都不好意思下手!”于心木還不忘自嘲一下。
“那我呢?!”
“你長那么好看,肯定跑不掉!”于心木只是隨口而出。
“我好看嗎?”洪葉扭過頭,把自己的臉睛湊到他的臉前。
“好看!”于心木停下了腳步,盯著她的眼睛,聲音很小,很誠實(shí),心里感覺有點(diǎn)奇怪。
“你臉紅什么?”洪葉恢復(fù)了正常步伐。
“沒有?。 ?p> “咱們這樣,得走到什么時候???”洪葉走了一會兒,感覺離家還遠(yuǎn)。
“慢慢走唄,反正又沒車,也沒錢!”
“我有啊!”
“那是你的,不是我的!”
“那還是我爸的呢,也不是我的!”
“反正不是我的!”
“行行行!”洪葉也是服了這么軸一個人。
于心木不玩游戲,還是陪著他們一起去湊熱鬧,而熱鬧來了,他就不重要了。而玩游戲要花錢的,雖然平時大家買吃的,喝的都不介意,可是于心木還是盡量別太過分的依賴這樣的饋贈,會讓自己養(yǎng)成不好的習(xí)慣。畢竟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不容易堅持自己底線。
“這雪怎么越來越大啊?你看你肩膀上都是雪了,要不躲一會兒?”
“你見過躲雪的嗎?”
“等會吧!”洪葉直接鉆進(jìn)了大一點(diǎn)的樹下。
“服了!”于心木也跟著一起。
過了一會,看樣子是沒有要停的趨勢,而且天色也開始變暗,要不了一會兒就黑了。于心木直接在樹上蹬了一腳,盡管沒有多少雪花落下來,就是有那個意思。
“你干嘛??!”洪葉趕緊一起跑出來了,繼續(xù)往前走。
“你頭發(fā)白了好多啊!”于心木看了一眼左邊的洪葉,書包上都是積雪。
“你還不是一樣!”洪葉剛說完,于心木就跟狗一樣把頭發(fā)上的積雪摔掉了。
“現(xiàn)在呢,是不是又年輕了,老太婆!”于心木看著洪葉一臉的笑意。
“我還年輕,你看!”洪葉用手把頭發(fā)上的積雪都拍落了。
“年輕了,小姑娘!”于心木又換一個頻道占便宜。
“滾,叫姐!”
“憑什么叫你姐??!”
“我比你大啊,當(dāng)然叫姐了!”
“滾,我比你大!”
“你幾歲了?”
“七老八十了!”于心木又開始不正經(jīng)。
“好好說!”
“13了!”
“我也13了??!”
“就你?”
“對啊!”洪葉謊報了一歲。
“你幾月生日?!?p> “我十月的,你呢!”
“十一月的!”于心木說出口有點(diǎn)后悔了。
“叫姐!”
“滾,連我高都沒有,還………”
“誰說沒有你高了?”
“本來就沒有!”
“來,比比”
“誰怕誰!”
兩個人就在雪中,一天路上,這里沒有人走過,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有了他們,好像有了點(diǎn)顏色和故事。
“看吧,是不是!”于心木自信的高出一公分。
“哪有!現(xiàn)在是不是我高!”洪葉偷偷的踮起了腳,視線上升了些許。
“你耍賴,不準(zhǔn)墊腳!”
“啊呀,啊呀,”路面有雪的緣故,洪葉一個沒站穩(wěn),就滑了一跤,直接抱住了于心木,兩個人的臉貼到了一起。
“你慢點(diǎn),你還是別穿高跟鞋了,以后!”于心木把她扶正,然后拿下她的書包。
“咋了,怕我比你高?”洪葉也以為平常,沒有什么多余的心思。
兩個人心里都有了一點(diǎn)變化,嘴上沒說。
“那倒不怕,大不了,不跟你在一起走了!”
“哈哈哈哈,那你長高點(diǎn)?。?!”洪葉笑的一臉燦爛。
“唉,現(xiàn)在咱兩一樣大,以后還不是一樣大,你也會長的?。 庇谛哪颈憩F(xiàn)出一臉的憂慮。
“那你長快點(diǎn)啊!”洪葉也是自以為是的認(rèn)知。
“你說的算???”于心木白了一眼她。
“眼睛那么小,還不學(xué)好!”
“就你眼睛大,跟兩個燈泡一樣!”于心木也是氣急敗壞了。
“有那么大嗎?”洪葉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他。
“有啊,真有!”
“你不回你家嗎?”洪葉一看于心木老是跟著自己走,不是去他家的方向。
“送你回去再說吧,你看天都黑了!”
“你一會兒一個人怎么回去?”
“我走回去啊,又沒多遠(yuǎn)!”
“天黑了??!”
“能看見,走吧!”
天色黑的比較慢,可能是因?yàn)橄卵┑木壒?。可是一旦黑了,就很快成了夜晚。遠(yuǎn)處的狗吠還清晰聽見,如果再靠近一點(diǎn),真的有點(diǎn)害怕。
“去我家玩會?”洪葉停下腳步,站在那里。旁邊是一座三層小樓,帶個院子。
“算了,我得趕緊回去,我沒給我媽說,估計得挨揍!”于心木直接把書包遞了過去。
“哎呀,我也沒有給我媽打電話?!?p> “那你怎么說啊!”
“就說跟班里同學(xué)聚會,馬上不是新年了,又放假了!”
“恩!”
“唉,你……”洪葉一看這天色,還是有點(diǎn)擔(dān)心。
“咋了!”于心木回頭頭,看著黑暗中的洪葉,在背后燈光的照耀下,那么像一個天使。
“要不,讓我爸送你一下吧!”洪葉注意到車子已經(jīng)在院子里了。
“算了,沒事!”說完于心木扭頭就走。
“等等,你到家給我打個電話!”
“我又不知道你家電話?!庇谛哪居只剡^頭然后又開始趕路。
“我說你記一下,****”
“我那記得住啊,沒事,又不遠(yuǎn),一會兒就到了!”
“服了,等會!”
洪葉直接打開書包,撤了一張紙在上面用鉛筆寫下了號碼。
“給,到家了打個電話,說一聲!”
“好吧!”
“到了就打!”
“知道了!”于心木頭沒回應(yīng)了一句,洪葉進(jìn)了門。
于心木隨手揣進(jìn)了口袋,揚(yáng)長而去,消失在夜色里。
因?yàn)橐粋€人,所以走的快,也是走夜路,害怕。
“媽!”于心木推開門,看見老媽在看電視。
“哪去了?”母親趕緊起身。
“跟同學(xué)玩去了!”于心木放下書包,然后就在屋里找動西。
“找什么?”母親開始著手晚飯。
“手機(jī)呢?”
“你爸帶著呢!有點(diǎn)事出去找人說話去了!”
“哦!”于心木剛應(yīng)聲,門開了。
“手機(jī)!”于心木等父親坐下來,走到跟前伸出手。
“干嘛,又玩游戲?”父親沒一點(diǎn)和藹的意思,語言還是那么生冷。
“給我同學(xué)打個電話!”
“不要拿我手機(jī)玩游戲!”父親從腰帶上的手機(jī)夾取出手機(jī),這是這個時期最時髦的。
“哦”于心木轉(zhuǎn)過身拿出那張紙,然然后輸進(jìn)去號碼,出了門。
“喂!你好!”
“阿姨你好!我是洪葉的同學(xué),洪葉在家嗎?”
“小葉,你同學(xué)!”洪母把電話遞給旁邊上看電視的洪葉。
“喂!”
“喂!”
“于心木啊,你到家了?”
“嗯!”
“那好,你趕緊吃飯吧!”
“好的!”
“再見”洪葉剛說完,就已經(jīng)通話結(jié)束,沒有嘟嘟聲,沒有。
—回憶止———